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權力之座（1）

  當他在瓦爾卡斯特的敵人準備反擊，而他的兄弟正率領軍隊走向勝利時，伊森哈特正在向北進發。起初，他的情緒很低落;他的期望是，到現在為止，阿達爾辛會向他鞠躬，王位就會由他登上。然而，當一名信使在米丹哈爾和伊薩恩之間的路上趕上他們，帶來了密爾湖戰役的消息時，他的沮喪情緒得到了緩解。隨著鳳凰社軍隊的潰敗，艾森哈特通往龍冠之路上的一個障礙也被清除了。艾塞斯坦正準備進攻谷地，但他仍然需要任何可用的援軍。為了這個目的，伊森哈特回到了他的酋長國及其首都Silfrisarn，一個伊薩恩酋長們的古老堡壘。

  Silfrisarn是阿達里克的第三大城市，通常被稱為「白銀之城」。隨著城市的變化，這個名字的意義也發生了變化;它很可能是構成阿達里克的人類最古老的定居點，因此它有著漫長而多事的歷史。它的起源被時間遺忘了，比它所在的王國還要古老。在遙遠的過去，人們發現了大量的鐵礦石;據說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北方人就用之不竭的武器來源。

  那時，Silfrisarn只是一個礦業小鎮，僅此而已。有一天，某個不知名的人在維爾坎山的同一地區發現了白銀，永遠地改變了它的歷史。確切的事件是不確定的，但人們普遍認為，銀礦的發現導致了阿達里克和維德雷維之間的第一次戰爭，建立了長期的競爭關係。

  

  不管它是如何開始的，結果是已知的;阿達里克宣稱擁有整個地區的統治權，並將其塑造成以薩王國。幾個世紀以來，直到通過伊隆德和圖松的貿易變得更加有利可圖，伊薩恩一直是阿達里克國王最重要的省份。

  幾個世紀以來的事件都反映在Silfrisarn。漸漸地，礦工們被遷往更南的山區附近，現在住在棚戶區。商人和工匠被大量吸引，進一步豐富了城市，也美化了它。「白銀之城」這個名字，曾經指的是Silfrisarn的銀礦開採中心，最終指的是它豐富的宮殿和莊園。為了保持它的根源，鐵和銀經常結合在一起裝飾城市;在許多地方，人們還豎立了帶有銀飾的鐵雕像，典型地描繪了以薩的首領。與谷爾和英蒙德的村莊不同，在過去的幾個世紀裡，那裡一直在建造新房子，而伊薩爾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伊薩恩第一任首領的後代仍然以伊森哈特的形態統治著這個國家。

  Silfrisarn位於丘陵地帶，與周圍環境相比，地勢較高。因此，要接近它，人們必須騎馬向上，衛兵可以從遠處看到旅行者。首領的隨從們在風中揮舞著他們的旗幟，表明他們就是這樣的人，當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大門大開著，沒有人。有了「鐵拳」這個名頭，這位首領教導他的臣民們一定要確保他的行程順利。

  伊森哈特和他的隊伍從南門進入城市，迅速穿過城市和它的各個地區。最窮的地方是他們第一次進入的地方;這是礦工們逐漸被趕出城市之前曾經居住過的地方。慢慢地，這些建築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昂貴，儘管沒有一個能達到與監獄城堡相匹敵的規模。堡壘嵌在北面的城牆裡，比城裡的任何建築都要高;就連Rihimil當地的寺廟也相形見絀。

  當監獄長走到門口時，一聲號角從門口響起;這條路讓城堡知道該歡迎他了。僕人和馬童站在那裡，隨時準備牽著他和他的主人的韁繩，並獻上酒杯;首領一下子下了馬，抓起離他最近的杯子，迅速喝光了。在他身邊，他的堂兄阿瑟博爾德也這麼做了。和艾塞斯坦一樣，他是艾森哈特最重要的顧問和指揮官。「回家真好。」阿瑟博爾德對獄警說。伊森哈特咕噥了一聲，可以理解為同意，然後走了進去，後面跟著他的隨從。

  以撒恩家族的成員都在門廳里等候，迎接他們的主人，歡迎他回家。主要是不同程度的男女表兄妹和他們的孩子;伊森哈特最親近的男性親屬都在南方，除了阿特爾博爾德和後者的兒子阿特爾加，他也來迎接首領。走在眾人前面的是一個女人，她的衣服上鑲著銀線，手指上戴著戒指，胸前戴著一條沉重的吊墜項鍊。

  她說:「主啊，歡迎你回家。」「還有你，親戚，」她又對阿瑟博爾德說。

  「你好，」艾森哈特向她致意，並簡短地點了點頭。

  「我的雅琳娜夫人，」阿瑟博爾德彬彬有禮地低下頭說。「孩子，」他朝阿塞加看了一眼，繼續說道。這個年輕人和其他人一樣站著，但他的鼻子周圍有一道薄薄的傷疤，這使他與眾不同。在至日前不久，烏爾弗里克在伊森哈特的命令下打破了它，它仍在癒合過程中。

