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援助之手
2024-08-29 16:06:25
作者: 請叫我小金
最困擾薇薇安的不是她醒來的地方,而是她醒來的方式。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本身就夠糟糕的了。全身赤裸,再加上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情況就糟多了。
「什麼…我在哪裡?」年輕女子環顧四周,想知道。
她在一個石頭砌成的小房間裡,只有一支火把照亮。它不是那種散發著香茅氣味的提級火把,也不是在中西部燒烤會上能找到的那種。不,這盞燈看起來更像是用來照亮中世紀地牢的燈,在那裡人們會被關在那裡度過餘生或更糟。
更讓人擔心的是她正下方地板上被燒成的奇怪紋章,以及旁邊被燒焦的骷髏。這足以讓薇薇安想要儘可能快而悄悄地逃離。她注視著火炬對面的大木門。它看起來很結實,她懷疑自己有沒有力氣把它撬開。
當然,如果她能把它打開,那可能會提醒帶她來這裡的人。薇薇安還是推了一下門,只是為了好玩。門打開了。
令人驚訝的是它沒有鎖上。把她帶到這兒來的人忘了鎖門。
「感謝上帝有這些愚蠢的綁架者,」她想。年輕女子抓起手電筒,慢慢地爬進了走廊。
大廳,很像她醒來時所在的房間,是石頭砌成的。牆上掛滿了掛毯,但太破舊,太腐爛了,沒有任何意義。薇薇安很想抓住一個,把它當袍子穿,但如果她碰它們,它們看起來就會碎成碎片。
而且它們都發霉了,聞起來很難聞。從這個地方逃出來,後來死於黴菌吸入,這只是她的運氣。薇薇安不顧呼吸危險,沿著長長的走廊走去。最後,它打開了一個大房間,裡面擺滿了木長凳,面對著一個凸起的平台,上面有一個祭壇。由於多年無人照管,許多木製家具都已年久失修。
「這是什麼廟宇嗎?」薇薇安靜地思考著。
台上畫著一個金髮女人的臉。在薇薇安看來,這應該是一位女性。時間的摧殘已經磨損了壁畫上大部分的面部特徵。
奇怪的是,那個人張開手掌捧著的橄欖枝編成的花環,看起來好像是剛畫好的。色彩鮮艷,質地平滑,與周邊寂靜而破碎的建築形成鮮明對比。薇薇安發現自己被這幅畫吸引住了。
當她走進站台時,有什麼東西從旁邊的長凳下面竄了出來。這隻毛茸茸的生物把牙齒咬進了年輕女子的大腿,發出可怕的嘎吱嘎吱的聲音。疼痛像閃電一樣穿透了她的腿。薇薇安本能地用最大的力氣踢了小怪物一腳,把它踢飛了。它撞上了房間中央的一根石柱,然後倒在地上死了。
「一個內奸,」薇薇安意識到,她在心裡琢磨著剛剛發生了什麼。「我剛被內奸襲擊了。」
她踉踉蹌蹌地倒在身後的平台上,在這個過程中,她的頭骨撞在了石頭祭壇上。
「那很疼,哇,真的很疼,」薇薇安想,她試圖讓自己不要休克。
感覺鼴鼠已經咬到骨頭了。薇薇安能感覺到血從怪物的尖牙留下的大洞裡流出來,因為疼痛快要超過她的感覺了。她心裡明白,如果她昏過去了,她可能就醒不過來了。薇薇安迫切需要照顧她的傷口,但她沒有任何東西來覆蓋它。沒有繃帶,沒有紗布,連一塊布都沒有。年輕女子低頭看著傷口,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她努力想下一步該怎麼辦。她為什麼這麼鎮定?她受驚了嗎?
