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殺

2024-08-26 22:36:02 作者: 不顧

  南霽安朔將南霽安涯從地上扶了起來。

  「大哥,多謝,」南霽安涯握著南霽安朔的手臂再次鄭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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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弟坐,」南霽安朔說道。

  二人坐下。

  「大哥,你可有什麼好辦法?」南霽安涯蹙眉問道。

  「或許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南霽安朔眼中微微閃過得意的光。

  「那太好了,只要有大哥在,那殺了那個冒牌貨指日可待。」南霽安涯一臉驚喜。

  二人又商量了一會兒,就前後依次離開了酒樓,各自回了南霽家。

  為了以免引起假的南霽不措還有管家的注意,二人在南霽家依然一副不怎麼說話的樣子。

  南霽安朔回到院子,王氏就迎了上來。

  「老爺,」王氏福了福身。

  「你怎麼出來了?今日有風,還穿這麼少,」南霽安朔拉著王氏的手進了屋。

  王氏的臉微微一紅,即使成親這麼久,南霽安朔還是那麼地在乎她。

  「老爺,您今日出去做什麼了?可吃過飯了?」王氏溫柔小意地在一旁給他倒茶喝。

  「嗯,我出去見幾個官員,看看皇商一事是否還能再變一變,」南霽安朔喝了一口茶,沒有告訴王氏他和南霽安涯見面的事情。

  王氏眼圈一紅,有些哽咽,「都是妾身沒用,沒有幫上老爺。」

  「哎,你別哭,」南霽安朔拍拍王氏的手,「誰能想到那個逆子居然已經知道了真相。可是那又如何,南霽家還是養育了他十幾年,他卻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這樣的兒子,不要也罷。」

  王氏有些驚訝抬起頭,「可是王爺那邊?」

  「不必聯繫七王爺了,我有別的辦法,」南霽安朔一臉沉色說道。

  「我就知道老爺最是厲害,胸有乾坤,什麼都難不倒老爺,」王氏一臉崇拜讚揚。

  「嗯,你先出去吧,我想練功了,」南霽安朔說道。

  「是,」王氏福身。

  南霽安朔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練功,畢竟沒有力量保身也是不行的。

  屋內只剩下南霽安朔一人,他走到書架旁邊,拿開幾本書,後面露出一小塊牆壁。

  南霽安朔一掌按了下去,只聽見「轟隆」一聲,一個暗門打開了。

  南霽安朔轉身入了暗門,而暗門也再次關閉。

  屋內看起來好似沒有任何變化。而那些書也自動回到了架子上。

  南霽安朔走入密室,坐在正中央的蒲團上,五心朝天開始修煉。

  隨著他的修煉,身上隱約開始有黑色的氣息形成鎖鏈纏繞在他的手腕、腳腕和脖頸。

  他的額頭逐漸冒出汗來,甚至表情也開始猙獰,最後終於睜開眼,大口喘著氣。

  「不行,還是無法突破,」南霽安朔咬著牙死死盯著某處說道。

  臉上都是不甘心的他沉默片刻站起身,「既然是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了。」

  說完,南霽安朔從腰間拿下一個玉佩,將它徹底掰斷,裡面露出一個小小的玉,他左手一指劃破食指,逼出血珠。

  隨後帶著血的手指立刻按在了玉佩上。

  玉佩逐漸發出螢光。

  這就是當初那個大師給他的,可以加大吸收南霽離的運道。

  之前南霽離實力變高,玉佩減少了牽連,所以變暗了。

  但是現在他卻借著這玉佩想再次吸收南霽離身上的運道從而提高實力。

  南霽安朔的嘴角流出鮮血,可是即使如此,他依然加大了手指的力量輸出。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在這一方天地內響起。

  南霽安朔的心也跟著一顫。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右手裡的玉佩,就看見上面逐漸出現幾道裂紋,隨後徹底粉碎,下一刻化為了粉末。

  南霽安朔不敢置信看著手心中的粉末,似乎有些呆愣。

  隨後他慢慢張開五指,就看見粉末慢慢掉了下去。

  而他也終於控制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南霽安朔撫著胸口,一手撐地。

  他沒有發現他現在雙眼赤紅,神情焦躁不安。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居然破了,破了,怎麼可能,」南霽安朔不敢置信地搖著頭,神情癲狂。

