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你信不信,今日我把天下掀了?
2024-08-30 13:53:36
作者: 十九和拾一
一處酒樓內,魏穎躺在床榻上,門外一個個醫者面色紅潤,可進了屋子再出來後,皆是低頭喪氣。
遲遲沒有醫者能診斷出魏穎的病因,金大福急的焦頭爛額,不就一個風寒嗎,這些醫者看完後,怎的都說是絕症!
他著急了,世子極其重視魏穎,若是魏穎有什麼意外,難保自己會落照什麼好下場。
見又有一個醫者垂頭喪氣的出來,金大福氣得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臭罵道:「你他娘的,老子花百金請你們來看病,怎的一個風寒都看不明白?還自詡名醫呢!老子揍死你。」
金大福本就是金剛境的武夫,拳腳可是沒輕重的,打得幾個醫者抱頭逃竄。
「閣下別動怒,」金大福的拳頭停留在一個老醫者的前方,看著得有七八十高齡了。
「您是?」金大福問道,看著此人年齡挺大,說不定有些本領呢,要不讓他再試試。
心中拿了主意,金大福收起拳頭,臉上立馬露出笑容,道:「老神醫請,若是您能症斷出一二,今日馬車上的千兩黃金,您儘管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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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老朽名菜,不是貪心的人,與其他醫者的報酬一樣即可,」菜神醫稍稍拱手,便進了屋子。
他隔著層紗帷為魏穎把脈,眉頭緊得皺起,面色稍稍凝重。
「哎,瞧著面色又是一個庸醫。」金大福的笑臉頓時垮了,他擼起袖子露出拳頭,想到這個菜庸醫是個七八十的老人後,他再度把袖子放下。
菜神醫微微掉頭,回首看向金大福,緩聲問道:「能否將紗帷掀起,讓我看看這位姑娘的面色?」
見到金大福面色遲疑,菜神醫補充道:「醫者,望聞問切,見了面我才能定下何病啊。」
「莫非真遇著神醫了,」金大福心中一喜,他豈會不知道魏穎定然是得了重病的,請來的許多名醫都沒轍,只是他不能用這話去跟陸行交代呀。
金大福掀起紗帷,臉上露出笑容,道:「菜神醫請。」
菜神醫只看了一眼,便抬手讓金大福放下,嘆氣道:「這姑娘,中的是蠱毒啊。」
「老朽才疏學淺,僅能判斷是蠱毒,具體是何蠱,老朽就不知道了,這種病見得少。」菜神醫嘆了口氣,起身拱手,欲要告退。
「先生等等,要不您再試試?」金大福連忙出聲挽留,瞧了多少個名醫都看不出名堂,難得有一個看得出病因的。
「哎,老朽才疏……」
「我來吧。」一聲輕喝從店外傳來,許多名醫不樂意了,阻止聲音的主人插隊,要知道診斷了可就能領取百金,誰知道這樣的冤大頭會持續到哪一位。
金大福認出是陸行的聲音,連忙從屋內走出,畢恭畢敬的彎腰作揖,道:「草名見過世子,快請。」
眾多名醫頓時譁然,連忙彎身作揖,方才幾個聲音大的,嚇得都不敢抬頭了。畢竟陸行威名在外,是個連小王爺齊睦都說殺就殺的人。
陸行沒在意,邁步走入房中,心中頗為擔憂魏穎的情況。
「這位是?」陸行看著屋內的高齡老者,探手問向金大福。
還不待金大福開口介紹,菜神醫拱手道:「老朽見過世子,您家『財爺』給的價格很高,饒是老朽也心動。我是來給榻上的姑娘看病的,她中了蠱毒。只可惜老朽才疏學淺,沒有救治姑娘的方法。」
「好,謝過老人家,」陸行點頭,對金大福吩咐道:「帶老人家去一旁坐會,該給的金銀就別少給了。還有,此番你跟著我花了不少錢,等回了北地,隨意找一處錢莊報銷就行,北地的錢莊都有雪津城的份額。」
金大福聽到這話,面色有些著急,連忙道:「世子這不是把大福當外人嘛,大福就是想跟在世子身邊,為您效犬馬之勞。」
「呵,」陸行輕笑,問道:「我看啊,那個豐良平野心不小,想掌管一州之地。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莫不是想學沈氏皇商,你想要掌管北地的生意?」
「小、小人哪敢呀,北地是世子的,小人就是一個做買賣的,就是想在世子的手底下幹活。」簡單的幾句話,便已讓金大福出了一身的冷汗。
陸行撇了金大福一眼,道:「這點你不如豐良平坦誠,他告訴我他的野心,再是不做多餘的事,光是此行,他便像個能做實事的人。」
沒再教訓金大福,陸行掀起帷簾,並指在魏穎的手腕處劃開一道口子,用的是娘娘的劍氣。
