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我們是誰（2）

  歐蒙德環視了一下房間。「給我一把劍，我會把你們每個人都像肥豬一樣挖出來。」他用尖刻的聲音宣布。"我寧願死也不願得到你們的憐憫"他引起了一陣低語;許多人以自己的鄙視來回應他的蔑視，而另一些人則表達了一定程度的尊重。

  艾塞斯坦是最後一個說話的，但話還沒說完，他就把目光慢慢地掃視了一下這群貴族。「我聽天由命了。我不會為我的行為道歉或找藉口。我曾經為這個王國所做的，比站在這個大廳里的任何人都多，而我得到的回報，只是流放Alcázar。我比這裡的任何人都傷害了這個國家，現在我將被處死。無論是英雄還是惡人，我們今生的命運都是一樣的。」他抬頭看了看陽台，把目光落在阿迪絲身上。「我向你們告別，我知道你們再也見不到像我這樣的人了。」

  「夠了，」哈德馬喊道。「讓我們開始吧。」

  「讓我們數一數。」康斯坦斯要求道，於是每個領主都開始為每個囚犯陳述他們是否贊成他為自己的罪行受到懲罰。和艾麗絲一樣，對結果從來沒有任何懷疑。

  「伊薩恩的伊森瓦爾德，伊薩恩的艾塞斯坦，伊薩恩的烏蒙德，阿達爾辛用一個聲音說話。你被判叛國罪，可能會被流放或處死。此外，伊薩恩的艾塞斯坦和伊薩恩的烏蒙德被剝奪了騎士的地位。你們每個人都將被宣布為無賴，並折斷你們的劍。」

  「他們早就死了。」哈德馬笑著說。幾個貴族也跟著笑了起來。

  康斯坦斯宣布:「所有的囚犯都被判用斧頭處死。」「把他們送回地牢去。」

  當最後一個犯人被押到阿達爾廷宮的房間裡時，地板上和陽台上都傳來了竊竊私語。以前的審判只是形式問題;這是一個將被討論多年的問題。布蘭德昂首闊步，在警衛的護衛下走進大廳。他的監禁還沒有像其他囚犯那樣在他身上留下那麼大的印記;雖然他的衣服很髒，有些地方還撕破了，但他的精神和身體似乎都完好無損。他強壯的藍眼睛從一個領主轉到另一個領主，讓一些領主退縮了。其他人簡短地點點頭表示問候和感謝，布蘭德也回應了。一些人的反應完全不同;英蒙德怒目成仇地盯著那個被鎖著的騎士。

  奎爾要求保持沉默，一旦得到沉默，康斯坦斯就可以宣布指控。「阿達布蘭德爵士，你被指控犯有叛國罪及相關罪行。具體如下。」龍王宣布。「你尋求與科恩代爾國王結盟，以便率領他的軍隊對抗米丹哈爾，讓他或你自己登上王位。」聽眾中爆發出一陣嘀咕聲。

  「安靜。」奎爾要求。

  

  康斯坦斯繼續說道:「儘管你沒有這樣的特權，但你還是召集了一些人作為你的私人警衛。」「最後，你為了征服托斯莫爾城而毒死敵人，違反了騎士法典及其以正義的方式對付敵人的命令。」

  聽到最後的衝鋒，一片喧鬧。「安靜，」奎爾重複道，「會議室里必須保持秩序。大人，請說吧。」他對康斯坦斯說。

  「我手裡拿著一封信，是我在普利蒙特的管家寄來的，」康斯坦斯把信高高舉起，對大家說。「它證明了第一項指控，因為它講述了科恩代爾國王如何試圖通過與阿達布蘭德爵士的妹妹阿迪絲夫人結婚來加強他對阿達里克王位的要求。」許多雙眼睛都轉向了那女人，她看上去和其他人一樣困惑。「它進一步解釋了這一情報的來源，證明它是值得信賴的。」聽到最後一個詞，布蘭德笑了。

  奎爾宣布:「我們稍後將暫停這些程序，允許任何人調查這封信。」「大人，請繼續。」

  第二項指控幾乎不需要解釋。當我來逮捕阿達布蘭德爵士時，他的部下不畏死亡地保衛他，而不是袖手旁觀。他們都不是鳳凰社的戰士。一個實際上是狄奧斯坦首領的前任總督，另一個是赫塞奧德女王的前任利刃。兩人都轉而效忠於阿達布蘭德爵士，以自己的方式為他辯護。即使我們姑且不論這些首領拋棄他們以前主人的變態行為，阿達布蘭德爵士已經篡奪了高級貴族命名首領的特權。這是對阿達爾辛的直接威脅。」康斯坦斯聲稱。布蘭德對此嗤之以鼻。

