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試探

2024-08-26 22:35:55 作者: 不顧

  「在下知道了,」南霽安涯說道,「那到時候不知道在下如何聯繫上這位大師?」

  「到時我自會去找你,」昭游的聲音變成了一種縹緲的好像很虛幻的聲音從兜帽下傳出。

  即使知道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可是這個聲音卻好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聲音也辨不清男女,南霽安涯心下更加恭敬。

  南霽安涯立刻道:「是。」

  「回去吧,」殷風玄說道。

  南霽安涯起身垂頭躬身離去。

  門被關好,腳步聲遠去。

  南霽離和花樓竹的術法也解除,二人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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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兒剛才那一手真的很高深莫測,」花樓竹笑著說道。

  昭游一掀兜帽,坐在殷風玄身邊,攤攤手,「之前畢竟也遇見過那麼多壞人了,扮個聲音簡單了。」

  ……

  南霽安涯回到南霽府,南霽軒和南霽霜迎了上來。

  「父親。」

  「嗯,你們回來了,」南霽安涯點點頭,身上又是那副嚴父的樣子。

  「父親,白清漓回芒州了,」南霽霜走近說道。

  「哦?出了什麼事?」南霽安涯走進屋內,南霽軒給他倒茶。

  南霽霜站在下面說道:「因為大伯母想用些手段把南霽離和白清漓捆在一起,誰知白清漓性子也不是好惹的,發現這件事後立刻就啟程回去了。」

  「哼,看來大哥一手好算盤算是沒什麼用了,」南霽安涯喝了口茶冷笑道。

  「父親,那我們這頭怎麼辦?是否還要和白清漓打好關係?」南霽軒開口問道。

  南霽安涯表情嚴肅地沉思。

  南霽軒和南霽霜對視一眼都是安靜站在那裡。

  隨後南霽安涯說道:「這幾日你們出府,去找你們四叔。」

  「什麼?」南霽軒和南霽霜一愣。

  本以為是要交代什麼重要的事情,可是怎麼突然要他們離開。

  「找四叔?」南霽軒不解。

  「可是四叔已經失蹤很久了。」南霽霜說道。

  「為父私下一直在和你們四叔聯繫,一會兒我寫一封信,你們拿下,去找小影,記住,走的時候不要引人注意。」南霽安涯厲聲說道。

  「是,」這些年南霽安涯向來說一不二。

  南霽軒和南霽霜雖然疑惑,但是卻會本能遵從。

  南霽安涯帶著二人前往書房,很快寫好了一封信封好,遞給南霽軒。

  「軒兒霜兒,記住,一定要找到你們的四叔,把信給他看。還要記住,無論南霽家過幾日有什麼消息傳出,都不必理會,必須找到你們四叔。」南霽安涯說道。

  南霽軒和南霽霜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心中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父親,會傳出什麼消息?」南霽霜還是忍不住疑惑問道。

  「有些事情你們不必清楚,你們必須離開,今夜就走。」南霽安涯說道。

  「父親,」南霽軒上前剛想說什麼。

  就聽見南霽安涯說道:「你們在這裡會影響為父的一些布置,必須找到你們四叔。這件事極為重要。」

  南霽霜拉了拉南霽軒。

  然後二人齊齊跪在地上叩首,「是,父親。」

  「記住,走的時候不要引人注意。」南霽安涯再次說道。

  「是。」

  「軒兒,霜兒,記住,無論你們未來走上哪條路,都要守住底線。」

  「是。」

  「走吧。」南霽安涯站在窗邊淡淡說道。

  二人起身離開。

  其間南霽霜回頭望了一眼書房,就看見南霽安涯站在窗邊看著院子中的樹正在想事情。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二人卻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

