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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賈城來的急信

2024-08-30 13:53:21 作者: 十九和拾一

  點完兵後,陳帥便率領大北津騎回塞城了。

  陸行特地留了五千騎,除了打掃戰場外,還有大用。那日他遭到黃袍劍客等人的圍殺,此番這五千騎便是為了他們的屍首而留,熊王一身是寶,安茂德是道境,死後肉身會演化為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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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了五百騎一路往深山裡走,陸行走了數十里才尋得那日的山崖,此刻已經有不少精怪誕生,濃郁的生命力和靈氣匯聚在此處,若無他人插手,此地定能成為一座福地。

  饒是藍五見多識廣,都沒曾見過如此闊綽的地方,光是盜王識海中爆出的寶物,都不下百餘件。

  搬運從東冉士卒身上脫下來的盔甲和此地遺留的寶物,少說得有三五日,陸行也要趁此修養一會。

  三日後,夸娥關。

  金大福彎著腰遞出一份通關文牒,那守關的士卒打開文牒一看,眼睛頓時亮了,小心地把銀票收入囊中,便讓人放行了。

  回到車廂內,二人此番還是沒帶馬夫,他們是去拜訪北地世子,這事若是讓朝廷的密探知道,往大了說能是叛國的罪。

  豐良平充當馬夫,駕車離開了夸娥關,直到走了兩里地,二人才開始交談。

  「大福,照理說來往兩地貿易的商賈應當不少,為何我們一路走來都沒碰上一家商隊?」

  金大福從車帷中探出頭來,見四下無人,才敢開口說:「去北地的商賈是不少,但都不走這條道,他們會走臨潼關。」

  「為何?我記得臨潼關地勢險要,理當更難通行。」

  「嘿嘿,」金大福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臨潼關外有運河,能走水路,當年中原給北地運糧的時候,便是通過此條運河。」