  「繼續，」哈德馬要求道。「告訴我們毒藥的事!」

  康斯坦斯冷冷一笑。「為了削弱托斯莫的守軍，阿達布蘭德爵士下令在水源中下毒。我曾要求威廉爵士作證，但他拒絕了。」這引起了另一波談話淹沒了大廳，許多人都盯著這位著名的騎士。至於威廉，他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我又有一封信來解釋這件事和阿達布蘭德爵士的不光彩行為，」康斯坦斯從衣服里掏出另一張紙，詳細地說。它揭示了對Tothmor進攻的細節，解釋了駐軍是如何太弱而無法反擊，以及如何處理被污染的水。尊敬的維爾蒙德爵士已在信上簽了名，以證明信中所描述的事件的真實性。」布蘭德發出一陣苦笑。

  「我們將暫停審判一個小時，」奎爾看著王座旁邊的水鍾宣布，「讓任何想讀信內容的人都能讀到。」

  布蘭德被允許作為第一個閱讀信件，其餘的人聚集成小組，安靜地交談。作為例外，哈德馬獨自坐著。他的眼睛掃視著集會，注意貴族們是如何分散的，他們和誰聚集在一起，或者他凝視著陽台。

  阿迪絲盯著她哥哥。「你的證詞會改變什麼嗎?」她望著前方問威廉。

  「我發誓說什麼都幫不了布蘭德。」騎士平靜地承認。

  沮喪的表情掠過阿迪絲的臉龐，她才平靜下來。「我明白，」她結結巴巴地說。

  埃莉諾打了個寒顫，把她的胳膊放在威廉的懷裡。「這一切太可怕了。」在他們旁邊，狄奧德文沉默地站著。

  她哥哥躺在大廳的地板上，身邊圍著他的侍從。大家一邊說著話，一邊憂心忡忡地望著對方，他們似乎最像是一群被圍攻的人。

  南方的貴族們更活躍，許多人都在討論。不止一個人對第一個叛亂者很快就會受到審判表示滿意，伊薩爾首領自己也會跟隨他的兒子和兄弟走上斷頭台，這只是時間問題。一些人質疑布蘭德有罪;在這方面，英蒙德首領不容異議，並補充說，這把斧頭的命運太好太迅速了。

  王國的護國公維爾首領出奇地沉默。阿達爾辛會議的進程通常由國王的羽毛筆和龍王領導，他從未干涉過這一安排。當他的封臣們在他周圍大聲交談時，監獄長自己主要盯著水鍾。

  他哥哥興高采烈地彌補了這一點。侯爵和領主們都稱讚他在這個陰謀實現之前就揭露了它，龍王微笑著接受他們的讚美，甚至還開著玩笑。

  奎爾已經離開了大廳。他又出現在陽台上，和黑袍大祭司安靜地交談著。他們確保沒有人能無意中聽到他們交換的話;唯一可辨的是，在談話結束前，黑袍男微微搖了搖頭。

  時間快結束了，奎爾回到大廳繼續會議。既然看到了對他不利的證據，布蘭德就有了為自己辯護的機會。「諸位大人，」他開口說。「你們聽見了對我的指控，也看見了對我不利的證據。然而康斯坦斯勳爵太仁慈了。我猜想，他是個太謙虛的人，也許他怕講得太詳細，會使大家厭煩。請允許我淨化我的靈魂，並坦白我今天被囚禁的所有原因。」

  「我的第一個罪過是生為阿靈家族的阿達布蘭德，阿恩家族的阿特林，西瓦德家族的阿特林。我的祖先，以我的名義宣告，讓這些強大的領主們感到恐懼。」他把目光從康斯坦斯移到哈德馬身上，然後再掃過會場的其他人。有些人似乎在聽;其他人則對布蘭德為自己辯護的嘗試不屑一顧。「我的下一個罪行是帶領一支軍隊與阿爾伍德的理察爵士和狄奧斯坦的狄奧多里克首領一起穿越沃爾坎。」當他提到後一個名字時，布蘭德向佩戴者示意。西奧多里克看起來既不高興也不自豪。

