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及其複雜

  這件事情雖然說都是楚涵雅，但身為風暴中心的楚涵雅沒說話的機會，就算給她機會，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就去研究御風鈴了。

  恰巧此時，她默念了一聲雷。

  一道響雷忽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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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升被嚇得渾身一激靈，忙點頭：「是是是，我立刻回去稟告女帝，我立刻回去！」

  徐升如同逃離洪水猛獸，很快消失在拱門處。

  楚涵曦幾人心情都極其複雜，那種感覺就像是她們曾經根本看不上的人，忽然成為了這個世界上舉足輕重的人物。

  楚涵儀抿著唇，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楚涵韻在原地呆愣了很久，她後悔之前的一切情緒，包括在山上的時候沒有伸手救楚涵雅，如果那個時候，她能夠救楚涵雅，等這件事之後，她便是女帝最親近的人。

  楚涵雅在這個家中，根本沒有親近的人！

  但現在想想，不可能了。

  楚涵曦驚恐的睜大眼睛：「這不可能，她……她怎麼會是女帝？」

  楚涵儀咬了咬唇：「這可能只是御風鈴加持，都說女帝出生的時候就會顯露能力，她已經過了那個年紀，我覺得驅動御風鈴也能夠調控天氣，但真的女帝出現之後，御風鈴便不會起作用。」

  楚涵曦像是信服了這個說辭：「對，你說的對，女帝在出生時就會顯露能力！」

  周圍似乎有人聽見這兩人說話，提醒道：「難道你們沒聽見楚文妤都說了她是女帝麼？」

  楚涵曦兩人回頭去看，那人已經逃入了人群中，消失無蹤。

  烏雲映的兩人的臉色更加難看，閃電略過，又變得一片慘白。

  楚文妤等周圍的躁動平息了一些，起身，跪倒在地：「拜見女帝。」

  許瑤光是跟著楚文妤一起跪下的，但那動作很彆扭，說到底，楚涵雅是他親生女兒，就有些奇怪。

  更彆扭的是姜修，遲疑了很久，才跪倒在地上，心疼的撫摸白袍，浸雨水都該髒了，這身衣服本是為楚涵儀準備的，若是楚涵儀稱帝，他也不心疼，到頭來偏偏是楚涵雅。

  可惜不跪不行。

  周圍的人，也都反應過來。

  這個時候，他們忘記了楚涵雅此前幾十年在楚家被邊緣化的地位。

  現在都楚涵雅是女帝。

  一個人跪下，就有第二個，就有一片。

  很快，四周已經看不見站著的人了。

  也包括楚涵儀。

  楚涵儀反倒是最先跪下的。

  最後是楚涵韻。

  隨著整齊的一聲「拜見女帝」，周圍平靜的再沒有其他聲音。

  楚涵雅眼角狠狠抽了抽，深吸一口氣說道：「先起來，不用行如此大禮。」

  人生就是這麼夢幻，誰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不過今天的這一跪，楚涵雅清楚楚文妤是為楚家造勢。

  楚文妤在楚涵雅說完話之後起身，與眾人說道：「都散去，明日，楚家準備家宴。」

  是的，家宴，而不是大宴，多數都是自家人，也會請一些熟悉的盟友。

  ……

  人群散去，楚涵雅就讓雨停了。

  傍晚的時候，楚文妤親自來的西苑。

  仿佛禮數都不同了，往日，禮數都是楚文妤命侍衛過來傳信，再讓小輩們去家主院中。

  快要入冬了，晚上露很重。

  楚涵雅將那扇新門打開，冰冷的夜風帶著花香沖入屋中。

  楚涵雅坐在搖椅上，聽見動靜，起身行禮，朝著空無一人的門口說道：「您來了。」

  楚文妤現身，身邊沒有帶侍衛。

  屋內就只有三人，楚涵雅，雲川，楚文妤，就跟三足鼎立似的。

  倒不尷尬。

  楚文妤一身白色常服，也沒帶頭冠，不親近，威嚴過分了：「你開著門，是知道我會來？」

  楚涵雅點頭：「母君今日為楚家揚威，可是很多事情我還不知道，您一定會為我解惑的。」

  楚涵雅語調疏離，還是因為跟原主不太親近。

  楚文妤聽出楚涵雅的疏離，目光閃爍了一下，站在原地，沒有找地方坐：「為何不親自去我那裡？」

  楚涵雅想了想說道：「因為您一直守在西苑外，否則這個時候，西苑附近的人肯定很多，但是從中午到現在，沒有任何人來打擾我，我也不敢隨意出去。」

  女帝這個身份，一定會對外造成轟動，那些試圖結交，亦或是不懷好意的人都會聞風過來。

  楚文妤沉默了很久。

  燭光不斷顫抖著，三人的影子搖晃著。

  下一刻，楚文妤將門關上：「你會不會怪我這些年忽略了你。」

  楚涵雅做了個請坐的姿勢，順道朝著雲川眨了眨眼，示意雲川坐下。

  雲川沒敢坐。

  楚涵雅便先將楚文妤晾在一邊了，朝著雲川說道：「坐，不要見外。」

  雲川冷厲分明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忌憚，看向楚文妤。

  楚涵雅恍然大悟：「哦，雲川是您的人？那就不存在什麼怪不怪的了，雲川自幼陪伴我，也是您的安排，雖然我不知道您為什麼這樣安排。」

  楚文妤愣了良久，有些驚嘆，旋即示意雲川坐下，感慨：「你都知道了？」

  楚涵雅搖頭：「剛知道的，之前就是有所懷疑，楚涵儀幾人見雲川的時候，都有些忌憚，楚涵曦早些年就知事兒了，那個時候我還不記事，恐怕那會兒她們見過雲川，知道雲川是您的人。」

  楚文妤點了點頭，只是還是不明白，楚涵雅說話的時候，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可這件事確實是發生在她自己身上了。

  默了良久，楚文妤深吸一口氣，歉疚看著楚涵雅：「您剛出生的時候，一位神秘的老先生為你算過命，他說你有大機緣，可是須得歷劫完成蛻變，在那之前，家族不得給你任何庇佑，否則便是毀了你。」

  楚涵雅想了想，若有所思的點破：「一是為了楚家，二才是怕毀了我。」

  楚文妤苦笑的嘆息：「是，對我來說，楚家的興亡才是最重要的，那位先生說，你的機緣能為楚家帶來好處，我一直沒想明白那是什麼機緣，直到聖地再開，才明白這一點。」

  頓了頓，楚文妤神色認真：「抱歉。」

  楚涵雅並無生氣的心情，說到底這只是原主的事情：「不必道歉，不過我還有事想要麻煩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