  皇宮。

  「王爺,南霽軒和南霽霜已經暗中離開去找南霽安影了。」宵紫匯報導。

  「不必管他們了。」殷風玄手中捏著一枚棋子說道。

  「沒想到南霽安涯和南霽安影這些年一直都有聯繫,」昭游瞅准棋盤放下棋子開口說道。

  「他可比南霽安朔惜命的多,」殷風玄說道。

  ……

  南霽府。

  南霽安朔的院子。

  王氏回來後向南霽安朔講了今日的事情,抱怨了南霽離的不講情面。

  「他知道自己不是我們的孩子了?」南霽安朔眯了眯眼。

  「是啊,老爺,」王氏點點頭。

  「那他可還有說些別的?」南霽安朔問道。

  王氏搖頭,斟酌片刻說道:「他似乎並不知道換運一事。」

  「可是他師父畢竟是昭游,會不會?」王氏有些擔憂。

  「不必擔心,」南霽安朔似乎很有信心。

  這時,一個丫鬟在門外說道:「老爺,夫人,二爺來找老爺了。」

  「二叔?」王氏看了眼南霽安朔。

  就見南霽安朔也是有些困惑。

  「他怎麼來了?」南霽安朔蹙眉。

  「你先回去吧。」南霽安朔對王氏說道。

  王氏點頭離開了,出門的時候和院子裡的南霽安涯對視一樣,互相點頭示意。

  南霽安涯看著王氏離去的背影,在心裡冷笑。

  對方這些年看起來和南霽安朔伉儷情深,好像一對恩愛夫妻。甚至不惜用自己孩子的運道來換到妻子身上,只求對方活下去。

  王氏是不是很感動。

  可是南霽安朔的換運卻是換到自己身上。

  不知道王氏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會是個什麼反應。

  此時,南霽安朔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二弟請進。」

  南霽安涯走進屋內,就見南霽安朔坐在桌邊,他拱手道:「二弟拜見大哥。」

  「二弟可是有些年月沒主動來過我的院子了,」南霽安朔一伸手,示意南霽安涯坐下。

  南霽安涯坐在南霽安朔對面輕笑,接過對方倒過來的一杯茶,「我和大哥是一母同胞,本該是這世上最親近之人。」

  「二弟真的這麼想嗎?」南霽安朔笑了一聲,笑聲裡帶著些許的嘲諷。

  「那二弟還與我爭那家主之位做什麼?」南霽安朔說道。

  「是啊,我為什麼還與大哥爭那家主之位。」南霽安涯似乎苦笑一聲。

  南霽安朔蹙眉看向南霽安涯,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說。

  「按理來說,子承父業,而嫡子才應該成為家主,其餘的幾個兒子依次分得一些產業,這才是正常的不是嗎。」南霽安涯喝了口茶。

  「二弟既然知道,為什麼還和我搶?」南霽安朔冷笑道。

  就見南霽安涯放下茶杯,看向南霽安朔,「因為父親給了我希望。他不斷的打壓你,誇獎我,讓我以為我才是他最愛的兒子,我才是他最屬意的家主人選。」

  南霽安朔臉色有些沉了下來。

  「大哥莫氣,聽我說。」南霽安涯接著說道:「難道大哥不覺得奇怪嗎?」

  「哪裡奇怪?」南霽安朔冷冷問道。

  「之前我們南霽家團結一心,可是現在呢,小影被驅逐出南霽家,連名字都被從家譜上抹去。而你我也不再兄友弟恭而是互為死敵。」

  南霽安朔蹙眉,眼中有一絲清明,但是很快就被心中的煩躁壓倒,「你想說什麼?」

  「大哥,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南霽安涯說道。

  南霽安朔突然因為這一聲厲聲詢問而有些恍惚,腦中不自覺產生一個念頭。

  「你……」

  「父親真的是父親嗎?」南霽安涯沉聲說道。

  「你瘋了,」南霽安朔瞬間站起身問道。

  「大哥,這些年難道你就沒懷疑過,」南霽安涯也站起身,「你當初換運,連我這一脈都有些惠及,但是父親為什麼沒有任何表現?」

  南霽安朔眼中閃過怒意,他自然知道換運一事瞞不過南霽安涯。

  對方得到了好處自然不會多說。

  只是沒想到對方現在這麼直白說了出來。

  但是聽見後一句話,南霽安朔卻愣了一下。

  之前只是以為南霽不措知道了但是不說,默認他那麼做。

  但是,若是南霽不措本身不知道這件事呢。

  過了許久,南霽安朔冷靜下來重新坐下。

  「你可有別的證據?」南霽安朔問道。

  「沒有,但是可以驗證,」南霽安涯說道。

  「怎麼驗證?」南霽安朔問道。

  「這是『鬼血藤』,父親服下後,若我們有血脈連接,那我和大哥的手腕會出現一條紅線。」南霽安涯說道。

  鬼血藤這個東西南霽安朔自然知道,珍貴無比,沒想到南霽安涯連這個都拿出來了。