  「從那以後，在這些領主的陪伴下，我大膽地從伊森瓦爾德手中解放了米丹哈爾。我繼續在戰場上擊敗了伊薩恩的伊森哈特，並沒有從過去的錯誤中吸取教訓，我以擊敗艾塞斯坦和伊薩恩的烏蒙德來結束我的罪惡之旅。事實上，你剛才宣判犯了大叛國罪的那些人，都是因我才被鎖起來的。」

  「我們什麼也沒做?」谷爾的一個侯爵譏笑道，他的幾個兄弟也表示贊同。

  布蘭德沒有理會他的憤怒，繼續說道。「有兩千人和尊敬的威廉爵士的陪伴，」他瞥了一眼陽台上的騎士，騎士也點了點頭，「我向赫塞奧德進發，面對比我強大十倍的敵人。我征服了托斯莫爾，征服了波利薩斯，我把外來者趕出了王國。我做了所有這些事情，因為我是阿達爾的騎士，這是我的職責，今天唯一重要的職責。我保衛阿達梅爾克聯盟對抗所有敵人，無論他們是入侵者還是叛軍。」

  布蘭德說:「如果信件可以證明是一個惡棍，我相信康斯坦斯勳爵可以在幾天內讓整個王國受到詆毀。」「今天沒有品德和真實性可以評估的證人站在這裡證明對我的指控。請允許我填補這一空白，親自作證。」他清了清嗓子。「我所擔任過的任何級別或職位都是給我的。騎士，中尉，上尉，都是贏來的。我從來沒有試圖篡奪別人的合法地位，也沒有謀求我不應得的特權。我沒有和外國國王做交易，只要求他們保衛七大王國。我沒有招到起誓效忠我的人，只招到忠心樂意效勞的人。我沒有殺死投降的敵人，也沒有殺死傷得太重而無法抵抗的敵人，我只殺死那些先攻擊這些王國的人。」

  布蘭德在他面前舉起雙手，給他看手上的鎖鏈。「人們害怕我是因為我是誰，而不是因為我做過什麼。考慮這一點。你們都是有力量的人，」他向他們強調，「比我的力量更大。總有一天你會發現自己也站在我的位置上。你希望因為你的身份或你的所作所為而被定罪嗎?」他最後一次掃視了一下房間。「我只請求你用你希望別人評判你的方式來評判我。」他沉默了。

  「終於，」哈德馬冷笑著說。「讓我們把這件事做完。」

  布蘭德帶著迪斯法拉的雕像離開大廳中央，為領主們騰出空間，讓他們接近並宣布他們的判決。英蒙和他的侯爵們走在前面。他宣布布蘭德犯有叛國罪和其他所有指控，他的手下沒有一個人反對他。把布蘭德送上斷頭台的第12個聲音。它需要35個。

  瓦爾走上前，成為下一個。他環視了一下房間，試圖抓住雕像的腳時，手有點笨手笨腳的。奎爾要求他投一票，獄長起初沒有回答。他看著布蘭德和聚集在一起的貴族們，臉上流露出憂慮。隨著瓦萊利安的拖延，竊竊私語開始出現，奎爾再次呼喚他。「有罪。」監獄長終於宣布，回到他哥哥和侯爵斯身邊。後者沒有一個違背他們的首領。29個反對布蘭德的聲音。

  最後一個表示支持的首領是狄奧斯坦，他在雕像上模仿了他的前任。狄奧多里克深深呼了一口氣，咽了一口，最後喊出了他的選擇。「所有指控都是無辜的。」當他轉身往回走時，他的目光與康斯坦斯和哈德馬交叉，使首領急忙回到他的部下身邊。如果他像其他人一樣宣布，這個決定早就做出了。相反，大廳里的人們正在激烈地計算。阿達爾廷又有六名成員對有罪判決發表了意見。

  現在只剩下墳地了;在哈德馬成為王國繼承人後，他失去了雅士會的會員資格，布蘭德也不會參加，儘管無論如何，他是否會為自己的罪行投票似乎令人懷疑。除了那些起義的北方土人，總共有十一個人來參加集會;其中9個來自南方。剩下的貴族們一個接一個地被召集起來，發出他們的聲音。

