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恐怖犯罪組織1

  晚餐過後，左牧等人和黑衣男坐在客廳，打算好好從頭開始了解目前發生的一切。

  當然，兔子還是老樣子黏在左牧身邊，而羅本則是把餐後甜點和紅茶放在茶几上後，盤腿坐在落地窗前保養心愛的狙擊槍。

  黑衣男本來就覺得這三個人有點奇怪，在相處不到一天後，他可以更加肯定──他們都是超乎想像的怪人。

  「謝謝你救了我一命。」左牧率先開口，坦率地向他道謝。

  黑衣男沒想到他這麼有禮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很快地，左牧態度一變，用嚴肅的口吻對他說：「我是真心向你道謝，不過，這並不代表我沒有在懷疑你。」

  「呵，懷疑嗎？」黑衣男將口罩往下拉，喝了口紅茶，將目光移到兔子身上，「我先問你，你知不知道那傢伙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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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左牧想也沒想，立刻回答。

  他回答的速度太快，而且還擺出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再次讓黑衣男吃驚。

  「不知道他是誰，還把他留在家裡？他可不是什麼流浪貓狗。」

  「這我當然知道，但過去跟現在不同，至少我可以確定現在的他並不是壞人。」

  「⋯⋯我只有聽說他從遊戲裡逃了出來，沒想到竟然還找到了這樣信任他的飼主。」聽到黑衣男提起「遊戲」兩個字，左牧基本上就能確定，這人和兔子確實是舊識，只不過從兔子的反應里看不太出來。

  「你果然是認識這傢伙，所以，你是因為他才救我？」左牧轉頭朝兔子眨眨眼，兔子卻沒有反應，依舊黏在他的身邊磨蹭，連看也不看黑衣男一眼。

  黑衣男聳肩道：「並不完全是。我跟他是同個組織訓練出來的殺人機器，不過這傢伙個性本來就很奇怪，除他自己和認定的主人之外，誰都不放在眼裡。」

  他放下茶杯，側眼掃過羅本的臉龐，「所以當我看到他聽你的話的時候，真的很驚訝。我原本以為他認定的主人，應該是這邊這位狙擊手才對。」

  羅本沒理他，用鼻子冷哼，不過他都有好好把這些話聽進去。

  左牧從黑衣男剛才說的話，明白了兩件事。

  一，培養兔子和黑衣男的組織，有很大機率就是「困獸」；

  二，黑衣男很早就在觀察他們兩人，否則不會那麼湊巧出現在那座山上，「順便」救了他的命。

  將阿豪留下來的數據、自己遇到的狀況，以及黑衣男認識兔子這幾件事拼湊起來，讓左牧慢慢搞懂了前因後果。

  他繼續問：「⋯⋯你暗中觀察我們多久了？」黑衣男用平淡的口吻回答：「從阿豪被殺之後開始。」他在知道阿豪被組織抓住之後，拼了命地想把人救出來，卻被對方擺了一道，騙到了錯誤的地點，導致錯失救出阿豪的機會。

  黑衣男接著反問：「阿豪的案子，是由你接下的對吧？」

  「嗯。」

  「關於那具『無名屍』，你有什麼想法？」這種刺探性的問題，讓左牧皺起眉頭。

  很明顯，黑衣男是在觀察他的判斷能力，就像是在替他打分數一樣。

  「沒有頭部、被消除指紋的屍體很少見，這種死法只可能是他殺，而且意圖明顯──是在暗中威脅『某人』。」左牧毫不猶豫地說出自己的看法與觀點。

  「在這具無名屍出現前，阿豪就已經在調查某個組織，在那之後，他的轄區內出現『無名屍』的案子，而且又這麼剛好交給了他負責。真要說的話未免也太巧了，被人刻意安排的機率很高。」

  也就是說，「無名屍」想要警告的對象就是阿豪，而這具屍體，有九成機率是阿豪調查「困獸」時的線人。

  在線人暴露身分後，組織將其殺害再隨意棄屍，要藉此警告阿豪，別再繼續追查他們。

  看來阿豪根本沒有放棄的意思，所以最後才會被送命。

  阿豪知道自己絕對會死，但如果死在組織面前，屍體就會被處理掉。

  在沒有屍體的情況下，警方很難立案調查，所以他才會想盡辦法到山崖邊，寧可摔下去也不讓那些人得到自己的屍體。

  從結果來看，阿豪的計劃是成功的。

  不得不說，阿豪確實是名令人欽佩的刑警。

  「dungeon beast。」黑衣男突然利落地念出這句英文，不只是左牧，就連羅本也停下了擦槍的動作。

  就只有兔子還在散發小花，一直盯著左牧看。

  「果然嗎？」左牧嘆口氣，「所以你跟兔子，還有這幾起案件都是⋯⋯」

  「對，都是被稱為『困獸』的恐怖犯罪組織幹的好事，而我跟那傢伙都是組織訓練出來的殺人機器，不過⋯⋯應該說『曾經』是。」

  「什麼意思？」

  「有部分的人跟我一樣背叛、逃離了組織，但你身旁那傢伙不同，他是自己選擇追隨主人離開，組織也沒有因此去追捕他。

  因為這傢伙太過強大，也很難控制，所以才會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連培養兔子的組織都拿他沒辦法？」黑衣男無奈聳肩，「你既然跟他相處過，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左牧確實切身體會過兔子有多麼「強大」。

  兔子果然很特別，連這種可怕的組織都拿他沒辦法，明明別人都要費盡心力才能逃出來，他卻能夠活蹦亂跳地到處亂跑。

  「那具『無名屍』跟我都是逃出組織的同伴，我們偶然遇到正在調查組織的阿豪，他希望我們可以幫忙他揭發組織，所以就一起合作了。」

  「這很像阿豪會做的事⋯⋯也就是說，組織發現你們暗中合作後，就將你的同伴滅口，再用屍體來作為警告？」黑衣男忍不住嘆氣，「我勸過阿豪，要他別再追查下去，但他就是不聽。」

  「現在他們兩個都死了，就只剩下你。」

  「既然要抓，當然是斬草除根，所以我自然就成為組織的下個目標。而他們會把你抓走，是因為知道我在暗中觀察你，想要引誘我出來。」黑衣男越說越不服氣，「早知道就不管你死活了，但說真的，沒救到阿豪真的讓我很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