「如果在我昏過去之前不止血,我就會死,」她意識到,因為她開始感到頭暈。
也許她可以用手電筒燒灼她的腿。薇薇安瘋狂地環顧四周,鮮血在她身下聚集。它在哪裡?她看到火炬正擱在一個破舊的長凳上,它在襲擊中掉在那裡。附近的木屑剛剛開始冒煙。
煙霧很快開始瀰漫在空氣中,薇薇安想到了她一生中想要做的所有事情。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嗎?肢傷和煙霧吸入?多愚蠢的死法啊。
薇薇安試圖站起來,但她感覺不到腰部以下的任何東西。她連爬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所能做的就是抬頭看著壁畫上那個沒有臉的女人。
「救命,」薇薇安說著,盯著上面,「我需要幫助。」
話音剛落,年輕女子就開始平靜下來,幾乎平靜下來了。這就是那些經歷過瀕死體驗的人對死亡的描述,不是嗎?你的大腦充斥著讓你感覺良好的化學物質,因為你的身體正在停止運轉,而你對此無能為力。
薇薇安閉上眼睛。當她打開它們時,文字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獲得寧靜心靈的祝福]
[你已獲得以下特質:和平主義者。]
[你已獲得以下特質:趨向傷害減輕]
這些透明的文字在薇薇安的眼前盤旋,然後消失在他們身後燃燒的木頭雲里。
「什麼——什麼?」她一邊想,一邊試圖消化剛剛發生的事情。
她的手掌突然感到溫暖,就像在一池熱水中沐浴過一樣。隨著溫暖而來的是一小股能量的爆發。薇薇安藉機坐直了身子,按住傷口。
出血立即止住,疼痛立刻消失了。當薇薇安把手收回來時,她看到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了。沒有肉的缺失,沒有裂開的傷口,甚至沒有傷疤。她手上的血跡是她受傷的唯一證據。
「是我乾的嗎?」這不可能真的發生過,對吧?」薇薇安靜地想,她回頭看那幅畫,好像在問它對這件事的看法。
它沒有回應,但年輕女子不禁注意到事情發生了變化。曾經完美無瑕的橄欖葉花環現在已經像殘破的壁畫的其他部分一樣破舊褪色了。薇薇安還看到,在那個金髮女人看不清的臉上,似乎有一絲微笑。
「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去看看吧!」一個聲音從附近的走廊傳來。
突然的喊叫使那年輕女子從迷糊中清醒過來。
「該跑了,」她一邊拿起火炬,一邊自言自語地衝進了一個與她來時的大廳不同的大廳。
薇薇安可以聽到身後的石頭地板上有好幾雙靴子的聲音。幸運的是,相比之下,她的光腳幾乎沒有聲音。她希望身後的火光足以分散她的注意力,這樣來調查的人就不會注意到遠處她的火炬。
走廊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然後突然向右拐了個彎。薇薇安沿著彎道走,直到她覺得舒服,任何碰巧瞥了一眼她走過的走廊的人都不會看到她的燈。然後她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喘口氣。
「我非常感激能活著,但我現在非常想要一件運動胸衣。還有鞋子,按這個順序。等等,我怎麼還活著?」她想。
薇薇安盯著她那完全健康的腿,然後盯著她手上幹了的血。那真的是剛剛發生的事。她用魔法治好了自己。但如何?
她閉上眼睛,努力回憶她之前看到的漂浮的單詞。他們慢慢地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特徵:和平主義者-暴力行為不能再被隨意採取。治療和支持奇蹟的效果加倍。