  馬卡斯特宣布囚犯有罪，並向哈德馬點了點頭，哈德馬禮貌地回應了他。接下來的兩個也照做了。第四名法官在宣布被告無罪之前猶豫了一會兒。當他回到大廳邊緣時，其他南方人都躲開了他。第五位大法官跟隨他的同僚，宣布他的判決是有罪的，第六位大法官也是如此，票數達到34票，差一票就過半數了。布蘭德表情沉重地抬頭看著妹妹。Arndis試圖微笑，但失敗了。

  第七個墓碑走上前來，說出了他的判斷。當這個詞在大廳里迴蕩時，布蘭德踉蹌了一下，就好像宣告他的厄運已經落在了他的肩上。剩下的貴族們怎麼決定並不重要;布蘭德被判犯有叛國罪。

  數完後，奎爾開始說話，但他口吃得厲害，不得不又試了幾次。「阿靈家族的愛達布蘭德，」他終於用顫抖的聲音說，「愛達爾辛用一個聲音說話了。你被判叛國罪，可能會被流放或處死。除此之外，你就失去了騎士的爵位。你將被宣布為無賴，你的劍將被折斷。」

  哈德馬向後靠在寶座上，滿意的笑容溢於言表。康斯坦斯走上前來。「對你的判決是用斧頭處決。把俘虜帶走。」陽台上突然一陣騷動;Arndis已經崩潰了，如果不是威廉的迅速干預，他就會倒下。當老鷹隊把他拖走時，布蘭德凝視著大廳的另一邊，凝視著他的妹妹;Arnling兄弟姐妹的臉都被抽乾了血。

  犯人被帶走後，哈德馬向康斯坦斯做了個手勢，康斯坦斯迅速地點了點頭。「王子想在大會上講話，」他通知貴族們。

  「諸位大人，今天召集我們來的都是些嚴峻的事情，但正義得到了伸張，這樣想我們都能找到安慰。我們不會拖延，而是要伸張正義。處決將於明天開始，持續幾天，為那些反抗王權的人樹立一個持久的榜樣。」聽到這句話，阿爾迪斯匆忙地從陽台上撤退，離開了房間。「囚犯應按其罪行的升序處死。明天是艾利斯，後天是阿靈，接下來的每一天從伊薩來一個人。」王子決定道。

  「遵命，我的公爵。」康斯坦斯默認地說。

  「此外，」王子繼續說，「並不是所有的都是病。我要在這大會上宣布一件事，說明我和別家的意圖。」他停了下來，確定所有的眼睛都在盯著他。「我很榮幸地宣布，我的妹妹，哈德林家族的岡希爾德夫人，與馬卡斯特公爵愛德華訂婚了。」許多聽眾中響起了歡呼聲;瓦萊利安和康斯坦斯保持沉默，看起來都不高興。「雖然傳統上是由新郎一家之主有幸宣布這一消息，但我感謝馬卡斯特勳爵讓我有機會向大家宣布我們兩家的聯姻，很快就會通過我妹妹和他兒子正式結為夫妻。」

  馬卡斯特向哈德馬邁了一小步，與同伴們拉開距離，輕輕鞠了一躬。「我很榮幸能看到我的兒子嫁給你這樣一個顯赫的家族，我的王子感到的喜悅，我和我的所有家族的人都分享了。」

  大廳里到處都是祝賀和慶祝的喊聲;另一方面，瓦萊利安靠近了他的哥哥。「發生了什麼事?」他低聲說。「瓦萊呢?」

  「我們被篡奪了。」康斯坦斯盯著馬卡斯特，陰沉地喃喃道。「哈德馬想讓他那邊的人來對付我們，而馬卡斯特想取代我們。」他轉向奎爾，又提高了嗓門說話。「我們的交易結束了。你們可以結束集會。」

  執法官一直站在那裡發呆，但龍王的話讓他清醒過來。「愛達爾辛的聲音已經發聲，現在可能沉默了。在龍、鴉、牛、馬、熊、鹿、鷹的眼前，我宣布它的話為法律。」阿達爾辛結束了。

  瓦萊利安再次轉向他的哥哥，用平靜的語調說話。「發生了什麼事?我以為王子已經同意娶瓦萊了?」

  「我和你一樣驚訝，兄弟。」康斯坦斯坦白道。「他應該宣布訂婚的消息。」

  「我們現在怎麼辦?」

  「什麼都不要做，」康斯坦斯告訴他。「我來處理。」

  「你打算怎麼辦?」

  龍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叫工人把腳手架抬起來。從明天起，我們就需要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