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客隨主便

  房間內，另外兩人將陸靈犀圍住。

  「臭娘們，老紙扒光你的衣服。」

  「薛老二，你給我閃開！」安綺山心中焦急，眼透不耐的瞪著擋在她面前的薛老二，「你們要是敢動靈犀一下，我今天便和你們拼了！」

  安綺山話音剛落，房間內便傳來一聲悽厲的慘叫聲。

  四當家抱著斷臂在房內疼得直跳腳，「來人阿！來人阿！」

  趙熙川似鬼魅一般的出現，那似狐妖一般俊美無雙的臉上沾染了絲絲血跡，讓他身上更添一分邪肆。

  四當家他們三人儼然被趙熙川的氣勢所駭，站在原地，神色不明，卻不再似剛才那般囂張。

  「犀兒，你想怎麼處置他們？」

  陸靈犀望著擋在她身前的寬厚背影，手背抹掉臉頰上的淚，咬牙切齒，「我要他們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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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來一步的安王，聽到這話，立馬開口，「閹了吧，生不如死，才算懲罰。」

  「可、可以！」

  趙熙川見陸靈犀點頭應下，正欲動手，安王又道，「此事何需髒了川賢弟的手。」

  他話音剛落，守在院子外面的侍衛便現身。

  趙熙川牽起陸靈犀的手，往外走，「別看，污眼。」

  薛老二被侍衛壓著，不死心的昂著脖子喊著，「少當家，你就在那干看著他們欺負咱們？」

  安綺山神色複雜的看向陸靈犀，想要開口勸說的話，終是沒有說出口。

  只是經歷今晚這件事，讓安綺山想起大師兄此前告誡他，陸靈犀一行人絕非等閒之輩，不易帶回寨里。

  她若是當初將大師兄的告誡聽進耳里，是不是今晚的事情便不會發生？

  只可惜，這世上並無後悔藥吃。

  安綺山面色凝重的跟著陸靈犀他們來到屋外，想將他們安然送回茅草屋。

  沒走多遠，便看到大師兄吳光的身影。

  「四當家他們如何了？」

  安綺山神色尷尬，正想著該怎麼搪塞吳光，只是話還未說出口，便見吳光瞪了她一眼後，繼續大步往前走。

  她心中暗道一聲不妙。

  她並不覺得陸靈犀他們閹了四當家他們過分，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自己出手。

  只是……

  這裡是旋風寨，他們的大本營。

  陸靈犀一行人卻能在不驚動寨子裡的守衛，如入無人之地的摸到四當家的院子，而後絲毫不懼後果，直接動手。

  想到這，安綺山不寒而慄。

  回到茅草屋，陸靈犀將手自趙熙川那骨節分明的大手中掙脫開，轉身，「綺山……」

  她相信，今夜之事，安綺山事先並不知曉。

  但眼下，事情已經發生，今夜他們鬧出這麼大動靜，只怕此事不能善了。

  「你此前便說，不要我們的買路銀了，尋個合適的日子，便會放我們離去。」

  陸靈犀屏氣凝神，杏眸微凝，「能不能現在就放我們走？」

  安綺山錯愕，但想起之前陸靈犀對她說過的話，只是片刻遲疑，便拿定了主意，「你們去收拾東西，我送你們下山。」

  「謝謝你，綺山。」陸靈犀心裡很清楚安綺山答應此事代表著什麼，她轉頭，望向站在她身側，並未離去的趙熙川，「川爺，咱們就此下山，好嗎？」

  「嘖。」站在茅草屋前的安王雙手交疊在胸前，哂笑一聲，「貨不要了，直接下山吧。」

  安綺山心底更加錯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們手中的貨有多麼的貴重，竟然說不要便不要了。

  只是，他們剛跨出這旋風寨關押肉票的茅草屋院子，就撞上帶著一干土匪而來的吳光。

  「大師兄，你這是何意？」安綺山擋在吳光身前，眼帶乞求，「今夜之事，說到底都是四當家的錯，是他先不守規矩。」

  「大師兄，看在我的面上，放他們離去，可好？」

  「綺山，打狗還要看主人。」吳光冷著臉下令，「來人，將少當家送回屋去。」

  「吳光！」安綺山不想在陸靈犀面前丟了面，氣得直跺腳，「你不能關我！」

  「我……」她將身子退回到陸靈犀身側，「靈犀在哪，我便在哪。」

  吳光見此，也不再多言其他，他沉著一張臉，掃過沐熙誠、趙熙川的臉，先禮後兵，「不管二位是何身份，既然來到旋風寨，就該客隨主便。」

  「四當家有任何錯處，也該交由寨主處置。」

  安王臉上依舊掛著往日裡常見的溫文爾雅的柔和笑意，好似剛才說閹了四當家的人不是他一般，頷首，「這位兄台說的在理。」

  「寨主明日便歸，各位是去是留，等寨主回來，自有說法。」

  「行！」安王爽利的應下，並未再多言其他，抬手，示意身後的侍衛都回去歇著。

  眾目睽睽之下，他旁若無人的轉身往茅草屋而走。

  站在陸靈犀身側的安綺山，被他這副利落的模樣給驚住了，小聲開口，「靈犀，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瞧他這架勢，根本就沒有想走的意思阿。」

  陸靈犀黛眉微皺，杏眸複雜的望向安綺山。

  她本以為，她可以化解安綺山與沐熙誠之間的滅寨之仇，可如今看來，事情雖與原著記載的稍有差別，但結果……好似並未得到改變。

  「你的臉色看起來為何如此差？」安綺山扶住她，「折騰了一晚上，你還是快些回屋歇著吧。」

  「恩。」陸靈犀點頭，心裏面想著的不是休息，而是在想著該如何安撫醒來後的春禾。

  「犀兒！」趙熙川並不在意周圍其他人做了什麼，他在意的是眼前的陸靈犀，「你難道沒有話同我說嗎？」

  陸靈犀背影一滯，知道該來的終是躲不了。

  想起剛才趙熙川的種種反應，她無奈輕嘆，「綺山，你能先回屋裡幫我照看會春禾嗎？」

  「好！」

  陸靈犀轉過身來，視線定定的落在周身都陷在黑暗裡的趙熙川，他臉頰上凝固的血跡，看起來格外的礙眼。

  「川兒，先把臉上的血跡擦了吧。」

  她抬手，將自己的帕子遞向他，見他不為所動的站在那，輕輕搖頭，走至他的面前，抬手，輕輕擦拭著他臉頰上的血跡，「不管如何，今夜多謝川兒。」

  「陸靈犀，你知道，我要聽的不是這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