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簽字蓋章

  這個特別的夜晚在圖書館的塔樓里很忙。這天是「歡笑日」，意思是所有的僕人都享受了每周的沐浴;在這個前夜，奎爾為廚房裡的姑娘們打開了他的書房，因為他知道她們的手已經洗得乾乾淨淨了。在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圖書館變成了一個知識之家，教他們閱讀，並讓他們接觸到精選的部分藏書。凱特負責監督，確保每一頁都被小心翼翼地翻動，書都回到了正確的位置，而且圖書館也沒有以任何方式對女僕們表現出這種禮貌。

  

  與此同時，奎爾可以繼續他的工作。他坐在寫字間裡，寫著一封信又一封信。「主套筒?你在做什麼?」凱特好奇地問。

  「阿達爾會議在平時以外舉行，」他暫停工作，解釋說。「必須向成員們發出傳票，讓他們及時趕到米丹哈爾。」

  他繼續寫著，她敬畏地盯著他的羽毛筆尖，墨水在他優雅的字母上流淌。「它在你手裡看起來很容易。」

  「想試試嗎?」

  「我不能!」聽到這個建議，她幾乎嚇壞了。

  「只是一封信。」奎爾笑著說。「收信人只要蓋上我的印章，就可能知道信里的內容。我懷疑你能造成多大的破壞。」

  「可是奎爾少爺，我做得遠沒有你那麼好。」

  「只要它是可讀的，」他告訴她。「看，這封信寫好了。把你看到的字一字不差地抄下來。」他在一張寫字檯前給她騰出地方，準備好羽毛筆、墨水和白紙，把信的原稿放在旁邊讓她看。

  凱特遲疑地坐了下來。當她拿起羽毛筆蘸墨水時，她的手指幾乎在顫抖。她小心翼翼地畫了一行，然後立即停下來檢查她的作品。「它不完全是直的。」

  「繼續工作。」奎爾命令道，他自己開始了一份新的拷貝。

  凱特花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把奎爾用兩倍的速度寫完的東西寫完。當她告訴他畫完了，他走過去，嚴肅地看了看。「不壞。經過一些練習，你可能會變得相當得體。」他的眼睛閃了一下光。

  「夠好了嗎?」凱特的聲音里流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我想是的。事實上，讓我們用這個版本送給Hæthiod的Adalbrand爵士。也許伊吉爾會讀到，等他回家時，你就可以告訴他了。」

  「伊吉爾要回家了?」

  「他是和布蘭德，也就是愛達布蘭德爵士一起去的，所以我想是這樣。如果好騎士回來了，埃吉爾也應該回來。」

  「我都等不及了!」凱特站了起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這是她言語中表達的不耐煩的一個例子。

  「你必須這麼做。」奎爾告訴她。「而且，已經晚了。叫姑娘們把東西收拾好。之後來看我吧。」凱特按照指示做了，奎爾把信疊在一起，用繩子系好。他在繩結上融化了一些蠟，然後在上面刻上了國王羽毛筆的徽章。

  「姑娘們現在要走了，奎爾少爺。」凱特邊說邊回到寫字間。

  「今晚給你的最後一個任務。把這個送到檔案室。告訴抄寫員，要把它送到鳳凰社營地的愛達布蘭德爵士那裡。」他把密封的信遞給她。

  「我的第一封信。」她笑著離開圖書館去做作業。

  幾小時後，夜幕降臨城堡，在埃吉爾空蕩蕩的房間裡，有什麼東西在動。一個身影從床底下鑽了出來，從這個不舒服的藏身之處伸出胳膊和腿。不速之客悄無聲息地離開小房間，走進了圖書館的大廳。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露出來的是紅鷹傑羅姆，雖然他穿的是深色衣服，而不是那件帶有顯眼紅色標誌的綠色外衣。

  他的目光落在廚房裡的姑娘們正在看書的長桌和長凳上。「這麼多日子……」他一邊揉著背和脖子，一邊喃喃自語。姑娘們的出現迫使他躲起來，一動不動地躺了好幾個小時。

  他朝奎爾的臥室瞥了一眼;很安靜。他快步走進寫字間，關上身後的門，靜靜地在書桌和抽屜里搜尋，直到找到了他的目標，抽出了羽毛筆的封印，封印旁邊正好放著一根紅蠟。

  傑羅姆拿出一支小蠟燭和一些生火工具。試了幾下，一團小火焰冒出，點燃了蠟燭。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像羽毛筆幾個小時前做的那樣，把蠟融化在信繩上，然後在上面蓋上國王的羽毛筆的印章。

  突然，僱傭兵僵住了，迅速吹滅了蠟燭，房間又回到了黑暗中。他悄無聲息地走到門邊，這樣，如果門開了，他就可以藏在裡面了。

  在屏住呼吸等待之後，什麼也沒有發生。他在黑暗中微笑著，放鬆地喘著氣。又等了一會兒，他才敢打開圖書館大廳的門。它還是他離開時的樣子。我朝奎爾的門望去，發現它仍然關著。

  傑羅姆迅速穿過大廳，轉動了通往外面的門上的鑰匙。它發出可怕的吱吱聲，把闖入者嚇了一跳。為了速度，他放棄了謹慎，門一開，他就開了門，走了進去;關上門後，他匆匆走下螺旋形樓梯。在他身後，奎爾繼續不間斷地睡覺。

