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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預計暴雪

2024-08-19 02:44:46 作者: 官養呢

  顧京律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耐煩,連帶周遭空氣一起煩躁著。

  他整個人戾氣很重,眉眼輪廓隱在暗處,仿佛一頭盯上了獵物,卻仍然蟄伏著的野狼。

  等待時機,將想要扼殺的目標,一舉撕咬到內臟都掏空。

  不會再給對方任何喘息、活命的機會。

  斬斷他人所有的後路,才是智者保住自己後路的絕佳方式。

  方才被他用被子砸中的男人,伸手摸了摸臉頰上的傷口,一見到有血出來,當即就火冒三丈了。

  從椅子上站出來,指著鼻子罵道:「你丫有病是不是?真以為拿下了一個顧氏集團就可以無法無天了?要是沒有龍總,你算個屁啊?」

  

  在場誰的心裡不是門兒清。

  他顧京律,區區一個身上只流了顧家半邊血液的私生子,這次能被選中作計劃的一顆首要棋子,純粹就是運氣好而已。

  還真把自己給當場是一尊大佛了?

  那位被稱作為「龍總」的男人就是顧元龍,此刻正坐在包廂的主位上,放下了手中直接生吃的牛肝,而後輕輕用舌頭舔了一下牙齒縫隙。

  他不冷不熱地說道:「和氣生財,吃飯的時候吵什麼架?」

  一句話雖然講得不透徹。

  但其實責怪顧京律剛才動手的意思很明顯。

  瞥了眼那臉色仍然陰沉的男人,顧元龍笑得如同一隻笑面虎,對被砸了杯子的男人說道:「你也是,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還不懂?」

  拉顧京律入伙兒,選他當盛祥諾空出來位置的領頭人,幫著一起拿下顧氏集團是有背景調查的。

  想不知道他和祝家那個大小姐的關係,都難。

  臉上冒血珠的男人不知道罵罵咧咧了一句什麼話,興許是嫌丟人,起身往包廂外面走去了。

  顧京律淡淡地掀了掀眼皮,只朝那人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耳邊,這位他其實應該稱之為「大伯」地男人給他倒了半杯子白酒,低聲說道:「京律,你衝動了。」

  「顧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只是暫由你代理而已,等真正的人回來了,你是要讓位的。作為補償,剛才那人能不能活下去等權利,就交給你好了。」

  毫無疑問,顧元龍是欣賞自己這位毫無血緣關係的小侄子的。

  人狠話又不多,做起事情來有條不紊。

  而且具這段時間的表現來看,忠誠度也高。

  就是感情方面有點問題罷了,不過這於他而言反而是一樁好事。

  有了能拿捏這顆好棋的把柄,何愁這盤棋會輸。

  聞言,顧京律只是敷衍地扯了扯唇角。

  他還按兵不動的原因就是為了這個。

  不談其他,倒是真的對這位還未出現的未來董事長有了興趣。

  很顯然,這場棋局裡,顧元龍也只不過是「將」旁邊的一顆「士」而已。

  還沒到真正收網的時候。

  而至於那所謂的補償,他不需要。

  沒碰那杯酒,顧京律徑直站起了身,背脊挺拔如松,毫無要低頭妥協的意思,語氣雖說是出於禮貌的告知,但細聽更多的是命令。

  ——夾有絕對的服從。

  他抿唇道:「失陪。」

  雙腳跨出包廂,朝著上一個離開的男人的方向緩緩走去。

  最終在走廊盡頭處停下。

  果不其然,是一間男廁所。

  這會兒除了他與他以外,任何一個人都沒有。

  顧京律面不改色地走進了廁所里。

  等待站在便池前的男人解決完生理需求,將褲子拉鏈拉上之後,他才眯了眯眼。

  那人轉身,似乎是被他給嚇了一跳,罵罵咧咧道:「逼玩意兒,走路來都沒個動靜聲的?」

  身後側沒擰緊的水龍頭裡正在不斷滴著小水珠。

  砸落在白瓷磚上,是一聲接著一聲的「啪嗒」、「啪嗒」。

  男人臉頰上的血印子依然明顯。

  他往前走一步,見顧京律都沒有要恭恭敬敬讓開的意思,反而還懶洋洋地將雙手插在了兜里。

  正想撞過他的肩膀離開,「不長眼的東西。」

  話音剛落,左側臉頰硬生生地挨了一拳。

  顧京律沉默著,無聲轉了轉自己的手腕。

  就剛才這人在飯桌上意淫祝願的那幾句。

  夠他死上個千百回的了。

  「操,你他媽的有病吧!」挨了拳頭的男人被揍得腦子都震盪了,不斷「嗡嗡嗡」的響著,他朝一旁水池裡淬了口痰。

  帶著因牙齒鬆動而溢出來的紅血絲。

  在這人準備直起腰時,顧京律徑直操起了手邊一個很大的藍色水桶,一句話也沒講,快速流暢地將那桶扣在了對方的腦袋上。

  而那人也因為失去重力而跌倒在地。

  後背是便池,不僅凸出的稜角撞擊皮膚,疼痛難忍。

  沾染得衣服也是又濕又髒。

  顧京律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如同一隻螻蟻一般在不斷掙扎。

  那幾句惹他心煩的話還是在心頭經久不消。

  所以在離開之前,他又懨懨地走過去了踹了幾腳,

  全程都沒講上一句話。

  被揍的人倒是,半死不活了。

  顧京律走到水池前,洗了好幾遍手才壓下一點身體裡的煩躁感。

  也沒再回那間包廂,而是去了一直都停在路邊等他都那輛車上。

  聽到有開門聲,原本還有些打瞌睡的沈達概瞬間清醒了過來。

  車內廣播還在低聲放著:「中央天氣台預計,明天北部等地部分地區有小到中雪,部分地區有大到暴雪……」

  關閉了這廣播,沈達概看了一眼後視鏡,畢恭畢敬地問道:「顧總,今天是送您回去,還是繼續……」

  這幾日,顧京律總上那座山。

  有座寺廟恰好建在半山腰處,能夠越過一片密密麻麻的綠色叢林,看到依山傍水的祝家別墅。

  裡面住著的人在做什麼,自然是看不清的。

  唯有那些房間亮著燈火,什麼時候熄滅,才可以盡收眼底。

  顧京律總去,爬上山之後,往往一待就是一整個夜晚。

  第二天早上再下山,日復一日地處理公司事情、見客戶。

  這種生活狀態,光是想著都累。

  因為沈達概即使不上山,只是等在山腳處的車裡,堅持了幾天下來,就好像三個月沒闔過一次眼一樣的累。

  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而且他深知,顧總不信佛。

  以前談再大的生意,包括是那種一舉定奪整個君庭未來生死的合作時,他都只信自己。

  不靠天,更不會求佛。

  如今轉換為了一名虔誠的信徒,那手腕上好像都帶了一串住持送的菩提手鍊。

  顧京律頗為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低聲說道:「回去吧。」

  在車子即將抵達雍景灣後,又補充了一句:「幫我準備一套最好的西裝。」

  亦是一份頂尖的禮儀與尊重。

  「好的。」沈達概記下,問道:「您什麼時候需要?」

  拉開了車門之後,顧京律在寒風中站定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回答道:「明天。」

  手腕上的那串菩提愈箍愈緊。

  他總覺得,有些事情,再不去做,就真的來不及了。

  ...

  @官養呢:存稿都一不小心發在昨天了,所以今天只有兩更哦!

  下一章是文案部分,然後計劃是儘量在月底完結,謝謝已經陪伴到這裡的大家!愛你們麼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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