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啟稟陛下，西廠已經得知消息，背嵬軍將那三萬俘虜全部斬殺！」

  雨化田這時候站出來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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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晉點了點頭，「算了，殺了便殺了，他們活著浪費空氣，死了也浪費土地。」

  「吉利可汗，你別跑，別向陷陣營那邊跑啊！往我這裡跑啊！別因為陷陣營指揮使是個女的，你就往那跑啊！」白起一人也是單槍直入，意欲活捉吉利可汗。

  「白起！你都執掌十萬大雪龍騎了，還跟我們搶什麼，這點小功小利你也看得上？」

  戚繼光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我要做咱們當中的第一個侯爺！」白起挑眉笑道。

  「媽的，吉利可汗，你給老子站住，不許跑！我們不殺你，就只活捉你！」岳飛在背後大聲的喊道。

  吉利可汗這時候只想跑，看看有沒有可能跑出去。

  雖然四周都已經被封鎖了，但萬一衝出去了呢？

  「堂堂突厥可汗，有本事別跑！你不嫌丟人嗎？」高長恭也是喊道。

  站在城樓上看著下方戰場，就好像貓捉老鼠一樣，吉利可汗是真能跑啊，胯下的馬跑得倒也快。

  「此次誅殺突厥二十萬大軍，定讓突厥元氣大傷，若是揮師北上，當有把握一舉平定突厥！」李靖這時候堅定的開口道。

  李晉卻搖了搖頭，「衛國公，你覺得突厥有錯嗎？」

  「當然！殿下你可能不知道，他們吃人，尤其是小孩兒，未出生的嬰兒他們都剖腹挖出來烤著吃！

  還將人血混在草料里餵給馬吃，所過之處，奸淫擄掠，無惡不作，這群畜生，全部的該死！」李靖義憤填膺的道。

  李晉嘆息一聲，「可他們只是為了活著而已，不是嗎？突厥尚未教化，過著野人一般的生活。

  他們和我們中原不一樣，我們中原有千年文脈，有錦繡文章，有刀槍劍戟，他們什麼都沒有。

  都是抄襲咱們中原的，還抄襲得不完整，他們奉行叢林法則，強則生，弱則死，強國就該欺負弱國嗎？

  突厥可恨，也該死，他們是畜生，他們沒有人性，是因為沒有人教化他們，沒有人去教他們。

  衛國公，人之初，性本善，咱們中原歷經數千年，泱泱大國，可曾擔起教化之責？施恩教化眾生？

  這天下沒有善惡之分，就像咱們大唐，如果有能力橫掃天下，誰敢說不啟戰端，將天下版圖列為唐土？

  突厥也挺好的，他們不像中原人狡詐，他們也不像咱們爾虞我詐，明爭暗鬥，他們就是弱肉強食。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他們敢承認，而咱們呢，號稱文明中原，帝王做錯事，卻不敢下詔罪己。

  還要找各種理由搪塞或者美化，甚至找人背鍋，你覺得咱們中原就沒有要像突厥學習的地方嗎？」

  嘶～

  這話一出，瞬間在文武百官面前掀起了驚濤駭浪。

  是啊，中原不就是這樣的嗎？

  坐擁肥沃的中原，開化得最早，可曾教化天下？

  若是中原人也願意教導這些蠻夷，他們又怎會過著野人般的生活？

  不知禮法，不曉廉恥，不通文明？

  這世上哪來的善惡之分呢？

  突厥燒殺搶掠是惡，大唐起兵征伐，難道就是善了嗎？

  「殿下，蠻夷就是蠻夷，難登大雅之堂，咱們何須教化他們？」某個文臣不服氣的站出來道。

  李晉嘆了口氣，「泱泱大國，不司教化，只知內部爾虞我詐，我華夏曆代王朝，幾乎都是因為內部矛盾，給了蠻夷可乘之機。

  朕就問你們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們就真的生來高貴？不，你們也是人，只是身份賦予了你們高貴的資本。

  朕一句話可以讓普通人封侯拜相，風光無限，朕也可以一句話將當朝一品大臣貶為庶人，生殺予奪之權都在朕的手中。

  沒有這些權利，朕也是個普通人，朕既然要開盛世，就要教化萬民，突厥對中原的侵略不能忘記。

  因為我們沒有資格替那些亡靈原諒他們，但是朕想問，冤冤相報何時了？同樣是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這番話，令滿朝文武沉思。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晉兒，你真的這麼認為嗎？」李世民此刻語氣平靜的詢問李晉。

  李晉點了點頭，「沒錯，朕希望你們記住，百姓若是造反，那就是掌權者無能！不要去怪百姓！而是掌權者先自省！

  百姓不想死，但掌權者要逼他們死，不給他們活路，百姓憑什麼不反抗？百姓要的東西不多。

  不說頓頓吃肉，只要頓頓能吃飽，那麼天下就太平了！百姓只是想吃飽飯，這個要求很難嗎？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世家貴族大魚大肉，吃不完還要倒掉，而那些百姓連基本的溫飽都是問題。

  你們為官者，真的認為這是百姓之錯？你們說百姓是賤民，你們又是什麼？人為什麼分三六九等，誰又比誰高貴？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們捫心自問，若無那些賤民，你們是誰的主子？朕又是誰的陛下？

  若無那些賤民，你們的衣食住行從何而來？若無那些賤民，你們吃穿用度從何而來？是他們這些賤民給了你們奢華！

  是他們這些賤民給了你們錦衣玉食的生活，你們往祖上自查，誰家祖上一出生就是王侯將相的！

  誰家祖上沒有做過你們口中的賤民？你們誰又不是賤民之後？你們只是現在富貴了，卻忘了本分！」

  李晉的這番話說得文武百官紛紛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好！好一句千古名言，這八個字足以千秋傳唱！」

  這時候，魏徵站出來表態道。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好啊，殿下能說出這八個字，就足以說明殿下未來會是一個明君！」又有一個寒門士子站出來道。

  「為人君者，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沒有這些百姓，你們包括朕，什麼也不是！」李晉這番話說得不少人面紅耳赤，李世民都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