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鑰匙

  「不錯,我是所長，但前面還有一個『副』字，最主要的是我手上沒有權限，沒有開門的鑰匙。」

  蔣大炮嘻嘻一笑道：「開個鎖還不簡單？何需用鑰匙。」

  宮羽眉毛上挑，嘴角弧度逐漸擴大，「既然你說簡單，那就拜託你去把那門打開。」

  蔣大炮屁顛顛地真得跑了過去，準備去撬鎖。

  東辰狐疑地看向宮羽，幾天地相處，讓東辰一見這表情就知道准沒好意。

  楚瑜早露出了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盡頭傳來王昊地阻止聲：「對不起，蔣旅,這裡是研究所地禁區，任何人不能踏足和打開。」

  蔣大炮粗獷地大嗓門傳來：「我自然是經過你們宮所長同意，你知道現在的人數根本住不下。」

  王昊可能聽是宮所長首肯，便說：「你等等，我去請示一下宮所長。」

  

  宮羽含著笑已從洗漱室出來，對朝他走來的王昊說：「是我同意的。」

  「可是。。。。。。」

  「他說的沒錯，這裡住不下，而且特殊情況，後果一切由我來承擔。」宮羽打斷了王昊接下來要說的話。

  聽到宮羽首肯，蔣大炮摸出腰間的手槍對準大銅鎖就是一槍。大銅鎖再堅固也抵不過子彈,應聲而落。

  「宮所長，鎖打開了。」蔣大炮喜滋滋道。

  「你試試去打開。」宮羽不急不緩朝禁門走著。

  蔣大炮推了一下，門紋絲不動。用力又推了一下，仍然不動。他不信邪，退後兩步向大門撞去。

  門連條縫都沒打開一道，但蔣大炮卻被反作力震的嘴角逸出了一道血沫。

  蔣大炮怨聲載道：「這哪像門,分明是塊巨鐵。不對，宮所長，你是不是早知道這門推不開？」

  宮羽搖著頭道：「也不是早知道，是猜測。如果是禁區，光掛著一把銅鎖根本不頂用。我想這大銅鎖也不過是為了警告大家到此為止，禁止前行而已。」

  東辰也跟了過來說：「那既不是用鑰匙打開，又要如何打開這道門呢？」

  宮羽摸了摸下巴道：「自我任命以來，老所長就住進了醫院。本來以為等他康復再重新坐鎮研究所，我只是臨時代管一下研究所。哪想到他剛入院三天竟然被醫院宣布成植物人，這也是我一直以來不解的事。要知道老所長不過五十出頭，離退休還早，身體狀況一直很好，這研究所上上下下只有他最熟悉。而他成為植物人前，我還去看望過他，向他請教過一些研究上的問題。他除了日常的工作外，關于禁區的事什麼也沒對我透露過。」

  東辰皺了皺眉毛，語氣頗有些戲謔：「你們這個老所長還真是一言堂，如果不是他身體出了狀況，可能也不會任命你當副所長吧？」

  宮羽幽幽地說：「確實之前研究所沒有副所長。因為這個研究所太過重要，不允許有兩個聲音。最重要的東西只能一個人掌握，也許老所長也沒想到他突然間會變成植物人。」

  東辰緊追問道：「老所長未入院前，一直由他掌管禁區的鑰匙？」

  宮羽點點頭：「他不僅一直掌管這裡的鑰匙，還大多數時間都在禁區里進行研究工作。」

  東辰的眉頭展開又皺起，「你說他入院前還一直在禁區工作？會不會他突然入院是跟他研究的東西有關？」

  楚瑜開始還聽得雲裡霧裡，但後面聽懂了，覺悟後道：「那就是說禁區里研究的東西導致老所長一病不起，甚至成了植物人？！」

  蔣大炮臉露恐懼，身體默默地離開禁區大門，像真的有什麼洪水猛獸藏在裡面一樣。

  宮羽的眸子突然明亮起來，像璀燦的星光：「這麼一說我還感興趣了，也許老所長畢生的成就都在裡面，有我們意想不到的成果，也許對我們研製出疫苗和解藥都有幫助。」

  王昊擔憂地問：「宮所長，你真要打開禁區門？」

  「嗯，老所長最後研究的成果我不能讓它被埋沒。王昊，你猜想老所長的鑰匙會放在哪裡？」宮羽問王昊是有道理的，因為王昊是目前研究所里資格最老的研究員，以前老所長在時，也常常讓他打下手。

  王昊答道：「會不會被老所長帶在了身上？那就麻煩了，現在我們根本出不去，就算出去只怕醫院也被變異人占領。也不知道老所長他現在。。。。。。」

  是呀，只怕老所長失去一切供應早就死亡。

  但宮羽馬上否定了他的說法：「不會。雖然我進研究所的時間不長，但我們都知道老所長的習慣，他從來都是公私分明，絕不會把研究所的東西帶回家。」

  然後，宮羽和王昊異口同聲道：「那就是放在了他的辦公室里！」

  宮羽這下又犯了難，老所長的辦公室在研究所的五樓。雖說現在外面變異人並沒攻破研究所，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們在這裡議論，已經吸引了很多人出來，包括姬茵。

