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最後的對策

  王煥之重新披甲上陣，城樓之下的韃靼人如潮水般湧入，城門門樓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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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竹！」

  王平疾步趕回府邸，呼喝單竹。

  聞聲而來的單竹背著黑匣趕來，拱手作揖，屈膝下跪。

  「少爺！單竹在！」

  「時辰到了，去，將府邸庫房裡的細鹽全部拿出來，召集剩下的三十個兄弟換上韃靼人的衣物，隨我出城！」

  單竹聞言臉色微變，當即勸阻王平不可貿然行事。

  「怎麼？你不相信本少爺的判斷不成！？」

  「不，只是少爺，如今韃靼人在城外如同困鬥猛虎，倘若少爺想潛入敵軍大帳生擒敵軍可汗，單竹願為少爺代勞！」

  誰知單竹的這番話卻遭到了王平的嫌棄。

  「去去去，什麼生擒敵軍可汗，本少爺可沒打算做這些，本少爺不但不去捉住他，還要去送他。」

  「少爺萬金之軀，萬不可如此草率！」

  王平擺了擺手。

  「本少爺心意已決，你若不服從本少爺的號令，那今日涼城必破，大明也將失一城！屆時，即便是本少爺逃離此地，也逃難株連九族之命！」

  單竹沒曾想王平竟然如此決絕，沉思片刻之後開口。

  「那少爺，若您執意要親自前往，單竹當一併隨行！」

  王平搖了搖頭。

  「本少爺將兵器交予你便是讓你駐守城池，現在是什麼時辰！？」

  單竹看了一眼天空：「酉時。」

  「切記，明日辰時之前本少爺若是還未歸來，那你便帶孟家母女與我娘親離開此地，隱姓埋名，不可透露半分消息！」

  「少爺……」

  單竹想要上前，卻被王平一個眼神瞪了回來。

  「閉嘴，聽我吩咐去辦！本少爺現在有十足把握！你便在城中靜待本少爺消息！」

  單竹低下頭，咬了咬牙，艱難吐出一字。

  「是！」

  很快，三十精兵召集，他們換上韃靼的人鎧甲，王平也將於醫館中照料的韃靼人帶了過來，他看著眼前眾人。

  「諸位，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但是今日，爾等隨本少爺前往敵方大帳，不但要回來，而且要凱旋而歸！爾等可有把握！？」

  「有！」

  王平吩咐單竹將手中的酒碗分發給三十勇士，斟滿美酒，一飲而盡，狠狠將酒碗砸在地上，其餘眾人紛紛效仿。

  「走，隨我出征，本次行程無需殺敵，不管發生何事，且聽本少爺之命而行！」

  王平說罷，帶著三十精兵出發。

  來到城牆口，王煥之的兵馬還在抵禦。

  「爹！」

  看到王平穿著韃靼人的甲冑，王煥之方才知道他想做什麼。

  「平兒，你這……」

  「爹，你無需擔心，孩兒已有充分準備，定能凱旋而歸！」

  王煥之如今沒有選擇，將懷裡的詔書遞給王平。

  「孩兒，不管他日如何，爹以你為傲！」

  「爹，開門吧！」

  王煥之揮舞手中長劍，向駐守城池士兵下達號令。

  「諸位將士，且開城門，吾等死守城池，與韃靼人出城一戰！」

  「是！」

  一時間，士氣高漲，城門緩緩打開，王平混在人群里多少有些緊張，隨著暗夜之中雙方人馬衝殺，三十名精銳護在王平左右，沖陣於前，並不與人糾纏，只是繞過雙方士兵，向著敵方大帳而去。

  不到一刻鐘，王平再回眸時，身後已經是一片血海，他心中不禁一顫，原本以為戰爭只是雙方你死我活，但如今看到這血腥畫面，卻又難以言喻。

  「少爺，前方便是敵軍大帳，我等該如何而行！？」

  身旁的精兵開口詢問。

  「進大帳，告訴韃靼俘虜，讓他帶路，我要親自面見他的大汗！」

  「是！」

  精兵隨即翻譯，韃靼人聞聲表情卻略顯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

  韃靼營地，兵馬已是孤注一擲，駐守在此的兵馬所剩無幾，三十人在此時格外顯眼。

  「傳令下去，吩咐所有弟兄分散，以韃靼人巡邏兵為例，呈小股之勢進發，一左一右，若是被人發現，切不可出手抵抗。」

  「是！」

  精兵及其聽從王平號令，分而散之，王平負責押解韃靼俘虜尋找大帳，沒曾想他還沒走出多遠，便瞧見迎面走來一隊巡邏兵，眾人紛紛警惕起來。

  突然，前方的巡邏隊喚住了王平。

  「少爺，他們過來了！」

  「告訴韃靼人俘虜，讓他好好說話，不然現在就要了他的命！」

  「是！」

  精兵將王平的意思悉數告知，但此時韃靼人的眼中卻透出一絲不屑。

  王平此時心中咯噔一聲，摸向腰間別著手槍，隨時準備動手。

  可令王平意外，韃靼人與巡邏兵一番交流，並未暴露他們身份，反而將其引到了目的地。

  「少爺，這韃靼人似乎想幫我們！？」

  「哼，他可不是想幫我們，是想生擒，隨他去吧，我的目的達到就行。」

  果不其然，韃靼人在將幾人領到一處大帳，無數兵馬從大帳附近湧現，瞬間形成包圍之勢。

  王平高舉雙手，示意手下兵馬丟下兵器，韃靼俘虜掙脫束縛，上前一通言語，似乎在向為首之人道明王平身份。

  「他們說什麼！？」

  王平輕聲詢問。

  「俘虜說你是漢人，還在城中擁有很高的地位，讓他們立刻報告可汗，以你做要挾打開涼城城門！這韃靼人果真是言而無信。」

  「哼，任憑誰都會這麼說的，告訴他們，我要見他們可汗，只要我見到他，就可幫他打開城門。」

  「好！」

  精兵此時開口翻譯，此言一出果然讓在場所有人聽的都是一頭霧水。

  「怎麼樣？」

  「沒反應啊！？」

  「那再說一次！」

  正當精兵準備複述，卻見大帳的營門打開，一個身材魁梧的韃靼壯漢走了出來。

  一時間，所有韃靼人紛紛單拳立於胸前，單膝下跪。

  「這就是他們的可汗吧！」

  「不錯，正是此人！」

  可汗聽到王平說話，幾步上前，上下打量著王平，下一秒，且聽一陣刀刃鋒銳的聲音掠過，一把彎刀不偏不倚，架在王平脖頸之處。

  「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