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磨利劍(2)
2024-08-28 20:10:31
作者: 請叫我小金
在向米丹哈爾進軍的第二天結束時,谷地軍隊像往常一樣紮營。中間最大的帳篷自然是康斯坦丁的。他躺在一張可以稱為帆布床的東西上,雖然比指揮官通常配備的帆布床要軟得多;他一隻手拿著一碗草莓,另一隻手正在餵他。阿利昂坐在旁邊的一張桌子旁,手裡拿著墨水和羽毛筆,在紙上亂寫亂畫。
「你一定要這麼做嗎?」康斯坦丁抱怨著,亞里安慢慢地、小心地在紙上劃羽毛筆。
「我每天都要給你叔叔送一份報告。」亞里安提醒他,在表達自己之前猶豫了一下。
「是的,是的,我知道。」康斯坦丁惱怒地說。「但你一定要當著我的面做嗎?」
「按照慣例,指揮官每天都要看報告,」阿里昂指出。
「管他呢。」康斯坦丁輕蔑地說。「如果你必須寫報告,但在其他地方也可以這樣做。」
「大人,」亞利昂鞠了一躬,開始收拾他的東西,小心翼翼地不打擾已經塗在紙上的墨水。
他還沒說完,其中一個巨人進來了。「大人,」戰士說著把頭向康斯坦丁傾斜。「一個偵察員回來了,帶來了你應該聽到的消息。」
「這是什麼?」康斯坦丁坐直身子,急切地問。「是敵人嗎?」
「恰恰相反,」鄉紳猶豫地說。他吩咐帳篷外的一個人說:「進來。」
軍隊的一個偵察兵進來鞠了一躬。「老爺,我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們很困惑,因為沒有遇到任何Isarn巡邏隊,」他開始解釋。「最後,我們冒險接近米丹哈爾,尋求一個解釋。」
「然後呢?」康斯坦丁不耐煩地說。
「大門上方飄揚的旗幟上有一顆星,」偵察員說。
「不可能。」
「我們確定了。」對方回答。「他們的外套也是鳳凰社的外套。」
「這是什麼意思?」Konstantine問道。
「現在繼續圍攻可能有點不禮貌。」鄉紳冷冷地說。
「離開我們。」亞利昂嚴厲地說,於是爵士和偵察兵離開了帳篷。
「就這樣了?」康斯坦丁大聲問道;他臉上流露出一種不確定的表情。「沒有人告訴我在這種情況下該怎麼做。」
「誰也想不到會這樣。」「大人,我們可別著急。你肯定不急於被解除指揮權吧。」
「不,」康斯坦丁喃喃地說,「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首先,我們必須核實偵察兵所說的話。」亞利昂告訴他。「如果你只是接受了這樣奇怪的消息,而不再採取任何行動,那看起來就不太好了。」
「是的,當然。」康斯坦丁熱切地點點頭。過了一會兒他才再次開口。「我該怎麼做?」他問道。
「明天派使者去。如果騎士團真的奇蹟般地奪回了這座城市,他們會歡迎我們的。我敢肯定,這座城市對我們開放。你可以不戰而進,繼續執行你叔叔的命令。」亞利昂狡黠地笑著說。
「是的,」康斯坦丁慢慢地點點頭。「對了。控制城市。如果他們為我們打開大門,那就更好了。」
「大人,您可真有謀略的頭腦。」亞利昂微笑著低下頭。「現在我要如期告辭了,把給你舅舅的信寫完。讓他知道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總管說著,帶著他的書寫工具離開了帳篷。
第二天,康斯坦丁派來的使節到達米達哈爾。他們是一支小樂隊;騎在前面的人舉著一面藍色的橫幅,上面有一個白馬頭。大門緊閉著,衛兵們以不信任和懷疑的眼光看著走近的騎手;弓箭手隨時準備奉命令射出箭來。
「我們能確定他們真的是河谷的士兵嗎?」一個士兵問門衛中尉。「考慮到有傳言說他們自己的土地被入侵,他們在非常靠北的地方。可能是Isarn人來調查的。」
