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3)
2024-08-24 16:21:48
作者: 妖骨頭
米萊:「我又不是你領導,你還要事事打報告啊?」
於墨:「我不是怕你不高興嗎?」
「以後你不用問我,想幹嘛就幹嘛。」
「那我明白了。」
米萊咬咬唇,邁步向前。
男人突然側身,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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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重重一跳,她強裝鎮靜,繼續向前。
剛走兩步,又被他拉住。
米萊錯愕地轉過身,眼前光影一暗,男人的唇再次落下,這次是親在她嘴上。
心跳徹底亂了節奏。
親完了,於墨拉著她要走。
米萊還在原地沒動。
看看她的表情,於墨有些不確定:「你生氣了?」
「不是。」米萊抿抿唇,眼神有點慌,「先說好啊,別的都行,那個……不行!」
這傢伙得寸進尺的太快,這樣發展下去,他今天晚上就敢把她辦了。
「那個啊?」
「你說哪個?」
於墨注視她幾秒,反應過來:「那……那個啊……我知道了。」
米萊暗鬆口氣,假裝鎮靜:「現在能回家了吧?」
於墨重新牽住她的手掌,「還有兩句話,等我說完行嗎?」
米萊點頭:「說吧。」
「第一句。」於墨輕咳一聲,語氣轉為鄭重,「米萊,我也喜歡你。」
米萊怔了怔,輕笑出聲:「第二句呢?」
「我……」於墨低頭,向她湊近,「剛剛沒親夠。」
不等她反應,男人再次低頭親過來。
這一次,不是碰一下就離開。
擁著她的腰,男人無師自通地將那個吻加重。
米萊:……
耍流氓倒學的快!
抓住他的衣領,她閉了眼睛,分開唇齒,任這個情竇初開的男人自學成才。
一對男女,漸漸擁緊彼此。
頭頂,城市的路燈都顯得溫柔幾分。
……
……
同樣的路燈下。
黑色保姆車正駛出三環主路,拐進寧婼住的公寓小區。
司機將車停在樓上,寧婼向助理交待兩句,鑽出車門。
注意到站在路側的陸行之,她停下腳步。
「你下車幹嗎?」
「送你回家啊。」陸行之笑答。
助理站在旁邊,輕輕咳嗽一聲。
「陸醫生,我們用等您下樓嗎?」
「不用。」陸行之彎唇,「婼婼對面的公寓我買下來了,我之前說過的,我今晚住這兒就行。」
「不好意思,我忘了。」助理曖昧一笑,「婼姐,那我們先回去。」
保姆車離開。
寧婼白一眼陸行之,邁步走上單元門台階。
陸行之走過來,取出門禁卡幫她刷開門,又向她展示一個門禁卡。
「看到沒,我可沒說謊。」
寧婼沒理會,側身靠到電梯壁上。
陸行之按下樓層,站到她身側,伸過手臂輕輕擁住她的腰。
「婼婼,餓不餓,我幫你做吃的?」
寧婼抬手將他的手掌甩開。
「少來這套,不餓。」
「我幫您泡杯茶醒醒酒?」
「我沒醉,不需要。」
電梯到達樓層,寧婼第一個邁步走出去。
「婼婼!」陸行之追出來,牽住她的手腕,「要不要到我家坐坐?」
寧婼抽回手掌:「不去。」
陸行之跟到她身後:「你就不想知道,我和伽羅是怎麼認識的?」
寧婼頭也沒回:「不想。」
走到公寓門前,她用指紋解鎖將門推開。
陸行之邁步要跟進來,寧婼轉身攔住他。
「陸行之,我們之前怎麼說的,你讓我等一年,你就一年別想上我的床,這才一個月就忍不住了?」
「婼婼,你別誤會,我不是想上你的床。」
「少來,我還不知道你?」
「我真的沒有,我就是想讓你到我家看看,我……」陸行之一臉無奈,「算了,我真說吧,我準備了一點小驚喜給你,您老賞個臉去看看行吧?」
寧婼皺眉打量他一眼。
「真的?」
「密碼是你生日,我在門外等,你自己去看。」
目光審視地注視他片刻,寧婼轉過身走到他的公寓門前。
在指紋密碼鎖上輸入自己的生日,門順利解鎖。
她輕輕推開門。
「照明總開關在右手邊。」
陸行之在她身後提醒。
寧婼伸過手掌,按下開關。
瞬間,整個房間的燈都亮起來。
看到眼前的一切,寧婼呆怔在原地。
