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狼和獅子

  布雷登戰役後，騎士團軍隊沒有再進行追擊。他們不在時，米丹哈爾的防禦很薄弱，雙方已達成協議，避免這種狀態延長。雖然他們可以一路追擊逃跑的伊薩士兵，直到Silfrisarn，但他們並沒有準備好圍攻。他們為自己贏得了時間，並保持了北門的開放，讓狄奧斯坦的援軍得以進一步增援;現在他們可以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南方和真正的危險上了，這個危險體現在指揮官艾塞斯坦身上。

  

  即便如此，騎士團的軍隊也無法立即返回;戰鬥結束後，有屍體要燒，武器要收集，還要設置一個崗哨，以確保被擊敗的伊薩恩軍隊不會突然回來。當大部分軍隊留下來執行這些任務時，布蘭德帶領軍隊的先頭部隊毫不拖延地向首都進發。

  士兵們士氣高昂，這是打敗敵人後可以預料到的，返回米丹哈爾的旅程似乎毫不費力。當城市出現在他們眼前時，他們誰也沒想到會有什麼消息在等著他們。

  在布萊頓戰役期間，米丹哈爾的守軍已經做好了防禦康斯坦丁和瓦爾軍隊的準備。守軍守住了城樓和防禦工事，做好了防禦箭、火、石頭、攻城塔和其他可能向他們投擲的東西的準備。西奧博爾德一瘸一拐地繞著門樓走，而菲昂不耐煩地在城牆上走來走去;然而，什麼也沒有發生。

  沒有開始攻擊;一支箭也沒有射出。事實上，那些眼睛最敏銳的人向圍城營地和柵欄望去，沒有發現任何生命的跡象。菲奧恩回到門樓與西奧博爾德商量，他們安靜地交換意見，討論這意味著什麼。最後，一個長弓手叫了一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弓箭手們被留下來保衛城市，而不是與理察和布蘭德並肩作戰。「船長。」「我看見柵欄邊有動靜。」

  兩個騎士走到胸牆前，睜大眼睛，但誰也不能確定地分辨出任何東西。「你看到了什麼?」船長問目光敏銳的長弓手。「他們在準備進攻嗎?」

  「大人，這很難說。有一件事我可以確定，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弓箭手說。

  「好吧，說吧。」菲昂粗聲粗氣地命令道。

  「據我所知，」士兵猶豫地說，「他們沒有穿紅金相間的衣服。我在他們的紅色外套上看到了黑色。」

  西奧博爾德和菲奧恩交換了一下眼神。「艾塞斯坦，」後者終於開口了，把這個名字說成是一種預感或詛咒。

  最終，米丹哈爾的守軍將故事拼湊起來。埃塞斯坦沒有留在南方，而威爾派軍隊進攻首都;他可能猜到了他們的意圖，也可能發現了他們的部隊行動。艾塞斯坦的軍隊向北進軍，突襲了圍城營地，迫使康斯坦丁的軍隊撤退。然而，他們被迫把他們的材料留下。所有的東西都落入了艾塞斯坦之手，包括所有的攻城機器、彈射器、高塔、梯子等等。

  艾塞斯坦也沒過多久就明白了情況;雖然他原以為米丹哈爾仍在他侄子的控制之下，想要發動圍攻，但他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幾個小時之內，守軍就能看到伊薩恩士兵守衛柵欄，準備攻城機器。守軍不得不忍受投石器向牆上投擲石塊的探測攻擊，以測試射擊的長度和弓度。

  第二天，第一次真正的進攻開始了。它不涉及攻城塔;他們對米達哈爾的城牆毫無用處。淡水河谷的工程師們在建造它們時並不知道這一點，但首都的防禦工事已經加強了對這種發動機的防禦。地形向上傾斜，需要巨大的力量才能推動塔樓向前;挖過的溝渠使地勢更加不平。任何接近的攻城塔的輪子都會因此卡住。然而，這一切艾塞斯坦都知道。

  因此，當伊薩爾軍隊進攻時，他們用攻城梯子爬上外牆，同時用彈射器轟炸守軍。雙方都沒有多少弓箭手，但守軍確實有一支長弓手分隊被徵召參加赫塞奧德戰役，他們的箭射得令人毛骨悚然。雖然在許多地方，伊薩士兵設法在外牆上獲得了立足點，但這總是代價高昂的，因為守軍可以繼續從他們在內牆和塔樓上的更高位置發動攻擊。

