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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2)

2024-08-24 16:21:43 作者: 妖骨頭

  看他一臉嚴肅,江芙不免有些緊張。

  「你……你是不是又要出任務?」

  「不是。」程伽羅牽住她的手掌,「以前我答應過你的,等做過這一次就金盆洗手,所以我向領導遞了退伍申請。」

  「你……」江芙怔住,「什麼時候的事?」

  「前幾天。」程伽羅皺眉,「不過,領導給我打回來了,沒同意。」

  江芙暗鬆口氣。

  「我讓你金盆洗手,是以為你在幹壞事。」江芙握緊他的手掌,「不要脫下軍裝。」

  

  程伽羅皺眉:「你確定?」

  江芙點頭:「確定。」

  雖說她不想他去冒險。

  但是做為夫妻,她不能拖他的後腿。

  她知道他熱愛這個職業,也擅長這份工作。

  就如同她站在舞台上如魚得水,他應該留在他喜歡也熱愛的地方。

  「我就只有一個要求。」江芙抿抿唇,「下次,別一走就是幾年。」

  「放心吧。」程伽羅笑起來,「你老公現在太出名,已經做不了臥底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並沒有什麼得意的表情,反倒是有點無奈。

  上一次的戲院事件之後,他的名字已經成為人們口中的傳奇人物。

  萬幸的事,他的照片沒有在網上曝光。

  要不然,只怕上個超市都會被人認出來。

  江芙一臉心疼:「那……你還能回潛龍大隊嗎?」

  畢竟,那裡他一手創立的地方。

  「不用擔心,我培養出來幾個副手,早已經能夠獨擋一面,我幾年不在,他們也做得很好。」程伽輕拍拍她的手背,「上面準備在燕京這邊創立一個新大隊,擅長現代科技的高精尖技術隊伍,讓我過去負責。從家裡開車,一個多小時就能到。我想和你商量的就是這個,如果你同意,我就留下。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去找領導再次申請退伍。」

  「我同意。」

  江芙不假思索地回答。

  片刻,又微微皺眉。

  「你呢,你喜歡嗎?」

  他可以繼續穿他的軍裝,還能和她這麼近,比起以前的工作危險性更低。

  做為妻子的她,當然是求之不得。

  但是,她不能只顧自己的感受。

  「當然了,新任務更有挑戰性,你也知道我喜歡有挑戰的工作,更何況……」程伽羅握緊她的手掌,「我不僅是一個軍人,也是一個丈夫、兒子,也應該儘儘自己的其他義務,承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照顧好你和爸爸。」

  聽他提到程賦榮,江芙再次皺眉。

  「可是,你之前不是答應爸爸,要回來掌握程氏的?」

  「程氏不是非我要不可,不是還有大哥和嘉木嗎,嘉木現在已經成長起來,再說大哥也可以幫他,多歷練幾年,他可以的。」

  其實,程嘉木並不是不聰明。

  只是之前的他一向消極,又不負責任。

  經過母親的死和這些事情之後,程嘉木也在成長。

  那個不負責任、遊戲人間的男孩,也在漸漸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江芙點頭,表示贊同。

  「回頭,我們和爸爸好好談談,他應該能理解你的。」

  「謝謝老婆這麼支持我。」

  「怎麼謝?」

  「以身相許。」

  「誰稀罕?」

  「別忘了,我們第一次可是你主動的。」

  「混蛋,你揭我短。」

  「從我看到你走進電梯的那個瞬間,我就一直在祈禱,如果你認出我,如果你主動和我說話……我就把你搶回來。」

  「但是,我並沒有認出是你。」

  「那你為什麼要選我?」

  「我……」江芙一怔,「我當時就是覺得,你長在我的審美點上。」

  程伽羅輕笑出聲,「原來,你一直在照著我的長相找男人?」

  江芙沒出聲。

  也許,程伽羅是對的。

  她見過這麼多男人,為什麼會選他?

