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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探尋

2024-08-27 01:32:46 作者: 秦越人

  三方電話戰爭還沒結束的同時,七夜闌已經開始在偌大的屋裡查找有用的東西。

  實際上這座府邸看著很大,但是一層卻很空曠,進門就是一個差不多能容納上百人的道場,不過除了和槍叔家裡掛有一樣的巨大「山」字,倒是沒有那些戾氣很強的盔甲武器,反而是四周牆面掛滿各種風格的字畫,浮世繪、山水、水墨、水粉、油畫、書法,甚至還有一幅「黑之契約者」的動漫海報!

  不用猜,這肯定是小山敬次的傑作。

  一邊欣賞字畫,一邊將一樓的各個小房間轉了一圈,多是很常規的房間布置,廚房、衛生間、淋浴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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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夜闌不是不知道如果要找的話,只要找到小山雅言的臥室或者作家都會配備書房,但她踏足這裡後,還是想感受一下當年自己父親和哥哥生活的地方,或者說,如果自己也能生活在這裡,是不是之前那些總是孤單一人的感覺能少一些。

  一樓沒有什麼可查的,而二樓看起來相對較小,但還是有著將近十幾個房間,更難以置信的是,這些房間幾乎都是獨立的,牆與牆之間有著很明顯的半米空間,放置著各種花瓶,相信以前有人住的時候,花瓶的鮮花是常有的。

  大部分房間都擺放著簡單的床具和衣櫃,不過看起來是沒人居住的。只有一側靠近盡頭的四間房是有著居住過的痕跡。

  七夜闌走進其中一間,牆上都是各種動漫作品的海報,大多數都屬於體育熱血類的動漫,只有幾張是《魔法少女小圓》的海報。

  看著海報上有些「萌」的動漫人物,七夜闌心裡嗤笑那個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小山敬次竟然也看這麼少女的東西。

  看得出七夜闌從沒深入了解過這些二次元作品,如果她看過《魔法少女小圓》,應該就不會這麼想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進入男生的房間,房間裡的氛圍正好停留在中學時代,多少讓她有些好奇,對這屋裡的搜查力度也很大,主要是她想印證是不是男生在這個年紀,床下或什麼不為人知的地方藏著什麼不該有(正常)的東西。

  很可惜,結果讓她失望了。

  本來應該印象上得到滿分的哥哥,卻讓她冠以假正經的稱號。

  不過,書桌上倒是有個東西吸引到她的注意。

  那是一張四人的合照,兩個大人兩個小孩,但不同尋常的是,母親的面容被什麼東西劃得看不清面目。

  七夜闌有些感同身受,可轉而又覺得有些哀傷,不知道對是哥哥的同情,還是對母親的......

  照片上的男人面容稍微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得出他的清秀,戴著一雙金邊眼鏡,三七分的頭髮被海風吹得有些飄逸,相對有些消瘦的身形,笑得也很淡然。

  兩個孩子不用說,稍大的男孩是小山敬次,她的哥哥,而那個女孩,就是自己。

  雖然能看得出,自己卻一點印象都沒有。從身型上看,這張照片的時間應該比那張模糊的合照早一些。

  她想了想,把照片從相框裡取出來,揣進自己的口袋裡。

  反正也沒人需要,小山敬次想要就再給他。

  走出這間房,對面的房間卻是一間嬰兒房,從裝扮上來看,粉色的基調應該不是小山敬次的,而是給她準備的。只是出於某種原因,自己出生之後就沒有生活在這裡,不過這也能看得出,小山雅言......自己的父親還是很希望女兒能在這裡生活,只是......

  隔壁的房間雖然也有著一應俱全的家居用品,但從整齊的不像話的擺設上看,無疑是屬於自己母親的房間,裡面幾乎沒有留下任何屬於她的個人東西,也從側面感受到小山雅言對七夜晴子的絕望之情。

  剩下最後的房間,就是自己記憶里本該存在,現在卻缺失最久的親情一部分,父親小山雅言的房間。

  推開房門,立刻能感受到氣氛上的清冷,衣櫃、榻榻米、搖椅、書櫃、一副字畫。

  僅此而已。

  但這種清冷並沒有讓七夜闌失望,反而卻讓她有些難以自持地捂住嘴,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眶裡無聲地落下。

  因為那張已經泛黃破舊的搖椅上,有著一張她和哥哥的合照,很大,也很清晰。

  也許是父親的意願,也許是哥哥故意為之,但那張照片就這樣放在搖椅上,其意義不言而喻。

  七夜闌沒有探查這屋子裡的其他地方,直接走到搖椅旁邊,靠著搖椅斜坐下來,喃喃地說:「歐多桑,我回來了......」

  沒有什麼清風徐來,沒有什麼樹海回聲,這一刻基於現實,已經逝去的並不會因為思念而復歸。

  片刻後,七夜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將拿起的照片放回剛才的位置。

  整個二層房間,只是代表那些年已經過去的回憶。

  而已。

  而最後的頂層,完全就是小山雅言的書房。

  說是書房,格局也有些小了,這裡可以完全稱得上是一座小型書屋,光是各類書籍就已經擺滿不下十座書架,窗邊的寫作台擺滿了各種稿件和空白的稿紙,筆筒里有數不清的原子筆和鋼筆,各種顏色的墨水擺成一排,很難相信在這個年代還有用筆寫作的人。

  感覺上,這裡應該從父親逝世就一直沒有動過,哪怕就是桌面上已經鋪開但並未寫完的稿件亦沒有收拾,依然有些凌亂地擺在那裡,就像......等著執筆人繼續寫完這些未完的故事。

  七夜闌沒有去讀父親最後的作品,畢竟它沒有寫完,也永遠等不到結局。

  這種被迫的爛尾,對作者和讀者,都是一種悲劇。

  這間屋子裡沒有任何的照片,現在想想,除了小山敬次的屋裡有一張合影,幾乎到處都沒有小山雅言的照片,更別提七夜晴子的。

  他的世界裡,只有一雙兒女,沒有母親,甚至沒有自己。

  感慨良多,但終究還是要找最核心的信息。

  對於一個平常人來說,自己的日記並不是什麼重要的秘密,所以也不會放進什麼貴重的保險箱,藏入很難找尋的秘密暗格之類的地方。

  它就很普通地放在桌子下的抽屜里。

  真皮的封面已經磨損得起毛,下面用標題貼紙寫著一行數字:「1997年1月1日-2008年12月31日。」

  七夜闌皺起眉頭,如果父親是兩年前去世的,那按照習慣,最新的日記也應該是2019年,或者是2018年。

  為什麼是1997年......自己出生那年到......到出事那年的?

  之前或之後的呢?

  七夜闌沒有翻開日記,而是開始在四周找起其他年份的日記。她並不是想了解父親全部的人生,而是她覺得1997年之前的日記能解釋母親為什麼會和父親在一起,而自己出事之後,也應該能透露出他們為什麼分開。

  僅僅是這十一年的信息......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很有可能只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記憶,雖然這對自己來說也算是很幸福的事情,但有些問題......

  正當她在各個書架上翻找的時候,唯一一條通向三樓的木製樓梯傳來「吱呀」的響聲。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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