  三個小時後，艾塞斯坦發出撤退的信號。這不是承認失敗;他的士兵有條不紊地撤退，在一些地方收回了梯子，帶回了營地。他把最有經驗的部隊留了下來，對守軍的位置和弱點有了寶貴的了解。

  第二天，又發生了與前一天相同的襲擊;雙方都有人員傷亡，雙方都沒有明顯的優勢。然而，原來500人的駐軍迅速減少;守軍估計，艾塞斯坦還有幾千人可以支配，而剩下的一半多一點的人負責防守廣闊的防禦工事。此外，他的士兵以前經歷過戰鬥，而守軍的大多數都是新兵，現在才第一次嘗到戰鬥的滋味;最重要的是，這意味著守軍傷亡慘重，失去了既沒有技能也沒有知識的士兵，無法在戰鬥中倖存下來。

  圍城的第三天，艾塞斯坦做好了準備。他利用谷地軍隊建造的兩座攻城塔，將一座移到遙遠的東方，另一座移到遙遠的西方;雖然他們永遠無法到達城牆，成為真正的威脅，但守軍對他的計謀恐懼到這樣的程度，他們覺得必須做出回應。中央塔樓的部隊被調離到最遠的地方支援，使得門樓和周圍的防禦工事防禦薄弱。這時，艾塞斯坦發出了正式進攻的信號。

  幾百名騎手從他們躲藏的寨子後面沖了出來;他們排成這樣的隊形，十名騎士拿著一架巨大的攻城梯子向前行進，兩邊各五人。在馬背上做到這一點是一項非常困難的壯舉，要保持同樣的速度小跑，保持隊形，抓住梯子，可以推測，他們在過去幾天裡一直在練習這些。

  他們的努力終於有了結果;因此，在守軍還沒來得及發出警報，援軍還沒來得及從外塔召喚回來之前，伊薩恩的騎手們就趕到了城牆。攻擊者立即下馬，把攻城梯子放好，爬上門樓周圍的牆壁;在他們身後，他們的步兵穿過田野，參加突擊，並做好準備，等待城門被攻克並被打開。

  只有一件事阻止了米丹哈爾落入艾塞斯坦之手;西奧博爾德，城堡的隊長，和所有處於戰鬥狀態的國王們一起守在門樓上。他們只有大約二十人，但每個人都以騎士的力量戰鬥;貝里蒙德是他們的首領，他的斧頭帶著哈馬林人的怒火落在了刀刃上，他的實力堪比許多人。至於西奧博爾德自己，他在冬至日的比賽中贏得了無數次的勝利，他曾一度被公認為所有領域中最偉大的戰士;他們曾稱他為北境之刃。那是在赫奧隆德的一場戰鬥中，他的腿被割開了，使他無法騎馬，當他想走路時，他不得不一瘸一拐。

  這種弱點在激烈的戰鬥中被遺忘了;百里蒙站在城門西邊的外牆上，西奧巴德站在東邊。雖然貝里蒙德令人生畏，讓人聯想到揮舞斧頭的熊的形象，但西奧博爾德儘管虛弱，但卻像獅子一樣戰鬥，他擁有所有的技能、訓練和經驗，使阿達爾的騎士成為最可怕的敵人。

  領頭進攻的是歐蒙德，年輕卻同樣擁有致命的利刃。在伊薩軍隊中，沒有人比他更優秀的戰士;像他的父親和叔叔一樣，他散布謠言，說伊薩恩的兒子們擁有狼血。很快，他發現自己站在西奧博爾德面前，年輕的熱刺對著傷痕累累的灰鬍子。西奧巴德後面有一扇門，通到門樓，通到裡面的城牆;在外面的地面上，伊薩爾人的軍隊叫嚷著要打開城門，這樣他們就可以衝進城裡。