[奇蹟:照料輕微傷害-治療輕微的身體傷害。1/2)
「那麼我現在是……治療師了?」等等,什麼叫我不能採取暴力行動?那是不是意味著從現在起我都不能保護自己了?為什麼我不能成為一個像法師一樣酷的人呢?我在說什麼呢,我現在還活著已經很幸運了。好吧,少抱怨,多逃避。」
那位年輕女子站起來,繼續沿著大廳走去。不久,她來到了一條長方形的大走廊。鬆散的石頭和碎片堆在空地上,是它們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的地方。薇薇安看不到陽光,只能看到頭頂石頭縫隙里堆積的泥土和樹根。
「我猜這意味著我在地下,」年輕女子想,努力不被嚇到,因為她處理周圍發生的事情。
她繼續往前走,小心翼翼地不被鋪在地板上的許多危險絆倒。走進房間一半的時候,薇薇安聽到了腳步聲。不是綁架她的人的沉重靴子,而是她自己的光腳。雖然更小更柔軟。
突然,一隻大老鼠闖了進來。它用後腿站立時幾乎只有薇薇安的一半大。光是這一點就值得警惕。
但最讓薇薇安擔心的是這隻老鼠一手握著一把大屠刀。它正盯著她。
薇薇安也瞪了回去。「哦,不」。
那隻老鼠突然停了下來,它盯著薇薇安,臉上的表情讓年輕女子看不懂。這把刀太大了,在齒齒動物手中看起來就像一把短劍。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另一個生物就從老鼠來時的同一個方向衝進了走廊。薇薇安迅速瞥了一眼第二隻毛茸茸的動物。那是另一隻長著鋒利牙齒的鼴鼠。
人型老鼠和吃鼴鼠的惡毒人。薇薇安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但很明顯她已經不在內布拉斯加州了。見鬼,她甚至可能不在同一個星球上。
「哦,太好了,一個拿著刀的老鼠人和他們的鼴鼠看門狗,」薇薇安低聲說,「原來我就是這樣死的。」
這隻鼴鼠沒有作為一個團隊向老鼠發起攻擊,而是用它巨大的咬牙向老鼠撲去。這隻老鼠回頭一看,正好看見鼴鼠向前衝去。這隻齒齒動物迅速轉向一邊,用刀片平坦的一側把鼴鼠推到一邊,僥倖躲過了一擊。薇薇安看著鼴鼠的牙齒咬住附近的石牆,咬掉了一大塊磚石。
「它們能咬穿石頭……太可怕了,」年輕女子躲在一堆瓦礫後面想。至少她不必為差點被其中一個怪物殺死而感到尷尬,因為他們顯然是多麼強大。就算她沒能活下來也無所謂。
在吐出一大口石頭後,鼴鼠轉過身來面對它的對手。這隻老鼠幾乎像一個擊劍手一樣,張開它的刀,等待對手先出手。薇薇安想知道老鼠怎麼會知道如何用劍格鬥。還有鼴鼠是如何咬穿石頭的。這些都是她想要找到答案的十幾個問題之一。
鼴鼠又一次向老鼠衝過去,跳到了空中。這一次,老鼠一邊用腳後跟旋轉,一邊切進了鼴鼠的腹部,以躲避鼴鼠的猛烈撕咬。老鼠移動得如此之快,如果薇薇安眨一下眼睛,她就會完全錯過這個動作。她坐在那裡,驚嘆於這隻齒齒動物在一個流暢的動作中閃避和反擊的能力。
「從沒想過我會嫉妒一隻老鼠,」薇薇安困惑地說。
隨著一聲痛苦的尖叫,鼴鼠滾過地板,身後留下一道血跡。然而,它並沒有死,當它站起來時,老鼠採取了防禦姿態。就在這兩個毛茸茸的傢伙準備再打一架的時候,薇薇安聽到頭頂上傳來一陣急促的刮擦聲。
第二隻鼴鼠撕開了上面天花板上堅硬的泥土和樹根。當它落在老鼠身上時,受傷的鼴鼠也撲了上去。在薇薇安看來,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襲擊,儘管她認為這可能只是運氣不好。這些顯然不是普通的鼴鼠,但她回憶起地球上的鼴鼠對振動非常敏感。
戰鬥很可能吸引了第二個,儘管它出現在最糟糕的時刻。老鼠被迫在兩個目標之間分散注意力,為了保護自己的頭部和面部免受頭頂攻擊者的傷害,它把刀舉了起來。薇薇安看著第二顆鼴鼠被那把大屠刀刺進胸口,幾乎立刻就殺死了它。