  「大哥,若是我們不早些做出決斷,南霽家恐怕就要徹底走向末路了。」南霽安涯說道。

  「走。」南霽安朔定了定神,壓下心中的焦躁說道。

  ……

  主院。

  南霽安涯和南霽安朔端著一盞參湯走過來。

  有丫鬟早早通稟。

  「家主請兩位進去,」管家恭敬地說道。

  南霽安涯路過管家的時候多看了一眼,對方臉上似乎永遠可以保持一樣的得體微笑。

  看來管家早就是這個假的家主的人了。

  走到屋內,屋內並沒有點燈。

  南霽安朔和南霽安涯疑人偷斧。現在越看越覺得可疑。

  雖然南霽不措實力不低,但是這現在看起來怎麼越看越詭異。

  「你們怎麼來了?」南霽不措背手從黑暗中走出,同時一陣風過,燭火瞬間而起。

  南霽安朔和南霽安涯再一回神,就發現南霽不措已經坐在了主座上。

  「父親,今日是我和二弟的錯,這是我和二弟特意為您尋得千年雪蓮熬成的湯,可以讓您功力更進一步。」南霽安朔語氣中都是對南霽不措的崇拜。

  「嗯,你有心了,」南霽不措似乎很滿意。

  管家上前接過端到南霽不措手邊。

  南霽不措看了眼湯,很清晰聞到了裡面雪蓮的芳香,很是滿意,一口喝了下去。

  經脈里的溫熱都在提醒他,雪蓮的功效是多麼地有用。

  「不錯,這次你們做的不錯,下去吧,」南霽不措說道。

  「是,」南霽安朔和南霽安涯拱手離去。

  二人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手臂上是否有血線出現。

  於是二人快速離開了院子回到了南霽安朔的院子。

  二人定了定神,然後一起掀開手臂上的衣服,可是上面什麼都沒有。

  南霽安朔不敢置信地左右翻看手臂,可是的確什麼都沒有。

  南霽安涯似乎早已經有了結論,閉了閉眼,默默坐下了。

  「大哥,你現在相信了嗎?」南霽安涯嘆了口氣。

  「我……」南霽安朔一拳頭砸在了桌上。

  「二弟,你現在打算如何?」

  「我要殺了他,」南霽安涯直白說道。

  「什麼?可是他的功力,」南霽安朔雙目微紅。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們的父親早就變成了一個冒牌貨,那麼他們真正的父親到底去了哪裡。

  「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南霽安涯說道。

  「你可有什麼辦法?」南霽安朔問道。

  南霽安涯搖了搖頭,南霽不措的實力有目共睹,根本不是他們可以對抗的。

  「二弟,我想好好想一想,」南霽安朔說道。

  「好,」南霽安涯起身離開。

  「二弟是從什麼時候起有的這種懷疑?」南霽安朔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大哥從來沒想過四弟為什麼會被從族譜中除名嗎?」南霽安涯沒有說完就離開了。

  屋內只剩下南霽安朔一人。

  過了會兒,他似乎定了定神。

  「來人,」南霽安朔喊道。

  「老爺,」丫鬟走進來福身。

  「夫人呢?」南霽安朔說道。

  「夫人已經歇下了。」

  「嗯,松兒呢?」南霽安朔接著問道。

  「小少爺也睡了。」

  「下去吧。」

  南霽安朔走到南霽松的門外沉默片刻,隨後離開了。

  第二日。

  南霽安朔給南霽安涯傳了消息,為了避免被南霽不措發現,二人在外面見的面。

  「大哥,怎麼這麼急?」南霽安涯不解。

  「若我殺了他,那我就是下一任家主,」南霽安朔說道。

  「自然,」南霽安涯拱手。

  「你就這麼甘心?」南霽安朔蹙眉。

  「我只求活下去,」南霽安涯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南霽安朔眉頭緊皺。

  「父……那人時常贈與的湯藥,大哥可喝了?」

  南霽安朔的表情已經回答了南霽安涯。

  「父親給我的湯藥與給大哥的不同,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大哥,求你保我一對兒女。」

  南霽安涯走到南霽安朔面前半跪在地,「二弟不求兒女富貴,只求他們能平安健康。」

  「我答應你。」南霽安朔扶起南霽安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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