正對著門的客廳里擺著鮮花和氣球,明顯是精心布置過。
寧婼走進客廳,一眼就看到正對著門,擺放在桌上的手搖紙帶八音盒。
從茶几上到地上都擺著多米諾骨牌,一路延伸向廊道的方向。
目光落在地上的多米諾骨牌,寧婼疑惑地問。
「這是什麼東西?」
「搖一下看看。」陸行之在她身後道。
寧婼走上前去,彎下身,搖動八音盒上的手柄。
音樂聲響起來,正是她的第一單曲——《試探》。
簡單的旋律完成後,紙帶牽動絲帶,打開桌上的小車,第一張多米骨諾骨牌倒下。
嘩——
後面的骨牌,立刻跟著一張張倒下去。
她邁步向前,跟過去。
第一個圖案出現,那是她出版的第一張單曲封面。
下面還有一行大字:
婼婼,對不起。
骨牌繼續向前倒下,組成第二幅圖案,是她的第一張專輯封面。
然後是她第一次拿到最佳新人歌手獎。
第一次開演唱會。
……
廊道里,骨牌倒下組成一行文字——
「四年長青,婼婼長紅!」
寧婼心臟重重一跳。
如果不是他提醒,她都忘記。
從她初次正式登台演出到今天,剛好是四年。
跟在倒下的骨牌後,她走進其中一間房間。
那是一間琴房,中間擺著一架鋼琴。
靠窗的陽台邊,放著一把椅子,靠著一把吉他。
圍繞在四周的骨牌倒下,組成一排心形英文。
「MARRE ME!(嫁給我)」
陸行之站在門口:「我原本計劃,我要坐在椅子上等你進來,然後求婚的。」
「那吉他呢,幹什麼用的?」
「裝飾的。」
「少來這套。」寧婼提到吉他,遞給他,「給我唱首歌,唱得好,今晚我就留下。」
「要是唱得不好呢?」
「那你就再等一年。」
「婼婼,我唱歌真的很難聽的。」
「那你慢慢收拾,我先回去了。」
寧婼邁步要走。
陸行之抓住她的胳膊。
「你不許笑我。」
寧婼點點頭,靠到旁邊的門框上。
陸行之低頭撥了撥琴弦,抬手取掉右耳上的耳蝸外機。
再好的人工耳蝸也不可能取代真正的耳朵,經過電子處理的聲音與正常的聲音是不同的。
傾聽音樂的時候,他更多的是依賴於左耳。
清清嗓子,他輕聲唱。
「八月倒數第三天,普普通通平平淡淡
像平常一樣工作忙碌,卻有些心不在焉。
……」
那是她寫的《紀念日》。
聽得出他是特地學過的,只是因為聽力的原因,唱得多少有一點小跑調。
寧婼對音樂一向是挑剔的,但是這次不同。
靠在門框上,她聽得專注認真。
最後,跟著他輕輕哼唱。
「因為遇到你。
平凡一天也變成浪漫。
往後餘生,
每年紀念。」
陸行之唱完最後一句:「我是不是有點跑調?」
寧婼輕點頭:「有一點。」
陸行之將琴放到旁邊,將她拉到懷裡摟住。
「婼婼,就不能放點水,讓我過關?」
寧婼微抬著臉,回他一個白眼。
「不能。」
陸行之輕輕點頭,並沒有生她的氣。
「好吧,一年就一年。明年,我們也結婚好不好?」
「明年?」寧婼撇嘴,「你還要讓我再等一年啊?」
「不是你讓我再等一年的嗎?」
「我說的是不能放水,又沒說你不能過關。」
寧婼伸手擁住他的頸,將頭靠近他的左耳,好讓他聽得更清楚。
「剛剛是我聽過最動人的版本,比我自己唱得都好。」
「瞎說……」陸行之將她摟緊,「我們家婼婼世界第一,我最多第二。」
寧婼笑著直起腰背,抬起臉。
「我什麼時候成你們家的了?」
「現在。」
陸行之低語一句,人就吻過來。
寧婼抬手,擋住他的嘴。
「你還沒告訴我,你和程伽羅到底怎麼認識的?」
「婼婼,你能不能別在這種時候聊這些?」
「不能!」
「好。」陸行之將她的手掌拉開,「我以前讀的是軍醫,伽羅組建潛龍大隊的時候,每天都有好幾人受傷,隊醫忙不過來,上頭就把我調過去幫他。結果,入隊第一天,那混蛋就把我扔演實現場。」
寧婼笑出聲來:「然後呢……」
陸行之自嘲地笑了笑:「然後,我這個軍醫第一天就自己差成傷員。」
做為軍醫大學最出色的學生,那時候的陸行之也還年輕氣盛,自然是不服氣的。
訓練一結束,他就跑到程伽羅的辦公室,和對方大吵一架。
行李都沒抄就準備離開,還說要向領導告程伽羅的狀。
「那你後來為什麼沒走?」
「隊裡剛好有一個隊員受傷,需要立刻手術,只有我能行。」
為了照顧那位隊員,陸行之留下來。
也就是因為留下來的那幾天,他才漸漸理解程伽羅。
