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安定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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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縱然有萬般不舍，但江少雄還是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只要兒子還活著，不管他是去幹什麼，江少雄都能夠理解並且支持。

  後續江少雄也沒有去詢問這些年江淮在做什麼，而是說著他和汪蘭這幾年所經歷的事情。

  安靜聽著的江淮，時不時也開口說上兩句。

  江少雄說到這些年運氣都還算是挺不錯的，倒也沒有遇到太困難的事情，每一次即使是遇到難事，也能夠很快解決。

  「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聽完以後的江淮，笑著應了一句。

  實際上二老這些年所經歷的大大小小事情，都專人拍攝照片並且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至於遇到難事馬上就能迎刃而解，那是國家給予的補償。

  尤其是當江淮在第四年成為總師了以後，對於這方面的隱形待遇也逐漸提高了起來。

  「糖醋排骨來了，邊吃邊聊。」

  從廚房端出來幾盤菜的汪蘭，讓江少雄去將自己釀的梅子酒拿出來。

  「可以喝嗎？」

  「當然可以，爸。」

  平日裡喝點是沒問題的，江淮表示不用擔心。

  「兒子，元元你有聯繫嗎？」

  吃著吃著，汪蘭開口和江淮提及到了元蓉。

  本想要說有聯繫的江淮，想到車上元蓉的叮囑以後，到嘴邊的話變成了搖頭動作。

  「你……唉。」

  本來想要呵斥江淮兩句的汪蘭，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憑藉著老雄的表現，汪蘭可以猜到兒子是在做大事。

  連他們都沒辦法聯繫，更別說是聯繫元蓉了。

  「元元是個好姑娘。你離開這七年的時間，每個月她都會給我們打錢。雖然我們都說不要不要，但她還是會打。打不過來就想辦法給我們寄過來，可我們連她在哪一座城市都不知道……」

  細數著這些年元蓉做的點點滴滴，汪蘭滿心全是遺憾。

  這樣的好姑娘，可真是不多見了。

  耐心聽著時不時和江少雄碰一杯的江淮，沒有開口說話。

  他知道元蓉不容易，可他的知道還是太流於表面了。

  帶著女兒在一個城市裡面，一個月拿著六千的工資，還要拿兩千給爸媽。

  江淮此時不由再想，自己何德何能，能夠遇見元蓉啊。

  「被子這些都是新的，你媽每個星期都會換，就想著你又朝一日能夠回來。」

  江少雄帶著江淮來到他曾經的臥室，這裡已經大變樣，不復童年的那種破爛。

  只是牆壁上他曾經塗鴉的石牆還保留著，看著這裡的一切，江淮很是懷念。

  「爸，你回去休息吧，今天喝得可不少。」

  點點頭表示自己住得慣的江淮，叮囑著江少雄。

  「切，小瞧你老子了吧。以往這一小杯，喝一缸我都沒問題。不是你爸和你吹，當年啊……」

  好不容易把江少雄送回房間裡面的江淮，也是有些忍俊不禁。

  他爸哪裡都好，就是這一喝多喜歡吹牛的毛病很讓人頭疼。

  來到窗口前，仰頭望著月明星稀的天空，江淮內心拂過名為安定的風。

  半晌後江淮摸出了手機，給元蓉撥去了一個電話。

  「……」

  正在網絡上賺外快的元蓉，聽到震動拿起來看了一眼，陷入了沉默。

  江淮這個點打電話來幹什麼？喝醉了？

  稍加思索以後，元蓉手指在屏幕上滑動，選擇了接聽。

  「元元。」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讓元蓉耳朵一震，整個人身體都僵硬了。

  以前還和江淮在出租屋的時候，元蓉最受不了江淮喝酒。

  不是說江淮酒品不好，而是每一次喝酒說話的那個聲音，元蓉實在是有些把持不住。

  「你說。」

  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讓自己平靜下來的元蓉，很是淡定回應了一句。

  「對不起你。」

  嘆了口氣，江淮思緒萬千。

  「如果你只是說這個的話，那就掛了。」

  並不想要聽江淮道歉的元蓉，眉頭緊鎖。

  江淮自然是對不起他，但只會說對不起有什麼用？

  莫名其妙消失不見的事情都還沒有一個正面回答，現在一句對不起就想要完事了？

  她的愛，沒有那麼廉價。

  「別別別，就是想你了。今天聽爸媽說了很多，就更想你了。」

  一個機靈清醒不少的江淮，連忙換了個換題。

  之前吵架的時候，元蓉就告訴過他。做錯了事情坦誠以後得付出行動改正，光是對不起能夠有什麼用？只會重蹈覆轍。

  這一刻聽到元蓉嚴肅的聲音，江淮直接就想起了這句話。

  「江淮。不是告訴你，不要著急嗎？」

  聽到江淮都已經見到叔叔阿姨了，元蓉語氣更加嚴厲了。

  阿姨心臟不太好，叔叔則是有些高血糖，江淮直接出現，要是二老一個激動該怎麼辦？

  「元元你別急，我沒有直接見，而是……」

  和元蓉說著他是怎麼打預防針的，江淮滿臉無奈。

  他心思還算是縝密，這方面的問題還是想得到的。

  「這還差不多。」

  聽江淮說完了以後，元蓉才沒有那麼生氣。

  短暫的沉默後，江淮又說著關於房間裡面石牆的事情。

  「你小時候還挺有想像力的。」

  聽著那石牆上面的繪圖，元蓉笑著說道。

  氣氛沒有之前那麼僵硬，江淮也放鬆了不少。

  「江淮，你人呢。」

  只是聽著聽著，元蓉突然發現電話那頭沒有聲音了。

  隨後就斷斷續續聽著江淮的呼吸聲，元蓉當即就猜到是睡著了。

  「晚安，臭男人。」

  有些不太滿意嘟囔了一句，元蓉掛斷了電話。

  聽著外面小鳥的叫聲以及太陽灑落在臉上的溫度，江淮悠悠轉醒。

  這是這些年他睡過最安穩踏實的一覺，成為總師的壓力，幾乎讓江淮徹夜難眠。

  要不是有著系統的一些附帶福利，江淮的身體估計早就垮了。

  回想著失眠的那種感覺，江淮有些不寒而慄。

  「壞了。」

  記憶逐漸復甦，江淮才想起來昨天和元蓉打電話說到一半他就睡著的事情。

  此時電話早就已經被掛斷，元蓉也沒發任何簡訊來。

  嘆了口氣的江淮，默默打開電話錄音，打算聽聽自己睡著前元蓉有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