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亂

2024-08-26 22:36:05 作者: 不顧

  南霽安朔拍拍王氏,「別擔心,我已經有了辦法,即使今年不成為皇商我們南霽家也不會倒。」

  王氏聽見這話看著南霽安朔,「真的嗎老爺?」

  「真的,你放心吧,南霽家不會倒,那些家族也不會成功落井下石,你這幾日太累了,以後不必再去見那些官家夫人了,好好在家內休息吧。」

  「是,老爺,」王氏眼中帶著愛意。

  南霽安朔笑了笑,安慰性地拍了拍王氏的肩膀。

  「睡吧。」南霽安朔語氣溫柔一如往常,眼神冷漠沒有絲毫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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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王氏的聲音也是聽起來溫柔無比,好像一個依附丈夫的妻子。

  二人再次躺下。

  王氏躺在南霽安朔的懷裡閉上眼,腦中卻在想著另一個想法。

  南霽安朔冷冷看了眼懷裡的王氏,見沒發現什麼不對勁,也再次閉上眼。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同床異夢了。

  ……

  皇宮逸羽殿。

  昭游摟著殷風玄,屋內一片安靜。

  過了會兒,殷風玄拍拍昭游,「游兒怎麼不睡?」

  「睡不著,」昭游閉著眼撒嬌地說道。

  「要不要聽故事?」殷風玄想了想說道。

  昭游立刻睜開眼,一臉興致勃勃,「好啊,什麼故事?」

  今日昭游一天都沒出皇宮,上午靛青出了關,於是幾人在皇宮裡溜達,皇宮建造地很華麗,也有很多美景,幾人也算是另一種類型的大開眼界。

  下午昭游和花樓竹還有太妃一起玩雙陸。

  所以現在整個人興奮地不得了。

  昭游趴在殷風玄的身上,伸手點了點他的臉頰,「要不要講阿玄小時候調皮的事情啊。」

  殷風玄握拳在唇邊咳嗽一聲,有些不好意思。

  「阿玄小時候怎麼那麼淘氣啊?」昭游歪歪頭。

  殷風玄果斷被可愛擊中,摟著昭游翻身親了下去。

  把昭游親地直樂。

  殷風玄有些無奈。

  「阿玄,講講嘛。」昭游摟著殷風玄的脖子說道。

  「講什麼?」殷風玄故意裝作聽不懂。

  「講講你小時候那些事,我想聽,」昭遊說道。

  「那……」殷風玄俯身在昭游耳邊低聲道:「叫聲『相公』來聽聽。」

  昭游耳朵有些紅,往殷風玄的懷裡又躲了躲。

  殷風玄看著昭游微微一笑,「嗯?」

  「相公。」昭游小聲地喚道。

  殷風玄身子一僵,唇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之前殷風玄不是沒有這麼逗過昭游,但是昭游都不理他。

  這次這麼乖,殷風玄心跳有些快。

  「娘子,」殷風玄摟緊昭游,眼神有些暗。

  昭游看見殷風玄的眼神感覺有些要完了。

  殷風玄湊近笑著說道:「再不為夫不講那些了,我們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吧。」

  說著另一隻手攬上昭游的腰。

  二人這個也不是第一次了,昭游臉紅紅摟著殷風玄的脖子。

  床帳散了下來。

  ……

  第二日,王氏起來的時候感覺胸口有些悶,頭也有些疼。

  身邊早已經沒了南霽安朔的身影。.