血順著老鼠的臉流了下來,它把死鼴鼠扔到一邊,而那隻還活著的鼴鼠用牙齒咬進了老鼠的胃裡。一聲尖銳的尖叫在走廊里迴蕩,兩個生物倒在地上,血淋淋的。
薇薇安看著那把刀落到地上,毛茸茸的傢伙在地板上扭打。她把手電筒放在左手裡,慢慢地向前爬,直到她足夠近地抓住刀刃。與其說這是有意為之,不如說是一種下意識的生存本能。遇到危險時,尋找武器。
砰的一聲,老鼠狠狠地踢到了鼴鼠的臉上,把它踢回薇薇安的身邊。年輕女子仍然在腎上腺素刺激下的戰鬥或逃跑反應中,用屠刀刺向蠕動的鼴鼠。但這把劍並沒有傷到它。
薇薇安在最後一秒抽了回來,把刀懸在空中,就在鼴鼠的喉嚨上方。她的眼睛因為恐懼而睜得大大的,一個詞在她和她剛剛試圖殺死的生物之間浮動。
(和平)
當鼴鼠咬著她的手腕時,這名年輕女子向後摔倒,掙扎著逃離鼴鼠。那個還在流血的傢伙翻了個身,面對著發抖的裸女。還沒等鼴鼠向她撲過來,一隻老鼠的小腳就在它肋骨的一側夾住了它,把它扔進了一叢低矮的藤蔓中。
薇薇安抬頭一看,只見這隻老鼠抱著他們受傷的肚子,鮮血順著他們的軀幹流了下來。它看著年輕女子,膝蓋彎曲,倒在冰冷的石頭地板上。薇薇安瞥了一眼垂死的老鼠和受傷的鼴鼠,雖然還活著,但隨時都可能掙脫。
她在地板上爬來爬去,一動不動的老鼠抬頭看著她。它的眼睛令人驚訝得像人一樣,因為她離它很近,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它的臉。她現在也能讀懂它的表情了。恐懼。這就是她在那隻流血的老鼠身上看到的表情,也很可能是她自己臉上的表情。
薇薇安一邊說,一邊把那把大屠刀放在老鼠旁邊。「如果你答應不刺我,我就治好你。」
那隻老鼠似乎真誠地緩慢地點了點頭。年輕女子用顫抖的雙臂把她的手放在它的肩膀上,感到早先那種溫暖的感覺開始充滿了她的手掌。她把能量釋放到老鼠體內,當她把手縮回來時,老鼠肚子上的傷口消失了。
老鼠立刻坐了起來。它用雙手抓住刀,朝薇薇安的臉刺去。事情發生得太快了,她沒有機會做出反應,因為她看著接下來的事情以慢動作進行。刀鋒從她鼻尖處經過,只差一個手指的距離,就扎進了剛撲向她的那顆痣的喉嚨里。
一股血濺到年輕女子身上,覆蓋了她的右臉和淺棕色的頭髮。然後,老鼠生物把鼴鼠從刀片上推了下來,薇薇安吐出一口溫暖的鼴鼠血。
「謝謝你,」她喃喃地說,努力不讓自己憋住。
這並不是說薇薇安以前從未嘗到過血腥的滋味。對於那些從十幾歲就開始打自由搏擊的人來說,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即使戴了護齒套,事故和受傷仍時有發生。儘管在這些案件中,她的血都流進了她的嘴裡。不是別人的,尤其是變種鼴鼠生物的。
「你不會碰巧知道怎麼離開這裡吧?」薇薇安一邊擦去臉上的血跡,一邊站了起來。
老鼠人用另一隻手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然後沿著附近的一條通道跑了出去。年輕女子聳了聳肩,跟在那飛快的齧齒動物後面。如果不是因為她的體型是它們的兩倍,邁步更大,老鼠可能會跑得比她快。
他們一起沿著狹窄的走廊繼續走,直到一個十字路口。老鼠向右急轉彎,薇薇安緊追不捨。她一邊跑,一邊盡力在心裡畫出廢墟的地圖。誰也不知道她有多信任她的新夥伴,在她的腦後準備一個退出策略是一個好主意,以防她再次陷入麻煩。她根本不可能從困境中擺脫出來。
據薇薇安估計,十分鐘後,他們來到了一個巨大的敞開的拱門,拱頂石的兩面都刻有「M。O。M。」這幾個字母。
「誰會為自己的媽媽建一座寺廟?」當他們進入新地區時,薇薇安想。
