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認清現狀

  楚涵曦不知道自己已經將眼睛睜得很大，神色也是極其僵硬，喃喃道：「她沒有被拿到金光震開！」

  那聲音顯得失真，她本以為能夠看一齣好戲，讓楚涵雅跟她一樣讓別人笑話。

  但卻沒有發生，楚涵雅輕鬆的取了御風鈴。

  楚涵韻怯懦的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怨毒，用指甲狠狠的扣著手心，咬著下唇，她很少流露出這樣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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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涵雅沒理會周圍的嘈雜，盯著還在發光的御風鈴，說道：「雷，雨，風！」

  在心中，她勾勒出了雨水風聲，雷聲的大小。

  有冰涼的雨水從天際落下。

  一開始只是很細密的雨。

  緊接著，在雷聲跟風出現之後，雨變大了。

  楚涵雅慢條斯理的將御風鈴戴到右手的手腕上，看向太師椅上的楚文妤：「母君，我成功了。」

  楚涵儀動了動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礙於場合，最終沒說。

  楚涵韻忽然尖銳的出聲：「能不能繼續控制風雨？若只是這麼一些雨，很難證明這是你召來的雨，之前二姐花了不少功夫召雨，說不定這是她召來的！」

  楚文妤還沒來記得說話，便被楚涵韻打斷，神色不悅，但還是說道：「三姑娘，你再嘗試一下，才能夠服眾。」

  楚涵雅並沒遲疑，看向天空，很隨意說道：「風雨雷電。」

  又是一片楚涵雅預想中的降雨，風聲，雷電。

  那些不滿的聲音，逐漸消失。

  但周圍沒有歡呼聲，更多的是唏噓，以及沉默。

  徐升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沒想到最終能夠驅動御風鈴的是楚涵雅。

  徐升神色凝重，這個楚涵雅不比楚涵儀，他根本無法看透，自然別提想出合適的手段去控制了。

  楚涵儀不斷思索扭轉當下局面的辦法，但唯有楚涵雅能夠驅動御風鈴是事實，她沒辦法改變什麼！

  楚涵曦低著頭，不斷的自我催眠安慰自己。

  楚涵韻也低下了頭顱，但心思與楚涵曦截然不同，手心已經被長指甲摳出血了。

  楚文妤淡然說道：「諸位還有什麼要說的？楚涵雅便是能夠驅動御風鈴之人，既能調控天氣，她便是下一代女帝。」

  說這話的時候，楚文妤是看向徐升的，面上低著淡笑，可語氣不容置喙，令人不寒而慄。

  徐升面色一僵，他忽然明白，楚文妤之前在他面前示弱，都是假的，那個窩囊的楚文妤根本不是本性，而眼前這個才是楚家的家主，楚文妤真正的樣子。

  徐升緊張吞了口唾沫，硬著頭皮道：「您說的是。」

  楚文妤這番話，卻也令周圍像是炸開了鍋一般。

  這個消息宣布的隨意，但如同一道冬日的驚雷。在根本不會出現雷聲的時候，出現的驚雷。

  雨不斷滴落，不算大雨，但很快，人們的衣服都濕了。

  沒人撐傘，哪怕一開始想要回去拿傘的人，亦或是已經有了備用傘帶來的人，沒有回去拿傘，也似乎都忘記了撐傘。

  楚文妤說的女帝，跟當今最高位置上那個女帝的意義是不同的。

  這是能夠調控天氣，造福獸界的女帝，地位可見一斑。

  今天過後，整個控制獸界的命脈，權貴，或許都會換水。

  楚涵雅也有些愣愣的，目光落在遠處雲川的身上，用眼神問：「我就忽然成女帝了？」

  雲川的神色很平靜，並且朝著楚涵雅理所當然的點頭。

  楚文妤仍舊看著徐升，黑袍被雨水打濕，但更添幾分威嚴：「那這少帝姬的選拔，恐怕也不需要繼續進行下去了。」

  徐升咬了咬牙，險些想要將瘦弱的身體蜷縮在一起，不過一想到徐攬月跟徐幽發怒時恐怖的神色，還是說道：「但女帝的心性需得考察，若是她沒有造福蒼生的覺悟，恐怕也不適合女帝的位置。」

  楚文妤此時已然有了底氣，淡漠而低沉說道：「我想，最後一代虎族女帝，窮兵黷武，令獸人界民不聊生，也不適合女帝這個位置。」

  徐升叫嚷著，提高聲音，尖銳說道：「你怎可這樣詆毀女帝？」

  楚文妤冷著臉：「我楚家，與末代女帝之間的恩怨想來諸位都是知道，也不必裝作不知道，我楚文妤，向來嫉惡如仇，有什麼說什麼。」

  徐升臉色一陣青一陣紫。

  楚涵雅仿佛在看著大戲，心底暗暗感嘆，原來楚文妤是這樣一個人。

  原主記憶中的那位，跟眼前這位，判若兩人。

  現在看來，曾經的楚文妤，包括楚家，也是不得不韜光養晦，若是鋒芒畢露，恐怕早已經被清掃了。

  不過真要拔除楚家，哪怕一代女帝復活也得花費不小的代價。

  這恐怕也是末代虎族女帝沒有將楚家連根拔起的緣故，樹大根深，想除盡很難。

  徐升憋了很久，都沒話說，額頭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

  許瑤光平靜說道：「徐大人，時代變了。」

  徐升瞪著許瑤光，才驚覺許瑤光也是扮豬吃虎的那位，從前他只聽說許瑤光是一位只知道花枝招展，胸無半點墨的侍妾。

  可是此時，一對上那清明的翡翠一般都眸子，他立刻認清楚了現狀。

  姜修是心情最複雜的那位，楚涵雅兩次遇險的事情他還沒處理好，這下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只能神色木訥放空大腦，坐在楚文妤的身側。

  楚文妤帶了幾分威脅意味問道：「徐大人，你說，楚涵雅有沒有資格成為女帝？」

  許瑤光沒等楚涵雅說話，人畜無害的朝著徐升笑：「即便當今女帝不願讓位，但民心所向，你們認為你們還能獨攬大權麼？」

  如今不少人對當今女帝的一言堂表示厭惡，不滿的人也很多。

  長此以往，造反只是時間問題。

  這件事，許瑤光沒有明說。

  可是聰明人都能看清楚時局。

  徐升嘆了口氣，沒了來時的架子，態度竟然還恭敬了幾分：「這件事情，待我向女帝稟告，我沒辦法篤定這件事，這是整個獸人界的大事。」

  楚文妤露出笑容：「那便麻煩徐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