  歐蒙德向前進攻，攻擊西奧博爾德;這位年輕的騎士由阿爾伍德的理查訓練，擁有與阿爾夫布蘭德和阿爾夫莫德抗衡的所有劍術大師的素質。然而，儘管疲憊、衰老、受傷，西奧博爾德依然如此;他極其狡猾地自衛，退到門口，擋住了歐蒙德的行動空間。

  他們來來回回地撲向對方，但誰也沒有被對方的挑逗所折服。接著是警告聲，但不是守衛城牆的士兵發出的;恰恰相反，是襲擊者在吶喊。被引誘到最外面塔樓的士兵終於回來了，現在他們來加固門樓。突然，雙方都受到了壓力，進攻開始動搖。

  歐蒙德苦澀地瞥了西奧博爾德一眼，西奧博爾德冷冷地笑了笑;伊薩恩的年輕後裔迅速轉身跑向梯子。他們大聲喊著讓他的人撤退，放棄了進攻，匆匆從城牆上下來;那些動作太慢的被守軍毫不猶豫地砍倒了。

  騎士團的士兵們大聲歡呼，因為他們站在原地，看著伊薩恩的士兵撤退;他們已經克服了第一次遇到的嚴重威脅。艾塞斯坦來這兒已經四天了，三天來他一直在遭受攻擊。命中注定，正是在這一天的前夜，布蘭德和騎士團的先鋒隊終於回到了米丹哈爾。

  一個士兵跑在前面，宣布在布萊頓的勝利，先頭部隊進入城市是勝利的，伴隨著居民的崇拜。然而，騎士團的士兵們還不知道他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他們竊竊私語，想知道是什麼破壞了市民們的歡樂。

  走到院子裡，許多人站在那裡，準備迎接勝利的英雄們回家。布蘭德從馬上下來，與妹妹互相擁抱，其他許多人無論出身貴族還是平民，都受到了類似的歡迎。

  「你看起來身體健康，」阿迪絲微笑著，用仔細的目光審視著她哥哥的病情。

  「的確，」布蘭德回答，臉上帶著同樣的表情。「一切都很正常。」

  「很好。」阿爾迪斯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附近站著貝里蒙德派來的永遠在她身邊的保護者，現在有更多的人加入到布蘭德身邊，以確保他的安全。「知道有王坦守護著你，我感覺好多了。我不喜歡他們在這種場合不能和你一起騎馬。」

  「在學城保護我們是一回事。」布蘭德告訴她。「離開城市邊界發出了一個好船長可能不準備說的聲明。別為這件事操心。我有一整支軍隊在保護我。」他笑著補充道，牽著她的胳膊朝大樓的入口走去。似乎是為了強調他的話，當兩人經過時，附近的騎士團士兵用拳頭擊打胸膛，喃喃地說「西格瓦德的血」。「這裡有什麼?」進屋時布蘭德問道。「考慮到勝利的消息和我們北側的安全，這座城市似乎受到了壓迫，而不是放鬆。」

  「沒有人告訴你嗎?」我以為西奧博爾德上尉早就派人來找你了。他們最渴望看到你的軍隊回來。」「這座城市正受到來自南方的圍攻。」

  布蘭德解釋說:「我只帶著先鋒隊回來。「他的使者一定到了軍營，沒有碰到我們。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在的時候，事情發生了奇怪的轉變，」阿迪絲猶豫地坦白道。「你應該馬上去見學城的隊長。與謠言相比，他會知道真相，這是我所知道的一切。」

  西奧博爾德從城牆回來後，布蘭德走進他的住處。「上尉，」布蘭德大聲說，想引起他的注意。

  西奧博爾德在戰鬥中遍體鱗傷，又髒又累，他摘下了佩劍腰帶。提奧禿德回答說:「主啊!」僕人還沒有把他的外衣套在頭上。「聽說，我要恭喜你。」

  「我也要對你說同樣的話，」布蘭德回答說。「伊薩首領已被遣送回西爾弗里薩，而我聽說你英勇地保衛了這座城市，抵禦了他哥哥的進攻。」

  「到現在已經有幾天了。」西奧博爾德點點頭。盔甲的重量消失後，他坐到椅子上，從僕人手裡接過一杯麥芽酒。「首先出現的是谷地的男孩康斯坦丁，他要求進城。當我拒絕時，他開始準備圍攻。艾塞斯坦正好出現，搶了他的裝備，用它來對付我們。」上尉用苦澀的聲音說。「我不怕一個沒有經驗的孩子，但我可以不讓艾塞斯坦守在我的門口，做好充分的準備。」

