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意外的結局

  徐含煙帶著人趕到山谷時，山谷殺聲震天。

  靜安王妃的棺木被扔在地上，靜安王一身鮮血，靠在棺木上，徐含煙在公孫羽掩護下，殺到了靜安王身邊，卻發現，靜安王只剩下一口氣。

  這是徐含煙萬萬沒有想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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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

  她抓住靜安王的手，靜安王愣愣地看著她，嘴唇動了動，「爺爺，我背你......」

  靜安王用力捏住她的手，「煙兒，我不行了......你奶奶......」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後的棺木，他的意思是，一定要救王妃。

  「爺爺，我先帶你走，我能救你......」

  眼淚就那樣滾落下來，她想扶靜安王起來，卻發現，一動靜安王的身體，胸口便不斷有鮮血湧出，那素白的衣服被染得血紅。

  「不行了......你......走吧......」此刻靜安王的眼裡是絕望的。

  他想讓徐含煙帶走王妃，但四下殺聲震天，要不是有秦川和公孫羽在旁邊擋著殺過來的突勒人，怕是徐含煙也早就死在了刀下。

  這個樣子，哪裡還能帶走人。

  只要她自己能安全離開，那就是萬幸了。

  淚水血水一併流下，靜安王緊捏住徐含煙的手，最後叫了一聲『煙兒』，然後閉上了眼睛。

  「爺爺......」

  徐含煙大哭起來，公孫羽退到她身邊，拽了她一把，「趕緊走，突勒兵太多，咱們不是對手......」

  徐含煙死趴在地下，最後公孫羽只得敲了一下她的後腦勺，整個人暈過去之後，他才把人背走。

  徐錚遠遠地護著長陽公主，上陣殺敵，確實不是他的強項，而且他是跟突勒人交過手，知道突勒人有多兇殘，程不言已經帶人殺進去了，他雖然很想幫忙，但身後這些官員和家眷，如果無人守護，只需幾個人突勒人過來，就能把這幫人殺得乾乾淨淨。

  其實，這應該才是突勒人突襲送葬隊伍的原由。

  「王爺，大將軍來了。」小伍快馬而來，這算是給他帶來了好消息。

  「你守著公主，我去迎大將軍。」

  徐錚趕緊朝車隊後面跑去，就見蒼山雪駒之上，蕭良雄姿英發，手提長劍而來。

  「大將軍，你來就好了。」

  「侯爺，我已讓隊伍調頭，請侯爺護著百官們回京。剩下的，交給我。」

  說完這話，蕭良便帶著人衝到前面。

  長陽公主撩起帘子，看著馬背上的蕭良，眼裡升騰起幾許柔情來。

  當年，她還是姑娘的時候，大概嚮往著的就是嫁這麼一個男人吧。

  但命運實在不濟。

  徐憲雖說在馬背上那也是個人物，但生活里著實是個粗人。

  但蕭良不同。

  蕭良看著也是個粗人，但實際上卻是個極溫柔又細心之人。

  可惜了，這樣的男人沒有讓她等著。

  徐錚也想帶著百官們離開，畢竟多留在這裡片刻，就有可能造成更多的傷害，但心頭到底還是記掛著徐含煙。

  徐含煙來了嗎？

  他沒能衝到混戰中去，所以並不清楚前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徐含煙應該會來的，畢竟他們的計劃是這樣，雖然這裡離計劃的地點還有一段距離，但應該也得了消息。

  他又希望徐含煙不來，這殺聲震天的戰場，到底是要死人的。

  「錚兒，走吧，這邊就交給大將軍。」長陽公主說了一句。

  不得不說，在這樣的驚變之下，長陽公主倒是足夠鎮定。

  她其實也安排了人，但她安排的那些人是為了抓徐含煙的。卻沒有想到，那些人如今也身陷戰場。

  也好，若不是安排了那些人，怕是此刻她就不能安然待在這裡。

  原本在後面的馬車已經調頭，準備往回走。雖然都知道前面打起來了，誰也沒有想到前面打得到底有多厲害。

  當然，有膽子小的官員，馬車又在最後面的，早在聽說前面遇襲之時，就已經調頭跑了好幾個。

  徐錚到底是不放心，把小伍留了下來，如果這邊有什麼情況，也好第一時間通知他。

  一個時辰過後，這裡的戰爭結束了。

  地上死傷無數，原本的白衣都變得血紅。

  程不言第一時間趕到了靜安王身邊，靜安王已經斷氣了。再看王妃的棺木，棺木上插著一把長劍，劍刃怕是已刺穿了棺蓋，待他撬開棺蓋，發現那長劍刺入了王妃胸口。

  程不言一拳砸在了棺木之上，嘴裡發出一聲吼叫。

  王妃這回怕是無力回天了。

  誰也沒有想到，最終會是這個結果。

  本來是想通過送葬，把王爺和王妃都送離京城，哪知道，兩個人就這樣死在了這場混場裡。

  靜安王征戰一生，死得太過慘澹。

  身上種了數刀，卻還一直護著王妃的棺材，那死狀也讓人驚心。

  程不言的眼淚滑下，蕭良聽到動靜也趕緊過來，王爺已死，王妃胸口血紅一片，大概也就猜到了一些。

  原來王妃應該是沒有死的，這回是假死變真死。

  而程不言肯定是知情者。

  「將軍，借一步說話。」蕭良對程不言說道。

  程不言把棺蓋再次蓋上，讓人守著棺材和王爺的屍體，跟著蕭良去邊上說話。

  山谷里，士兵正在打掃戰場，死了不少人，四周都充斥著血腥味。

  這種血腥味對他們兩位將軍來說，早已習慣。

  程不言坐在旁邊的石頭上，低垂著腦袋，「有沒有看到徐含煙？」

  「沒有。」

  程不言抹了把臉，好歹是鬆了口氣。

  不管徐含煙是沒有來，還是來了逃走了，沒有留在這裡，都是好事。

  「將軍，今天的事，是郡主設計好的？」蕭良又問。

  程不言抬頭看他，目光犀利。

  「將軍，我沒有別的意思。送葬的隊伍出發之後，我便帶人跟在後面，離得比較遠，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想抓徐含煙，還是想抓突勒人？」

  蕭良不答。

  「若是想抓突勒人，我倒是理解皇帝的心思。要是想抓徐含煙，這大南，怕是也撐不了幾年，早晚得完蛋。」

  「將軍，慎言。」蕭良提醒道。

  「她一個小女子，能引得大將軍親自帶兵來抓人，我還需要慎言嗎？」

  程不言現在有點激動，靜安王夫婦都死了。

  為給兒子的戰死討個說法，老兩口忍了這麼多年，最終倒成了突勒人的刀下鬼。

  「我程不言六出突勒，無一戰敗，但那又有何用？有何用？讓靜安王在送葬途中被突勒人殺死，我算什麼大南的保護神，我就是瘟神......」他都想給自己兩巴掌。

  程不言很自責。

  其實，這件事不倒也不怪程不言。

  因為梁王那件事，程不言在太皇太后和宣武侯的說服之下，把兵符交還給了皇帝，為的是消除皇帝對他的猜忌。

  他必須要有個態度，不然那件事，過不去。

  所以，徐含煙出嫁，派只派了兩三百個私兵相護，結果也全都死了，無一人回來。

  這一回送王妃出葬，他確實也想過可能會有意外，所以也安排了兩三百人混在出葬的隊伍里，以便接應。

  哪知道，突勒人殺出來，怕是有千人之巨。

  這麼多人，之前突然消失，如今就突然跑出來，無人得知消息，這還是在大南的京城郊外，這得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