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撕破臉

2024-08-26 22:35:51 作者: 不顧

  「夫人?」身後的貼身丫鬟小聲地喚了一聲。

  王氏怒極,再也壓不住心頭的怒意,一揮手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掉。

  貼身丫鬟見狀身體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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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清漓叫回去吧。」王氏閉了閉眼,感受到胸口的疼痛和憋悶,努力壓制這種難受和壓抑說道。

  這時,一個丫鬟從門外走進來,腳步急促,看起來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丫鬟是王氏的貼身丫鬟金珠安排在白清漓身邊的,現在居然跑回來了,金珠心頭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就見丫鬟跪在地上,語調惶恐,「夫人,清漓小姐回家了。」

  「回家了是什麼意思?」王氏皺眉。

  之前她安排白清漓在某處客棧等著她,她知道白清漓的性子,即使喜歡南霽離也不會用些別的手段。

  所以剛才讓金珠先叫走白清漓,將她迷暈在客棧,然後若是計劃順利,她也會帶著南霽離前去。

  這樣二人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在一起。

  有自己在旁邊安慰,白清漓成為一個妾也無可厚非。

  可是現在丫鬟居然說白清漓回家了。

  「回府了?」王氏端起往日高深莫測的模樣,拿起一盞茶喝了一口問道。

  「不是,清漓小姐已經收拾好行李,坐上馬車,回,回芒州了。」丫鬟死死低著頭說道。

  「碰」一聲,王氏手中的茶杯狠狠摔碎在地上。

  「你說什麼?」

  丫鬟很怕,可是再怕也要說話,「清漓小姐還讓奴婢把這個交給您。」

  說著丫鬟拿出一個紅色的帖子。

  金珠快速拿過遞給王氏。

  王氏打開一看,面色一陣扭曲,居然是那張她寫好的喜帖。

  「很好,很好,」王氏一掌將喜帖拍在桌上。

  「既然他們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了,」王氏瞬間起身,「回府。」

  丫鬟下人們都屏聲跟在身後。

  王氏回了南霽府。

  ……

  南霽離轉身出了雅間,然後在客棧底下的胡同里抱臂站著。

  身邊從高處落下個人。

  南霽離笑著看過去,「怎麼才來?」

  花樓竹拍了拍身上,然後走過去,伸手搭在南霽離的肩膀上。「說話很過癮嗎,看把她氣的。」

  花樓竹多留了一會兒,因為想看看王氏還會做什麼。

  「對了,那位白姑娘回芒州了。」花樓竹說道。

  南霽離點點頭,似乎並不在意。

  「你怎麼看起來沒什麼表情,」花樓竹湊近看著南霽離說道。

  誰知那一刻就被人抵在牆上。

  「我應該有什麼表情?」南霽離的唇在花樓竹頸側流連,聲音低沉曖昧。

  花樓竹心跳瞬間變快。

  明明之前他才是那個風流公子,人從花叢過,片葉不沾身那種。

  怎麼每次一到南霽離這裡,自己卻總是被調戲的那個。

  「別鬧,有人,」花樓竹拍拍南霽離。

  「哪有人?」南霽離偏頭親了他一口。

  花樓竹實力高,自然聽清胡同外面似乎有人經過,於是有些緊張,怕被人看見。

  本想推開南霽離,但是又怕傷到他。

  隨著腳步越來越近,南霽離依然沒鬆開花樓竹。

  就見花樓竹真的想推開南霽離的時候,南霽離右手並指掐了個訣。

  胡同外走過的人看了眼胡同,見什麼都沒有,又走過去了。

  花樓竹睜大眼看著南霽離。

  南霽離微微鬆開他,輕笑,「這麼不專心?」

  「你……」花樓竹沒說完,南霽離又壓了下來。

  花樓竹無奈閉眼,臉越來越紅,混帳,居然把隱身訣用在這種地方。

  不過,好像感覺也挺好。

  ……

  二人完事後拉著手一起回了皇宮。

  「你這次就把事情挑明了?」花樓竹開口說道。

  「嗯。」南霽離點頭說道,隨後給路邊賣糖葫蘆的小販錢,拿了根又紅又大的糖葫蘆遞給花樓竹。