那個男人嘴上兇狠,卻會半夜跑到病房,悄悄查看手下的情況。
為了幫隊員找到一瓶藥,大半夜開十多個小時的車親自往返。
其他人最少能睡上幾個小時,而他卻兩天沒合眼。
後來,那個隊員康復的時候。
程伽羅親自到醫院接二人歸隊,才對他說了實話。
「我現在讓他們受傷,就是為了他們將來,能夠從真正的槍林彈雨里活著回來。陸行之,你是個好醫生,我希望你留下來幫我。」
就是因為這一句話,陸行之再也沒有離開,心甘情願地留在程伽羅身邊。
不光是隊醫,也是隊員,更是他的兄弟。
那個狠到變態的男人,把他的各項技能訓練得比救人技能也不遜色。
組隊數年,他們是所有相似隊伍中,傷亡最少的一隊。
在他受傷後,陸行之也沮喪過,甚至想過放棄。
程伽羅得到消息,大半夜趕到病房,扯掉他身上的儀器、針頭,將他扛起來扔到康復室,鎖了門。
「潛龍大隊裡沒有孬種,你什麼時候把門打開,我們什麼時候出去,你等死,我就陪你。」
他躺著。
程伽羅坐在門邊。
兩人僵持了一個小時。
直到,陸行之看到程伽羅手上的血將地板浸濕才知道,他是剛剛出完任務,帶著傷去的。
程伽羅不是說說,血那樣流下去,他真會死。
陸行之認了輸。
從他的位置,到門是兩米多的距離,他爬了兩個小時。
從門下站起來,用了三小時。
陸行之抓著門,重新站起來。
靠在牆上的程伽羅,支撐不住失血倒下去。
從那之後,陸行之再也沒有自怨自艾過。
重新拿起手術刀,從最基本的解剖開始,夜以繼日地練習。
從給寵物手術,到站回醫院心內科的手術台上,重新找回自己的人生。
聽他說完,寧婼也是一臉唏噓。
「你後悔過當初的決定嗎?」
如果當時他沒有留在潛龍大隊,根本不可能受這樣的傷,更不會失掉自己的一隻耳朵。
陸行之輕輕搖頭。
「從來沒有。」
哪怕是傷得最重的時候,他絕望過、懊惱過……
卻從來沒有後悔過。
「如果我當初沒有留下,我不會擁有像伽羅這樣的兄弟,更不會遇到你。人生嗎,有得就有失。」陸行之彎唇,「值得!」
「我沒有看錯人。」
寧婼抬起手指,輕輕撫過他的臉。
「現在你過關了。」
陸行之低頭,向她靠近。
這一次,寧婼沒有再像以前一樣將他推開。
摟住他的頸,她主動吻上他的唇。
……
……
程家老宅。
客廳。
「我?」
聽程老爺子說完,以後由他來管理程氏的決定,程嘉木錯愕地呆怔兩秒,忙著擺手。
「爺爺、小叔……我……我真的不行。」
「不行就學,還有大哥幫你呢。」程伽羅彎著唇角,「小叔相信你。」
程嘉木側眸,看向站在程老爺子身邊的江芙,後者也回他一個微笑。
「我也相信你。」
「那……」程嘉木深思片刻,「我就先試試,如果我真的不行,你們就找職業經理人。」
「好,那就這麼定啦。」程老爺子站起身,「老陳啊,扶我回房間吧。」
管家扶住老人家的胳膊,送他去後院。
客廳里,只剩下程伽羅和江芙、程淨思父子。
程淨思伸過手掌,拍拍兒子的背。
「走吧,咱們也回去吧?」
「好。」
程嘉木向程伽羅和江芙點點頭,跟著父親邁出門檻。
走到台階下,他又停下腳步,向站在台階上的二人轉過臉。
「忘了說了,小叔、小……」視線落在江芙身上,他輕吸口氣,「小嬸,祝你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程伽羅輕輕點頭。
江芙回他一笑。
「謝謝你,嘉木。」
「是我應該謝謝你們的,走了。」
程嘉木轉過身,和父親一起並肩走出老宅大門。
司機將車子開過來,程嘉木主動幫父親拉開車門。
「我先送您回去吧?」
「我已經把東西收拾回來。」程淨思轉過臉,語氣溫和,「以後……我們兩人一起住。」
「可是……」程嘉木抿抿唇,「那個……阿姨不介意嗎?」
「從來沒有什麼阿姨?」程淨思輕輕搖頭,「你媽看到的那個女孩,是咱們基金會贊助的一個貧困學生,考上燕京的大學,打聽到我的地址,特意過來向我道謝的。當時你媽誤會我們,我也是在氣頭上才說了重話,爸爸……從來沒有背叛過你媽媽。」
程嘉木錯愕地怔了怔,「爸……對不起,我……」
