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當年的真相

  司香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開始回憶當年的事情，明明事情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久到她以為她已經將這一切都忘記。

  但是原來，這些事情在她的內心深處，從未忘卻。

  她的媽媽為了擺脫禽獸的繼父，狀若不小心地將她送了出去，然後在她被折磨了五天五夜奄奄一息之際報警。

  警方破門的時候，到達的女警員看到她淚如雨下。

  女警員將她小心地抱進懷裡，她悲傷的母親哭泣著撲進來，親手送她上路。

  司香一直在想，如果當時她就那麼死了或許也不錯。

  但是她並沒有死，等到她睜開眼的時候，她來到了一處人間仙境。

  小小的她躺在一片蓮葉上，邊上都是盛開的蓮花，無數白鳥在她身邊翩然起舞，司香認不出來這些是什麼鳥。

  但是她卻知道，這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好看最好看的鳥。

  她呆呆地張著嘴，那片巨大的蓮花將她送到了一隻通體血紅的大鳥跟前。

  

  那大鳥的眼睛可怕極了，看到司香的時候，它有些驚訝。

  但是，司香卻看到這大鳥緩緩的對她低下了頭顱，將她輕巧地從蓮葉上叼起放在背上。

  「抓緊了。」

  這隻大鳥的聲音看起來雌雄難辨，但是卻讓人感到無比的安心。

  司香下意識地抱住大鳥的脖子，隨著大鳥猛地飛起，邊上的那些白鳥也跟著一同凌空而起。

  這壯觀的一幕，看得司香久久難以回神。

  直到大鳥開始降落，緩緩停下，她被放在一棵巨大的桃樹下，桃樹散發著淡淡甜甜的香氣，讓司香忍不住嗅了嗅鼻子。

  「瞳瞳，你這是給我帶來了什麼？」

  「發現的時候就在荷葉上，興許是靈山放進來的。」

  「靈山？他可是好久沒有動靜了，久到我都以為他已經沒了靈氣。」

  司香忍不住看向那個好聽的女聲，看到說話的人時，她整個呆在原地。

  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穿著一條白裙子，上面繡著好看的花樣。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最簡單的裝扮卻能最大限度地釋放她的美。

  察覺到司香呆呆的目光，那人看向她輕笑，「你好呀，我叫靈鈴，靈山的靈，鈴鐺的鈴。」

  司香怯怯地點頭，「你好，我叫司香。」

  靈鈴點頭，「嗯，那我就叫你香香，好嘛？」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司香突然紅了眼眶，淚如雨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真的好難過好難過，難過得覺得全身上下、連帶著骨頭縫裡都在發酸。

  靈鈴無措地給瞳瞳使眼色，她哭了，你還不上去看看。

  瞳瞳昂著頭梳毛，我又不會帶孩子，要看你去看。

  靈鈴瞪了瞳瞳一眼，緩緩走上前將司香摟在懷裡，「好了好了，香香乖，香香聽話，不哭哦。

  我讓瞳瞳帶你在靈山轉著玩吧？這裡有好多好看的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

  司香覺得靈鈴的身上可真好聞啊，比媽媽身上的味道還要好聞。

  她真的好溫柔好溫柔，讓人忍不住想要一直膩在她的懷裡。

  看著在自己懷裡蹭來蹭去的司香，靈鈴笑著拍拍她的小腦袋。

  「去玩吧，我給你準備些好吃的。」

  司香抬起頭看向靈鈴，重重的點頭，「嗯！」

  ....

  接下來的日子裡，靈鈴就一直和司香相伴在一起，她帶著司香去看極光、看血月、看波光粼粼的陰河。

  那時候司香還不明白，為什麼她明明死了，卻還活著。

  更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直到，

  瞳瞳，「陰河裡面怨魂厲鬼的數量一直在增加，再這樣下去你會被他們的惡意所吞噬。」

  靈鈴點頭，「嗯，既然靈山已經選好了下任接班人，那也是我退休的時候了。」

  瞳瞳情緒非常激動，「你才是靈山之主！唯一的靈山之主！」

  靈鈴卻很坦然，「我已經在這裡待了這麼久，待夠了待膩了，如果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不也挺好的嘛？」

  瞳瞳咬牙，「可你很清楚，你根本出不去，你永遠都出不去！

  下任靈山之主接替之時，就是你在這世間煙消雲散之日！」

  靈鈴微笑，「瞳瞳，我活的夠久了，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鱉，我都熬死多少老鱉了。

  總不能可一直可著我一隻羊薅吧？當年大家都升維，可就我倆還在兢兢業業地打工。

  這靈山的草我都數了不知道多少遍，我看他煩，他看我也煩。」

  瞳瞳冷下臉，「可是靈山選擇的這個孩子，真的能接替你的重任嗎？」

  靈鈴垂眸，「這是靈山的選擇。」

  瞳瞳冷笑，「所以就要眼看著那孩子將你獨自再次鎮守了千萬年的靈山毀於一旦？」

  靈鈴緩緩閉上眼，「或許，靈山也累了。

  瞳瞳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裡本就不該存在。

  人類的事情，還是應該讓人類自己去做選擇。」

  瞳瞳深吸一口氣，「如果現在靈山潰散，整個天地都會崩潰，陰河裡的厲鬼會把一切都吞噬，整個世界都陷入黑暗之中。

  全人類的文明都會倒退至一片荒蕪，靈鈴你真的能做到在這個時候卸任嗎？」

  靈鈴緩緩睜開眼，她做不到，她沒辦法把這個爛攤子丟到司香的手裡。

  那個孩子好不容易又恢復了一派天真，她不想再讓她陷入一片絕境之中。

  「如果我走進陰河，用鬼鈴親自送走這些徘徊在陰河中久久不願離開的厲鬼。

  屆時，靈山就不會潰散，司香接手的依然是那個人間仙境的靈山。」

  「就算鬼鈴再強大，想要淨化整條陰河，鬼鈴也會潰散。

  靈鈴，如果鬼鈴潰散，你也會...」

  「那就把靈鈴和鬼鈴分開！」

  靈鈴和瞳瞳同時驚訝的轉頭，看到突然出現一臉倔強淚流滿臉的司香，靈鈴皺眉，

  「你怎麼會在這？」

  隨即她的眉間染上怒色，靈鈴對著靈山的天地道：

  「是你故意把剛剛的那一切告訴她的？

  她還只是個小孩子，你別太過分！」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靈鈴，我在這靈山已經過了好幾百年。

  我早就不是初時你見到的那個遍體鱗傷軟弱無能的孩子！

  我不需要你來保護我，我也能保護你！」

  靈鈴疑惑，「香香，你要做什麼？」

  話音剛落，就看到司香的周遭突然傳來極度不詳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