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盛夏的太陽（5）

  六名騎士不再拖延，馬上開始了廝殺。這一次，穀殼顯然已經被揀走了，只剩下小麥。所有三條車道都被解決了，一個騎手從馬上摔了下來。看到這樣的比武技巧，歡呼聲不斷，所有觀看的人都激動不已。由於只剩下四名騎士，傳令官允許自己詳細闡述他的宣布。

  「偉大的王子，」他喊道，「可敬的伊莎貝爾夫人，我的貴族和女士們，男女貴賤，米丹哈爾的人民，以及所有來自阿達爾梅拉克各個角落的人!王國里最偉大的四位騎士將留下來比武，以取悅你的眼睛，刺激你的心，贏得你的崇拜!」

  他舉起手，指著一個角落。「普倫蒙特的菲利普爵士，一位來自科恩代爾的最高貴的騎士，他的長矛技術舉世聞名，無人能及!」人群報以熱烈的歡呼聲。

  傳令員指著廣場的另一個角落。「伊薩恩的歐蒙德爵士，幾天前才被封為騎士，卻證明了自己比其他人更強大!」拍手叫喚的聲音越來越大，許多穿著紅黑斗篷坐在護民台上的人露出滿意的笑容。

  傳令員轉向第三個角落。「冷港的托馬斯爵士，全國錦標賽的冠軍，他的榮耀只有他的英勇才能超越!」他是剩下的四名騎士中最不為人知的一個，這意味著除了谷爾家族的親屬之外，旁觀者的反應要溫和得多。冷港就在他們的地盤上。

  最後，傳令員可以指向第四個角落。「阿爾伍德的理察爵士，去年比武的冠軍!」威爾家族為托馬斯爵士歡呼，伊薩家族為歐蒙德歡呼，平民為理查歡呼，廣場上爆發出一片喧鬧聲。「既然我們就快找到冠軍了，」傳令官宣布，「最後兩場比武將一次一人進行。為了確保雙方都能圓滿解決問題，他們將一直騎馬，直到其中一個把另一個下馬為止!」

  「他們為什麼要改變規則?」布蘭德問。

  艾塞斯坦解釋說:「如果雙方都沒有把對手從馬上扔下去，按照正常規則，雙方都將被判有罪。」「現在，他們必須騎馬，直到其中一人取得決定性勝利，能夠在最後的比武中挑戰理察爵士或托馬斯爵士。」

  當傳令官再次說話時，艾塞斯坦被迫保持沉默。「菲利普爵士和歐蒙德爵士先走!」

  

  騎士們排成一排面對面。人們滿懷期待地擠在外面的柵欄上。艾塞斯坦和布蘭德都向前傾，而阿迪斯咬著她的下唇。銀號吹響，騎士們騎馬互相攻擊。一支長矛斷裂，一支擦身而過;歐蒙德被人推下馬，倒在地上，菲利普得意洋洋地騎在馬上。

  「歐蒙德真丟人。」布蘭德說。

  「這是他第一次參加比賽。」艾塞斯坦用輕快的語調說。「他在這方面表現得很好。儘管他是個年輕的熱刺，他也將參加之後的大戰。」

  「那我們就祝他勝利吧。」阿爾迪斯宣布道。

  "你沒有收回你的好意，真是太好了。"艾塞斯坦微微一笑。「不過，首先讓我們看看比武的結局，看看菲利普爵士面對的是誰。」

  理察騎著他的母馬來到廣場的一端，而冷港的托馬斯則站在對面。後者一看到理查的馬就帶著輕蔑的微笑，這比他自己的戰馬要遜色得多。理查把酒皮扔給他的軍士，調好盾牌，接過長槍。情緒在醞釀，尤其是考慮到托馬斯是南方人而理察是北方人。雖然大多數觀眾可能更喜歡來自阿達里克的冠軍，但也有很多人更願意看到來自科恩代爾的菲利普獲勝，而不是來自阿達里克錯誤的另一半。銀色的號角再次響起。金屬，木材，訓練和技巧的碰撞。理查的長矛很準，托馬斯的就不那麼准了。在觀眾的歡呼聲中，理察騎著馬飛了起來。

  「看來我們倆的判斷都很正確。」艾塞斯坦說。「要麼是我對菲利普爵士的判斷正確，要麼是你對理察爵士的判斷正確。」

  「這是輸掉一百枚銀幣的最後一次機會。」布蘭德苦笑著說。

  「品牌!阿迪絲又喊了一聲。

  「我在開玩笑，修女，只是個玩笑。當理察爵士把菲利普爵士從馬上趕下來時，知道我是正確的，比硬幣更有價值。」

  "我們走著瞧吧。"艾塞斯坦笑道。

  傳令官再一次不慌不忙地介紹最後兩位騎士，他們現在正在爭奪冠軍。「菲利普爵士，」他喊道，「他是科恩代爾、伊隆德、赫塞奧德的多次錦標賽冠軍。在整個科恩代爾，沒有騎士能與他平起平坐。他的長槍打得很準，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阻止他，使他退縮!」菲利普爵士高舉長槍，指揮著人群的掌聲。

  傳令官轉身通報另一位騎士。「理查爵士，」他又喊道，「阿爾伍德侯爵，狄奧斯坦人民的光榮。在整個阿達里克，沒有人比他更可怕了!現在他可以證明，這同樣適用於整個阿達爾美弧!」理察爵士向人群舉手致意，然後從他的軍士手中接過長槍。

  「各就各位，好騎士們，準備成為冠軍吧!」銀號角吹響，兩位騎士策馬向前。人群變得喘不過氣來，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只有馬蹄踏在泥土和石頭上的聲音。長矛擊中並分裂。一名騎士被人從馬上舉起，倒在地上。

  緊張的氣氛如此之高，以至於一時之間似乎沒有人知道誰贏了誰輸了。一匹馬在沒有騎手的情況下停了下來，勝利的騎士將剩餘的長矛扔在地上，大家都緊閉著舌頭，睜大著眼睛。隨後，緊張氣氛爆發為歡呼聲和吶喊聲。

  「理察爵士!理察爵士!理察爵士!」騎士摘下頭盔，露出通紅的臉，咧著嘴笑著，興高采烈地把頭盔扔向人群。

  菲利普一瘸一拐地走過去，把頭盔也摘了下來。「打得好，」菲利普承認道。

  「還有你，騎士先生，」理查回答道，向他被擊敗的對手點點頭，然後轉身向崇拜他的人群揮手。一名監工示意理查走近講壇，但騎士高興多久就多久。最後，他把馬牽到王子坐著的地方，下了馬。他身高不高，完全消失在馬背後面，一位官員牽著韁繩，讓他往前走。

  「恭喜你，」西格蒙德說。「你必須強壯起來，才能再次贏得比武。」

  「謝謝你，我的王子，」理察咧嘴笑著說。「秘密就在於我的目標比這些騎士習慣的要小。」他笑道。這在坐在王子周圍的貴族中引起了一些緊張的笑聲，儘管他的母親很快用肘推開了她的兒子。

  「阿爾伍德的理察爵士，我任命您為騎術冠軍。作為對你勝利的獎勵，這個錢包是你的，」王子說，一個沉重的銀錢包給了理察爵士，比托斯莫爾的尼古拉斯收到的要重。「這是你的，也是你技能的象徵，」王子補充說，並給了理查一個象牙雕像的騎手比武。理查深深地鞠了一躬，把象牙裝進口袋，打開裝有銀子的錢包。他一邊走開，一邊又笑了起來。他把手伸進錢包里，開始向人群中四處扔銀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