「不怪你,我和你媽媽之間,發生太多事,我們已經失去對彼此的信任,那件事情不過只是導火索而已。」程淨思吸了口氣,「嘉木,以後千萬不要再在感情上遊戲,有些東西一旦錯過,就再也回不來了。」
程嘉木輕輕點頭:「我知道。」
摟住兒子的肩膀,程淨思抹抹眼角。
「不說這些了,回家吧。」
汽車啟動,駛遠。
院內。
程伽羅擁著江芙的腰,將她帶回後院。
「接下來,我有整整一周的假,你想去哪兒玩兒?」
「哪兒都不想去。」江芙握住他的手掌,「這一周,我們就在家待著吧?」
這麼多年,他走南闖北,幾乎沒怎麼在家裡待過。
比起出去玩兒,她更想和他留在家裡。
「哪有在家裡過蜜月的?」
「我就喜歡在家,不行啊?」
「行。」程伽羅猜到她的心思,並不點破,「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還差不多。」
「等我一下,給你看一樣東西。」
示意她稍等,程伽羅轉身走進書房。
片刻,提出一隻黑色密碼鎖,放到桌上。
江芙走過來,好奇地看看桌子上的箱子。
「什麼東西?」
程伽羅將箱蓋翻開,向她的方向轉過來。
看到箱子裡,那一套點點發光的點翠頭面,江芙驚喜地瞪大眼睛。
「這是……你做的那套頭面,在哪兒找到的?」
「津市的幾位漁魚,出海打魚的時候撈到的,主動上交給警方,昨天下午他們才安排人送來的。箱子壞了,裡面的東西卻都是好好的。」
「太好了。」江芙彎下身,手指輕輕撫過那套頭面,「終於找到了。」
儘管這只是一套仿製的假古董,但是對於江芙來說。
這一套和母親留下來的那一套真頭面一樣,都是彌足珍貴。
知道這套假頭面沒找到,她一直心有遺憾。
今天,這個遺憾終於圓滿。
走到她身後,程伽羅伸手擁住她的腰。
「現在,開心了?」
江芙輕應一聲,笑著將箱子蓋好,轉過身。
「我也有一樣東西給你看。」
合過放在旁邊的手袋,她取出一樣折著的紙送他眼前。
程伽羅好奇地接到手裡,展開。
視線掃過上面的B超圖片,落在最後的報告結論上。
「……兩個,胎囊……」男人錯愕地抬起臉,「你……懷孕了?」
「是雙胞胎。」江芙笑著解釋,「醫生說,說不定會是龍鳳胎,你想的兩個名字可能都要用上了。」
哪怕是泰山壓頂也不變色的程伽羅,這會兒也是一臉掩不住的狂喜。
「這麼說,我要做爸爸,我程伽羅要當爸爸啦?!」
一把將她從地上抱起來,男人激動地在她臉上用力親了兩下。
想到什麼,他小心翼翼放瓷器似地,將她放到沙發上坐下。
「我剛剛那樣抱你,不會傷到寶寶吧?」
「不會,他們現在還沒蓮子大呢!」
「那就好。」他暗鬆口氣,「爸爸知道嗎?」
「我還沒告訴別人,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謝謝老婆……」說到一半,程伽羅突然抬手拍在額頭,「你怎麼不早說啊,剛剛喜宴上不該喝酒的。」
「我沒喝酒啊,我提前安排過的,米萊幫我倒的就是涼開水。」
程伽羅放了心,在她面前蹲下身,大手輕輕撫過她的小腹。
「可是我只有一周假,不能留下來一直照顧你。」
「沒關係,家裡這麼多人呢!」江芙抬手扶住他的臉,「你有空的時候,多回來看看我們就行。」
程伽羅捧起她的手掌,吻吻她的手背。
「我保證。」
伸手擁住她的腰,他小心地將頭靠到她身上。
「我怎麼什麼都聽不到。」
「拜託,這才剛一個月,至少要幾個月才行。」
程伽羅抬起頭,湊到她耳邊。
「老婆,今晚上還能幹壞事嗎?」
「醫生說,動作要輕,不能太放縱。」
「我保證,很輕很輕。」
「我先去洗個澡。」
不等她起身,程伽羅已經小心地將她抱起來。
「我幫你。」
「你別這麼流氓行不行?」
「怎麼叫流氓呢,這叫照顧老婆。」
……
男女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門內。
窗外,後院的荷塘里,荷花已開盡。
不過,不用擔心……
等到明年荷花再開時,新的小生命就會誕生。
然後,又會有無數的故事,在荷塘邊上演。
天空銀月無聲,靜靜地照耀著萬家燈火。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