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問出真相
2024-08-27 15:25:48
作者: 年之餘
「還愣著幹什麼?緊些扔出去。」小二不悅的催促著,生怕擾了長風的雅興。
壯漢得令就要將人拖出去,關鍵時刻長風悠悠開口:「此人是我朋友。」
小二聽此頓時五雷轟頂忙追上壯漢將人救了下來,又滿臉求饒的神色道:「小的有眼無珠,不知這位爺是長風大爺的朋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耿虎從地上爬起,見小二對自己如此恭敬,便作勢甩下衣袖上的塵土與褶皺,裝模作樣起來:「哼!今兒是本大爺心情好,不與你計較,這要是放在往日,定叫你這狗眼看人低的沒好果子吃。」
小二連連卑躬屈膝,不敢出一言語反駁。
長風見耿虎這般狗仗人勢不禁心裡暗嘲,但面上還是副和氣的神色:「耿兄,這人不知者無罪,算你與我個臉面,今日之事便算了罷。」
「既然長風兄開口,那便算了。」
見長風遞來台階,耿虎也不好再斤斤計較,便揮袖趕下了小二,與長風落座。
耿虎殷勤地為長風斟滿酒杯,才想起來問道:「今日還真是湊巧,竟然在此處遇到了長風兄。」還叫他見了自己如此丟臉面的模樣,耿虎想到此處不禁無地自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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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無言的輕笑著,心裡泛著嘀咕:哪來那麼多巧合,我都跟你一路了,竟然未曾察覺三分,還真是愚笨。
耿虎並未察覺出長風的不對勁,自顧自的吃起酒菜。長風見狀忙思索起來如何套出耿虎的話,眼睛一轉有了主意。
「來來來,耿兄,喝酒、喝酒。」長風捧起酒壺一杯接連一杯的替耿虎灌酒。
耿虎有些招架不住,置下酒杯後問道:「哎,長風兄今日你是怎的了?既是你我兄弟二人吃酒,如此急著做什麼?」
長風生怕耿虎察覺什麼端倪,便回笑道:「耿兄這說的哪裡話?我只是這家酒樓的酒甚好,想讓你多嘗嘗罷了。」
「原是如此,那我斷然不得辜負長風兄的美意。」說著,耿虎又將酒盅的酒一飲而盡。
聽聞此話,長風鬆了口氣,便繼續笑呵呵地給耿虎灌酒。
這耿虎的酒量遠不及看上去那般好,不等幾杯烈酒下肚,便醉醺醺的開始說起大話來:「這程溫瑜別看他是個讀書人,實際上就是個人模狗樣的偽君子!老子替他做這麼多事,他還把老子當狗一樣呼來喝去的,小心哪天老子都給他捅出去,叫他沒得好下場!」
見耿虎這般手舞足蹈,憤懣不平的模樣,長風便認定這程溫瑜叫耿虎替他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
如此長風就乘勝追擊,按下耿虎欲想再倒酒的手,試探道:「前段日子,城中甜品鋪子的宋娘子遭了山賊,這其中可是有什麼蹊蹺?」
耿虎忽得甩下他的手,惹得長風一驚以為是耿虎發現了什麼,正欲說些什麼補救,對方直接按著他的頭緊挨著自己。
聞著刺鼻的酒氣,長風強忍不適。
若不是為了情報,他哪受得了?
「我和你,這你還真的問對人了。」
此時的耿虎已經被酒精徹底麻痹,全然記不得長風的身份。他警惕的抬頭四處張望,隨後低下頭小聲道:「那伙子山賊在劫道姓宋那個娘們之前,我就見過他們了。沒想到那些個廢物收了我的錢辦出這等子破事,呸!連一個娘們和小崽子都搞不定,一群廢物。」
幸虧長風躲閃的及時才沒讓耿虎的口水噴到臉上,他嫌棄的將耿虎的臉推開。
耿虎也沒在意,一邊傻笑著一邊捧著酒壺再度灌起酒來,還意猶未盡的招呼小二上酒。
長風已經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再也沒有閒暇陪著耿虎在此喝酒,此時的他只想要快些將這些告知姬長夜。
「長風大爺,這些酒菜可合胃口?」小二端來一壺酒,見長風起身有離去的意思,忙開口道,雖然沒有明說大抵意思是想問問這帳該如何結算。
長風瞥了一眼耿虎,回道:「此人是程家小廝,你們若是要帳便去程家。」他受了這耿虎醉酒後的臭氣,可再也沒有好心與他結帳。
容不得小二多問,長風便大步離去。
「哎!」小二不禁長嘆一聲,還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到頭來還是要與這個吃俏食的糾纏。
不過既然已知他是程家小廝,便冤有頭債有主,他們也不至於賠了錢。
「你們幾個,把他送去程家,在與著管家對下帳目將銀兩算回來。若是少一個銅板,掌柜的可輕饒不了你們。」