  「這些牆自建成以來經受住了所有正面攻擊，」布蘭德向他保證。「他們不可能被欺騙。」

  「就像你和理察那樣。」西奧博爾德揚起眉毛承認道。

  「就像我們做的那樣。」布蘭德點點頭。「我帶來的士兵將增援你的駐軍，直到理察爵士帶著主力部隊和狄奧斯坦來的援軍抵達。更多的軍團也會趕來。再過幾天，我們就能趕上艾塞斯坦了。」

  「幾天可能太長了，」船長嚴肅地說。「就算算上你帶來的人，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有經驗的戰士了。新兵幹不了多久。」

  「如果最壞的情況發生，城牆被攻破，」布蘭德想，「我們撤退到米特阿河之外。阿恩斯布里奇很容易防守，無論如何過河都要付出高昂的代價。」高個子中尉漫不經心地說。「如有必要，我們可以進一步撤退到要塞，守住北面的防禦工事，保持城門暢通。我們當然可以堅持幾天，直到理察爵士來。」

  西奧博爾德從座位上抬頭看著布蘭德。「這就把下城拱手讓給敵人了。很難接受的。」

  「我看不出這對我們有什麼影響，」布蘭德皺起了眉頭。「這不會耗費我們的兵力或資源。」

  西奧博爾德說:「街頭戰鬥造成的破壞和死亡將是災難性的。」「這座城市已經承受了太多這樣的事情。更糟糕的是，如果艾塞斯坦不得不撤退，他很可能會放火燒下城，不讓我們騷擾他的撤退。」西奧博爾德不耐煩地說。

  布蘭德認為:「這可能會發生，但並不確定。」

  西奧博爾德宣稱:「我不會冒這個險。」「我們不能讓艾塞斯坦占領城市的任何一部分。」

  「你會保衛城牆到最後一個人，」布蘭德疑惑地說。

  「我會的。」西奧博爾德有力地回答。

  「那麼，如果這還不夠怎麼辦呢?」品牌反駁道。「你自己說過，我們缺乏有經驗的士兵。我們必須保持頭腦冷靜，放過我們的部隊。我們必須做好撤退到阿恩斯布里奇以外的準備，一旦守不住城牆，就放棄下城。」

  「你願意犧牲下城?」西奧博爾德難以置信地問道，站起身來。「你願意冒著被燒毀或被摧毀的風險，成千上萬的人無家可歸，誰知道會有多少人死亡?」

  「我寧願犧牲半個城市來拯救另一半城市，也不願失去全部，」布蘭德面無表情地說。「這是戰爭，上尉。沒有簡單的選擇。我們必須準備好冒任何風險，失去任何必要的東西，以保住能給我們帶來勝利的東西。」

  「我知道戰爭是什麼，」西奧博爾德幾乎是在喊。他一瘸一拐地朝布蘭德走了幾步，頭向後仰了一點，盯著另一個人的臉。「我不需要一個男孩來提醒我風險和損失!」

  「如果你這麼說，船長。」布蘭德冷冷地說。「城牆由你來保衛，你的駐軍由你來指揮。但是我手下的人，」他強調了最後兩個字，「將聽從我的命令。」

  「你在這裡沒有權力，」西奧博爾德爭辯道。「你連騎士都不是!」我是學城的隊長，保衛這座城市是我的責任。」「這裡的每個士兵都要聽從我的命令，按照我的命令保衛這座城市!」

  「你完全可以相信這一點，」布蘭德對船長說著，向門口走去。「但我建議你在做出這樣的假設之前先問問士兵。你可能會發現他們不同意，」中尉以一種無動於衷的表情結束了談話，然後離開了房間。

  當布蘭德按照慣例帶著兩個國王走到他的住處時，他看見一個人影在門外等著。它矮得像個孩子，穿著五顏六色的衣服。另一個人發現布蘭德時，布蘭德微微皺了皺眉頭，幾乎跳向鄉紳和他的保護者。兩個國王緊張了一會兒，看到這個突然的動作，他們伸手去拿武器。過了一會兒，才發現這是小丑鮑德里克的，侍從和他都鬆了一口氣。

