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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冬日桃木枝,春意待佳期

2024-08-30 13:55:40 作者: 十九和拾一

  見雷英站在風雪中一言不發,陸行輕聲道。

  「雷英、藍五,你們應當去一趟陳家,見見陳文哲。」

  藍五隨即道:「好,也該去拜訪的。世子放心,明日我帶重禮前往。」

  「不去,」雷英冷哼一聲,手中銀槍顫動,嗡嗡作響,「老頭子定然是知道楊玉凝的事情,他不肯出手相救,我也不會去求他。」

  「當真不去?」陸行笑問,還特地看了藍五一眼,「我可聽說了,陳文哲可是對藍五很是滿意的,再有陳家小妹也有十五的年紀吧,正談婚論嫁呢。還有陳姥姥,她可對藍五尤為滿意,說不得此番就拉著藍五訂婚呢。」

  藍五面上窘迫,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的事,我絕對沒想著陳家小妹。」

  這陳家小妹確有其人,閨名一個「紓」字,打小便很黏人,門裡門外都知道她和藍五的關係很好。

  

  雷英的臉色微變,忽地怒目看向藍五,冷冷道:「你若是想做陳家的贅婿大可去做,往後楊玉凝的事情也不用你管,你我之間,再無瓜葛。」

  「世子說笑呢,」藍五苦著一張臉,解釋道:「我和陳紓少說五年沒見面了,多好的感情也得淡了。還有小楊的事情,我一定赴湯蹈火,定然不會讓她出事的。」

  聞此,雷英的面色稍稍緩和,嘆氣道:「我同你一塊去,就去看一眼,絕不久留,省得老頭子說我不念舊情、無情無義。」

  「也好。」陸行心下一笑:有雷英在的話,陳家的老頭子應當好說話一些,實在不行,陳姥姥會出手的。

  想著,他笑道:「今日便散了吧,我便回城主府了,明日陳府見。」

  陸行走下台階,在走到雷英和藍五中間的位置時,他忽地停下腳步,回首看了一眼中都督府邸,「這府邸算是夠大的,兩個人將就一晚,不算寒磣。」

  有心算無心,陸行能幫藍五的都幫了,他踩著雪往街巷走去,小雪覆蓋了他留下的腳印,雪越下越大了。

  「要不,今晚你在我這委屈一下?我住、我睡側屋。」藍五側著臉,說話有些扭捏,一副姑娘家姿態,很難讓人相信他是中都督府邸的主人。

  雷英瞥了他一眼,平淡道:「沒有主人家睡側屋的道理,給我準備一間書房吧,我在書房待一宿。」

  「啊……好,」藍五喜出望外,連忙將半掩著的大門推開,說道:「請,等會兒我就去街上買些吃食。」

  雷英卻是沒動身,輕笑道:「現在就去吧,吃完了再回來,你昨日不是說南苑的好,我們去那裡吃?」

  藍五嘴角一抽,連忙道:「南苑、南苑不行,它關門了。」

  雷英狐疑地看向藍五,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容,問道:「當真?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要不我們再跑一趟,你也別遷就我,我知道你一心念著南苑的好。」

  藍五整張臉僵住了,兩隻腿就跟灌了鉛一般沉重,臉上強行擠出笑容,「真的,關門了。我們換一家?」

  「行——吧,幫我拿著。」雷英將手中的銀槍丟給藍五,蹲下身子整理自己的衣裙,將綁起來的裙角都揭開,再拍落上邊的灰塵。

  接著,雷英將頭上的木簪取下,用手把落下的頭髮都往後梳,她從袖中摸出兩個花繩,給兩側要落到正面的頭髮系成小辮子,木簪不適合用來裝飾,她摸著劉海的上方,手指輕輕摩挲。

  「你等等。」藍五閃身進了院子,沒多久就拿著一枝淡黃的臘梅走出,枝幹纖細,瞧不見黑樹皮。

  他將蠟梅遞給雷英,笑道:「給你,正好合適。」

  雷英接過蠟梅,別在了右側的發間,她特地轉了一圈身子,問道:「第一次穿女兒家的衣服出去吃飯,怎麼樣?好看嗎?」

  藍五雙手握住槍桿,看的眼神都迷糊了,「好看、好看。」

  ……

  城主府,月入窗口,茶几中的水面映著白弧,比青瓷更白。

  「公子,今日的事情我聽說了。」白狐兒捧著一件貂皮衣,將它掛在衣架上,再用木梳清理毛隙。

  「那年的雪山貂,說是什麼極品,照顧起來也跟尋常貂皮一般。楊家那丫頭在內廷監的牢房裡待著,說是有四名斷江境武夫時時刻刻守著,大概率是出不了事。」

  陸行端起茶杯,小飲一口,「城主府的暗衛呢?昨日孫伍能闖入城主府,你是有意的?」

  白狐兒的身子一顫,裙子扯出沙沙的聲響,她坐在木凳子,手落於雙腿間,低聲道:「都讓我派出去了,我擔心武仙大人,便讓他們都去找了。」

  「嗯,你先把貂衣理好,這兩天風雪大了。」陸行目光平淡,輕嘆口氣,「有些事情,你自己要知道錯在哪。」

  杯中白弧愈深,陸行的食指輕敲瓷杯,解釋道:「你讓人去找,便等同告訴全天下的人武仙失蹤的消息,便是找到了,你讓姐姐頂著重傷的身體來守護雪津城嗎?你若是找不到,時間拖得越久,雪津城、北地都會動盪。」