耿虎還想討酒吃,不想撲向小二端著的酒壺撲了空,還被兩個壯漢拉扯著衣衫拖了出去。腦袋撞在了門檻上,頓時天旋地轉,兩眼一黑昏死過去,沒了意識。
耿虎被送到程家門房裡時還是副不省人事的模樣,管家見了心裡暗罵,替他算清了酒樓的要帳。
「真是拎不清自己的下賤身份,敢去那酒樓吃酒,還這副模樣回來,丟了程府的顏面,若是公子在斷然罰他跪上幾個時辰。」見其他下人圍來瞧熱鬧,管家索性殺雞儆猴起來,痛快的罵著躺在地上的耿虎。
就在此時,出門辦事的程溫瑜下了馬車,進了府邸的大門便見院中被人圍起,不禁凝眉出聲道:「你們在此處做什麼?」
聽了程溫瑜的聲音,下人們忙散去,躲在暗處看熱鬧。
「公子,您回來了。」管家不禁後背起了冷汗,生怕剛才自己那番話叫程溫瑜聽了去。畢竟在這樣的大戶人家裡,只有主子訓斥下人的份,哪輪得到他這等子身份立威。
好在程溫瑜並未聽到。
見耿虎不省人事的醉酒樣子,程溫瑜油生幾分怒氣:「府上有規矩,任何人做工時候不得飲酒鬧事,來人把他澆醒。」
管家忙叫人拎來一大桶冷水,盡數澆在耿虎身上,如此下來耿虎的意識頓時清醒過來,應激地從地上坐起:「哪個該死的!」
見程溫瑜正立在自己的眼前,耿虎到嘴邊的話不敢再說出來,認罪般的跪在地上掌嘴:「小的愚鈍,不知道公子在此,小的該死,還望公子莫要怪罪!」
「你難道不知府上規矩嗎?跟著我許多年,竟還是這副散漫模樣。究竟發生何事了,你如實招來!」
耿虎被嚇得聲音都顫抖起來,卻不敢有所隱瞞,將事情原委娓娓道來:「小的今日得了閒空,便想著出去吃些酒,一時上了頭就去了酒樓遇著長風侍衛,二人敘舊貪杯就醉了酒。小的沒了意識,醒來就見著您了。」說起這些,耿虎才覺得腦袋傳來陣陣刺痛,不知何時撞到了什麼地方,竟然腫了起來。
原本只是依照規矩走走過場的程溫瑜聽到耿虎提起長風,頓時心中一緊。
「你來我書房。」
見著程溫瑜走遠,耿虎不知所措的癱坐在地上。心想自己不過貪杯醉了酒,程溫瑜不會真的要大動干戈罰自己吧?
其他人也竊竊私語起來。
「耿虎,公子的命令,還不快去?」管家儼然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催促起來。
耿虎這才雙腿打著顫去了後院書房。
程溫瑜將門窗緊閉,追問道:「你說你醉酒後是與那長風在一起?」
「是,他起初是來與小的解圍的……」
見程溫瑜突然這副擔憂的模樣,耿虎不禁奇怪起來,又將自己與長風相遇的事說了一遍:「想來也奇怪,他好像是有備而來,恰巧在那家酒樓里又恰巧替小的解圍。」
程溫瑜思慮著坐下,強忍著心中油然升起的幾分不安,問道:「那他問你什麼了沒有?又或是你說漏嘴了些什麼?」
耿虎作勢思慮起來,說實話他那是見酒如夢,哪還想的起來這些,更何況醉酒後什麼都不知道,而自己這副德行心知肚明,大抵就是長風問什麼他說什麼。
可耿虎自然不能如實稟告,便搖頭道:「小的嘴嚴實的很,他定然問不出什麼。」
程溫瑜打量著耿虎,見他幾分心虛心裡暗叫不好,他早該防著姬長夜會懷疑自己,派長風來打探消息。若是他們知道了什麼,那自己的計劃便會一敗塗地。
可如今他們只聽到了隻言片語,定會不死心再來調查,所以留著耿虎就是後患無窮。
程溫瑜換了副模樣,笑道:「我自然信你,對了早些時候我在河西面的布坊里留下幾塊料子,你且與我取回來自己喜歡那塊就留下做身衣服,剩下的交與管家便可。」
耿虎是個死心思的人,又見錢眼開,見自己有好處便將之前的種種都忘卻了,滿心都是那塊上好的料子值多少錢。
「謝謝公子!」耿虎聽後跪地嗑頭,因為被冷水澆身,渾身都是水珠,還甩到了程溫瑜身上,惹來萬分不滿。
「罷了,你快些去。」
耿虎應下後忙退去了書房,換了身乾淨衣裳神氣的大搖大擺的出了程府。
「公子竟然沒罰他?」
「還是交了好運,得公子重用。」
管家見耿虎跟沒事人一般不禁咬碎了牙齒,卻只能咽回肚裡。
河西的布坊。
「耿大爺,程公子的布料。」
掌柜的將布料送來,耿虎輕蔑的摸了摸露出滿意的神色:「你家布坊的料子是好,若是做了衣裳穿出去多神氣。」
那掌柜頓時自誇起來:「您說的在理,我這李氏布匹在整個鎮子稱第二,誰家敢稱第一?還是程公子與爺您的眼光好啊。」
耿虎很是受用這些讚譽,邊捧起布料起身向外走去邊說道:「有公子賞識是你們的福氣,回去我多替你們在公子面前說著好話,好叫你們生意興隆些。」這鎮上的商戶誰家都想與程家交好,掌柜的自然欣然應下,恭送著耿虎離去。
耿虎走在路上盤算著自己該留下哪匹布料做衣裳,突然自己面前走來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模樣的男人。
見他們擋了自己的路,耿虎頓時來了怒火,叫喊道:「臭乞丐擋到本大爺路了,知不知道?快點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