  「鮑德里奇向你問好，」那個矮個子說著，過分複雜地鞠了一躬。「他一見到這麼有權勢的人就發抖。」

  「他還是他自己吧，」布蘭德冷冷地回答，「因為對他來說，我不過是個鄉紳。除非巴爾德里克考慮加入《星報》?城牆上都需要人手。」年輕人譏諷地笑了笑。

  「唉，像鮑爾德里克這樣矮小的人可能永遠摘不到星星。」傻瓜傷心地說。「大人很好心，但鮑德里克更清楚。他認識許多第一條龍的後代，鮑德里克能認出他身邊有一條龍。」那傻瓜狡黠地補充道。

  「我會把這當作一種讚美，」布蘭德簡短地承認。「你找我談話還有別的原因嗎?」我有點累了。」

  「當然，當然。」鮑爾德里奇急忙說，幾乎是跳來跳去，好像不能站太久。「巴爾德里奇只是想說，法庭上的許多人，包括我在內，都希望看到這隻年輕的公鴨在場邊用餐。」

  「我可能會去的，」布蘭德說，「因為我妹妹要在那裡吃飯。但告訴我，為什麼這個人會在乎?鄉紳問，強調了這句話的最後三個詞。

  「鮑德里奇見過很多東西，」小丑解釋道，雙手在空中揮舞，扭動著肩膀。「可是，鷹蛋能孵出龍來，這是最奇怪的事了。儘管如此，我們在這裡，一個銀色的馬刺背後有國王和一支軍隊在他的召喚。也許這樣一個銀馬刺可以用一個酒保解渴，也可以用一個傻瓜取樂。」鮑德里奇說完，鄉紳仔細地看了他一眼，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

  「我沒有這樣的要求，我也沒有這樣的要求，」布蘭德宣稱。

  「當然，當然。」鮑德里奇急切地點點頭。「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說。」

  「我可能太忙了，顧不上吃飯了，」鄉紳補充道。

  「所有人都會理解你的缺席和指揮的重擔，」鮑爾德里奇睿智地說。

  「很好。視情況而定，也許你會在大廳里找到我。布蘭德說完，簡短地點了點頭，然後從小丑身邊走過，走進了他的房間。國王們留在外面，站好位置，瞥了巴爾德里奇一眼。他也微笑著跳開了。

  第二天早上，守軍進軍到南牆，準備遭到伊薩恩軍隊的攻擊。不過，眼前什麼也看不見;在為圍城而建的寨子上，看不到一個敵軍士兵。士兵們焦急地盯著任何動靜，布蘭德、西奧博爾德和菲昂也在其中。一個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望著南方，一個一瘸一拐地走來走去，坐立不安，第三個不耐煩地踱來踱去。

  一個小時過去了，西奧博爾德終於命令偵察兵去調查。這是一項艱巨的任務，考慮到他們只敢騰出幾個人，而且他們將直接進入敵人的領地。最後，一些更有經驗的士兵，都是士兵，自願承擔這項任務，他們被放出了大門。

  在城牆和攻城營之間的空地上，想要躲藏是不可能的。偵察兵得到了為數不多的幾匹馬，可以清楚地看見他們正向寨子騎去。他們的戰友們從門樓和塔樓上焦急地看著他們。然而，當他們到達柵欄時，沒有箭雨般落在他們身上，沒有長矛突然出現，也沒有標槍被扔出來。

  柵欄並不高;一個偵察兵站在他的馬背上，能夠爬過木樁。留在城裡的守軍，那些眼睛最敏銳的人，可以看到他來回走動，到處張望。最後，他彎下身去和其他偵察兵說話，表面上是報告他的發現。最後，他走向大門，打開大門，讓他的兄弟們進入寨子。從那裡，他們消失在視野之外，守軍別無選擇，只能等到偵察兵回來。