  或者,就是因為他和她少時記憶中的臉太像。

  她以為這麼多年,她已經忘他的樣子。

  原來,她一直都記得,記在她記憶的最深處。

  這些年也一直在他的臉為藍本,尋找那個能讓她動心的人。

  抬手扶住她的臉,程伽羅低頭吻著她的唇,手掌就扶上她的腰背。

  因為要為之前的任務善後,他直到前天晚上才回來。

  這兩天又一直在忙著準備結婚的事,還沒有真的碰過她。

  被他撩撥地心裡一陣燥,江芙伸手撐住他的肩膀。

  「別鬧,一會兒還要去喜宴。」

  程老對婚事很重視,一心要給江芙一個風光大婚。

  幾乎是程溫兩家的親友都請來,再加上程伽羅的領導和隊友們。

  那麼多賓客,他們怎麼都要去餐廳應付一下的。

  程伽羅縮回擁著她的手掌,嘴裡還在吐槽。

  「結婚明明是兩個人的事,為什麼要搞這麼複雜?」

  「誰知道呢?」江芙扯扯唇角,「也許,就是想用這種方式提醒新人,婚姻不是兒戲,一定要慎重對待吧。」

  程伽羅:「聽說結婚會讓女人變成哲學家,果然是真的。」

  江芙抬手推他一把:「去你的!」

  兩人換上去酒宴的衣服出來,院子裡的賓客差不多都已經離開,趕往酒宴現場。

  注意到程賦榮的房間門開著,程淨思站在門外。

  猜到老人家還在,兩人轉身走過來。

  客廳里,程賦榮緩緩將一杯桌,灑在妻子的遺像前。

  「蘭心啊,今天是伽羅和小芙大喜的日子,咱們夫妻也喝一杯。」

  三人站在門外,看在眼裡,誰也沒出聲。

  片刻,程賦榮邁步出來。

  眼角明顯有點微濕,三人看到卻沒有點破。

  「爸!」江芙扶住老人家的胳膊,「咱們去喜宴吧。」

  老人家笑得燦爛,「我先告訴你們啊,我問過陸醫生說,陸醫生說我今天可以喝點酒,你們不許攔著!」

  「您喝可以,不過……」江芙笑應,「最多白酒二兩,紅酒一杯。」

  「今兒小芙最大,小芙說得算。」程淨思笑道。

  「沒錯。」程伽羅笑著附和。

  「好,我聽小芙的,二兩就二兩。」程賦榮看看身邊的新兒媳,再看看兩個兒子,「走,喝酒去。」

  ……

  ……

  當晚的喜宴,依舊設在錦園。

  戲台上,依舊有表演。

  只不過,這次江芙是觀眾。

  上台表演的是劇團里的其他演員,為得就是給她添彩助興。

  喝到最後,其他賓客都已經離開,一眾年輕人還沒有散場。

  江芙知道程伽羅捨不得大家,特意吩咐經理把兩張桌子拼成一張,大家都湊到一起。

  程伽羅敬大家一杯酒,隨後站起身。

  「今天,謝謝大家來捧場,另外……我還有一個消息要宣布,我馬上就要離開潛龍大隊。」

  聽到這句,眾人都沉默起來。

  這次來喝喜酒的,全都是跟著程伽羅身邊多年的老隊員。

  包括新的隊長、副隊長,幾個班長也都在其中,全都是他帶出來的骨幹。

  程伽羅打報告要離隊的事情,大家都聽說過,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成真的。

  於墨和魏知跟著他這麼多年,自然是最捨不得。

  「頭兒,你要是走了,我……我一個人還有什麼意思?」

  於墨端著杯子,眼圈都有點紅。

  有酒意,更多是捨不得。

  「小魚乾,你什麼意思啊?」魏知眼睛也是紅的,「我不是人啊?」

  「我只是離隊,又不是退役。」程伽羅起身走過去,一左一右擁住二人的肩膀,「上頭組建新隊伍,我需要幫手,你們兩個……來不來?」

  兩個年輕人都是激動地抱住他。

  「頭兒,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去。」

  「我也是!」

  「那就這麼說定了,一人一周假,一周後報到。」

  「是!」

  兩人同時答應。

  程伽羅重新坐回江芙身側。

  米萊輕輕咳嗽一聲,「姐夫,您的新工作地點在哪兒啊?」

  「就在燕京附近,不遠。」程伽羅笑答。

  魏知也是燕京人,自然是一臉歡喜。

  「那太好了,以後能常回家了。」

