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兇手

2024-08-27 01:44:12 作者: 歲歲甜

  瞅著莊安晴陰沉的臉色,狗蛋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解雲山的這個大嫂向來不管他們,哪次他把人欺負了,等解雲山回去,這個做大嫂的可是比他揍得還要狠。

  方才這人過來,他就一直在旁邊煽風點火,等著看好戲來著。

  可是今日這戲怎麼突然就換了個唱法?

  狗蛋眼珠子滴溜一轉,「不是我先動手的,是他自己東西沒拿穩然後怪到我頭上還打了我,我是為了保護自己才還的手。」

  說罷,又添油加醋道:「身子,我方才可是親耳聽見他跟大牛說你壞話來著,他說你真摳門,竟然才給了這麼一點兒大米,還說你有什麼好的都藏起來不給他們。」

  狗蛋越說越起勁,甚至還賭咒發起了誓。

  解雲山抬頭看向自家大嫂,眸中淚光閃爍,倔強道:「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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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大嫂知道。」

  莊安晴摸了摸解雲山的頭,隨後掰了掰手指,走過去一把揪住了狗蛋的衣領,「快給我家小山山道歉!說你以後見了我家小山山都會繞道走!」

  狗蛋一臉懵圈,狡辯道:「憑什麼讓我道歉,是他先打的我。」

  莊安晴才不聽他的,「我可沒這耐心聽你說謊,你不想道歉就等里正過來再狡辯吧。」

  正說著,被莊安晴支走去找里正的大牛領著人向這邊趕來。

  一看見被提溜著的狗蛋,走在前頭頭髮半白的里正氣得連杵了幾下拐杖,「又是你這不成器的!你又惹什麼禍了!」

  里正話音才落,遠處便傳來尖叫聲:「天殺的,是誰要欺負我家狗蛋!」

  莊安晴望去,眉心簇起。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小惡霸竟是那魏婆子家的產物。

  待跑到跟前,魏婆子終於看清孫子被莊安晴提溜著,心肝就是一顫。

  前幾天莊安晴舉刀劈柴的場面還歷歷在目,魏婆子頓覺脖子一陣冰涼,下意識把衣領往上提了提。

  里正聽著魏婆子一路嘶吼,怒道:「你這婆子還好意思說,咱村子怎麼就來了你們這麼一家攪事的!老的逼人賣孩子!大的要麼不檢點要麼和人打架打進了大牢!輪到這小的就整日把人欺負得雞飛狗跳!真是一家人沒個省心的!」

  魏婆子叉腰反駁:「我可沒逼人賣孩子,那是姓莊的說話不算數!還有,如果不是那些天殺的整日說我兒子蹲大牢,狗蛋至於為了他爹跟人干架?」

  這是拐著彎把里正也給罵進去了。

  里正氣得手抖,「你這婆子,簡直就是胡攪蠻纏!」

  魏婆子才不理會這等不痛不癢的叫罵,她看向莊安晴,怒道:「你這賤人,還不放開我孫子!」

  說著,她又轉向里正,「里正,她一個大人揪著一個孩子,您就不管管?」

  里正看向莊安晴,多少收了些怒氣,「雲湛媳婦,有事先放了孩子再說。」

  莊安晴從善如流,一下鬆開了手。

  狗蛋突然得了自由,一下子失了重心,當即就摔了個狗啃泥,連牙齒也摔掉了一顆。

  「狗蛋!」

  魏婆子尖叫跑了過去。

  莊安晴看向里正,無奈攤手,「我可什麼也沒做,是他自己沒站穩,可怪不得我。」

  方才莊安晴鬆手的全過程里正可是親眼瞧見的,而這鬆手的命令還是他這個裡正下的。

  對於誠意配合的村民,他向來都是極好說話的,自是不會懷疑莊安晴暗下黑手。

  見里正沒有追究,莊安晴趁熱打鐵,恭敬道:「里正,這娃把我家雲山打了,我讓他給雲山道個歉,這不過分吧?」

  里正看著解雲山被打破的嘴角以及臉上的幾處淤青,立即火冒三丈,「當然不過分,狗蛋,快跟雲山道歉!」

  狗蛋倒是想繼續狡辯來著,無奈剛崩掉的牙還在流血,痛得他只能咿咿呀呀語無倫次。

  莊安晴自是不能讓這事就這麼過去,她當即捉住機會,指了指地上的大米,「里正,冬子受了傷,我家雲山和大牛前去探望,帶了一點兒大米給冬子補補身子。被狗蛋這麼一搶,大米成了這黃泥米,我們這筆損失怎麼算?」

  里正聽了,朝撒了一地的大米看去,眼皮狠狠跳了跳。

  真是浪費啊!

  未待里正開口,魏婆子立即嚷嚷起來:「你們家雲山自己拿不穩摔了東西,憑什麼讓我們來賠?」

  「你胡說,明......明明......」

  大牛氣得不行,站出來解釋,可一著急舌頭就開始打結。

  想著之前莊安晴教過他的方法,大牛深呼吸幾下,終於緩過來繼續說道:「明明就是狗蛋硬搶的!我們不給,狗蛋就動手打了我們,還把大米扔到了地上!」

  這次輪到魏婆子眼皮狠狠一跳。

  這蠢蛋,動手前就不會先把大米收好嗎?這拿回家,能熬好幾頓香噴噴的白米粥呢!

  如今她可不能沒了大米還賠上銀子。

  魏婆子淬了一口,指著大牛罵道:「你這有娘生沒娘教的,小小年紀就學了說謊!你說是我家狗蛋搶了大米,有誰看見!」

  大牛聽了,氣得直撓頭。

  「春桃姐姐看見了。」

  一直安靜看著的解雲山冷不丁說了一句。

  眾人當即四下張望,這才留意到了站在後面的高春桃。

  高春桃迎上眾人目光,想走又走不掉,只得硬著頭皮道:「是的,的確是狗蛋先動手搶了雲山的東西,那時我過來洗衣服,正好瞧見。」

  眾人聽了,下意識看向擺在河邊的木盆,目光掃過木盆里是放著的幾件女子衣裳,心裡便多少信了高春桃的話。

  魏婆子見勢頭不對,當即指著高春桃罵道:「誰不知道你對解家大郎那點兒心思,你就是存心護著這小崽子,你說的話誰能信!」

  高春桃當即又羞又怒,「魏婆子,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被你這麼說便是在毀我一生!」

  「我呸,說得自己跟菩薩跟前的白蓮花似的,要別人不知道,你自己就別做啊,還以為自己收得多嚴實似的。」

  「你!」

  高春桃被氣得臉都綠了,轉向里正道:「里正,小女為人怎樣,這十里八鄉的人都看在眼裡。這婆子這麼空口白牙毀我名節,這事您可得替小女做主!」

  說著就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里正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可沒等他反應過來,又來了一個聲音加入戰場。

  「好一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魏婆子,這句話我陳金桂原封不動送給你!」

  里正一愣,問道:「冬子娘,你這又是出了何事?」

  「里正,我家冬子之前掉到陷阱差點兒沒了性命,就是被這狗蛋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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