  最後，過了好幾個小時米達哈爾才再次收到消息。一些守軍已經被打發回家休息了;西奧博爾德、布蘭德和菲奧恩等人則在門樓里吃過飯，並在偵察兵回來後立即接待了他們。

  這些先驅者有許多細節要講;他們終於把故事的所有線索編織在一起了。然而，在西奧博爾德不耐煩的催促下，偵察兵們直接切入了問題的核心。他們發現了被遺棄的攻城營地，以及幾英里外伊薩恩軍隊的主要營地。只有像彈射器這樣太重而無法輕鬆運輸的物品被留下來。在尋找之後，他們終於找到了原因。

  從谷地來的先遣部隊在遙遠的西邊，冷港方向被發現。顯然，主要的部分仍然無法直接到達，但可以推測，艾塞斯坦的偵察兵也發現了西奧博爾德的東西。伊薩恩的軍隊指揮官並沒有冒著被困在瓦爾的軍隊和米丹哈爾守軍之間的風險，遭受艾塞斯坦攻擊康斯坦丁分散的部隊圍攻康斯坦丁時給康斯坦丁帶來的同樣命運，而是選擇撤退並考慮自己的選擇。

  「好吧，」菲奧恩一邊咬著一顆豌豆，一邊靠在其中一個尖頂上，平淡地說，「只要他們繼續互相嚇跑，保衛這座城市就很容易。」

  「帶上一群強壯的人，」西奧博爾德開始說話，「拿幾把斧頭，騎馬出去，把那些彈弓砍成碎片。沒有必要把它們完好無損地留給接下來想要圍攻我們的人。」上尉命令菲昂，菲昂點頭回應。

  「攻城塔?」布蘭德疑惑地說，船長搖搖頭。

  「他們在我們弓箭手的射程之內。更好的辦法是誘使敵人收回它們，而且代價高昂，」西奧博爾德辯稱。

  「隨你便，」布蘭德推延著，儘管他唇上模糊的微笑掩蓋了他順從的態度。

  「理察還要多久才能回來?」船長問。

  「最早後天。可能是後天吧。」布蘭德估計。「不過，如果你的使者找到了他，毫無疑問，他一定會抓緊時間。」

  「如果我們幸運的話，維爾和艾塞斯坦會為我們自相殘殺。」西奧博爾德沉思著。

  「如果我們幸運的話，」布蘭德重複道;他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兩個國王一如既往地跟在後面。

  在幾英里之外，伊薩恩軍隊已經紮營過夜。崗哨的數量是平時的兩倍，騎著快馬的巡防隊員不顧夜色在這片區域巡邏，確保沒有任何行動被忽視。雖然艾塞斯坦曾經打敗過谷地軍隊，但他從不冒險;尤其是在離米丹哈爾這麼近的地方，因為它的駐軍可能會捲入任何戰鬥，或者在與河谷軍隊作戰時可能會襲擊他的營地。

  在帳篷里，艾塞斯坦正在研究阿達里克的地圖。偶爾，他的手指在地形上移動，在首都南部的平坦土地上徘徊，然後在庫德里坎河和蘇雷特河之間的地形變成了丘陵。歐蒙德也在場，但他更加焦躁不安，焦躁不安地坐在座位上。「我們就差那麼一點點了。」他痛苦地說，把手攥成拳頭。「我當時在城牆上，我差點就在門樓里了。」

  艾塞斯坦頭也不抬地對他說。「重要的是現在的情況，而不是過去可能發生的情況。」

  「我還是不明白騎士團是怎麼奪回這座城市的。」歐蒙德抱怨道。「我們只剩下一千多人，學城的守軍怎麼能打得過他們呢?」

  「一旦這座城市重新屬於我們，我們就能回答這個問題。再說一遍，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情況上。」艾塞斯坦告誡他的侄子。

  「很好。」歐蒙德附和道。「我們應該攻擊山谷的軍隊嗎?」上次很順利。」

  「我覺得奇怪，他們居然敢回來。」叔叔皺起了眉頭。

  「從囚犯們告訴我們的情況來看，維爾的侄子是個傻瓜，」歐蒙德漫不經心地說。「我相信他有能力做出這樣的決定。」

  「但他是個受驚的傻瓜。」艾塞斯坦辯解道。他轉身就跑，一路跑到冷港。一定有什麼東西給了他再次面對我們的勇氣，很可能是援軍。現在，首領必須知道我們的軍隊並沒有向瓦爾卡斯特進軍，釋放他的軍隊。」

