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戰爭之月

  卓爾渾身的冷汗開始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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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見過的敵人，躲在暗處的敵人，這才是最可怕的敵人！

  他甚至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有看到，就丟掉了最重要的獵物！

  難道真的是卓嘎的朋友嗎？

  懷著這樣的疑問，他下意識地向手下們詢問道：「有人看清是什麼人嗎？」

  沒有人回答，這就是答案。所有在場的人都沒有看清！

  他嘆息道：「除惡不盡，以後我們恐怕有得受了。」

  他的話沒有人反對，就算卓嘎的朋友不主動對他們進行攻擊，單是卓嘎本人，也是一個強大的血族。

  風已止了，夜幕也降臨了，血族們最活躍的時刻來臨了。但沒有任何一個血族能夠活躍得起來，他們凝重、沉默，就是沒有勝利者應該有的興奮、快樂。

  ……

  夜漸深了，昏暗的窗外，死寂的蒼松，一條條的枯枝搖曳著，好像張牙舞爪的惡鬼。

  昏沉的燭光下，一隻雙眼泛著恐怖金光的貓咪正端坐在桌上。順著它的目光，能夠看到一個低垂著頭顱的血族。

  那個血族，赫然便是白日的卓嘎。

  他本該死的，死在那個叛亂的戰場上面，死在他的傲慢自大上面。

  但他活了。

  可他寧願死，也不願被一隻貓咪給俘虜！

  他恨恨地瞪著那隻端坐的貓咪，眼睛裡閃爍著仇恨的火光。

  但他動不了。

  他的身體上面沒有任何的束縛，他的手腳也是健全的，他的體力充沛，血族也不需要經常補充營養，他的後備『能源』很足！

  但他就是動不了！

  他被一個小小的十字架束縛了。

  說來可笑，這個十字架若是不仔細看，恐怕都發現不了吧。它只有一寸大小，用草繩穿起，沒有進行任何的修飾，它的材質本身看來甚至還有些粗劣。

  這樣一個放在路邊攤上面，也是毫不起眼的東西，竟然令得一個堂堂的三階覺醒者、舊派血族的領袖動彈不得。

  但他真的就動不了！

  他試過了，所有辦法都沒有用！

  他甚至只能轉頭頭顱，因為貓咪命令他只能擁有腦袋的控制權！

  這個可怕的十字架，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落到這隻貓咪的手中。而且它竟然真的會用！

  想來，這個貓咪便是動用的這個十字架，使得卓爾如此輕易的失手吧。

  但他絕難想到，搶他的時候，這隻貓咪，也就是薩菲羅斯，他是憑的真本事的！

  若要問一個二階的覺醒者，是如何從一群三階覺醒者中搶到卓嘎的。那就要問問他們的影子了。

  自從與瑪達達分道揚鑣之後，薩菲羅斯便尋著那群烏鴉來的方向，找到了這裡。

  舊日神殿，這個在巴庫騎士國令百姓聞風喪膽、風聲鶴唳之地，終於迎來了他的宿敵！

  薩菲羅斯看著卓嘎脖子上掛著的黑色十字架，那有些燒焦的模樣中，能夠看出，那就是薩菲羅斯自冥姬處得來的——吸血鬼始祖的初擁。

  擁有著控制所有血族的可怕能力！但卻被這些血族們當作歷史中的文物，使得寶物蒙塵，進而被薩菲羅斯所得。

  儘管米拉和安吉拉都對這件寶物的能力懷有強烈的好奇心，但在薩菲羅斯得到之後，反而沒有再關心過了。

  也對，血族們就是再蠢，也不會把控制命脈的寶物用來做定金。

  相信，那個時候的血族們，也是真的認為，這東西就是歷史文物吧。

  「卓嘎，還不交待嗎？」

  薩菲羅斯冷淡的話開始在這黑夜裡響起，他淡然的模樣像是一個冷酷的人，而非貓咪。

  卓嘎聞言抬頭，冷冷道：「要我交待什麼？我什麼都告訴你了，不是我派的人！」

  「看來你還不能理解何為痛苦。」

  「哼！」卓嘎一臉不屑，凜然道：「莫說是血族，就算我還是個人類的時候，也不是什麼軟骨頭！不管是什麼樣的刑罰，都儘管來吧！」

  不管卓嘎的樣子是不是裝的，但這份氣勢，就沒有丟舊派血族元老的臉面。

  但薩菲羅斯全程觀看了舊派血族們的會議，早就知道這貨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只見薩菲羅斯用帶著欣賞的口吻道：「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硬骨頭！」

  「哼！」

  薩菲羅斯沒有得到任何想要的答案，但他並沒有氣餒，反而覺得很高興。

  只聽他用沉重的口吻道：「我實在不忍對你這樣的硬骨頭動手，所以……進來吧！」

  隨著薩菲羅斯的召喚，一個身披重甲，頭戴金盔的強壯男子走了進來。這個人光是身高就有兩米，顯得異常魁梧。

  他昂首挺胸的樣子，不像是一個僕人，倒像是一個凱旋的將軍。

  「相信你一定認識這個人吧。」

  薩菲羅斯指著這個將軍樣子的男子。

  果然，卓嘎臉色驟變，他看著這個男子，像是見到了鬼一樣。

  「你……你竟然背叛了阿魯卡多！」

  眼前的人竟然是阿魯卡多僕從軍的首領——戰爭之月！

  這個人從小就是阿魯卡多的影子，長大之後更是得到了阿魯卡多的悉心培養。和那些從不可接觸者中挑選出來的人不同，戰爭之月是被阿魯卡多收養的！

  這樣的人如果背叛他的主人，就相當於同時背棄了忠誠和孝義！

  「陛下和薩菲羅斯陛下達成了協議……」戰爭之月乍聞自己成了背主之人，忍不住就解釋道。

  但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卓嘎更加絕望了。

  只因阿魯卡多和他歷來不和，眼下又和這神秘、恐怖的貓咪聯合在了一起。

  只因他知道戰爭之月的大名，更知道這個人的本事！

  若是正面戰鬥，戰爭之月在他的手下撐不過十個回合。但若是審判囚徒，手段陰狠，卓嘎表示就算是一萬個他也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戰爭之月的凶名在民間比之舊日神殿更盛！

  他的名字可以止小兒夜啼，可以止夫妻吵架，可以止鬼哭狼嚎。總之，他的威名極大極大。

  他對於審訊的本事也是極其強大的，任何人也休想在他的手底下撐過一夜！

  他會用任何你認為卑鄙無恥的手段，只要你覺得害怕的手段，不管那手段有多荒謬，有多變態，他都會用。

  他不會有任何的背德感，他的眼裡只有任務！

  這個人，除了他的主人之外，眼裡再沒有任何東西！

  他——就是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