從穿過一大片光禿禿的土地的石頭走道來看,薇薇安覺得這裡曾經是一個庭院。雖然她不能很好地解釋為什麼天花板和外牆都是由看起來堅硬的泥土組成的。不管為什麼,很明顯她還在地下。
一堆小帳篷和搖搖欲墜的建築映入眼帘。大多數看起來都不夠高,讓薇薇安站在裡面,儘管事實上她只有20歲女性的平均身高。她很快就明白了為什麼這些建築物是這樣的大小,幾十隻人形老鼠開始從裡面湧出來,全副武裝。
在她的路障周圍,磨尖的棍棒和鋸齒狀的玻璃碎片從地上冒了出來。幾秒鐘後,薇薇安發現自己被一小群憤怒的老鼠包圍了。他們揮舞著用窗簾杆製成的臨時長矛,以及看起來像是洗劫一空的廚房餐具。
薇薇安見識過這些老鼠人用一把簡單的屠刀能做什麼。她沒有興趣看看其他人用同樣簡陋的武器能做什麼。
「嗯,我投降了?年輕女子舉起雙手說。
當老鼠人走近薇薇安時,把她帶到人群中的那個老鼠人開始說話了。這些話從一連串尖銳的尖叫聲中傳出來,人類完全聽不懂。無論說什麼似乎都很重要,因為所有的老鼠都站在原地不動。
他們目不轉睛地盯著薇薇安,但似乎在聚精會神地聽他們在說什麼。當說話的老鼠講完後,其中一隻大老鼠(碰巧拿著一個像棍棒一樣的大燭台)指了指說話的人,然後又指了指人。小老鼠點了點頭。
短暫的停頓後,揮舞著大棒的老鼠轉向他們的一個同伴,說了一些薇薇安聽不懂的話。從另一隻老鼠跑得那麼快來看,這可能是某種命令。
「原來是大老鼠在負責,」薇薇安想。「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信息,但也許以後會派上用場。」
接下來的幾分鐘,每個人都靜靜地站在那裡,盯著那個裸體的女性人類。這讓薇薇安很不舒服僅僅是在這個問題的原則上。至少老鼠也沒有穿衣服,而且它們似乎沒有以淫蕩的方式看著她。任何一種情況都會讓情況變得比現在更尷尬。
說實話,他們看起來都很緊張。當薇薇安的護送者開始說話時,其他老鼠停止了前進,但沒有一隻放下武器。這位年輕女子利用這次奇怪的對峙作為一個機會,儘可能多地觀察老鼠。她對自己的處境評價的越多,從長遠來看,她的處境就越好。
「好吧,」薇薇安心想,「他們知道如何戰鬥,但他們沒有任何用於戰鬥的武器。這肯定是有原因的。」
這位年輕女子目前只掌握了極少的信息。儘管她盡力了,她還是無法把這一點聯繫起來。
「糟糕,還有什麼呢?」
她掃視了一下人群,用她最喜歡的電視節目之一的話說,給了他們最好的「眼睛拍」。薇薇安不確定一個健康的老鼠人應該是什麼樣子。但她越往人群里看,就越發現他們都顯得多麼憔悴。
幾乎每隻老鼠的皮膚都緊緊地貼在肋骨上。在人身上,這將是營養不良甚至飢餓的明顯跡象。這就是他們獵殺鼴鼠的原因嗎?不,薇薇安清楚地記得那隻老鼠是在逃離鼴鼠,而不是在追趕它。那隻老鼠肯定是被追捕的那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到底是誰把她帶到這裡來的?她設法避開了他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看到他們的樣子。薇薇安也知道他們說英語,因為她聽到他們大喊大叫,這意味著他們不是老鼠。但這也沒縮小多少範圍。
當尷尬的沉默結束時,薇薇安只確定兩件事。首先,這些老鼠看起來很餓,如果她不打好牌,它們可能會吃了她。其次,她需要更多的信息來弄清楚她周圍發生了什麼。
「你為什麼到這兒來?」一個疲憊的聲音問道。
站在薇薇安面前的人群散開了。一個駝背的老老鼠從縫隙里鑽了出來。右手拿著一根用樹根包裹的樹枝做成的手杖。後者看起來就像老鼠的脊椎一樣扭曲。
它慢慢地向年輕女子移動。薇薇安意識到她弄錯了什麼。這隻大老鼠在同類中肯定有一定的影響力,但現在站在她面前的這個人顯然是真正的領袖。