  「我們已經擊敗了我們所面臨的一切，」歐蒙德宣布，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我不怕韋爾帶多少士兵來對付我們。」

  「我們不能因此而粗心大意。」艾塞斯坦警告他。「我們繼續向南撤退，直到庫德里坎河。如果需要的話，我們可以撤退，在那之前，它會為我們提供淡水。」

  「你認為有必要繼續後退嗎?」歐蒙德驚訝地問。

  「騎士團在這一切中仍然是一個未知因素。我不能讓他們在我們和瓦爾交戰的時候攻擊我們。我們必須接受現實，侄子。」

  「聽你這麼說，我們的處境似乎很艱難。」歐蒙德皺起了眉頭。「沒錯，米丹哈爾暫時還無法控制，但它的駐軍肯定不多。我們在襲擊中看到了這一點。我們遲早要在戰場上面對瓦爾。一旦他們被擊敗，我們將奪回米丹哈爾，天父的軍隊將會增援我們。」

  「我們的近期目標沒有改變，沒有，」艾塞斯坦回答，「但是我們的行動空間大大縮小了。如果我們被打敗了，我們不能再退到米丹哈爾和我們自己的土地上了。我們將被圍困在英孟德，那裡的人民對我們充滿敵意，解救我們的希望渺茫。此外，元帥大人仍留在赫塞奧德，帶著五百名騎士和赫塞奧德的徵召部隊。」老騎士提醒年輕人。

  「你認為元帥大人會放棄對外地人的進攻而來攻打我們嗎?」歐蒙德疑惑地說。

  「我認為不太可能，但如果我們被困在邊境另一邊的英蒙德……」艾塞斯坦聳了聳肩。「我不想知道。因此，我們不能犯任何錯誤。必須格外小心，我們必須贏得下一場戰鬥，否則這支軍隊和我們都會被追殺。」

  「那麼，我們最好確保我們能贏，」歐蒙德漫不經心地說，喝了一口酒。

  「的確，」艾塞斯坦心不在焉地說，他的注意力又回到地圖上。

  「叔叔，」歐蒙德開始猶豫地說，「你是不是因為拿下門樓的失敗而責怪我?當我們進攻米達哈爾的時候。」

  艾塞斯坦抬頭看著侄子。「你認為我應該責怪你嗎?」

  「很難說，」歐蒙德回答。「你奪取城門的計劃很好，我的任務就是執行它，但它失敗了。就像當初我本該拿下學城一樣。那兩次我都要求撤退，因為它似乎已經失去了，而現在城堡守軍已經重新奪回了米丹哈爾……他的聲音變小了，然後又繼續說。「我擔心我的決定會讓我們失去對這座城市的控制。」

  艾塞斯坦沉默地坐了一會兒。「記得我告訴過你的，」他開始說，「一個好船長最重要的品質是什麼?」

  「好中尉，」歐蒙德毫不猶豫地回答。

  阿瑟爾斯坦點點頭。「上尉的能力取決於他的副手。在戰鬥之前，他可能會制定戰略和戰術。然而，戰鬥一旦開始，就在前線決定勝負。一個好的策略只能讓你走這麼遠，」他告訴他的侄子。「你必須相信你的副手會根據戰鬥的發展情況採取行動和反應。如果你不是從城牆上撤退，而是向前推進，我們能拿下城門，進而拿下這座城嗎?有可能。」艾塞斯坦承認道。「但也有可能你和我最強大的戰士們被屠殺或監禁，而我也失去了我最好的中尉，」他繼續說。「你認為後者最有可能發生，所以你要求撤退。我相信你的決定，歐蒙德。否則我早就剝奪你的官職和責任了。」

  「謝謝你，叔叔，」歐蒙德說，聽起來鬆了一口氣。

  「不要讓對過去決定的懷疑蒙蔽你的頭腦。它會讓你在戰鬥中優柔寡斷，這是一個指揮官所能擁有的最差品質。拋開這些想法，你可以好好休息。」艾塞斯坦命令他。「我們將面臨艱難的日子。」

  「遵命，叔叔。」歐蒙德同意了，然後按照命令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