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早有打算

  不是蘇小滿自己吹，在李文姝碰到她的那一瞬間，她便能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倒在地上。

  只不過是欣賞李文姝，又察覺出對方並沒有什麼惡意，這才多了一分的縱容之意，由著對方瞎折騰。

  李文姝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努力的憋著笑意，一臉傲嬌的回她，「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本小姐可沒有求著你。」

  不等蘇小滿開口，她便快步走過去，坐到了她身邊，扭捏了一下，「你今日可有空？」

  「李小姐有事？」

  「本小姐能有什麼事？不過是看今日外頭的天氣還不錯，帶你出去轉轉罷了。」

  透過窗外能看見天邊陰沉沉的烏雲，狂風襲來，將窗子吹得哐哐作響。

  蘇小滿：「……這天氣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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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姝白淨的臉上多了幾分尷尬，強行辯解道，「本小姐就是覺得一會要下雨，同你賞雨。」

  「少夫人，」冬菊實在忍不住，又小聲嘟囔道，「奴婢聽過賞花賞雪，還沒見過有人特意去賞雨。再說了，這雨有什麼好賞的？」

  反正她是最討厭下雨了。若是不小心弄濕了衣服，天熱還好，天冷了才麻煩。

  「你一個小丫鬟懂什麼？」

  李文姝瞪了她一眼，「年紀小小，卻比本小姐的嬤嬤還多嘴！還不趕緊退下去給本小姐和你家少夫人準備茶點送過來？」

  冬菊癟了癟嘴，很是委屈，「少夫人……」

  「冬菊，去吧。」

  冬菊這才不大情願的退了下去，臨走前還警惕的打量了李文姝一眼，顯然是不大放心自己少夫人同李文姝獨處一室。

  「嗬，你瞧你那丫鬟什麼眼神？本小姐難不成是什麼豺狼虎豹？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蘇小滿懶得搭理她，起身走到書桌前擺弄起那一堆的瓶瓶罐罐。

  「餵？蘇小滿？你怎麼不搭理本小姐？你也太過分了吧？這麼護著一個小丫鬟？」李文姝等了半天沒等到她回應，很是吃味，「本小姐還是你閨中密友呢！」

  「閨中密友？」蘇小滿眼皮子都沒抬，「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我今日才同李小姐成為朋友吧？李小姐從前可是對我喊打喊殺，百般看不順眼吶。」

  倒不是真的對李文姝有意見，不過是閒著無事逗逗這丫頭。

  李文姝雖然囂張跋扈了一些，但這些年來也並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反倒還行俠仗義出手幫了不少的窮苦百姓。這丫頭也就囂張了一些，脾氣火爆了一些。不過若換做是她，有李將軍不管不顧的在後頭撐腰，她只怕比李文姝還要張狂肆意幾分。

  「你怎麼還記著從前那點誤會？哎呀，相逢一笑泯恩仇。從前是我不對，我道歉，」李文姝大大方方的道歉，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下不得台面的，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明亮，倒映出蘇小滿的身影，「你若是覺得先前的教訓不夠，不妨再來扎我幾針出出氣唄。我保證，不還手！」

  為了證明她說的話是真的，她還將手裡的寶劍放在了桌上，兩手也張開，「你扎吧，我若是反抗，我李文姝的名字便倒著寫。」

  「噗嗤」一聲，蘇小滿忍不住笑出了聲，「好了，我逗你的呢！你大方，難道我就那么小肚雞腸？」

  「好呀，蘇小滿，你敢捉弄本小姐？」

  李文姝佯裝惱怒，上前伸手便扯著她的衣袖，作勢要撓她痒痒。

  蘇小滿退了一步，同她嬉笑打鬧起來。

  一上午屋裡面的笑聲就沒有斷過。

  「這兩個丫頭……」

  元老夫人面上也跟著露出幾分笑意，恍惚憶起自己未出閣時的時光。

  年少不知愁滋味，未嘗人間辛酸苦辣，自是笑得明朗歡快。待出了閣嫁了人成了他人的妻當了娘，慢慢的連笑里都多了幾分惆悵，再也笑不出年少時的感覺。

  「老奴還不曾見過少夫人笑得如此開心。」

  劉嬤嬤在一旁替元老夫人按著肩，笑眯眯道，「少夫人年歲不大，往日裡都老練的很，甚少如同一個孩子般笑得這般暢懷。」

  平日裡少夫人老成得如同一個經歷多年風霜的老人，面上冷淡心裡頭也好像捂不熱。唯有面對老夫人時，那雙清冷的眸子裡才會多些暖意，偶爾的孩子氣也只會在老夫人面前表露。

  「都是為了元家，」元老夫人惆悵不已，「苦了她了……」

  只怪她這具身體不爭氣讓小滿一直擔憂，若是她能撐得住，小滿只怕早就離開這兒遠走高飛，壓根就不必管他們這些拖油瓶。

  「再等等吧，再等等，我便設法安排她離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