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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挑撥離間

2024-08-24 10:12:46 作者: 懶橘

  戰事越來越激烈了。

  薄元道應該是知道自己不贏絕不會有好下場,所以放手一搏,北厥人源源不斷地從關外進入大魏疆土。

  而與薄元道作戰的,只剩下秦弗一方的人,寧王端王都在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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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弗每一次領兵出去廝殺,都要好幾天才能回來,回來時,滿城都飄著血腥味。

  哪怕不上戰場,許澄寧也能嗅到那股緊張嚴密的氣息。

  她的目光在輿圖上蜀地和徐州之間來回飄移。

  這兩個人是躲在暗處的陰險毒蛇,冷不丁就要被他們咬一口,必須隨時警惕。

  「在看什麼呢?」

  韓清悅走進來,身上帶著血腥味和藥味。一聞便知她才從傷兵營回來。

  「那邊怎麼樣?」

  韓清悅搖頭:「還是很多重傷,幸而阿茹他們新送來的藥材夠用。」

  許澄寧亦嘆氣:「在所難免,戰是為了不戰,如今我們也唯有企盼戰爭快點結束。」

  雲九進來,把一張詔書放在了許澄寧跟前。

  「徐州發來的。」

  許澄寧展開一看,上面寫「外賊作亂,傷國害民,朕深感痛心,特擢封皇侄秦弗為護國大將軍,代朕驅逐北厥,誅殺叛軍,早日平亂安定,欽此。」

  韓清悅有些驚奇:「這是……」

  「搶功呢,」許澄寧把詔書扔到一邊,「有這封詔書,天下人便會以為抗擊北厥是寧王示意的。」

  雲九道:「他還攜一干官員舉行了祭天儀式,為大魏祈福。」

  「啊,這……」

  自古以來,祭天都是皇帝主持進行的,寧王是真把自己當皇帝了。

  許澄寧道:「不用管他,也就騙騙一些不曉事的老百姓罷了。騙了又有什麼用呢,頂多挽救一下聲望,收復的城池又不是他的,現在拳頭才是硬道理,等兵臨城下了,他再好的聲望也是白搭。」

  退一萬步,就算寧王是得到天下人認可的新君又如何,改朝換代、權力更迭,大家該認還是得認。

  許澄寧一說,他們才放下心來,又有人來報:「端王有異動。」

  許澄寧神色一凜:「什麼異動?」

  「他調集一支兵力,越過大金江,往山群里跑了。」

  韓清悅道:「為了避戰嗎?」

  倒是有可能,因為進了山里,就很難再打了。

  許澄寧卻思考起其他可能性。

  大金江,群山……

  她心裡默默地把山山水水挪了一下方位,問道:「他在蜀地可有留下什麼勢力?」

  「兵馬都帶走了,不過……大多數原本追隨他的官員都沒有跟他走,留在了蜀地。」

  許澄寧靈光一閃,道:「讓人用最快的速度去一趟赤葭,端王恐怕要以大魏的名義向赤葭借力了!」

  不管大魏內部怎樣斗,在外邦眼裡,大魏人都是一夥的,赤葭沒準還真會被端王蒙蔽,隨他予取予求。

  「是!」

  現在大家都知道她的厲害了,秦弗不在,所有人都聽她的話,秦弗在也常和她有商有量,所以聽誰都差不多。

  信兵出去了。

  雲九看韓清悅也離開,才慢吞吞地從懷裡掏出一封信。

  「這信,你自己看看要不要給殿下看吧。」

  「誒?」

  許澄寧疑惑,接過來一看,竟是寧王世子的信。

  信上先是問候她身體安康否,他聽說了她捨身救城的事跡,心裡非常欽佩,也突然勾起了對她的思念。

  「一別經年,本宮才發現自己對你的喜歡一直沒有變過,只是當初我們有了點誤會,所以才將你推到秦弗身邊。本宮不怪你,只怪本宮年輕氣盛,在你面前沒有偽裝,一不小心說了讓你難過的話。」

  「你放心,即便秦弗敗了,本宮也一定會保全你性命,當初給你承諾永遠有效,你不必擔憂前程……」

  秦弗回來後,許澄寧把信給他看了,自己笑得前仰後合。

  「小寧寧,」秦弗咬牙切齒,「這是他能叫的!」

  雖然知道這是假的,但秦弗還是好氣。

  「給你看的嘛,他當然有多肉麻寫多肉麻。」許澄寧笑道。

  她跟秦弗在一起,如果徐州那邊有她的私信,秦弗能不知道?這信就是寧王世子故意寫給秦弗看的,還不是為了挑撥離間。

  許澄寧看秦弗黑著臉,便湊過去趴在他肩上晃他。

  「不氣啦,大不了我也讓你叫一聲唄。」

  秦弗轉頭,與她臉對臉:「寧寧?」

  許澄寧酥得哆嗦起來,紅著臉鬆開了他的肩膀,撓撓後腦勺:「還是別叫了,怪不好意思的。」

  秦弗微微細長的眼盯著她,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輕輕點在她臉上,痒痒的,許澄寧聳起肩,就見秦弗猛地撲過來,把她壓在榻上。

  「我偏要呢?」

  他在她耳邊輕輕地說,男子的呼吸貼著耳廓,更癢了。

  許澄寧浮起羞色,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要這樣說話,癢。」

  秦弗道:「那你管住我的嘴吧。」

  下巴被輕輕一抬,溫熱的薄唇貼上了她的,流連輾轉時,許澄寧看到他的喉結隨著親吻與吞咽的動作,慢慢地上下滾動,拉長的脖子線條十分漂亮。

  像一匹優雅飲水的駿馬。

  許澄寧捧住他的下頜,啟唇相就。

  房裡的燭火微微曳動,牆上人影翻來覆去。

  當——

  一支銀簪掉下了榻。

  黑色的髮絲纏繞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呃……」

  許澄寧散著頭髮,臉上酡紅,一隻手按著衣襟。

  「我、我裡面沒穿……」裹胸布。

  「沒事。」

  秦弗喘氣,本就是要摸她,又不是摸裹胸布。

  許澄寧臉漲得通紅:「我有事!」

  他手還在她的衣下,就貼著她的腰腹,像在轉盤上做瓷胚的匠人巧手,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地轉動,勾勒著她纖細的腰身,幾次要沿著脊骨與腰線往上,都被她擋住了。

  秦弗沉下身,吻得更深,也裹著凌亂單薄的衣裳將她摟緊,兩副身軀貼在一處廝磨輾轉,清涼與火熱,柔軟與剛硬,都在此刻水乳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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