  「話說,你知道世子在哪嗎?前些日子兵荒馬亂的,我可聽說了,東冉王帶兵出關,最後狼狽回來了,看著是世子贏了,但說不得是慘勝。」

  豐良平斜眼看去,誇讚道:「想不到你有如此見地,東冉王萬里調兵,是為了報殺子之仇,大周再怎麼掩耳盜鈴,雪津城掌權的不是傻子,自然會有應對。」

  「眼下不知道是世子有沒有隨軍隊回雪津城,若是回去了,你我又得奔襲千里了。」

  「咯噔,」馬車一記顛簸,竟是車輪滾過了一具屍體,二人見怪不怪,接著趕路。

  由於山谷中血流成河,屍首都能堆京觀了,陸行便讓人將大本營安插在了深山中,正好當初劍氣橫掃,稍稍砍伐便能騰出五千人的地盤。

  「公子,藥湯來了,可是加了熊膽的。」小鈺端正瓷碗,上邊正熱氣騰騰。

  湖邊的青石上,陸行正在釣魚,瞧見是小鈺,便將手中的魚竿交給了柳丹揚。

  陸行接過湯藥,其中有淡淡的梨花香,他眼睛一眯,熟悉的記憶湧上腦中,「你兩在照南軒的時候給我灌春藥是不,此事還沒跟你們算帳呢!」

  小鈺眼睛一轉,撒腿就要逃竄,卻被陸行一把抓住了小臂,陸行再一用力,將她抱入懷中,對著胳肢窩就是一頓撓。

  「啊咯咯——公子、公子,小鈺錯了,咯咯……」小鈺連連哀嚎,解釋道:「我還不是為了公子著想,能早日收下柳姐姐……」

  陸行貼在她的耳邊,命令道:「小聲點,若是驚到本公子的魚兒,小心我把你就地正法。」

  小鈺嚇得捂上嘴巴,只是陸行不依不饒的攻勢讓她癢得吃不消,眼角都掛上眼淚了。

  「公子,有人來了,好像是雷英將軍。」柳丹揚說著,連連咳嗽,提醒陸行注意形象。

  陸行將小鈺放開,回首看去,雷英可是從沒親自來過,今日還是頭一遭。

  雷英以紅繩束髮,風起青絲,更添英氣。她走到陸行身前,拱手道:「世子,賈城來信,快馬加急。另外,山谷里有兩人要見你,說是世子和他們相約。」

  「信呢?」陸行問道。

  雷英向身側的士卒示意,士卒畢恭畢敬地將信封交給陸行。

  「那兩人要見嗎?不見我就回絕了。」

  「見,」陸行接過信,點頭道:「尋常人都對我避之不及,我倒是好奇,誰這般想見我?」

  雷英點頭,便帶著士卒退下。

  湖邊再度剩下陸行三人,士卒戰在五十丈外,遠遠護衛。

  「看看唄,」陸行將信封遞給柳丹揚,說道:「賈城加急,說不得與照南軒有關,你現在雖說已不再是碟子,但事關你的舊部,還是念感情的。」

  柳丹揚接過信封,另一隻手拿著魚竿,反倒騰不出手來了。

  「別釣了,半天沒一條,今日的魚不給面子。」陸行奪過魚竿,再隨意丟在地上,兩指一併,數道劍氣打入湖中,當即便有三條大魚翻著肚皮浮上水面。

  小鈺連忙拿來長杆網將魚兒撈到岸邊,再是裝進竹簍中。

  一側,柳丹揚滿懷心喜打開了信,雖說不謀其位,但這些相處下來,她對照南軒是有感情的。

  風聲緊了,在湖面吹出「啾啾」聲,太陽被山擋住,湖面有一大片陰影。

  「嗚、嗚嗚……」柳丹揚眉眼泛紅,握著信封的手心在顫抖,她將頭靠在膝蓋的衣裙上,淚水和哽咽是止不住了。

  小鈺微微一愣,眼見柳丹揚手中的信封脫手,她伸手一抓信封,免得它掉入湖中。

  「柳姐姐,出了何等事情,怎麼哭的這般傷心?」

  柳丹揚抬頭,青絲粘著下巴,鼻涕眼淚皆是不止,今早小鈺幫畫的妝也花了。她張張嘴,顫聲道:「照、南軒,沒了——」

  「什麼?」陸行心下一驚,他拿過小鈺手中的信封,只管一字一句看去。

  冉王率兵進賈城,包圍照南軒,弓弩向、兵鋒入。辛乙武藝高強,一人擊退數十名金剛身的紅甲士卒,最後被萬箭穿心而死,未退一步。此外,照南軒上下所有的碟子,皆是自刎於樓中,未曾泄露北地一絲一毫的信息。此書信,乃是屬下絕筆,願世子大人見到此信,能幫照南軒的兄弟們收撿屍體,再照顧一番弟兄們的家室。

  「冉王!你怎麼敢的——」陸行鼻子一酸,照南軒是替他死的,是他沒安排好,才給他們招來殺生的禍事。

  陸行蹲下身,為柳丹揚抹掉淚水,寬慰道:「放心,我這就回賈城,幫辛乙、幫弟兄們收撿屍首,他們是烈士,是替北地死的,北地絕不會委屈他們。」

  「不,公子還是別回去了。」柳丹揚拽著陸行的手,勸阻道:「公子應當回雪津城,應當手握兵權,北蠻來犯,北地千萬人的性命寄於世子一人。」

  柳丹揚站起身子,彎身作揖,道:「請公子准我離開幾日,讓我回賈城料理一番他們的後事。」

  陸行眼中微濕,一把抓住柳丹揚拱著的手,將她拽入懷中,用最溫柔的語氣,在她的耳畔說道:「你是本公子的丫鬟,若是出了事,誰能還我一個柳丹揚?」

  「此事已成定論,你們隨我來。」

  陸行帶著兩個丫鬟一路向軍營中走去,途中瞧見了被士卒帶來的豐良平和金大福,他沒有理會,朝最中間的營帳走去,那是雷英的將帳。

  兩個丫鬟留在外邊,陸行掀開帷簾進入,除了雷英外,藍五此刻也在帳中,二人見到陸行,連忙拱手。

  「雷英,召集將士,隨我問兵夸娥關;藍五,你在正好,你率輕騎去調動定遼、曲作和樺台郡的三位黑騎,讓他們壓兵逼臨平原五隘,以狼煙為信號。」

  藍五眼中震驚,連忙問道:「出了什麼事情?世子為何要扣關?兩地之戰可不能說打就打,出師還要有名呢。」

  「請世子三思,」雷英連忙拱手,道:「世子也知道北蠻異動,而大周和北地雖暗地裡不合,但明面上相安無事二十餘年,從未起過刀鋒,此先河不能由世子開。」

  陸行沉默,將手中的信封遞給二人查看。他很清楚,此次入關大有不同,他斬齊睦的事情已經傳開了,朝廷想必做出了應對;再有冉王說不得還沒走呢,他若想安然無事的去賈城,定要帶兵馬過夸娥關。

  藍五看完信後,沉聲道:「好,我去為世子調兵,不過黑騎軍向來只認兵符。」

  「要兵符是嗎?」帷簾被掀開,楚褚走進,將半塊虎符丟給藍五,「拿去吧。」

  「走吧,」陸行拍了拍雷英的肩膀,示意她跟上。

  帳外,豐良平和金大福見到陸行後,連忙拱手道:「草民見過世子。」

  「留在軍中吧,」陸行只隨意掃了一眼,步子並未停留。

  見陸行沒在意,豐良平咬牙,提高聲音道:「世子可是要去賈城?紅甲軍可並沒有離開幽州的跡象,世子難不成要帶兵入夸娥關?」

  眾人腳步一頓,雷英冷眼看向此二人,要知道人是她領來的,此番不守規矩,便是她的過錯了。

  迎著眾人冰涼的目光,還能聞到兵刃的鐵鏽味,豐良平強咽下一口唾沫,拱手道:「草民自認有大才,經天緯地不敢說,但一州之地,事無巨細,皆可握於手中。若是世子要回幽州,請務必帶上我二人。」

  陸行仔細聽完,心中諷刺一笑,眼前這人是個浩然氣都沒有的俗人,不過他並未攆人,只道:「先留在軍中吧,我沒時間考核你。」

  「有沒有才你說了不算,等回北地自有文官考核。」

  說完,陸行便人離開,金大福肉臉一黑,抱怨道:「完了完了,你這般失禮,怕是在世子心中留下壞映象了。」

  「先別管,跟上再說。」豐良平說著,一把拽起金大福跟上眾人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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