  「來人,」王氏喊道。

  金珠立刻走進來,畢竟是多年的貼身丫鬟,看見王氏的表情就知道她不舒服,立刻給她拿了藥和水,伺候著喝下去。

  「夫人感覺好些了嗎?」金珠問道。

  「嗯,」王氏推開茶杯,「老爺呢?」

  「老爺一大早就去了書房,早飯都沒吃,」金珠說道。

  王氏不受控制又想起了昨夜的夢。

  她起身,在金珠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洗漱後,端著早飯去了書房。

  「老爺,老爺?」王氏在外面敲門喊道。

  可是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王氏奇怪地側耳貼了上去,裡面沒有任何聲音。

  過了會兒,她似乎聽見一聲門開門關的厚重聲。

  隨後王氏明白過來,立刻退後站直,好像剛才做出偷聽姿勢的不是自己。

  面前的門被推開,南霽安朔看著王氏,「怎麼了?」

  王氏一臉擔憂,「老爺,金珠說您沒吃早飯?那怎麼行?會餓壞了身子的。」

  南霽安朔看著王氏身後的丫鬟提著食盒。

  「我不餓,夫人自己吃吧。」南霽安朔說道。

  「好吧,那老爺注意身體,」王氏只能離開。

  轉身的瞬間,王氏表情變了。

  夫妻多年,王氏對南霽安朔了解頗深。

  南霽安朔一定有事情瞞著她。

  而秘密就在書房裡。

  想起剛才那聲隱約的「門開」和「門關」。

  王氏知道,書房內恐怕有暗室。

  這倒是不足為奇,芒洲的南霽家裡,南霽安朔的書房裡也有密室。

  想起昨晚的夢,王氏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她必須要想辦法進去一趟,親眼看一看。

  否則心底的慌亂無論如何也無法平息。

  南霽安朔看著王氏離去的背影,隨後冷冷關上了門。

  再次打開密室進入。

  只見密室里的地面上用血畫成了一個繁雜的陣法。

  而貢獻血的,應該就是一旁倒在地上形如枯槁、皮肉皺縮的人。

  這人看起來身量不高,卻好像一個耄耋老者,皮膚皺地看不出人形,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早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松兒,別怪為父,若是為父沒有當上南霽家家主,你的下場會比現在慘上百倍。」南霽安朔冷冷說道。

  沒錯,躺在地上的人居然是那南霽安朔年僅七八歲的親生兒子,南霽松。

  南霽松被抽乾了身體內的血液和所有的運道。

  此時他連說話問一句「為什麼」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只能努力抬起頭,最後看一眼這個自己相信無比、崇拜無比的男人,自己的父親,自己未來要成為的人,慢慢左手施掌,向自己狠狠拍來。

  南霽安朔看著南霽松的屍體化為了一陣灰塵積在地上。

  南霽安朔不甚在意一拂袖,然後走到陣法中央坐下開始修煉,身下的陣法發出紅色的光芒將他徹底籠罩。

  感受到磅礴年輕的力量正在湧入,南霽安朔難抑唇邊弧度。

  可是沒到一炷香的時間,陣法的光芒就變暗直至徹底熄滅,而地面上的陣法也破損消失了。

  南霽安朔一臉陰色睜開眼,「廢物。」

  沒想到用南霽松所有血液和運道畫出的陣法,都不夠他修煉一炷香的時間。

  之前靠著大師借用南霽離的運道畫成的陣法,卻能讓他受益多年。

  要不是大師不在,他也不會用南霽松的血液來畫陣,希望能夠進一步加大陣法的威力。

  可是沒想到居然就這樣的結果。

  南霽安朔怒極。

  不過很快他就平靜下來,拿出那枚大師給他的另一個玉佩,之前那聯繫南霽離的陣法就在裡面,他也是一直用這陣法修煉。

  而之前壞掉的玉佩只是一個小型陣法。大師曾經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拿出這個玉佩修煉,後果自負。