  「我餓壞了。把食物端上餐桌，」艾森哈特命令道。他的管家站在旁邊，急忙去執行命令。首領不加思索地向前走著，穿過他的城堡，直到他到達大廳，伊薩恩家族的成員們在他面前散開了。

  過了一會兒，熱飯才準備好;在此之前，僕人們不停地向他們的主人提供麥芽酒、麵包和糕點。西爾弗里薩城堡的大廳里只有一張巨大的桌子，桌子的木板是從鄰近的維德雷維的巨樹上砍下來的。在房子的一頭，有一把大得幾乎可以當王座的椅子，坐著一個監獄長的座位。它的襯墊是熊皮，放置的方式是這樣的，張開的下巴和死氣沉沉的眼睛正好放在主人的頭上。按照慣例，當伊薩恩的首領死後，他會被埋在這張皮膚里;守喪儀式結束後，他的繼承人就應該冒險進入森林，殺死一隻熊，熊的毛皮可以用來裝飾座位。只有到那時，他才會被接受為新的監獄長。現在的熊皮已經有將近30年了;伊森哈特的父親死於一次狩獵，兒子在很小的時候就成為了一名獄警。

  在雅器的右邊放著雅器。左手通常是留給繼承人的;繼承人不在時，其他子女或近親屬。然而，由於伊森哈特的兒子和弟弟都不在，這個地方被他的堂兄阿瑟博爾德占據了。阿瑟博爾德左手邊的座位空著;旁邊坐著他自己的兒子阿特爾加，然後是首領的其他親戚，他們的地位越來越低。

  一個女人走進大廳，打扮得像家裡的一員。她咳嗽了幾次，儘量不讓自己咳嗽，然後在阿特爾博爾德和阿特爾加之間的座位上坐下，緊張地瞥了伊森哈特一眼。他似乎心事重重，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或在場。

  當首領一個人吃飯時，其他人都保持沉默，要麼低頭，要麼交換眼神，要麼看著他們的領主。最後，一頓豐盛的飯菜端上了餐桌，一旦伊森哈特的盤子裝滿了，其他人也可以開始吃了。由於這種分心，最後一個到達的人低聲說話了。「歡迎回家，丈夫，」她平靜地對阿瑟博爾德說，並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回家真好，」他低聲嘟囔著，然後給她看了一眼。「安希爾德，你還不舒服嗎?」

  「只是不停地咳嗽，」她拍拍阿瑟博爾德的手，安慰地說。

  他們沒有機會繼續交談了;伊森哈特的肚子餓得夠用了，他打手勢叫他的管家走近他。「你收到我的留言了嗎?」他大聲問道，然後把肉餅塞進嘴裡。

  「是的，大人。」管家焦急地說。「對您忠心耿耿的人已經召集起來了。」

  「多久?」艾森哈特一邊問，一邊用麥芽酒衝下他的食物。

  「大概三個星期吧，大人。」

  「很好。與此同時，我將前往北方其他地區。做好安排。他們承諾會支持我，但我個人最好管好他們。你說呢，阿瑟博爾德?」艾森哈特粗笑著問。

  「格倫沃爾德是個狡猾的人，」阿瑟博爾德粗聲粗氣地說。「但他的孩子在我們手裡，我希望他會守規矩。我們還沒有接到諾馬克的消息。Deorcliff, Farbjarg和Hrossfeld更可靠。」

  「我先去拜訪諾馬克。」艾森哈特咆哮道。他喝光了杯子裡的酒，目光落在阿特爾加和他那張受傷的臉上。「你的鼻子怎麼樣了，小表弟?」艾森哈特問道，嘴角皺起，露出輕蔑的表情。

  「治癒。」年輕人粗暴地說，這句話使他得到了雅林娜不以為然的目光。「大人，我沒聽錯吧，您這麼快就要離開我們了?」

  「為了控制墳地。」艾森哈特懶洋洋地說。「怎麼，你想加入我嗎?」他眯起眼睛問道。

  「不，謝謝您，大人。我對這些不感興趣。」阿特爾加答道。

  「是這樣嗎?」艾森哈特說，他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你最好祈禱，等我們南下徹底消滅谷地時，你會有動力。一旦發生這種情況，你的態度可能會改變。」他又喝完了一杯麥芽酒，旁邊的僕人馬上又給他斟了一杯。「這提醒了我，」伊森哈特繼續說道。「給我在米丹哈爾的兒子寄封信。」他對管家說。「告訴伊森瓦爾德我們什麼時候到，帶多少人。我要在我們到達之前，把進攻堡壘的一切準備工作都準備好。」

  「是的，大人。」管家鞠了一躬。

  艾森哈特抓起滿滿一杯，倒空，扔到一邊。「我決定了。」他大聲宣布，站起身來。大家都急忙站了起來，立刻傳來椅子和長凳碰撞的聲音。「叫我的武器師傅到武器庫來見我。我要檢查一下我們的諾德鋼武器儲備。」