  白狐兒的頭埋得更低,聲音委屈巴巴,略帶哽咽,「可是、可是武仙不在,公子又遠在龍虎山,就我一個人待在雪津城,空蕩蕩的府邸,我擔心。」

  陸行聽著白狐兒輕輕的抽噎聲,心中頗為疼惜,這丫頭在雪津城一待就是三年,獨自守著這空蕩蕩的院子。

  「沒怪你,我跟你說明其中利害,只是希望你往後要三思而後行。」

  陸行走到白狐兒的身前,右手捻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龐抬起,「狐媚眼,白裡帶紅,粉黛天然,再哭可就花了。」

  他端下身子,身子往前傾,和白狐兒貼得很近,鼻尖抵著鼻尖,「去洗洗吧,今夜你留下,本公子欠了你三年的,今夜十全十地滿足你。」

  「嗯,我聽公子的。」白狐兒羞紅著別過頭,從陸行的手中掙脫出,如脫籠的白兔逃出屋內。

  等待白狐兒離開,陸行用手抵住額頭,上邊全是汗珠,「最近是不是太疑心了,白狐兒是我從草原帶回來的。」

  「可是以她的聰穎,為何會被孫伍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還有殺孫伍這件事,我有些衝動了,」陸行摸著右臉的鬢髮,面上有愁容,「我去南苑的時候,沒有人提起這件事情,孫伍的屍首還在城頭晾著,閣老到現在都沒有做出回應。」

  「還有那十四位老將軍……」陸行沉默,他很清楚事情鬧大了會發生什麼,兵變!

  「罷了,明日去探探陳文哲的口風,閣老們之間到底是如何約定的。」

  陸行沒在思索,轉而把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杯底輝白。

  約莫等了一刻鐘,白狐兒走進屋子,頭髮濕漉漉的,水珠滾至胸口,如在一線天下跌落,不可尋去處。

  「公子,你也去洗洗吧,」白狐兒拽起陸行的手,一邊推搡一邊說道:「我已經備了熱水,你先過去,稍等我一會兒,我來服侍你。」

  陸行被白狐兒拽出屋子,院裡有冷風,許是高牆的遮蔽,雖冷但不刺骨。

  院中有一株光禿禿的桃樹,這是二十年的老桃樹,便是春時,也是不怎麼結果的。

  陸行順著枝丫看著天空的月亮,忽覺得月影缺了一角,再是定睛看去,月色依舊清冷,渾然天成。

  「是我眼花了嗎?」陸行小聲嘀咕一句,便進了側屋,那裡是洗浴的地方。

  ……

  冬日桃木枝,春意待佳期。

  陸行和白狐兒被熱氣蒸得通紅,尤其是白狐兒,白裡透紅的殷富,讓人垂涎欲滴。

  二人從側屋出來,都是洗漱完了。

  「公子快些,磨磨唧唧的,長夜雖久,那也禁不起你這般怠慢。」白狐兒環抱著陸行的手臂,臉上嬌羞,目光稍稍迷離。

  「外邊冷,你別著涼了,」陸行將長袍披在白狐兒肩上,顯得很寬大,「走,我們回裡屋。」

  再有一輕風吹過,颳得陸行的耳朵生疼,寒風冷得讓他渾身打了個寒顫。

  「進屋、進屋。」陸行沒多想,摟著白狐兒進了裡屋,再是鎖上房門。

  榻外點了一支蠟燭,外圈是紅色,散發著淡淡的百花香。

  「公子不如和我說說宋傾然,你和她那啥了嗎?」白狐兒趴在陸行的胸脯上,手指在陸行的胸膛畫著圈圈。

  陸行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可別造謠,沒這回事。」

  說著,陸行翻了個身子,大腿狠狠一夾,正好將白狐兒壓在身下,「倒是我家白狐兒,三年不見,豐膩不減,環肥更甚。」

  「別、這般……盯著我看。」白狐兒說著,用被褥擋住羞紅的臉蛋。

  「書上說,掩耳盜鈴。」陸行貼著白狐兒的耳畔輕語,直讓她嬌軀顫抖。

  白狐兒咬著唇,邊伸手反抗邊道:「書上還說,坐懷不亂。」

  陸行笑道:「那白狐兒可曾聽過,欲擒故縱。」

  「嗯哼~」白狐兒口中喘著粗氣,面上有慍怒,顯然是被陸行逼急了,「書上、書上寫著,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

  陸行柔聲道:「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還得加一句,圓月狐兒胸。」

  「別說了——」白狐兒呼聲投降,口中熱氣往外涌,「奴家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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