  他現在能夠感受到體內灼熱的經脈在不斷地受損重組,劇痛不斷從體內傳來,隨後遍及全身。

  南霽安朔早年練功出了岔子,要不是有南霽離的運道養著他,他早就成為了廢人。

  南霽安朔搖著頭,不行,他絕對不能成為一個廢人,絕對。

  南霽安朔從地上站了起來,身形有些搖晃,走出密室,他隨手擦去自己唇邊的鮮血,隨後出了屋子。

  「老爺,」門口的丫鬟福身行禮。

  「夫人呢?」南霽安朔問道。

  「夫人出去拜訪其他幾位官家夫人了,」丫鬟垂頭說道。

  「嗯,那松兒呢,」南霽安朔左手成掌,對著丫鬟默默念訣,卻發現一點用都沒有。

  南霽安朔心中下定決心。

  「小少年在書房念書。」

  他收了掌,背手說道:「去,把松兒帶來見我。」

  「是。」丫鬟離去。

  南霽安朔回到屋內坐下。

  南霽松很快就來了。

  「父親,」南霽松乖乖行禮,但是眼睛卻一直在滴溜溜地轉,想好好看看這屋子裡都有些什麼。

  平日裡南霽安朔很少和他說話,他自然也很少來到這間屋子。

  看著這屋子裡的擺設還有那些瓷器,南霽松眼中閃過讚嘆。

  「最近松兒書念得如何?」南霽安朔喝了兩口茶問道。

  「回父親,松兒才疏學淺,這幾日看了《史記》,」南霽松垂下頭去說道,這話說得很是心虛。

  「史記?那背給我聽聽,」南霽安朔將茶杯放在旁邊的桌上。

  茶杯和桌子碰撞的聲音讓南霽松不自覺身子一顫。

  他磕磕巴巴背出幾句就幾乎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感受到屋內越來越低的氣壓,南霽松立刻跪在地上,「父親……」

