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軟禁
2024-08-27 02:07:42
作者: 歲歲甜
聽到孟氏質疑,莊安晴平靜看了孟氏一眼,隨後朝唐逸川行禮道:「侯爺容稟,方才小女子已經用特殊方法及時防止了老夫人體內毒素蔓延,這也是為何李院判趕來時已經看不出老夫人中毒的原因。」
孟氏冷哼一聲,「這全是你的一面之詞罷了,你如何能夠證明?」
莊安晴緊抿著唇,垂眸不語。
是啊,她的確無法證明。
方才她用洗胃機給老夫人洗胃,這方法她實在無法宣之於眾,如今唯一的證據就是那一瓶老夫人胃裡的排出物。
可是那瓶東西是查出老夫人到底中了何毒的關鍵證據,她如今還不能確定到底是誰設了這個局,她可不能在孟氏面前將這唯一的證據拿出來。
莊安晴心思急轉,一時間陷入沉默。
孟氏見了,心中冷笑,「總之老夫人醒來之前,你絕對脫不了干係。」
唐逸川眸光沉了沉,看向孟氏,「夫人,當務之急還是先讓母親醒來為上,其餘的稍後再說吧。」
孟氏臉上的表情不禁一僵,面上不敢發作,只得在寬袖下用手使勁揪著帕子努力穩住情緒,隨後朝唐逸川順從地點了下頭。
唐逸川移開目光,望向李院判道:「李院判,不知家母這情況如何醫治?又到底何時能夠醒來?」
李院判終於想起這一茬來,見幾人方才如是說,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今日情況甚是蹊蹺,他在宮中摸爬滾打這麼久,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沒聽過?這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只是這牽涉到侯府內部家事,他還是少說為妙。
想著,他連忙朝唐逸川行禮,「侯爺,老夫人這情況的確罕見,老夫先開服方子試試,至於老夫人要何時醒來,這個還真是無法確定。」
唐逸川眉心緊鎖,沉重點了下頭,「那就有勞李院判了。」
「侯爺客氣了。」
李院判收拾藥箱,背起往外走,千予得了唐逸川吩咐親自將李院判送出侯府。
孟氏見已經沒了外人,立即說道:「侯爺,妾身認為事情查清之前,這小娘子實在難逃干係,還請侯爺秉公處理。」
唐逸川神色沉了下來,目光掃過兩人,又看了看床上躺著的老夫人,最終開口道:「這幾日就先委屈莊小娘子留在清音苑吧。」
這便是要軟禁她了。
莊安晴心中一震,卻很快平靜下來,恭敬朝唐逸川行了一禮,「是,小女子謹遵侯爺安排。」
唐逸川頷首,滿腹心事地走了出去。
見唐逸川終於肯將莊安晴軟禁在侯府,孟氏心裡鬱氣總算散了一些。
她冷冷剜了莊安晴一眼,之後快步跟著離開了松鶴堂。
緊接著,莊安晴便被下人帶去了清音苑安置。青竹沒多久被派了過來伺候,這次被派過來伺候的除了青竹就再無他人。
莊安晴倒也樂得清靜,見到青竹更是驚喜不已,「怎的是你過來了?」
青竹一臉擔憂,方才的事情她多少聽到了些,一見莊安晴就拉著她上下打量,確認她沒什麼事後才放心道:「是侯爺讓我過來伺候小娘子的,對了,侯爺讓我告訴小娘子,他會派人去給郎君送信,讓你不用擔心。」
莊安晴果真鬆了口氣,面上露出笑容,「侯爺真是有心了。」
青竹並不知道唐逸川和莊安晴夫婦倆有何關係,但看著唐逸川對莊安晴的安排,心裡覺得唐逸川應是十分信任莊安晴的,便溫言安慰道:「上午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一些,莊小娘子莫要擔心,我看侯爺是十分信任你的。只是夫人質疑,事情又沒查清,侯爺才不得已在面上這般做做樣子,相信沒多久小娘子就可以回去和郎君團聚的。」
莊安晴對此當然不擔心,見小姑娘這般用心安慰自己,心裡不禁一暖,甜甜笑道:「多謝你安慰我,就是你要過來這邊陪我,還當真辛苦你了。」
「辛苦什麼,之前我就說過要賣身給你當牛做馬的,我還真巴不得能日日跟小娘子在一起呢。」
青竹一臉認真表著決心,倒是把莊安晴給逗樂了。
兩人說說笑笑沒多久,就有下人往這邊送來了午食。
午食雖然沒有十分豐盛,但是也有兩菜一湯,都是對她口味的,可見這午食應是永安侯吩咐過的。
為了以防萬一,莊安晴還是先檢查了飯菜是否有毒,確認沒有問題才開始慢慢吃了起來。
用過午食,莊安晴坐在廊下看起了醫書。只是醫書在手,腦子卻是忍不住開始分析起今日事來。
今日之事有些地方就像是蒙了一層紗,朦朦朧朧的,像是一眼就能看清,卻又處處透著蹊蹺。
譬如孟氏,她今日的表現實在是太過詭異,時而像是幕後黑手,時而又像是不知情的局中之人。
其實自從她認識孟氏以來,她就一直有點兒看不透此人,總覺得這人溫和友善的表象下似乎藏著什麼。
若自己這直覺是對的,那是不是說今日那狠戾冷硬的樣子才是真實的她?
若真是如此,這次的局就鐵定是孟氏做的,那麼孟氏做這個局的目的究竟為何?
為了除掉她這個郎中?
嗯,她還真感受到孟氏今日一直都有種非要把她弄死的衝動。
只是弄死她之後,孟氏會有何好處?自己到底有什麼和她的利益相衝突的?
莊安晴認真剖析著,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和侯府最大的關係也就只有解雲湛的身份。
解雲湛是永安侯府的嫡長子,而孟氏的兒子是世子,以永安侯對解雲湛的看重,還真是會分分鐘求得陛下允准,把世子之位重新安排。若孟氏有什麼理由非要弄死他們的話,那這個恐怕就是最有力的理由。
所以——
莊安晴終於意識到了什麼,握書的手不由得一緊。
難道孟氏真的已經知曉了她和解雲湛的身份?
可是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莊安晴頭腦里的齒輪開始飛速運轉,不斷回想著孟氏的態度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發生了改變,可思來想去她都沒有十分明確的印象。主要是孟氏實在偽裝得太好,自始至終在她面前都是那副溫和做派,著實讓人難以察覺。
可是雁過留痕,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真正的無聲無息。
這裡頭肯定有破綻,究竟是什麼呢?
她索性站起身來,拿著書在廊下慢慢踱步,邊走邊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倒帶,試圖從這些日子中尋到些許蛛絲馬跡。
忽地,她腦海里終於閃過前些日子的一個畫面,不禁唰地停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