「你為什麼到這裡來?」老老鼠重複道,這次說話的聲音更大了。它把拐杖摔進了泥土裡。其他老鼠瞪著這位年輕女子,好像她剛剛做了什麼冒犯他們的事。
「我迷路了,」薇薇安說,「我不知道我在哪裡,到處都是吃石頭的奇怪鼴鼠,我只想回家。」
「在你們出現之前,鼴鼠們不是這樣的。現在他們日夜攻擊我們。我們的覓食者被迫留下來幫助保護洞穴,而不是去覓食,現在我們幾乎沒有食物了。都是因為你和像你一樣的人。」
「等等,等等,像我這樣的人?」
「是的。你和其他人類。就是那些穿著黑斗篷的人。」
「瞧,我不是他們一夥的。我覺得是他們綁架了我,把我帶到…不管這個地方在哪。我到底在哪裡?」
老老鼠眯起眼睛。「你在長尾民族的家裡。我是灰爪,站在你們面前的拉特福克的首領。」
「灰爪,很好,很高興見到你。我是薇薇安,一個迷路的女人,只想回家。你知道怎麼到水面上去嗎?」薇薇安靦腆地笑了笑。
「我沒有允許你離開,因為我不能肯定你不會把我們的地洞告訴其他人。也許等他們發現我們抓了他們的人我們可以利用這個迫使他們離開我們的領土。在他們撤銷了讓鼴鼠變得如此貪婪的措施,讓它們停止攻擊我們之後。」
老老鼠把他的手掌跺在地上,開始用老鼠的語言向人群喊命令,人群開始迅速向薇薇安移動。她後退了幾步,但很快就感覺到一個尖尖的障礙物壓在她的背上。無處可逃。
如果有一個糟糕的時間和地點成為一個和平主義者,這就是它。薇薇安想詛咒自己,因為她的選擇導致了這一點。最後,儘管沒有太多選擇,考慮到另一種選擇是在一個奇怪的廢棄寺廟裡赤身裸體地孤獨死去。
正當這位年輕女子做好準備迎接即將發生的事情時,人群突然停了下來。拿著屠刀的老鼠已經跳出來擋在他們前面,現在正保護著薇薇安,不讓其他拉特福家的人看見。那聲音說了些聽不清的東西,指著那個年輕女人,然後又轉向人群。
然後,孤獨的拉特福克採取了防禦姿態,似乎在鼓勵其他人再靠近一步。那隻拿著臨時棍棒的大老鼠從人群中擠過去。兩個戰士都舉起了武器,但還沒來得及動手,灰爪就喊道。
他們三個人進行了簡短的討論。薇薇安自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有兩件事是顯而易見的。揮舞著刀的老鼠顯然站在她這邊,拿著棍棒的大老鼠對此很不高興。
當談話結束時,大老鼠對薇薇安怒目而視,不情願地放下武器。然後老拉特福克轉向人類。
「我孫子告訴我你救了他的命。他確信你和其他入侵我們家園的人類不一樣。這些說法是真的嗎?」
「是的,」薇薇安迅速回答,「我確實治好了你的孫子,但事實是我們救了彼此。如果我們當時沒碰上,現在可能都已經死了。我不知道其他像我一樣的人是誰,但如果要我猜的話,我會說他們可能是綁架我的人。所以我可以肯定地說,我沒有也不想和他們有任何關係。我只想回家。」
灰爪子靜靜地點了點頭,聽著年輕女人要說的話。
「離這裡不遠有一個村莊,我們經常和那裡做生意,」老拉特福克說。「那裡沒有人類,但他們應該可以幫助你找到你的部落。我們會帶你去村子的路,以換取你的幫助。」
「那太好了,一言為定。你需要我幫什麼忙?」
「我們要用武力把闖入者趕出我們的家。有你的治療能力在我們這邊,敵人在我們面前毫無勝算。」
「嗯,不好意思,什麼?」
灰爪從年輕女子身邊轉身面對人群。他舉起雙手大喊一聲,然後把他們的手杖摔在地上。所有的拉特福克人都爆發出尖銳的尖叫聲和歡呼聲。即使是那隻滿臉酸酸的大老鼠,心情似乎也好些了,儘管他們目光相遇時,它仍然對著人皺起了眉頭。
老老鼠轉向薇薇安,把一隻有力的爪子放在她的肩膀上。"今晚我們慶祝,明天我們戰鬥"