  周圍人看見兩個男子牽手也沒覺得有什麼。

  大周朝的風氣很開放,何況現在這個世道連妖都有了,這些算什麼。

  花樓竹接過好笑道:「我又不是游兒。」

  「之前看見師父每次吃得都很開心,就想給你也買來嘗嘗,」南霽離笑著說道。

  花樓竹於是吃了一口,甜甜的滋味湧上心頭,確實不錯,怪不得游兒平日裡喜歡吃這些甜的,吃完心情真的會變好。

  花樓竹又餵給南霽離一個。

  二人邊分吃糖葫蘆邊往回走。

  「你不怕他們狗起跳牆嗎?」花樓竹嚼著糖葫蘆問道。

  誰知南霽離一臉認真點頭,「很怕,所以竹兒保護我。」

  花樓竹:……

  二人笑鬧回了皇宮。

  走近逸羽殿,還沒進院子,就聽見一陣悠揚的琴音,很是好聽,甚至比花千雪的還要好聽。

  難不成昭游在彈琴。

  南霽離和花樓竹對視一眼走進去。

  就看見殷風玄坐在一張古琴的後面正在彈琴,而昭游坐在鞦韆上,滿臉笑意。

  殷風玄的愛意隨著古琴的琴音流淌出來,漸漸將昭游包裹。

  花樓竹在旁邊看著這一幕,覺得昭游此刻的心裡肯定比吃了糖葫蘆還甜。

  二人進來的時候,殷風玄正好彈完一曲。

  「阿玄好厲害,」昭游笑得特別甜。

  殷風玄輕笑,走到昭游身邊和她坐在鞦韆上,「你喜歡就好。」

  之前殷風玄見昭游喜歡聽琴,回來的路上還在夸花千雪彈得好,於是回來後就拿出一把琴給她彈。

  「阿玄彈得最好了,」昭游一臉認真說道。

  花樓竹和南霽離看著膩歪的二人就覺得有些牙疼。

  所以這二人是完全不在意他們倆的存在嗎。

  不,昭游還是很靠譜的。

  她沖二人揮手,「怎麼不進來,傻站在門口做什麼。」

  二人走進來,南霽離將今日王氏的安排說了。

  「白姑娘自己一個人回芒州安全嗎?」昭游問道。

  「不必擔心,她爹給她安排了丫鬟和暗衛都是武藝高強之輩,」殷風玄一直在派人暗中盯著南霽家,其中自然也包括白清漓。

  「那現在撕破臉了?」昭游攤攤手。

  南霽離點頭,看起來是的。

  「沒準王氏回去添油加醋,然後南霽安朔覺得你是個逆子,然後就找那個所謂的大師,」花樓竹笑著打趣說道。

  說完,院中沉默了。

  因為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很大。

  「到時候沒了大師,倒是想看看他們什麼表情。」昭游摸著下巴想了想。

  「而且他們身上和小離身上還有因果,必須斬斷才是。」昭游摸著下巴想了想。

  「如何斬斷?」花樓竹問道。

  畢竟是南霽離的事情,他自然上心。

  「得找到最開始的那個施咒的陣法才行,」昭遊說道。

  「我有個主意,」殷風玄開口說道。

  昭游看向殷風玄笑了起來,就知道阿玄最厲害了。

  ……

  南霽安涯按照時間來到了和殷風玄約定好的琴樓。

  一推開門,就看見殷風玄已經坐在那裡。

  南霽安涯見狀慌了一瞬,然後吩咐下人站在外面,立刻關好門來到桌邊行禮。

  「參見王爺,抱歉,在下來遲了。」南霽安涯恭敬地說道。

  「你沒有來遲,是本王來早了,」殷風玄淡淡說道。

  南霽安涯恭敬束手站在一邊。

  「不知道你找本王所為何事?」殷風玄沒有讓南霽安涯坐,南霽安涯自然不能坐,於是老老實實站在那裡。

  聽見這句話,南霽安涯立刻跪在地上磕頭,「希望王爺給南霽家留一條生路。」

  「哦?」殷風玄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語調微微上揚。

  南霽安涯的心也隨之懸了起來,心中不免忐忑。

  「據本王所知,南霽家並沒有遇到什麼危機,『留一條生路』,何出此言啊?」殷風玄淡淡說道。

  「王爺,在下自知南霽離換運之事,也知道南霽家如今難逃一死,只求王爺可以給南霽家留一條血脈。」南霽安涯直白說道,頭死死抵在地上。

  「你知道換運一事?」殷風玄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心裡並不意外。

  「是,在下這些年和大哥之間彼此互相制衡監視,自然知道了他將南霽離的運換走了的事情。」南霽安涯說道。

  「詳細來說說,」殷風玄說道。

  「是,」南霽安涯開口說道:「當年王氏身體不好,生完南霽離後身體變得更差,幾乎一腳踏入了鬼門關。南霽安朔找了位大師,表面上將南霽離的運換到了王氏身上,就是為了讓王氏延長壽命。」

