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用功

  就這樣，接下來的兩三日裡，莊安晴一有時間就開始研究這份書卷，簡直是把所有能用得上的時間都給搜颳得一點兒不剩。

  最後周掌柜實在看不下去了，關心道：「小莊，你吃飯的時候就先把手裡的東西放下吧，要不然影響消化。」

  莊安晴點點頭，眼睛卻繼續粘在手中的書卷上，心裡正在瘋狂進行著複讀機模式，將每個知識點車輪轉地背完又背。

  忽地，一隻大手伸來，一把按住她手裡的東西，「先吃飯！」

  莊安晴莫名哆嗦了下。

  周掌柜這老父親般的威嚴還真是有些嚇人吶。

  最終，她只得眨眨大眼睛，乖乖將手裡東西放下，專注吃起飯來。

  周掌柜嘆氣，「小莊，你最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怎麼突然忙成這樣？難不成你要開始籌備開醫館了？」

  莊安晴當即苦瓜臉，哭唧唧道：「明叔，小莊我被人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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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嗷，好想哭。

  周掌柜立馬緊張起來，神色一凜，「是哪個王八羔子竟敢套路你？告訴明叔，明叔替你出頭！」

  莊安晴委屈巴巴，「是給阿棠治嗓子的老先生。」

  周掌柜眸光一閃，「咳咳，老先生醫者仁心，聽起來似乎不像是這種人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莊安晴眼神幽怨，「明叔，你變了。」

  周掌柜第一次感覺到夾縫求生存的難處。

  唉，找不著孩子時發愁，孩子多了也發愁。兩個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真難平衡。

  看著周掌柜一臉悲愴為難，莊安晴終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了，不逗你了。」

  接著，她便把拜言一為師的全過程給說了一遍。

  周掌柜聽完，心裡感嘆。

  果然自己玩的都是老前輩玩剩下的啊，怪不得老先生能把甄老夫人忽悠得不要不要的。

  不過話說回來，老先生忽悠的都是好事情，實在讓人追究不起來。

  莊安晴嘆氣，「是啊，我也沒想過追究，只是自己至今都還有些雲裡霧裡就對了。不過現在想起來，真的覺得能跟著老先生學習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也是多謝老先生這般抬愛，讓我能繼續提升自己。我想好了，我一定要奮發圖強，爭取把老先生所教的全部吃透，只是時間真的很不夠用，所以只能這樣用功了。」

  周掌柜瞭然，「這的確是個大好機會，還有，老先生說得對，用這套針法多救些人，這也是不枉費他的半生研究了。小莊，你要好好努力啊，不過再努力也得照顧好自己身體，像這種吃飯還用功的事情，往後可別再有了，這樣對胃真的不好。」

  從現代到現在，莊安晴都缺乏父親關愛，聽周掌柜這麼一說，心頭就是一熱，乖乖笑著點了下頭，「好，都聽明叔的。」

  周掌柜心裡也暖暖的，開始琢磨著要不要把小東家認為自己的乾女兒。

  莊安晴對周掌柜的小心思一無所知，繼續埋頭乾飯埋頭用功。

  還好她之前就學過中醫，雖沒有西醫這麼擅長，但底子也不算差，這倒真是為她節省了不少時間。

  就這樣又忙了一下午，等解雲湛走進莊安晴的房間時，看到的便是她埋頭苦讀的場景。

  他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

  莊安晴下意識以為是周掌柜上來找她，頭也沒抬地道：「明叔找我有事嗎？對了，待會兒湛郎要過來補課，那間翠柏閣是留給他們用的，記得別帶客人進去哈。」

  「好。」

  這聲音——

  莊安晴反應過來，唰地抬頭，一下就看見美夫君正眉眼含笑地看著自己，驚喜地脫口而出：「你怎麼提前來了？」

  「想你了，想先來看看你，和你說會兒話。」

  莊安晴心裡甜滋滋的，嗔了他一眼，「越來越油嘴滑舌。」

  解雲湛溫柔而視，笑意加深。

  他本來是不大會表達的人，只是為了媳婦兒，臉皮又算什麼？

  「看什麼看得這麼認真？」

  說著，他看了眼莊安晴手上的東西，好奇道：「穴位圖？這不是學醫的時候才研究的嗎？你怎麼還這麼用功看這個？」

  莊安晴嘆氣，把自己被忽悠拜師的過程說了一遍。

  解雲湛不禁失笑，「真想不到老先生是這般性子。」

  這事若說是他老師做的，他倒還相信一些。

  不過轉念想到忽悠甄老夫人的事，解雲湛又覺得沒什麼好出奇的了。

  想著，他看向莊安晴的眸光里全是掩飾不住的欣賞，忍不住贊道：「老先生真是有眼光。」

  莊安晴又嗔了他一眼，「你今日怎麼了？進來前嘴巴抹了蜜？」

  說罷，她忽地想到一個問題，正色道：「對了，如今我成了言一老先生的徒弟，而你則是孫老先生的學生，往後如果兩位老先生不對付，咱們是不是也要跟著搞對立啊？」

  解雲湛皺眉，「為何要搞對立？他們關係這麼好。就算真的有時鬧個矛盾，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沒準他們看見咱們恩恩愛愛，也就不好意思鬧彆扭了呢？」

  莊安晴若有所思點頭。

  也是，兩位老先生本來就很要好，自己瞎想些什麼。

  「其實我覺得你拜了老先生為師挺好的，老先生是瞿國人，瞿國不歧視女子行醫，在瞿國也是有女郎中的，你有這麼一個師父，就是師出名門，往後不管是繼續行醫還是開醫館肯定都會少了很多阻力。」

  這點莊安晴之前也想到了，正因意識到了這點，她才如此用功去學。

  想著，她不禁莞爾，「湛郎說得對，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對了，你還記得縣丞夫人之前送給我的那套銀針嗎？其實我最擅長的是其他治療手法，針灸雖然會一點兒但是真的很一般，當時我還覺得那一套銀針可能就要糟蹋在我手裡了。真沒想到事情竟會有這般發展，這一切就像是冥冥中安排好的，你說是不是？」

  解雲湛點頭，贊同道：「嗯，的確如此，就像我們能遇見一樣，這都是冥冥中的安排。」

  這傢伙，怎麼說什麼都能扯到他們倆身上？

  莊安晴無奈，心裡卻是忍不住一甜。

  「咚咚」敲門聲傳來，小久站在門外，「二掌柜，解郎君，那位王朗君已經來了，正在翠柏閣等您，您看是現在過去還是吃要小的過去回話，讓他再等一等？」

  解雲湛倒是想讓王阿滿再等一等，無奈還是要守信用的，再說媳婦兒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繼續埋頭用功，媳婦兒這麼努力，自己也要更努力才行。

  想著，他起身，溫柔又難掩心疼地道：「別太累著，看一會兒就要歇一歇，知道嗎？等我補習完了就過來接你。」

  莊安晴笑著點頭，揮揮手讓他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