不一會兒,一條白色的蠕蟲從傷口處掉落,陸行再是甩出一道劍氣,將其徹底粉碎。
沒了蠱毒,魏穎的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燒也退了。她微微睜眼,待看清身邊的是陸行後,稍稍鬆了口氣。
「噓,」陸行食指抵在她的唇上,輕聲道:「好好休息,我去為你準備湯藥。等你面色再好點,我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陸行幫魏穎將床褥蓋上,放下帷簾後,對一旁的菜神醫說道:「勞煩您開一副調養身子的藥,我讓大福去抓。」
「蠱毒解了?」菜神醫有些震驚,看到陸行鄭重點頭後,他嘆氣道:「還是老朽眼界小了,想想也是,以世子的能耐,區區蠱毒難不倒你。好好好,我為這位姑娘開一副補藥。」
待老者寫完藥方,金大福先是把屋外眾多的名醫都散了,再是去備藥。
屋內重回安靜,陸行便將房門關上,再將帷簾掀起,他坐到塌邊,好生守著。
魏穎張眉,四目相對,雖是拖著病軀,已然是滿心歡喜。
……
此刻,百里外的一處營帳。
「咣當!」酒杯落到地上,齊冉看著桌案上的密信,眼中皆是喜色,放聲笑道:「哈哈哈,有密探親眼所見,陸行回賈城了。」
帳內,所有將軍聽到陸行的名字時,皆是面露憤恨,上回要殺陸行沒殺成,更是導致他們折兵損將,仇恨是結下了。
數位將軍齊聲道:「恭喜王爺,我們此番定能斬殺賊子陸行。」
「錚!」齊冉猛地抽出配件,振臂一揮,喝道:「隨我調動大軍,必殺陸行,以祭奠死去的甲士和我兒亡魂!」
……
夸娥關,城頭。
「哈哈,你家世子也真是的,非要入關。」
張九弓優哉游哉的落下黑子,輕笑道:「忘了告訴你一個事情,冉王的軍隊可還沒離開幽州呢。這會兒大概已經得到消息,調兵回去堵陸行了。」
「呵呵,」楚褚跟著落下白子,將黑虎的攻勢擋下,更是串聯上方的白棋,暗藏殺招,「我就是好奇,這送消息的會不會是你張九弓的人?」
「是也無妨,算算時間,我的人該是到了。」
「報!」遠處的城牆上,一個士卒撒腿狂奔而來,遞上一份軍情。
「楚褚,你大膽!」張九弓只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一隻手狠狠指著楚褚,冷聲道:「調三萬黑騎陳兵平原五隘外,你楚褚難不成要造反?你最好想清楚了,北地和大周能不打就別打,此事關乎你我身家性命。」
楚褚不緊不慢落下白子,淡淡一笑:「你張九弓既然知道事關重大,那當初就該讓我和世子一同入關,何至於鬧到今天的地步?」
「入關?我怎麼讓你入關!」張九弓喝道,語氣中帶著怒氣,他將手中將落的黑子狠狠擲在地上,黑棋彈起,掉落城頭,「陛下親自給的手令,我要是抗旨,日後這平原五隘可就換人來守了,怕是我張九弓日後在陛下心中都討不到什麼好印象了。」
「要不這樣,我派人去通知陸行,讓他趕緊走,怎麼樣?你給我立刻撤兵,你應當知道皇帝陛下是什麼樣的脾氣,這事情傳到陛下耳中,你我誰都討不得便宜。」
「這要下棋的是你,不下棋的也是你,」楚褚搖頭,緩緩站起身,活動著腰肢,說道:「世子回來前,三萬黑騎不會後退一步,我與世子相約定,若聽劍鳴聲,便馬破五關。」
「呵呵,說句難聽的,這過了五關後,兵鋒離京都可就只有八百里了,也就是五日的光景,急行軍的話,最多三日。」
「楚褚,你這話,是要掉腦袋的!」張九弓猛地一拍棋桌,將棋盤打翻在地,喝道:「你最好能對你的話負責,天下太平二十年,你難道要做千古的罪人嗎?」
楚褚分毫不讓,向前跨出一步,目露凶芒,怒道:「跟老子提什麼天下太平,你他丫的配嗎?天下二十年,處處有歌舞,唯獨我苦了我北地千萬子民,他們開梯田、抗天災,本就是苦寒之地,還要持戈對抗南下的北蠻。我雪津陸姓一脈,更是死的死,失蹤的失蹤,現在年齡最小的那個,都要因為你們的算計,已然身死不明。」
「你信不信,今日你能掀了這棋桌,老子今日便把天下掀了!」
楚褚破口大罵,粗大的手指每一下都戳著張九弓的腦袋,喝道:「我便告訴你來,北蠻異動,說不得就要匯聚個百萬蠻兵南下。」
「你信不信,我雪津城下令,北地所有城池豎壁清野,放百萬蠻兵南下。」
「老子倒想看看,你大周有沒有這個能耐坐穩天下?」
張九弓怒目僵持著,可楚褚的每一句話都讓他身形一抖,他最終坐會椅子上,長嘆一口氣。
「好,我領兵去擋住紅甲,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