  甚至也可以用這玉佩來聯繫大師。

  可是現在,無論怎麼聯繫,消息都好像泥入大海,無影無蹤。

  南霽安朔知道,這麼多年不見,大師恐怕出事了。

  可是玉佩里的陣法這麼多年早已經破損,再加上南霽離實力變高,他無法再利用玉佩吸收南霽離的運道。

  可是以他現在的實力,要殺死那冒牌貨還很難。

  南霽安朔閉了閉眼,不行,必須找到新的能夠補全這陣法的人。

  隨後南霽安朔起身離開。

  ……

  「老爺呢?」王氏閉目抵著額頭問道。

  「回夫人,老爺被家主叫走了,連同二爺一起被叫走了,」金珠說道。

  半晌,王氏睜開眼。

  然後屏退下人去了書房。

  推開書房,王氏看著書房內的一切,知道一定有暗室。

  而以南霽安朔的習慣,王氏左右看了看,翻了幾本書,成功找到了暗室的機關。

  畢竟是多年的夫妻,王氏對南霽安朔的很多小習慣了如指掌。

  暗門打開了,王氏按下忐忑的心情走了進去。

  只見暗室不大,地面有著暗紅色破損的陣法,已經看不出到底是什麼了。

  其餘的,王氏什麼都沒發現。

  王氏不信,她看見這裡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這裡是夢裡南霽松向她求救的地方。

  她仔細查找著,隨後在一處漆黑的角落,找到了一顆小小的銀色珠子。

  王氏顫抖著手拿起來,這是她當初為了讓南霽松能夠健康成長,專門去香火最旺的廟宇求得的珠子,不滅不破。

  一般這珠子都鑲嵌在南霽松的腰帶上。

  可是現在,這珠子掉落在地上,染了塵埃,已經不再發亮。

  這一刻,王氏知道了,她身為一個母親知道了。

  眼前出現一道身影。

  王氏慢慢抬起頭,就看見南霽安朔靜靜站在她的面前。

  王氏眼中的淚無聲地落下。

  多年夫妻,此刻只是對視,不需言語就已經知道一切。

  「為什麼?」王氏問道。

  「我需要實力,」南霽安朔說道。

  他感覺心底隱隱有些暴躁,他又想殺人了。

  可是他的理智在壓住他想殺人的欲望

  兩股情感相互交織糾葛,讓他有些頭疼。

  王氏終於忍不住大哭出聲,死死揪住南霽安朔的衣領,眼中都是不敢置信,「為什麼,為什麼?」

  南霽安朔已經心生不耐煩,腦中的劇痛越來越明顯,而王氏還在哭泣。

  南霽安朔只覺得自己好像身處一方無法逃脫的小天地,周圍都是各種令人煩躁的聲音將他死死包裹,仿佛一個蠶繭,讓他逐漸窒息。

  他的雙眼越來越紅。

  南霽安朔終於受不了,他一把狠狠擰住還在質問他的王氏一把甩在一邊。

  外面終於沒聲音了。

  南霽安朔閉了閉眼,長長出了口氣。

  腦中也安靜了下來。

  南霽安朔睜開眼,見王氏還躺在地上,剛想扶起來,剛才不知道他怎麼了,下手有些重,不過道個歉就是了,王氏那麼乖。

  南霽安朔俯身伸手,身子卻一頓。

  只見王氏雙目圓瞪,不敢置信地躺在那裡,脖子擰成不可能的弧度,死死盯著掉落在遠處的銀珠。

  南霽安朔反應過來後下意識後退一步。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殺死了結髮妻子。

  南霽安朔死死盯著自己的雙手,雙目睜大。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自己怎麼可能會殺了自己的妻子。

  怎麼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是她咎由自取不是嗎?」

  「現在是什麼狀況?」

  「難道不是她無理取鬧。」

  「慌什麼,不是她自己撞上來的嗎?」

  「難道不想要力量了嗎?」

  「殺了南霽松得到力量,難道不對嗎?」

  「王氏不顧及你的感受,還來責問你,她又是什麼意思?」

  「你當初可是為了她,特意找大師換運的。」

  幾道誘惑的聲音好像是魔鬼,出現在南霽安朔的耳邊。

  南霽安朔看著自己的雙手,好像在看什麼噁心的東西。

  他表情癲狂,「說得對,不是我的錯,是她的錯,是她的錯。」

  「哈哈哈哈,是她的錯。」

  ……

  書房的門被打開了。

  金珠和下人們低頭站在外面。

  之前王氏吩咐讓金珠在外面守著,若是南霽安朔要回來了就立刻報信。

  可是南霽安朔回來的太突然,金珠還沒來得及通知王氏就被看管住了。

  南霽安朔冷冷看了眼金珠。

  金珠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頸部傳來一道巨力,她就徹底暈了過去,從此以後再也沒醒來。

  「處理好了,」南霽安朔吩咐自己的貼身侍衛。

  「是,」侍衛們拖著金珠離開了。

  ……

  「二爺,大老爺來了,」丫鬟走進來稟報導。

  「嗯,」南霽安涯立刻起身出去迎接。

  「不必迎接了二弟,」南霽安朔直接走進來。

  南霽安涯看著大踏步進來的南霽安朔正要行禮,卻不著痕跡後退一步,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南霽安朔給了他一種莫名的危機感和不安感。

  南霽安朔似乎沒有察覺,他擺擺手示意南霽安涯不用行禮,「二弟不必如此。」

  「大哥,您怎麼過來了?」南霽安涯問道。

  「二弟可知道一些厲害的大師?」南霽安朔直白說出自己的來意。

  「大師?」南霽安涯心頭一跳,暗贊殷風玄料事如神。

  但是他還是不動聲色,故作奇怪,「大哥找大師是為了……」

  「我也不瞞著二弟,當初換運陣法有損,我需要找大師補齊陣法,」南霽安朔說道。

  「可是那換運之人還是南霽離?南霽離可是昭游的徒弟,這……」南霽安涯看起來似乎有些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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