「這可能是個詭計,」中尉承認道,然後朝馬頭旗點了點頭。但我們必須尊重停戰的旗幟。如果事實證明他們作假了,諸神一定會因此懲罰他們。」他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嗓門,大聲喊道。「誰的方法?」
「我是Vale家族的康斯坦丁勳爵派來的,他是Vale總督的侄子和繼承人。」使者宣布。「他帶了一支軍隊來援助米丹哈爾,試圖讓它擺脫叛徒的魔爪。」
「那麼他來晚了。」中尉回答。「騎士團完全有能力處理這類問題。但考慮到所有忠誠的貴族在戰爭時期都要服從騎士團,我相信我的指揮官們會對你主人帶來的部隊感興趣的。」
「我的主人是來向敵人開戰的,」使者解釋說,「不是來臣服於別人的。」
「這就是權威的本質,」中尉反駁道,「它不依賴於下面那些人的意願。」
「如果大人要接受您的權威,」谷地鄉紳說,「他必須知道是誰在行使權力。在你們這些人當中,誰能比國中的首領地位更高呢?」
「西奧博爾德,城堡的隊長,現在是這座城市的主人。」「雖然不是官職上的元帥,但在他不在的時候,我們也給予他同樣的尊重。元帥大人在外,元帥騎士也死了,西奧博爾德上尉必須服從。」
「我們沒有聽說元帥騎士的死訊,」使者說。「當然,這是一場悲劇。然而,代表我的主人交出任何權力都不在我的職責範圍之內。只要船長確實值得你所要求的尊敬,任何人都不能這樣對待他。」
「那就把你的主人親自帶到這裡來,」中尉回答說,「我也會這樣做。」
使者們低下頭,掉轉馬頭,向西騎去;城門中尉的反應是派他的一名士兵穿過城市,通知城堡的隊長,他需要去鹽門。
雙方花了好幾個小時才帶著他們的領袖返回,但最終西奧博爾德和菲奧恩站在門樓上,看著康斯坦丁在停戰的旗幟下與阿里昂和他的隨從們一起接近。
「這是Vale家族的康斯坦丁勳爵,」亞里昂用跨越雙方之間鴻溝所需的洪亮嗓音介紹他的主人。「谷地的瓦勒利安首領賦予他全權代表他說話,並領導他的軍隊。他是來尋求和城主談判的,不管是誰。」
「我不是它的主人,」西奧博爾德以同樣的方式回答,「但我對它的安全負有責任。你去和學城隊長西奧博爾德談談。」
「我們很驚訝鳳凰社控制著這座城市。」「據我們所知,伊薩恩的首領是統治者。」
「很明顯,自從你上次聽到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西奧博爾德冷冷地回答。
「顯然。」阿利昂喃喃自語,只有康斯坦丁能聽到。「如果是這樣的話,船長,」侍從提高了嗓門繼續說,「您就放心地打開城門,讓我們的士兵進去守衛城牆吧。這樣,他們才能保衛這座城市。」
西奧博爾德向代表團外望去。谷地軍隊的先頭部隊來了,有幾百人;然而,他們其餘的軍隊都被隱藏起來了。「你認為他們有多少人?」西奧博爾德問身邊的菲昂。
「如果他們來這裡是想發動圍攻,如果我知道谷地首領的情況,」菲昂粗聲粗氣地說,「他們會有幾千人。在理察爵士回來之前,人數大概是我們的四到五倍。」
「我想,我們的想法是一致的。」西奧博爾德說。「我們讓他們進來,我們給他們機會去做伊薩想做的事。」他清了清嗓子,又大聲說話了。「由於這個領域處於戰爭狀態,騎士團特此行使其徵召你的士兵並擔任指揮官的權利。你的軍隊將留在城外,直到騎士團任命的新指揮官到達並接管領導權為止。」
「我們不會這樣做的!」康斯坦丁氣憤地喊道。「這支軍隊是在瓦爾的旗幟下前進的,而不是在其他人的旗幟下!」
「不服從被認為是叛國行為。」西奧博爾德眯起眼睛冷冷地說。「三思而後行。」
「他們在虛張聲勢。」阿里翁平靜地對康斯坦丁說。「所有在阿達里克的鳳凰社部隊要麼被派往東部的赫塞奧德,要麼在密爾湖被消滅。我不知道伊薩首領是怎麼把米丹哈爾的控制權拱手讓給城堡守軍的,但他們在城裡的兵力不可能超過幾百人。」
