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系統AI的脫離

  叮！

  系統：察覺到宿主所處的環境過於危險，現在系統AI將做出緊急脫離。

  叮！

  無感情色彩的系統發言響起：AI已解綁，現系統對宿主完全開放，但由於前任AI脫離時帶走大量資源，系統僅餘一些基礎性功能。

  還沒等薩菲羅斯理解系統AI的脫離意味著什麼，發光人舉起的手已然落下！

  這次她的動作毫不猶豫，醜陋恐怖的面容也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或許對於她而言，只是拍死兩隻突然闖進自己世界的蚊子吧。

  轟！

  

  天空突然裂了開來！

  「這次又是什麼？」

  帶著這樣的疑問，薩菲羅斯呆呆地看向天空。只見一隻巨大的魚，向著他們俯衝而來！

  什麼是巨大呢？十米算巨大，百米也算巨大，但若是一千公里呢？

  此魚單是直徑便有著上千公里，而面朝著他們的面孔上，布滿了數以億計的眼睛！仔細想想便能夠明白，這樣的生物構造或許才是正常的，複眼遠比雙眼更能應付龐大的數據量。

  隨著那魚的身體完全顯露，薩菲羅斯才看清了它巨大頭顱的後面，它的尾部竟然是由無數的觸鬚組成！

  類似章魚的觸鬚後面，拖著難以計量的類似隕石的物質！

  它的身體似乎並非完全由有機物組成，還混雜著占比不小的無機質。

  能看清魚的身後觸鬚，自然也能夠看到魚後的天空背景。薩菲羅斯舉目無眺，澎湃的心漸漸冷卻了。

  究竟看到了什麼，竟然令他產生這樣大的變化？

  或者他真的已經絕望透頂？

  這個魚真的是發光人召喚來的嗎？

  僅僅為了對付他們兩個，竟然做出這種費力的事情？

  薩菲羅斯想不明白，誰也別想明白。

  但易地而處，或許就能明白了吧？

  就如同人類發明的對付蚊蟲的噴霧，豈非體積質量便是蚊蟲的數以億倍？用以對付蚊蟲的蚊香盤，豈非也是對於蚊蟲而言不可描述的巨物？

  但這些肉眼可見的物，似乎都沒有薩菲羅斯所見的物來得恐怖！

  只見大魚的身後，一片難以描述的光海漸漸展現出來。那片光海的深處——一顆巨大的藍色B型恆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著一片空間的褶皺處陷落！

  那絕非什麼超新星即將爆發的場面，更像是一隻無形的怪物，正在對著那顆恆星進行進食！

  這樣場景若是真被人觀察到，豈非要把人的三觀完全給崩塌掉？

  或者更進一步，以後這個唯物主義者，豈非要變成極端唯心主義者？

  薩菲羅斯的腦子現在極其的混亂，他想的東西太多太多，但大多都沒有意義，只是無端的臆想。

  此時此刻，他已經不再思考自己能否活下去這種蠢話了。

  系統的AI都逃掉了，豈不是說，這些所見的事物，遠比這個系統要來得先進，來得強大？

  若非如此，這個AI為什麼會逃？

  或許會有人認為AI能逃走，也是一種本事。但既然都選擇逃跑了，豈非已經認輸了？

  砰！

  整個天空突然發出一聲巨大的炸響，等薩菲羅斯回過神來，卻發現眼前的一切突然都消失了！

  揉了揉眼睛，薩菲羅斯仍是不能理解。因為現在他所處的環境已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什麼都回來了，太陽回來了……

  他望著明媚的太陽，心底突然湧出一種莫名的感動。他自己也說不明白，道不清楚，但他就是感動了。

  他熱淚盈眶，除了才出生的時候，自打他有意識以來，他從來沒有這樣哭過。

  大概很久以前的他，也無法理解吧，從絕望中逃離是件這樣感動的事情。

  當然，他也曾經歷過絕望，但從來沒有哪一天，像是剛剛那樣恐怖，那樣絕望！

  這絕非什麼恐怖，而是真正的絕望，沒有反抗的絕望，像蟲子一樣即將被捏死的絕望。

  「薩菲羅斯……」

  耳畔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薩菲羅斯朝那聲源瞧去，赫然便是瑪達達。

  從來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樣夢幻，這樣不真實。

  所以，薩菲羅斯露出了戒備的神情。他依稀記得，瑪達達已經死了！

  雖然這已經是好幾年前的記憶了，但任誰被扔到那古怪的地方，也絕不會忘記根源的。就是瑪達達把他打入那個莫名其妙的地方的。

  現在——這場景何其詭異，又何其恐怖？

  薩菲羅斯是不會知道瑪達達在那之後，是如何尋找他的，又是如何復活的。

  他只知道，瑪達達在被那個邪惡的耶倫.艾格爾算計後，詭異地復活了，以喪屍的形態，襲擊了他。

  至於之後的發展，他猜不出來，也懶得去猜。

  眼下的情況已經很明了了。

  他——薩菲羅斯，進入了幻境之中！

  或者說，他自始至終，都是在幻境之中！否則無法解釋眼下的情況，也無法解釋他是如何獲救的。

  他出來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幻境破了！

  但幻境破了一層，還有一層。他不知道這幻境到底有多少層，但既然知道了是幻境，那就破掉好了！

  暗自蓄起的能量波動已然驚動了瑪達達，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復活給了薩菲羅斯多大的震動，也知道自己的出現過於詭異了些。

  他此刻只想著父子團聚，卻忘了一些貓與貓之間本該保持的距離，以及生疏感。

  薩菲羅斯此刻的警惕性提到了最大，他緊緊盯著瑪達達，只等他的破綻放大到最大的時候，便是他雷霆一擊的到來！

  落日的餘暉下，群鴉連綿著從他們的頭頂飛過。竟是令得陽光也被遮擋了部分。

  正常的鴉群顯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飛過，也不會有這麼多的數量。薩菲羅斯和瑪達達相視一眼，都感受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但兩者所想卻千差萬別。

  薩菲羅斯懷疑是瑪達達的某種能力，或者這幻境又想要搞事情了。而瑪達達呢？他卻在懷疑，耶倫或許就在暗自盯著他們兩個。

  瑪達達心裡已有些急了，他看不透耶倫這個人。這個人做事情的套路，一層一層，永遠在你懷疑是最後一層的時候，發現後面還有！

  就在這個時候，薩菲羅斯動了。不，是薩菲羅斯的能力發動了！還是在背後，瑪達達戒備著耶倫，卻是沒發現薩菲羅斯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