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對峙
2024-08-27 01:44:15
作者: 歲歲甜
「啥?」
聽見陳金桂這麼一說,眾人一愣,齊齊想起了前些天冬子失蹤的事情,里正對這事也是記憶猶新。
當時陳金桂得了莊安晴提醒,專門去找過里正,請他組織村里人去後山尋人,故而里正可以說是最了解事情始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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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冬子掉到一個荒廢的陷阱里,被找見時已經昏迷不醒,還受了重傷。後來請了鎮上的郎中過來,郎中說幸虧救治及時,要不然輕則廢腿重則沒命。
鑑於事情的嚴重性,里正事後還專門調查過。可村里人全都不知冬子掉到陷阱里的真正原因,只道是孩子貪玩,進了山里不小心才掉了下去。
里正總覺得事情有蹊蹺,想著還是等孩子醒後再仔細問問,誰料冬子醒後不管誰問他,他都說不記得。里正實在無法,這事才就此作罷。
可如今陳金桂說這事竟和狗蛋有關?
那這到底只是孩子間的玩鬧,還是真存了害人的心?
里正越琢磨就越是心驚。
他斂起臉上和善,整個人不怒自威,一眼掃過正在破口大罵的魏婆子,喝道:「閉嘴!再吵一句我立即讓人將你的嘴堵上!」
魏婆子許久沒見過里正這副模樣,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怏怏閉上了嘴。
旁觀的村民三三兩兩議論著,都在看里正怎麼處理這事。
里正理了下思緒,正色道:「冬子娘,不知你是如何得知此事?」
陳金桂滿臉怒容,聽到里正如此一問,瞬間就想起兒子這些天所遭的罪,眼中淚光閃爍。
「是冬子告訴我的。」
「怎麼?」里正詫異,「冬子終於肯說了?」
陳金桂點頭,「說了。」
「他怎麼說的?你將事情原委清楚說來。」
陳金桂擦了下眼角淚花,道:「方才大牛來我家把河邊的事說了,冬子聽了整個人臉色慘白。我以為他只是在擔心雲山他們,後來再三逼問,冬子才說了實話。
原來那天冬子去後山玩瞧見了一隻受傷的野兔,他追著進了山,在一個陷阱旁捉到了那隻兔子。結果狗蛋突然沖了出來,搶走了兔子,還威脅冬子不准說出去,若冬子不聽,他以後見冬子一回就打他一回。」
說著,陳金桂滿腔怒火,指著狗蛋罵道:「可這個天殺的,威脅完我家冬子還不夠,竟還把冬子推到了陷阱裡頭。如果不是雲湛媳婦及時找到了冬子,我家冬子真是,真是......」
陳金桂又氣又恨,心裡一陣後怕,眼淚又止不住地流,哽咽著說不出話。
魏婆子哪還忍得住,立即跳腳道:「姓陳的,你休要空口白牙污衊人!你兒子說是就是嗎?你兒子和解家小子本就要好,保不準是你兒子現編了個故事,好替解家這小子出氣呢!」
「你!」
陳金桂氣極,一時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莊安晴見狀,朝里正道:「里正,我記得冬子出事當日早上,魏婆子還來我家讓我賣孩子來著。」
眾人自是記得那事,全都好奇莊安晴為何在此時突然說起這個。
莊安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道:「那日我多次拒絕,但魏婆子就是不肯走,還要進屋搶人。最後逼得我拿刀才把她趕跑了,這事不知里正您可有聽說?」
里正點頭,不解道:「雲湛媳婦,這事和冬子的事有何關係?」
莊安晴笑笑,「我就是純粹覺得奇怪,上午我家剛出了這事,下午冬子就出事了。若狗蛋真的將冬子推下陷阱,那會不會是有人讓狗蛋這麼做的?」
眾人聽了,仍不是那麼明白。
莊安晴見狀,繼續補充道:「里正,您說會不會是因為之前賣孩子不順,故而有人將主意打到其他孩子身上呢?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猜測。我只是覺得狗蛋突然在後山遇上冬子,這怎麼說也太巧了些。」
順著她的引導,里正終於琢磨出了個中意思,臉色越發凝重。
一旁的魏婆子此時也終於回過味兒來,當即指著莊安晴罵道:「賤人,你胡說什麼!我撕爛你的嘴!」
說著就撲上去朝莊安晴的臉伸手一抓。
莊安晴早料到了這婆子的反應,及時避開,趁機站到了里正身旁。
魏婆子一擊不中,再來二擊,差點兒就誤傷了一旁站著的里正。
里正當即舉起拐杖,「你這婆子鬧夠了沒有!還不給我站回去!」
魏婆子瞧著里正威嚴的面容,心裡生出懼意,終是不情不願地罷了手。
「真是奇了怪了,我自始至終都說這只是猜測而已,而且我根本沒說是誰指使的狗蛋,不知魏婆子為何反應這般大?不過話說回來,要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猜測也很簡單,報官便是了。」
聽到莊安晴說報官,眾人全都一驚。
村里人沒那麼多想法,提到官府那真是能不去就別去,事情鬧得再大,只要沒出人命就都是自己解決,還真不知道這事也能報官處理。
莊安晴多少了解眾人心思,說道:「這事說小了好像就是孩子之間的問題,往大了說就和拐賣孩子搭上關係了。再者,冬子這次傷得不輕,差點兒就危急性命,也算涉及到人命官司了。里正,您說是否?」
這些道理里正自然懂得,不過他還真不想把這事鬧大。
畢竟村里出一個小惡霸無所謂,可出一個殺人兇手就會毀掉整條村的聲譽了。
可現在已經挑破了那層窗戶紙,里正再想大事化小也是不可能了。
他無奈嘆氣,神色凝重地點了下頭,「雲湛媳婦說得在理。」
魏婆子當即三角小眼一瞪,正想說對方沒有證據,卻被莊安晴搶先一步道:「你們也莫要說沒證據什麼的,你們當官府是幹什麼吃的?正所謂雁過留痕,只要做過就一定能找出證據來。到時官府一查,害冬子的人肯定很快就能找到。到時輕則一頓板子,重則打完板子再坐大牢,總之這人是跑不掉了。」
魏婆子尚未反駁,忽地,一陣刺鼻的味道在人群中瀰漫開來。
眾人紛紛掩鼻,朝味道傳來的地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