  寧婼壞笑,「那也方便某些人談戀愛了啊!」

  米萊悄悄看一眼於墨,後者正在認真擇魚。

  注意到米萊的眼神,魏知伸過右腿,在桌下踢了於墨一腳。

  於墨咽下嘴裡的菜抬起臉:「你踢我幹嗎?」

  魏知向米萊的方向做個眼色:「你別光顧著自己吃啊?」

  於墨轉過臉,看看米萊:「這個魚挺好吃的,你也嘗嘗。」

  魏知:……

  「得,您當我沒說話。」

  一桌子除了米萊,全笑了。

  於墨看看眾人:「你們笑什麼啊,這魚本來就挺好吃,是不是,米萊?」

  「是是是,快吃吧你!」米萊瞪他一眼,也是笑出聲來。

  於墨:「你怎麼也笑話我啊,你不是屬貓的,最愛吃魚嗎?」

  「哇哦!」

  「米萊屬貓的呀,怪不得愛吃魚啊!」

  「那可得多吃點魚啊,對吧,米萊?」

  「我覺得吧,最好吃還是小魚乾,對吧,於墨?」

  ……

  魏知和幾個小年輕立刻調侃。

  米萊畢竟是女孩子,紅了臉,低頭去吃飯。

  反應慢半拍的於墨,這會兒也意識到話題有點曖昧。

  重重咳嗽聲,瞪一眼幾個隊友。

  「食不言寢不語不知道,吃飯還堵不住嘴?!」

  寧婼不知道這個梗,疑惑地看向身邊的陸遠之:「這和貓什麼關係?」

  陸遠之側臉湊到她耳邊,小聲解釋:「於墨代號小魚乾。」

  寧婼:……

  大家吃吃聊聊,很快已經是夜半。

  經理笑著送上兩個果盤。「幾位還要再加點菜嗎?」

  「哎喲!」江芙歉意地轉過臉,「是不是耽誤大家下班了?」

  「看您說的,今天您和三少大喜的日子,我們多呆會兒也蹭點喜氣不是,就是怕各位菜不夠吃。」經理笑道。

  「那這樣吧!」江芙站起身,捧起茶杯,「我也敬大家一杯,別介意我以茶代酒啊,謝謝大家過來參加我和伽羅的婚約,能有機會和大家一起共事,能和你們成為朋友,是我的榮幸!」

  「嫂子,這話言重了。」

  「是啊,嫂子,這……這不是應該的嗎?」

  ……

  「都是自己人,就別客氣來客氣去了。」程伽羅也端起酒杯,「咱們最後干一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今天就到這裡結束,但是你們所有人都記得。無論到什麼時候,無論我在不在隊裡,穿不穿這身軍裝,我都是潛龍大隊的一員,無論到什麼時候,今天在座的都是兄弟和朋友!」

  陸行之也站起身,「伽羅說的對,以後不管誰有用得著我陸行之的,一個電話。」

  「謝謝頭兒、陸哥!」

  「不說了,都在酒里了。」

  「對,干!」

  「乾杯!」

  ……

  所有人一起舉杯,玻璃杯清脆地晃在一起。

  「干!」

  大家喝完最後一杯酒,起身離席。

  走出餐廳大門,程伽羅立刻叫來陳叔,讓他安排車子送大家到車站。

  隊裡工作忙,這些人又個個是骨幹,當然不能離開得太久,最多就是喝這一頓喜酒就要走。

  這還是程伽羅向領導特批的。

  眼看著大巴車開過來,眾人卻並沒有離開。

  魏知主動站在路邊。

  「所有人,集合。」

  原本都已經有點醉意的小伙子們,一聽到集合兩個字。

  頓時收起酒意懶散,小跑過去整齊地排好隊。

  因為私人聚會,眾人沒有穿軍裝,但是個個腰背挺直,仿佛穿著看不見的軍裝。

  於墨跑過去,站到魏知旁邊。

  「報告程隊,潛龍大隊在京人員全部集合完畢,請指示。」

  「誰說集合完了,不要我這個隊醫啦?」

  陸行之也走過去,站在於墨身側,和所有人一樣筆直站好。

  程伽羅鬆開江芙的手臂,站到眾人面前,緩緩環視眾人。

  「我就只有一句話,無論你們在什麼地方,做什麼工作,哪怕是有一天脫下軍裝,你們永遠都是潛龍大隊一員,永遠都是我帶過……最好的兵!」

  於墨深吸口氣。

  「立正,敬禮!」

  所有人齊齊抬起右手,舉於眉側。

  程伽羅緩緩抬起右手,回眾人一個軍禮,目光緩緩看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許久,他放下右手。