  姬茵跨前一步，「宮羽，我陪你上去找鑰匙。」

  宮羽看著她不容拒絕的目光，神差鬼使答應：「好，我們一起。」

  接著宮羽調頭對還在擔擾的王昊說：「把地下室的保護栓打開，等我們離開後再關起來。」

  「那你們？」

  「如果我們回來，以三長兩短敲門聲為信號。」

  這時，東辰和楚瑜說：「我們也一起去，多個人多份把握。」

  宮羽沒有拒絕，但看到蔣大炮也蠢蠢欲動時，及時阻止道：「蔣旅，你就別去了，你不會變身。如果真有變故，我們還要保護你。」

  王昊在後面說：「宮所長，注意安全！」

  王昊拿出操控板，在上面點了兩下，地下室通向上面的門打開了。

  東辰第一個竄了出去，聽到他在外面說：「出來吧，沒事。」

  宮羽三人也相繼出來，四人一路行到研究所的大廳。

  只見東辰悄悄走到研究所大樓的門前，透過門縫往外瞧。

  宮羽在後面問：「如何？」

  東辰臉色沉重，「變異人已經突破了大院的院門，正在研究如何擊破這扇門。」

  姬茵情不自禁捂住嘴，可以說現在變異人跟他們只有一門之隔。

  宮羽卻面不改色道：「它們想擊破這扇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研究所大樓與地下室統一修整過，不能說牢不可摧，也能說是一塊鐵板。我們現在事不宜遲，馬上去五樓找鑰匙。」

  研究所是有電梯的，但宮羽從來只喜歡爬樓梯，他用門禁卡先打開了向上的門。三兩步已經爬上樓，東辰、姬茵和楚瑜三人不敢落後，緊緊跟著他。

  到了三樓，傳來陣陣讓人頭皮發怵的貓叫聲。四人狐疑地望向緊閉的門禁。

  姬茵嚇了一跳，只見一個長得像貓一樣的人正透過門上的玻璃惡狠狠地看著他們，那神情仿佛在看四根移動的臘腸。

  宮羽把姬茵護在後面，瞳孔微縮：「不用怕，它出不來。」

  姬茵指著貓人，顫抖著聲音說：「它是。。。。。。不是小寶？」

  東辰詫異地問：「小寶？那個鄒淑娟的兒子？」

  宮羽說：「是的，他被變異貓咬了一口，感染上病毒。我一直把他關在隔離室觀察，沒想到他現在終於變異了。」

  東辰恍然大悟：「當時鄒淑娟住-104房，就在我們隔壁。難怪我晚上經常聽到隔壁傳來哭泣聲。」

  姬茵無不傷感道：「昨天轉移時她死活都不肯走，要留下來陪小寶，還是她男人把她敲暈帶了出去。」

  宮羽長嘆一聲，「自從病毒來臨，發生的事還少嗎？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我們還是抓緊時間找鑰匙。」

  姬茵最後回頭又看了一眼小寶，可小寶已不是當初那個活動可愛的小男孩，而是瞳孔微眯成線，露著尖銳牙齒，十指長長的變異貓人。

  來到五樓，原來是一間很大的辦公室，裡面又被切成兩個大套間。老所長不在期間，有人定期打掃，倒是很乾淨。

  四人就站兩個大套間的外邊，像個大客廳的地方。

  楚瑜問：「宮羽，從哪裡找？」

  宮羽撓撓頭，不大肯定道：「左邊那個套間吧？」

  「我去，你也不清楚？」

  宮羽道：「我以前最多只到這裡，裡面沒進去過。」

  「那你怎麼說左邊的套間？」

  「那是因為我見到老所長從左面房間出來過。」

  東辰想了想說：「要不你和姬茵搜左邊的套間，我搜右邊。」

  楚瑜說：「那我就搜外面。」

  「就這麼辦。」

  若大的辦公室擺設很簡單，東西少得可憐，還不如宮羽辦公室的家俱多。

  只有一張大辦公桌和三隻並列的書櫃，加上一對簡單的布藝沙發。空蕩蕩的，所有東西一目了然。不過牆上的畫和字很多，姬茵一張都看不懂。

  姬茵見宮羽已經在辦公桌里尋找起來，她就去書櫃裡尋找。但是翻遍了也沒見到，鑰匙倒有一把，只是普通辦公室的備用鑰匙。

  正當姬茵想再去外面小客廳看看時，書櫃裡一隻精緻的書匣子吸引了姬茵的視線。她把書匣子拿出來，匣子上的花紋看起來有些熟悉。

  「宮羽，你看看這個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姬茵不太確定道。

  宮羽停下，拿起書匣子仔細看了看，也覺得有種熟悉感。他打開書匣子，裡面只嵌著一本書，書名叫《尋找最高層次的意識形態》。

  宮羽從沒聽說過這書名，而且這本書從外表看很舊，表面有幾處已經被磨得褪了色，沒什麼特別之處。

  宮羽剛剛放下，姬茵突然靈光一閃又捧起來，把書從匣子裡摳了出來。

  宮羽出言提醒她：「小心，別撕破書封。」

  但等姬茵把書拿在手上時，宮羽的視線已經完全被書吸引。

  因為這本書看起來很舊，看起來被磨掉了好幾處顏色，但這些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根本翻不開。

  怎麼說呢？

  這本書是一個整體，完完整整的一個整體，不存在一頁頁。如果問它有幾頁，那麼就只有一頁。其實都不能稱它為書，它更像是一塊板磚，它的外表是按照書頁的樣子刻意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