那個年輕女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就在幾個小時前,她還被貼上了和平主義者的標籤,被賦予了她根本無法理解的魔力。她現在不可能再傷害別的生物了。然而,儘管如此,她還是設法挑起了一場戰爭。
「我們能討論一下這場戰鬥嗎?」薇薇安問老拉特福克夫婦。
「是的,到我的住處來。我的人要花些時間才能在慶典期間弄點吃的。就像我說的,我們的食物非常少。」灰爪承認道。
年輕女子被帶到木樓梯頂上的一個大帳篷前。從表面上看,這些樓梯是用拉特福克家能找到的任何木材建造的。薇薇安小心翼翼,生怕被從台階上伸出來的門把手或鉸鏈絆倒。
一進門,灰爪就朝一張擺滿枕頭的小桌子指了指。他坐在門口對面,而薇薇安就坐在他的正對面。年輕女子清了清嗓子,這時才意識到,自從醒來以來,她還沒有吃過或喝過任何東西。
「我想在我們的安排中增加兩點,」薇薇安開始說,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像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首先,我想在戰鬥前有機會見見其他人類。鑑於他們對你們民族所做的一切,以及他們可能綁架我的事實,他們很可能是可怕的人,但我還是想問他們幾個問題。」
「你能向他們要求什麼你不能向我要求的?」灰爪子說。
「嗯,這聽起來很奇怪,但我不是這裡的人。就像在這個世界上,至少就我所知。我想問問其他人類我是怎麼來的,看看他們能不能告訴我怎麼回家。也許我甚至可以說服他們不需要任何暴力就能放過你的人民。」
「和平對話是不可能的。我們曾對那些過去侵犯我們領土並被迫放棄我們最後家園的人嘗試過這種做法。當被要求離開時,人類通常會迅速訴諸暴力。你憑什麼認為自己來自另一個世界?你看起來和我見過的其他人類沒有什麼不同。」
「在我的家鄉,鼴鼠不能咬穿石頭,老鼠不能用兩條腿走路,也不能說話。或者揮舞著大屠刀。實際上,這又引出了另一個問題。為什麼長尾氏族裡只有你能讓我理解呢?」
灰爪指了指他的手掌。靠近頂部的根部有一個小獎章。拉特福克夫婦輕輕地撫摸著它金色的表面。
「這件神奇的聖物賦予了我說任何語言的能力。這只是我們在這些廢墟中居住以來發現的眾多寶藏之一。」
「這很好,不撒謊。所以拉特福克就像尋寶者?」
「是的,我們中的一些人已經開始了那種生活方式。儘管許多其他氏族寧願犧牲其他氏族的生存。盜匪在拉特福克人中太常見了。這就是為什麼其他種族不會向我的人民出售或交易武器。他們擔心,雖然長尾氏族是一個和平的民族,但我們可能會把武器給我們更暴力的兄弟。」
「哦,這就是為什麼你們的武器看起來像從浴室用品店搶來的,」薇薇安說,
「我不知道床上洗浴用品店是什麼,但是的,我們只帶著我們能找到的東西。」灰爪子說。「我們收集到的任何對民族有用的東西都要保留下來。其他的東西我們都帶到附近的村莊去交易。回到我們的討論上來。你想在開戰前和其他人類見面嗎?」
「是的,在事情變得暴力之前,如果我不試著從他們那裡得到一些信息,那我就是個傻瓜,」薇薇安說,「即使他們不想和我說話,我也得試一試。」
「好吧,但必須有人護送。你對氏族來說太有價值了,不能失去。」
「這對我來說完全沒有問題,顯然,我是一個有點和平主義者。現在我只需要一件事。嗯,實際上是兩個。」
「如果我有能力給你,那就給你。」
「這沒什麼太瘋狂的。我只是想要一些衣服,我真的厭倦了一直赤體。如果你能安排的話,還要一些溫水來打掃。」薇薇安從頭髮上扯下一大塊干血,輕輕彈到地板上。
灰爪點點頭。「我會把這些東西提供給你的。」
薇薇安坐在一個她很確定是馬槽的地方。她並不介意。它大得足以讓年輕女子把整個身體都浸進去,裡面的水又熱又好。
她花了大半個小時把身上的血、汗和污垢都擦掉了。吃完之後,她躺下閉上了眼睛。怎麼還是同一天?