  「解散!」

  沒有人再說什麼,大家紅著眼轉身,一個一個走上大巴車。

  江芙、寧婼和米萊三人站在旁邊,也都跟著紅了眼睛。

  大巴車啟動,

  路邊,只剩個程伽羅、陸行之、於墨和魏知。

  「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魏知抹手抹一把臉,「頭兒,那我也先回家了,一周之後來找您報到。」

  「注意安全。」

  向眾人擺擺手,魏知大步走向路口。

  「三少,不用安排車送他嗎?」陳叔問。

  「不用,他家離這近。」程伽羅取過手帕,遞給江芙,輕輕將人摟到懷裡,「放心,以後有機會請大家來看你演出。」

  「恩。」

  一旁,陸行之伸手牽住寧婼的手掌:「伽羅、小芙,那我們也回去了。」

  「剛結婚給你放兩天假,記得過幾天新歌發布會,去給我助演啊!」寧婼笑著向江芙提醒。

  「放心,忘不了。」江芙笑應。

  助理將車開過來,陸行之拉開門,帶著寧婼上車離開。

  這功夫,程家的司機也將車停在路邊。

  於墨主動幫著幾人拉開門,程伽羅將江芙扶上車,陳叔坐進副駕駛座。

  於墨看看坐滿的車子:「頭兒,那我呢?」

  程伽羅扶住車門:「你送米萊回家。」

  「那……送完之後呢?」

  「你都放假了,我還管你,愛去哪兒去哪。」程伽羅側身坐進后座,「一周後回來找我報到就行。」

  拉上車門,程伽羅抬抬下巴。

  「開車。」

  汽車啟動,駛遠。

  於墨站在路邊向幾人擺擺手,突然想起一件事,急急追過去。

  「頭兒,等等……嫂子……」

  汽車上。

  司機注意到後視鏡,「三少,好像於先生在追咱們。」

  程伽羅靠在椅背上,「不用管他,開快點。」

  江芙轉過臉,看看車後:「不會有什麼事吧?」

  程伽羅扯扯唇角:「他證件在我這兒,住不了酒店。」

  江芙:「那他住哪兒啊?」

  程伽羅:「不是有米萊嗎,你還怕他沒地方住?」

  江芙:……

  「有你這樣當隊長的嗎?」

  「我這不是幫他嗎,要不然,就他那個笨勁兒,十年也娶不到媳婦兒。」

  江芙啞然失笑:「那倒也是。」

  路側。

  於墨眼看著車子開遠,無奈地停下腳步。

  「於墨,你瘋了吧?」米萊氣喘吁吁地追過來,「還想用兩條腿追四個輪子啊,出什麼事了?」

  「我證件在頭兒啊,沒有證件無法辦酒店入住。」於墨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走吧,我先送你回家再去找頭兒拿。」

  「拜託,人家今天結婚,洞房花燭夜你還要去打擾啊?」

  「那……」於墨一臉無奈,「那我今晚豈不是要睡大街了?」

  米萊:……

  「不是,你是不是傻啊,看不到我這個大活人,你就不能找我解決?」

  於墨轉過臉,看她一眼,眼中一亮。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還有你呢呀。」他伸過手掌,「你能不能把身份證借我。」

  米萊:!!!