  「是的，大人，」管家回答道，再次鞠躬，並瘋狂地示意離他最近的僕人照做。監獄長一離開大廳，他剩下的親戚們又坐下來繼續吃飯。餐桌上爆發出一陣閒聊，氣氛很快變得親切起來。阿瑟爾博爾德的孩子們離開座位，圍著他，擁抱著他們的父親，讓他的外表裂開。他們中的一些人最終被他們的大哥抓住了，他緊緊地擠壓著他們，直到他們笑著求饒;但阿特爾加很快就後悔了，因為他們試圖去夠他的破鼻子作為報復，這讓他的母親很惱火，並指責他們的行為。坐在對面的薔薇，看到這些擺設，噘起嘴唇，自她丈夫回來後，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第二天，伊森哈特和他的同伴們準備出發去諾馬克。雅林娜從樓上的一扇窗戶望出去。她是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雖然貴族婦女的生活已經確保歲月在她身上沒有留下太多痕跡。

  「夫人，」一個聲音輕柔地說，嚇了漢娜一跳。看到是誰，她迅速轉過身來，明顯很放鬆。

  「阿特爾加，」她朝這個年輕人微笑。「你應該更小心一點，」她接著說，轉過身透過窗戶看了看下面的丈夫。「你不能這樣激怒他。」

  阿特爾加輕蔑地回答:「他得把我當成一個悶悶不樂、頭腦空空的男孩。」「到目前為止，它運行得很完美。我得讓他生我的氣，免得他要求我跟他和我父親一起去掃墓，」他說著走到窗台邊，身子轉向她。

  「這似乎不值得，」哈拉爭辯道，一隻手抬起，溫柔地撫摸著阿特爾加受傷的臉。

  「但確實如此，」阿塞爾加說。「我知道在米達哈爾惹是生非會讓他把我趕走。我也知道這不會是我唯一的懲罰。」她撫摸著他正在癒合的傷口，他微微打了個寒顫，但他沒有退縮。她轉而把手放在他的臉頰上。「這幾個月是我們唯一可以確定他不在的時間，」阿特爾加繼續說。「他不在的時候，我必須想辦法回到你身邊。」

  「如果你是為了自己而受傷，」哈拉回答說，「我可能會接受你的選擇。但我知道他為了我而虐待你，心裡很難受。」

  「這?」阿特爾加若無其事地說，指著他那斷了的鼻子，但小心翼翼地不要靠得太近。「我有過更糟的經歷。這不是我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挨揍。」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雅林娜平靜地說，儘管她的聲音帶著堅持的語氣。「總有一天它會走得更遠。不然他就會知道我們的真相。在他盛怒之下，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阿特爾加說:「那麼我們不應該讓我們的恐懼毒害當下。」「只要他在場，我們就夠痛苦的了。現在他不在，我們也要畏縮嗎?他要離開幾個星期了。當他最終回來帶領他的軍隊南下時，我也必須去。上帝似乎只賜予我們很短的時間。我說我們盡情享受吧，」他微笑著對她說。雅林納沒有用言語回答，只是報以微笑，輕輕點了點頭。

  最後，艾森哈特離開了大約兩周。從諾馬克回來後，首領只在Silfrisarn待了一晚，然後就去拜訪了其他的北方墳墓。到目前為止，六人中有四人已經宣誓效忠他，要麼是因為他們準備跟隨他成為國王，要麼是因為他們在米丹哈爾有家人作為人質。伊森哈特並不關心原因，只要他們召集士兵，把他們送到Silfrisarn。只有當他滿意了，他才回到他的城市。

  集合還沒有結束，伊森哈特就回到了他的首都，在大廳的桌子盡頭坐了下來。晚餐期間的談話很安靜，主要圍繞著阿瑟博爾德提醒獄警他們最近旅行的各種細節。

  「我的首領大人。」阿塞加開始問。「由於時間充裕，今年夏天你會按照慣例去礦場旅行嗎?」

  「不用提醒我，」伊森哈特回答。「我有一場戰爭要計劃。我不能為這些小事分心。」

  「也許，」阿瑟博爾德插嘴說，「我可以減輕你的負擔。在軍隊集結之前你不需要我。讓我代替你到伊斯頓去吧，」他建議道。

  「但是神父，」阿特爾加反對道，「對罪犯作出判決是伊薩恩首領的職責。當然，任何人的判斷都是不夠的。」

  「你懷疑我的智慧嗎，孩子?」阿瑟博爾德尖銳地問。

  「我只是希望看到事情妥善處理，」年輕人諷刺地笑了笑。

  「那樣的話，你應該在長輩說話的時候保持沉默，相信他們的判斷，而不是你自己的判斷。」父親斥責他。

  「安靜。」艾森哈特插話道。「你們像女人一樣鬥嘴。我對這個沒興趣。阿瑟博爾德，你去吧。幫我處理這件事。」獄警命令道。

  阿瑟博爾德低下頭。「遵命，大人。」他邊說邊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以示警告。阿特爾加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