「你確定嗎?」康斯坦丁焦急地問。
「當然。」亞利昂點點頭。「再說,這個人也不是元帥。他沒有權利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重複一遍,」西奧博爾德在淡水河谷代表團沒有回答時喊道,「紮營,等待進一步的命令。」你要把軍隊的指揮權交給鳳凰社。」
「我不知道。」康斯坦丁承認道,他的眼睛盯著面前緊閉的大門。
「這是您的決定,大人。」「當然,如果你真的服從,你就不必再擔心了。隨著騎士團接管你的部隊,你就不必再做任何決定了。」
「不,」康斯坦丁說。「不,不是那個。」他又說了一遍,然後提高了嗓門。「谷爾家族可不會這麼輕易屈服。你們要打開城門,將軍隊交給我們,」年輕人要求道,「我們將保衛這座城市不受敵人的攻擊。」
「這孩子不太聰明,是吧?」菲昂皺起眉頭。「他犯了叛國罪。」
「如果他叔叔像伊薩首領想要的那樣自立為王,誰來懲罰他的錯誤?」西奧博爾德咆哮道。「這不是談判,」船長喊道。「我們不尋求也不提供條件。你要麼服從鳳凰社,要麼被追究責任。」
「我回到我的軍隊,但不是屈服。」康斯坦丁警告。「在我們的攻城機器準備好之前,你們有時間改變主意,投降這座城市。在那之後,我保證不會手下留情。」
「不過,我很樂意答應你。」西奧博爾德反駁道。「如果你讓我的士兵流一滴血,你的脖子上就會有劊子手的斧頭。」
在這最後一次交鋒之後,代表團掉轉馬頭,退了出去。「我沒有弄錯吧,是嗎?」康斯坦丁用微弱的聲音問道。
「現在不要懷疑自己。」亞利昂責備他。「你已經做出了決定。堅持下去。」
城牆內,隊長和菲昂從門樓下來。現在事情不那麼緊急了,他們的速度就放慢了,以適應船長的跛行。西奧博爾德沉思著說:「我想知道事情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菲昂搖搖頭。「我們不能讓他們進城。就像羅德里克爵士一樣,你也無能為力。」
「我希望元帥大人回來時能同意。」上尉喃喃地說。「越快越好。我們的處境太不穩定了,特別是如果維爾首領現在親自動手的話。」
「我們有足夠的士兵守住城牆,」菲昂安慰地說。「他們需要幾天的時間來組裝攻城機器,即使到那時,他們也會發現我們的防禦工事很可怕。讓他們來吧!騎士宣布道。「我的劍鋒利得足以對付伊薩恩和維爾的魔王。」
「是這樣嗎?」西奧博爾德粗聲粗氣地說,儘管他的嘴角皺了起來。「你不覺得在你殺光北方和南方的軍隊時,它會變得遲鈍一點嗎?」
「那樣的話,我有一塊磨刀石,」菲奧恩笑著說。
谷地的軍隊沒有浪費時間。就在同一天,他們開始在米丹哈爾附近建造攻城營地,豎起柵欄,完全包圍了城市的南側,將守軍包圍起來。為了這個目的,軍隊用馬車運來了大量的木材。工程師們拿走了剩下的東西,開始建造攻城武器,用來騷擾守軍的彈射器和用來攀爬城牆的攻城塔。騎士團的士兵們仔細觀察著所有這些準備工作。每座塔上的箭都得到了補充,還有一些簡單的東西,比如鑿好的大石頭,用來扔鈍的飛彈。神廟得到了警告,在事先準備了大量繃帶和膏藥的同時,諾恩和俗人兄弟們可能會從南牆受傷。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雙方都在做著準備;作為最後的行動,西奧博爾德下令在每座塔上升起星條旗,這些塔自奪回城市以來還沒有這樣做過。第三天結束時,牆上每根杆子上都飄揚著白色七角星的黑色旗幟,就像起義前一樣。在城牆之外,谷地士兵完成了他們最後的任務,為第二天向人數嚴重落後的守軍發起風暴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