第40章 討好

  一群人各懷鬼胎，東方明二人在一眾衙役的包圍下離開了這個客棧前往豐縣府衙。

  一行人來到府衙大堂，待趙申在案後坐定。重重一拍驚堂木，預示正式升堂審理此案。立在大堂兩側的皂隸，突然一齊將手中執的水火棍用力地在地上頓了頓，大喊「威武」。堂測

  

  氣勢一起，頓時人人面色嚴肅。連東方明都被驚住了幾分，心中暗嘆：原來以前小說里常常看到的衙門升堂是這個樣子，果然很威風。連帶著趙申這樣的狗官臉上都襯出了幾分正氣。

  「堂下何人，將你的冤情速速說來！」站在縣令身側的主簿上前幾步，一板一眼地走流程。

  「小人今日出門，路上見到這位貌美的姑娘。心生愛慕之意，剛想上前與這位姑娘說幾句話，誰知道這個人不由分說就上來，打了小人一頓，直把小人打得鼻青眼腫。大人可要給小人做主啊！」雖然不明白一向「志同道合」的縣令大人為什麼沒有馬上把那個男人抓起來一頓好打。但這小人也順勢說下來。

  沒想到這看著不學無術的登徒子，演起戲來倒是像模像樣。顛倒黑白配上他那兩個被東方明打出來的熊貓眼，還真有幾分說服力。

  不明情況的主簿以為這次縣令依然與登徒子同氣連枝，便要厲聲呵斥東方明二人。誰知他們的縣令大人抬手止住了他的話，讓他退下。然後示意東方明陳述事情。

  「小人與舍妹剛到此地，聽聞此地風土人情秀美，就想著出客棧去逛逛。哪知道出門就遇到這登徒子，垂涎舍妹的美色。口吐污言穢語，不乾不淨地想對舍妹動手動腳。」說著，東方明面露悲戚之色，口中甚至有些哽咽，「小人一時氣急才動手的，望大人明白真相，給小人和舍妹一個清白！」

  登徒子得意洋洋站在一邊，不屑地看著東方明聲情並茂地陳訴事實，想著等著縣令大人下令來把這個賤民打一頓，自己就可以把美人據為己有了。

  就聽得縣令大人一拍驚堂木，怒道：「來人啊！把這個登徒子抓起來，痛打三十大板！」

  一瞬間，大堂兩側的皂隸迅速上前把登徒子的雙臂反拷在背後。痛得那呆愣住的紈絝哇哇大叫。回過神來，對堂上的趙申大喊道：「大人！你是不是抓錯了！是他，是這個賤民毆打小人的啊！」

  趙申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皂隸把他的嘴堵住。道：「你平日裡欺男霸女，早已惹起民怨。本官看著你父親的面子上，再加上你年紀尚輕，才網開一面。誰知道你不知悔改，屢次犯禁。這次定要重重罰你，不徇私情。」

  話音剛落，登徒子已被拖下堂。就在屋外的院子裡，被粗暴地摁在凳上。執邢的衙役高高揮起水火棍，重重打在登徒子身上，立時發出一聲殺豬般的痛嚎。

  這邊，東方明和崔寧心中都生出了幾分嘲諷之意。這就是亂世之治，上面昏亂，下面的人也個個肆意妄為，想判誰的罪就判誰的罪，怎麼配得上稱是地方的父母官。

  趙申和顏悅色地衝著東方明揮手，示意二人跟著他來到堂後一間小屋。等二人落座，溫聲對東方明說：「剛剛小兄弟說自己是從外地來的，不知小兄弟和令妹從哪裡來，到豐縣有何貴幹？」心裡盤算著該怎麼開口，能叫崔寧同意參選后妃。

  東方明這個「哥哥」在這，趙申也不好越過他直接和崔寧說話，便只能先和東方明周旋。

  「小人和舍妹從郫縣來。本意是帶著舍妹出來遊玩散散心，聽說豐縣人傑地靈，民風淳樸，就來這邊看看。」趙申不急，他東方明也不急。陪趙申打打太極，等他說出自己的目的。剛剛在客棧時，他可沒錯過趙申看崔寧時眼中的貪慾。

  果然趙申耐不住性子，斟酌著開口：「本縣現時正在為太子殿下選妃，適齡女子都要參選。本官看令妹姿容秀美，必能得到尊上垂青。不知小兄弟可有意......」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這下東方明到有些意外了。他早先還有些奇怪：如果是趙申想強占崔寧，為什麼要對他們這麼客氣？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不過只要能達到接近趙申的目的，以什麼形式也不重要了，反正事情了結他們也要回山寨的。

  而且，東方明看了看趙申眼底的狠厲之色，知道如果他敢說個「不」字的話，立馬就會有衙役湧進來把他們倆抓起來。雖然他並不覺得這些人能對他們造成威脅，但沒必要弄得這麼大動靜不是嗎？他們的目的還沒達到呢。

  「大人既然說了，小人也不妨開門見山地跟大人明言。小人帶著舍妹來到豐縣，正是聽說此地在為太子選妃。小人有意將舍妹獻上，希望與大人交好，博得一個大好前程。」

  跟趙申這種善於猜忌的人，不如直言利益，反而能得到他的信任。不過也不能一味示弱，讓他以為東方明和崔寧二人好拿捏。於是東方明準備展露幾分實力，鎮住趙申的邪心。

  「其實剛剛在客棧的時候，如果大人執意用武，小人有信心能護舍妹周全。到時候若是傷了大人，此刻我們恐怕也不能和大人坐下來相談甚歡了。」說著，輕描淡寫地拍了拍身旁的桌子。不消片刻，只見那檀木桌裂成了一塊塊碎木。

  趙申只覺得後背落下幾滴冷汗，心裡不住地慶幸剛剛沒有選擇動武，而是先用懷柔策略試探東方明。這下，硬來的想法是鐵定不行了。當務之急是穩住東方明，和他們打好關係。

  趕緊諂媚地討好東方明：「小兄弟這話說的，我哪裡會用那樣的手段逼迫百姓。既然小兄弟也有此意，不如陪舍妹先到我府上小住。等選送妃子的隊友啟程之時，小兄弟送令妹離開，再走也不遲啊。」

  「那就麻煩趙大人了。」東方明頷首同意。

  趙申趕緊命人把二人帶到趙府安頓，安排下人好酒好肉的伺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