  穿過城堡時，傑羅姆沒有遇到任何阻礙，除了偶爾出現的紅鷹，紅鷹認出了他，並在路過時與他打招呼。他微笑著回答了幾句，然後繼續走自己的路，來到了記錄大廳。門沒有上鎖;裡面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硬幣，只有書籍、帳簿和類似的關於騎士團組織的東西，以及從米丹哈爾發送到任何要塞或營地的任何郵件。

  傑羅姆瞄準盛著後者的碗。他翻看了幾份電報和信件，終於找到了他的目標;他把凱特寫的、奎爾封好的信拿了出來，換上了自己的信。上面還蓋著國王的羽毛筆的印章，在其他人看來，這封信是真的。

  隨著一聲微弱的哨聲，傑羅姆穿過城堡的走廊，回到他的兵營。在冬天的某個地方，不難發現有一堆火在燃燒，火焰貪婪地吞噬著他從記錄大廳偷來的信。傑羅姆滿意地發現紙已經完全吃光了，就去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貝爾伏瓦公爵的使者來到了阿達里克的龍領主面前。「大人，您想見我?」他做了慣常的禮貌手勢後問道。

  「我所做的。你可以告訴你的主人，我默許他採取行動。」康斯坦斯宣布。

  「他會高興的!」吉爾伯特的笑容更燦爛了，這是一件可能發生的事情。「不過，公爵應該喜歡某些保證。」

  「我剛剛把它們給你了。」康斯坦斯冷冷地告訴他。

  「不止如此，」吉爾伯特反駁道。他拿出一份文件，展開並撫平。「這是韋爾家族和我的主人貝爾伏瓦公爵的正式聯姻宣言。」

  康斯坦斯抬起眉毛，接過羊皮紙，瞥了一眼裡面的內容。「為什麼有必要這麼做?」我的話還不夠嗎?」

  「恕我直言，大人，你不是一家之主。如你所見，公爵已經簽了字。只要維爾首領簽字就行了。」

  康斯坦斯把文件扔到他的桌子上。「我說過我們將接受公爵對方丹的干涉。我不打算寫任何東西。」

  「啊，大人，這份文件只是正式宣布您的家族和公爵的家族結為聯盟。友誼和互助的承諾沒有什麼犯罪的。」

  「我想沒有，可是公爵為什麼要我們把它寫下來呢?」

  「與護國公和谷地首領結盟會讓伊隆德的其他領主安心。」吉爾伯特解釋道。「這一點也不可憎。這將給我的主人信心，他需要在伊隆德採取行動，作為回報，這是他之後會向你的敵人進軍的證據。」

  「我們所有的敵人。」康斯坦斯說。「無論是北方還是南方，無論是在伊隆德、阿達里克還是科恩代爾。」

  「你所有的敵人都將是他的。」吉爾伯特承諾道。

  「很好。交給我吧。我會叫我哥哥簽字蓋章，很快就會交給你。」

  「太棒了，大人。」吉爾伯特笑道。他告辭了。康斯坦斯坐在那裡盯著文件看了一會兒，然後抓起羽毛筆簽了名，叫瓦勒利安，瓦爾郡的總督。

  「Arndis !阿迪斯，你在裡面嗎?」埃莉諾幾乎是飛進了阿靈家族唯一還在米丹哈爾的成員的房間。

  「就在這兒，」阿迪絲笑著回答，走出房間，走進客廳。「發生了什麼事?」

  「我剛聽到一個謠言，」埃莉諾說著坐了下來。她摘下面紗，讓自己呼吸輕鬆了一些。

  「我不是狄奧溫恩，」阿爾迪斯以有趣的懲罰口吻對她說。「你不必為我而勉強自己。」

  「但這是關於你的，」她的朋友解釋道。

  「關於我的謠言?」怎麼好奇。」

  「他們說鵝毛筆接到命令，很快就要召開阿達爾廷會議。」埃莉諾透露。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哥哥是會員，是不是?」

  「他是。噢!」

  「那一定意味著愛達布蘭德爵士要回家了。」埃莉諾興奮地說。

  「真的，就叫他布蘭德吧，」阿迪絲糾正她。「但是你說得對。或許他不能?他正在競選，他可能無法離開競選陣營。」

  「從競選活動看來，戰爭可能已經結束了，只是我們還沒有聽到消息，」埃莉諾愉快地建議道。

  「幾乎沒有，」阿爾迪斯笑著說。「不過我希望你是對的。」

  「你很幸運。威廉爵士沒有理由回到米丹哈爾。」埃莉諾輕輕地嘆了口氣。

  「如果競選像你想的那樣很快就結束了，也沒有什麼能阻止他，」阿爾迪斯用揶揄的聲音說。「我不明白為什麼阿達爾辛要在時間之外組裝起來。」她沉思著繼續說。

  「大多數人似乎認為，把地牢里的叛徒正式宣布為叛徒，就是這樣。」埃莉諾漫不經心地對她說。「我猜護國公急於處決他們。」

  阿迪絲臉上的血色消失了。「我忘了他們。」

  「你還好嗎?」你看起來臉色蒼白，」埃莉諾關切地指出。

  「我——我沒睡好，」阿爾迪斯說。「事實上，我想躺一會兒。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當然!」埃莉諾很快同意了。「吃飯的時候我來見你，如果你身體不舒服，我可以叫人拿東西給你。」

  「我只是需要休息，」阿爾迪斯帶著微弱的微笑告訴她。朋友一走，她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從棋盤上拿出一副k子，盯著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