  「可實則,南霽安朔讓大師將運氣換到了他的身上,小部分轉移到了王氏身上。因為我和南霽安朔血脈一近,連帶著我們這一脈都得到了些許運道的庇護。」南霽安涯說道。

  「既然知道,那你也應該知道,南霽家的人該死。」殷風玄面無表情說著最令人膽寒的話。

  「在下自知南霽家罪孽深重,不求榮華富貴,只求孩子平安離去。」南霽安涯聲音哽咽。

  「你想要你的孩子安全離去?」殷風玄說道。

  「是,在下只求讓軒兒霜兒從此遠離爭鬥,再不會踏足京都一步,」南霽安涯說道。

  殷風玄抬起頭,看向屋子的一角。

  南霽安涯不知道。

  在他身後的屋子一角還放著一張桌子,那裡坐著昭游、南霽離和花樓竹。

  南霽離點了點頭。

  昭游知道南霽離心腸軟,也知道南霽軒和南霽霜沒有直接害過南霽離,所以南霽離決定放過他們。

  「本王可以給你們南霽家的人留一條生路,」殷風玄淡淡說道,「只要你們能找到。」

  「多謝王爺,」南霽安涯感激道。

  「最近南霽家家主如何了?」殷風玄開口問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殷風玄會這麼問,但是南霽安涯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父親對我和南霽安朔的期望很大,希望我們能夠延續南霽家皇商的威名。誰若是今年還能讓南霽家成為皇商,誰就是下一任家主。」南霽安涯說道。

  「既然如此,那若是你二人都不能完成這個任務,那麼南霽家下一任家主會是誰?」殷風玄開口說道。

  「這?」南霽安涯有些語塞。

  之前下意識以為若是他和南霽安朔都失敗了,南霽不措會用別的方式決定出下一任家主。

  可是殷風玄如今這麼說,似乎話裡有話。

  再加上他平日裡懷疑南霽不措在暗中對他下手,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

  「南霽不措以前是個怎麼樣的人?」殷風玄說道。

  「父親胸有溝壑,若是沒有父親,也沒有南霽家的現在。」南霽安涯坦然道。

  這件事不是個秘密,所有知道南霽家發家史的人都知道此事,也都認為南霽不措是個人才。

  「那現在呢?」殷風玄提點了一句。

  「現在的父親?」南霽安涯想起這些年南霽不措的一些舉動,很是讓人不解。

  甚至他有時候覺得對方的決定是錯誤的,可是又覺得或許對方有後招。

  「南霽安朔換運,連你都得到了庇護,那你們的父親呢?」殷風玄說道。

  南霽安涯想了想,隨後一股惡寒從脊柱瞬間躥上頭頂,他突然覺得渾身一股冷意。

  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想探查如今的南霽家家主還是不是南霽不措,把這個讓他喝下去,這是測試血脈的鬼血藤,若是他是南霽不措,那麼你和南霽安朔的手腕上會長出一條紅線,若不是,自然就一目了然。」殷風玄說道。

  南霽安涯起身雙手接過白色的小紙包,臉上難得帶著些許的茫然。

  「最近盯緊南霽安朔,若是他想找什麼大師,就向他推薦這位,」殷風玄說道。

  南霽安涯沒懂「這位」是什麼意思。

  直到他順著殷風玄的視線扭身望去,親眼看見一個頭戴兜帽不辨男女的人從身後的黑暗中走了出來。

  這一幕極為驚悚,南霽安涯根本沒意識到身後有人,下意識想後退,但是礙於殷風玄在眼前,擔心失禮,而強行壓下心頭的狂跳。

  昭遊走到殷風玄身邊,面朝南霽安涯。

  南霽安涯下意識看了眼兜帽人的臉,就發現裡面黑糊糊的什麼都看不清,看久了還會有一種目眩神暈的感覺。

  南霽安涯瞬間回神,心中感慨於不愧是殷風玄的人,手段如此高深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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