  「我身份證是女的,你拿我身份證入住?」

  「好像不行,要不……」於墨一把抓住她的手掌,「你陪我一起去酒店。」

  「你……」米萊甩開他的手掌,「你想得美!」

  「你不是讓我找你解決,你的身份證是女的,你不去我怎麼開房間啊?」

  「你是讓我……幫你開房間?」

  「要不然呢,你以為我要和你去開房啊?」

  米萊臉上一熱:「你什麼意思啊,和我開房你還吃虧了是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我……」於墨一臉無奈,「我也說不清我什麼意思了。」

  看看他的樣子,米萊怔了怔,噗得笑出聲來。

  「笨死你算了。」

  「走吧。」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將他拖上路邊的人行道,「今天你先住我那兒,等明天再去拿證件也來得及。」

  「這不合適吧?」

  「你又不是沒住過?」

  「那時候不一樣。」

  「那時候能住,現在不能住了?」

  「不是,我是怕那個……」

  「我還能吃了你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我……」

  「怕你什麼?」

  「沒什麼?」

  「於墨,你是不是男人啊,能不能別婆婆媽媽的。」

  「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怎麼著,你還想對我強啊?」

  「你想哪兒去了,我不是怕這個……」

  「那是你怕哪個?」

  「我是怕……」於墨轉過臉,「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我是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喜歡上你。」

  米萊呼吸一窒。

  抿抿唇,垂下睫毛。

  「我……我有那麼可怕嗎?」

  「不是,你挺好的。」

  「我挺好的,你為什麼不敢喜歡我?」

  「干我們這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朝不保夕,再說一年也放不了幾天假。」

  「那溪姐和程先生不也在一起嗎?」

  「頭兒和我不一樣,頭兒又厲害,長得又帥,又聰明,人家馬上就升少將了,我……我算什麼呀,什麼都不行?」

  「你怎麼就不行了,你也不差啊,你也長得挺帥的,雖說有時候笨點,但是也不是那麼笨,再說我也沒有人家溪姐那麼厲害,像程先生那樣的人,人家能看得上我嗎?」

  注意到男人目光怪異地盯著自己,米萊下意識地抿抿唇。

  「你……你這麼看著我幹嗎?」

  「米萊,你剛剛說的是心裡話嗎?」

  「當然是心裡話。」

  「那……你能和我說句實話嗎?」

  「什麼實話?」

  「你真的喜歡我呀?」

  「哪有你這麼問的?」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的呀,我不是怕我弄錯了嗎?萬一你不喜歡我,我誤會了,還喜歡上你了,你還是嫂子的助理,到時候再見面多尷尬啊。」

  米萊輕輕咳嗽一聲,「要是我……喜歡你呢?」

  「那我就追你唄。」

  米萊白他一眼:「我都喜歡你了,你還追什麼追?」

  「說得也是啊,喜歡就不用追了,喜歡就在一起了。」於墨一本正經地看著他,「那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

  「你什麼時候告訴我了?」

  「你……我怎麼喜歡你這麼個笨蛋呢?!」

  米萊瞪他一眼,一把將他推開,大步向前。

  「不喜歡就不喜歡,你發什麼脾氣啊……」說到一半,於墨突然反應過來,大步追過來抓住她的胳膊,「你真的喜歡我呀!」

  「我才沒有,誰會喜歡你這種笨蛋!」

  「可是你剛剛說喜歡我這個笨蛋的。」

  「你……」米萊都被他氣笑了,「早晚我會被你氣死。」

  「對不起啊,米萊,我不是故意氣你的,我就是……從來沒談過戀愛,我爸就是當兵的,我媽去的早,我從小上的就是軍校,放假都是在部隊呆著。基本上沒怎麼接觸過女孩,實在分不清你們女孩子那些彎彎繞繞的。不過,如果我們真的在一塊,我肯定對你好,只要不違反紀律,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米萊的笑僵在臉上。

  這幾年,跟著江芙走南闖北,她也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

  她原本也是學表演出身,後來跟著江芙做助理,學著做經紀人。

  雖然比不上江芙那樣出色,畢竟也是從小美到大的,從初中開始就有不少男生追過她。

  被男人告白也不是一次兩次,但是眼前這個男孩子,是最簡單質樸的一個。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不反悔。」

  「那我們回家吧?」

  「好。」

  兩人並肩向前。

  於墨輕咳一聲,「米萊,我能牽著你的手嗎?」

  米萊強忍笑:「想牽就牽唄。」

  他伸過手掌,輕輕握住她的,然後一點點收緊。

  又向前走一段,於墨又停下。

  「米萊,我們現在算不是算男女朋友?」

  「這不是廢話嗎?」

  「如果我親你你介意嗎?」

  米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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