  「怎麼不背了?」南霽安朔冷冷問道。

  南霽松感覺南霽安朔想要打人的視線就鎖定在他的身上,讓他現在只想逃。

  該死的,為什麼父親突然心血來潮要找我背什麼《史記》,自己這段時間雖然聽母親的話不再偷跑出去玩,但是就是不喜歡念書,一直在府內和丫鬟們玩,也沒怎麼念書。

  這可怎麼辦,怎麼辦。

  南霽松的身體越來越顫抖。

  南霽安朔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和赤紅,他南霽安朔的兒子不該是這樣的。

  「你母親就是這樣教你的?」南霽安朔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厲聲說道。

  南霽松立刻嚇得快要哭了出來。

  「你知不知道你很讓為父失望,」南霽安朔說道。

  「是,是兒子的錯,」南霽松跪在地上,頭貼著地面,聲音中帶著哭腔。

  「你這樣,讓為父以後怎麼放心把家業交給你?」南霽安朔似乎很是痛心。

  「兒子知錯了,」來來回回南霽松就這麼幾句話。

  南霽安朔嘆了口氣。

  聽見這聲嘆氣,好像打開了南霽松的開關,他說道:「父親,兒子一定會努力的,不會讓父親失望。」

  「你以後會聽話?」南霽安朔盯著跪在地上的南霽松說道。

  「是,兒子一定認真讀書,」南霽松沒有看見南霽安朔此時的表情。

  「好,那你隨為父來,」南霽安朔起身,打開了暗門。

  南霽松看著黑漆漆的暗門不自覺咽了下口水。

  「隨為父進來,」南霽安朔背手進入暗室。

  南霽松定了定神也進去了。

  ……

  王氏終於結束了宴請幾位官家夫人的宴席,回到了南霽府。

  回到臥房休息,王氏端起茶杯不經意問道:「老爺呢?」

  「回夫人的話,老爺剛才把小少年叫走了,二人還在書房內沒出來。」丫鬟說道。

  「老爺把松兒叫走了?」王氏停了一下。

  「是,」丫鬟說道。

  王氏蹙眉,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也知道或許南霽安朔是有什麼事情。

  不過她心中還是隱隱有些擔憂。

  畢竟南霽松最近一直在玩,什麼書都沒讀。

  而南霽安朔是個嚴肅的性子,對孩子向來嚴厲。

  恐怕南霽松要被訓斥和責罵了。

  「進去多久了?」王氏問道。

  「已經快兩個時辰了,」丫鬟說道。

  王氏心中產生一股不好的預感,別是松兒因為回答不上來問題被罰跪呢吧。

  她起身就要去書房,就看見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老爺,」王氏行禮。

  丫鬟們也都行禮。

  「都先下去吧,」南霽安朔似乎看起來心情很好。

  丫鬟們福身離開。

  等丫鬟們都走了,王氏才上前問道,「老爺,松兒?」

  南霽安朔給自己倒了杯茶,不待王氏說完就說道:「我把松兒送走了。」

  「送走了?」王氏有些不解。

  「昨日晚上南霽軒和南霽霜暗中出府你可知道?」南霽安朔喝了口茶頭也不抬。

  「不知。」王氏心中隱隱產生一股不好的預感。

  「現在的父親是假的,我和二弟要殺了他,」南霽安朔臉上閃過一抹殺意。

  「什麼?」王氏一臉震驚,有些不敢相信這個消息。

  她不能接受南霽不措居然是假的消息。

  可是南霽安朔自然不會拿這種消息和她開玩笑。

  「所以……」王氏張了張嘴,心頭在狂跳。

  「所以這裡已經不安全了,二弟昨日將一雙兒女送走了,我今日也秘密安排松兒離開了,但是對外還是因為讀書不勤被關了禁閉,你可知道?」

  「老爺發現,妾身知道的,」王氏點頭說道。

  「嗯,」南霽安朔點點頭,似乎滿意了些。

  「今日去見了哪些夫人?」南霽安朔問道。

  「見了李夫人、王夫人和林夫人,」王氏說道。

  「可有什麼消息?」南霽安朔問道。

  「她們說,樓清回京都了。」王氏說道。

  之前一直有消息,今年有一匹競爭皇商的有力黑馬叫做樓清,可是一直沒見過人,這次樓清來了京都,終於可以見見到底是何方神聖了。

  原本王氏以為南霽安朔知道這個消息後會即刻安排打探樓清的消息。

  可是南霽安朔卻是沒有動。

  「老爺?」王氏試探地開口。

  「不必去管樓清了,」南霽安朔擺擺手。

  王氏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最後只能閉上嘴。

  很多時候很多事,南霽安朔都是說一不二,不容置喙。

  而王氏也知道,南霽安朔喜歡自己的原因,除了年少情深,就是因為她聽話知情識趣。

  吃過晚飯南霽安朔和王氏就休息了。

  躺在床上,王氏扭頭看著南霽安朔,雖然對方已經中年,但是依然可以看見英俊的少年時期。

  王氏悄悄摟上南霽安朔的手臂,聲音有些羞澀,「老爺。」

  邀請之意可見一斑。

  南霽安朔今日卻沒什麼興趣,拍了拍王氏的手,「好好休息。」

  王氏只能乖乖鬆手,「是。」

  黑暗中,不知過去了多久,王氏的呼吸逐漸平穩,證明她已經睡著了。

  南霽安朔睜開眼,扭頭看著王氏,眼中似乎隱隱有一絲癲狂。

  隨後南霽安朔閉上了眼。

  夢裡。

  王氏發現自己站在一個漆黑的空間裡,她有些不解和惶恐,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隨後不遠處突然亮起一片地方,王氏不受控制走過去,就看見地上居然坐著一個身影熟悉但是遍體鱗傷的人。

  王氏感覺對方有些熟悉,伸手剛要搭上他的肩膀,就聽見一聲:「母親,救我。」

  王氏身子一顫,手一哆嗦。

  「母親,救我。」

  地上的人慢慢回頭。

  整片空間都是那句熟悉的「母親,救我。」

  「父親要殺了我。」

  「母親,救我。」

  而王氏看見地上的人終於回過了頭。

  ……

  黑暗中,王氏瞬間睜眼坐起,胸口還在因為受驚而起伏。

  她的腦中還在迴蕩著那句「母親,救我」、「父親要殺了我。」

  「父親要殺了我。」

  「怎麼了?」南霽安朔也起身看著王氏。

  「老爺,我夢見……」王氏扭頭對上南霽安朔的瞬間,看見了對方眼中的赤紅和焦躁,還有一絲絲的殺意。

  再加上腦中的話……

  王氏多年在南霽安朔面前的演技不是假的,百轉千回之間,她語調不變,話頭一轉,「老爺,我夢見我們沒有競爭上皇商,然後其他人來落井下石,我……」

  王氏看起來還有些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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