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媧皇之名

  許輝不明白所謂媧皇代表的是什麼含義，甚至也聽不懂什麼叫輪迴烙印，什麼是寂滅死海。

  可不知為何，許輝總感覺與那鳳無憂的親切感又多了幾分。

  三道虛影的氣勢一頓，而後以更猛烈的方式在這後堂之中肆虐起來，許輝親眼看見那些物件在威壓中被碾碎為齏粉。

  不，更恰當的說應該還是完全泯滅為虛無，因為連半點飛灰都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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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固執！」

  「愚蠢！」

  「你可知你身負何等宿命，為了人族的萬世永昌，你怎能生出這般膚淺的想法！」

  三道虛影輕喝一聲，頓時虛空中萬千雷光閃爍，許輝只感覺自家意識都要被那威壓震碎，鳳無憂再度噴出鮮血，神情越發衰弱，可那身體中蘊藏的威壓卻是不減反增。

  「宿命？萬世永昌？」

  「靈寶，元始，道德，你們三人現在怎地也變成這般了？萬物輪轉道法自然，人族當大興，卻也不是你們這般大興法！」

  「再說古話有雲，虎毒尚且不食子，我為人族之母，又怎能做出這種吞噬人族輪迴烙印而偷生之事？」

  「你等勿要再勸，我本該戰死在上古洪荒，現在不過是一道苟且偷生的殘靈罷了，又如何擔得起媧皇二字！」

  三聖沉默，鳳無憂眸中似有靈光閃過，而後整個人的氣勢拔高到了極限。

  「我已與此子立下契約，將《焚竹九轉》傳授於他，至於我，也會從此將真靈永眠，若是有朝一日人族遭劫，爾等三人盡可將吾之真靈喚醒，讓吾為人族最後再戰一場！」

  鳳無憂的話音戛然而止，三聖的虛影不知何時突然消失，而後在許輝的視線中憑空多出了三團被黑色籠罩的暗影。

  不，或者說是三個人形黑洞，連光芒都被完全稀釋，看不見身形面容，看不清所著衣衫，只有如同影子一般的黑色暗影。

  緊接著許輝明顯感受到，頭頂上忽然出現一道憤怒至極的意志。

  「道德，你們為何要私自入界！」

  三道人形黑洞中的一個忽然像是，而後整個人瞬間閃爍到了天上，只見其將右臂高高舉起，整座空間猛然一滯。

  鳳無憂似是猜到了什麼，眼中落下血淚。

  「靈寶，元始，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餘下的兩道黑影沒有說話，只是在一瞬間凝結了千萬真氣，將鳳無憂體內的氣勢瞬間壓至谷底。

  而後許輝心臟猛地刺痛一下，上一次出現這種痛苦還是在柳雪卿離開的時候，許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感覺似乎有什麼很重要東西正在離自己遠去。

  「是雪沫嗎？不！」

  「不會，絕對不會！」

  許輝猶如瘋魔，瞳孔中綻出血絲，若是白雪沫再出什麼事的話，他不敢想像之後自己到底該如何面對自己。

  然而心中劇痛還在加劇，甚至已經超越了當初柳雪卿離開的時候，許輝也在此刻獲得了一陣明悟，雪沫現在很安全！

  可，這種錐心的刺痛，到底發生了什麼？

  噗！

  許輝口中噴出鮮血，他自己沒注意到的是，鮮紅色的血液中莫名被染上了一絲金光。

  整個過程只持續了不到十秒，三道黑色人影齊齊消失不見，鳳無憂躺在地上，四周那股憤怒至極的意志也緩緩消退。

  許輝心中的那股劇痛終於消退，心神剛有鬆懈，卻見到鳳無憂朝著自己走來，眼神中滿是冷漠。

  此前，許輝感應到的那種莫名親切感也消失不見，此刻的鳳無憂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抱歉，將你捲入了這種事情之中，今天發生的事還請你千萬保密，你與我之前的約定作廢，《焚竹九轉》我現在就傳授給你，不過我希望你重新幫我一個忙！」

  此刻的許輝還沉浸在剛才的驚險中，雖然剛才幾人的對話許輝一字不落的聽完了，但在某種莫名力量的影響下，許輝只感覺那些記憶正在飛速消失，或者說被抹去。

  「對不起了，許輝！」

  鳳無憂眼中再無冷漠，取而代之的是歷盡滄桑的溫柔，更有一抹毫無掩飾的愧疚。

  這是怎麼了？

  許輝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記憶消失不見，心中駭然難以言喻，而鳳無憂的那些話更是將許輝的好奇完全引起。

  這還不算完，除了三聖到來後發生的一切，鳳無憂與許輝之前約定的那段記憶此刻也被那股力量影響。

  ……

  「法不可輕傳，你若是想要這法門的話，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許輝忽然有些恍然起來，總感覺這些話在那裡聽過，但一時間又沒辦法確定，不過此刻許輝只想將《焚竹九轉》拿到手，自然選擇了答應！

  「鳳觀主請說！」

  「既然如此，那你就幫我一個忙吧！幫我把這件東西帶給鳳族的老祖，就是傾城她們一族的始祖，以你的身份，應該已經見過它了吧！」

  咦？

  許輝瞳孔緊縮，有關鳳族大能的事，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人，而且哪怕鳳傾城沒有提醒他，但他也知道那位的存在必然是機密中的機密。

  這個鳳觀主似乎早就知道的樣子！

  許輝忽然想到，這位觀主也姓鳳，而鳳傾城也姓鳳，難道兩人之間還有什麼其他關係不成？

  又或者，眼前的鳳觀主本來就是鳳族的人，所以她與鳳傾城早就相識，所以才會讓暗盟在太清觀中建造據點。

  可！許輝還記得，鳳無憂曾說過她失憶之後便受到三清聖人的垂青，賜下了那道《焚竹九轉》的道術。

  若鳳無憂真是鳳族的人，為何會是三清聖人出手？

  許輝見識過鳳族始祖的厲害，雖然他不知道鳳族始祖與三清孰強孰弱，但同是天道境的強者，就是有些差距應該也不會太大。

  種種心緒之下，許輝都沒注意到自己已經沉默了小半刻，最後還是鳳無憂率先開口。

  「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同意，同意！」

  既然想不出答案那就先不去想，許輝看得很開，自己現在想得到答案的秘密太多了，多這一個不多，少這一個不少。

  不過這《焚竹九轉》的法門卻是天地間僅此一份，要是錯過的話，怕是再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