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她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這足以讓她頭暈目眩。魔法是真實存在的,而且顯然是她現在可以做到的。似乎這還不夠有趣,她還與拉特福克氏族並肩作戰。哦,她還差點兩次被鼴鼠殺死。
這些鼴鼠可以像嚼紙巾一樣嚼碎岩石。這是自從灰爪子初次自我介紹以來,她一直在想的事情之一。他說過,在其他人類出現之前,鼴鼠不是這樣的。
薇薇安想知道那是怎麼回事。還有她現在所在的世界以及她怎樣才能回到地球。不過拉特福克的首領可能是對的。
不管這些奇怪的黑斗篷人是誰,他們不太可能自由地泄露這樣的信息。這就是為什麼薇薇安非常樂意接受灰爪提供的陪護。不管你喜不喜歡,她現在已經無法獨自反擊了。她當然不喜歡,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據薇薇安所知,沒有任何規則禁止你的同伴為你打探別人的答案。她當然會先試著用文明的方式。無論她使用哪種方法,她都需要單獨抓住其中一個人並審問他們。
「永遠不要錯過提問的機會,」薇薇安自言自語道。
這是她母親經常告訴她的。不過她在這種情況下可能不是故意的。並不是說她媽媽現在在這裡告訴薇薇安該不該採納她母親的建議。
說到媽媽,薇薇安想起了她在去拉特福克洞穴的路上經過的拱門上蝕刻的字母。她忘了問灰爪這座神廟曾經屬於誰。這可能是值得學習的,因為從技術上講,她現在是某種曾經在這裡被崇拜的神靈的助手或女祭司。
「我想知道,我已經有人要了,這有關係嗎?」薇薇安大聲問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是虔誠的宗教信徒,但我還是在天主教學校長大。」
她聳聳肩。這是她清單上優先級最低的問題,也是她迄今為止遇到的任何人最不可能回答的問題。反正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搞清楚。
當水終於涼了,薇薇安的皮膚上滿是皺紋時,她走出浴缸,把身體擦乾。然後她穿上了拉特福克家送給她的白袍。不幸的是,他們找不到任何內衣或鞋子,但她很高興,至少現在穿著完整的衣服。
她以為睡袍會很難聞,但儘管拉特福克懶得洗,布上還是有淡淡的薰衣草味。它也沒有任何污漬或瑕疵。以前擁有它的人一定把它照顧得很好。總的來說,考慮到她的選擇有限,這件衣服還不錯。
「哦,它甚至還有口袋!」
慶祝活動開始時,薇薇安獨自坐在小火爐旁。大多數老鼠都聚集在一個大火坑周圍,似乎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做準備。不難理解為什麼有些人會擔心,如果拉特福克有了合適的武器和盔甲,他們會怎麼做。尤其是因為長尾氏族被認為是同類中最和平的。
當年輕女子看著跳舞和吟唱時,她注意到有人坐在她旁邊。是她那天早些時候救的那隻老鼠。就是那個救了她的人。
「哦,嘿,」薇薇安說,「你叫迅捷大腳,對吧?」我敢肯定,當他們給我的浴缸注水時,我問你祖父時,他就是這麼說的。」
拉特福克夫婦點點頭,遞給年輕女子一杯。
「謝謝,我們要為明天的戰鬥乾杯嗎?」你的朋友們似乎對此很興奮。」
迅捷腳搖了搖頭。
「那還有什麼好祝酒的呢?」活著?」薇薇安開玩笑地說。
拉特福克夫婦朝她微笑,點了點頭。
「是的,我想我們確實需要感謝這一點。說到感恩,再次感謝你今天救了我。」
迅捷腳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薇薇安。
「是啊,我猜你只是還我人情。好吧,為我們沒死乾杯。」
他們碰杯,靜靜地享受著晚上剩下的時光。晚上,薇薇安有自己的住處。那是一個很大的帳篷,在她出現之前可能是用來儲存東西的。不過拉特福克一家好心地為她清理了場地。她蜷縮在用空麵粉袋做的毯子裡,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薇薇安第二天早上醒來,看到了更多奇怪的漂浮文本。
[新職業:女祭司]
[新獲得的子類:寧靜之魂]
[你的奇蹟已被完全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