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紅裙
2024-08-19 02:44:40
作者: 官養呢
今年過年很早。
在大年初一來臨之前,祝氏集團還有一場年會要舉辦,定在了一月初旬。
自從那天聖誕節之後,那個男人再一次變得杳無音訊了起來。
祝願偶爾也會恍惚他們的這種狀態是不是已經算是彼此默認之下的分手了。
很不爽,也很不甘心。
但是她卻偏偏什麼都做不了。
包括那條項鍊和那枚戒指也被她藏到了衣櫃深處,不敢拿出來,害怕被父母發現了。
一邊憎恨著顧京律的無作為,一邊也在討厭自己對待這份感情的不夠堅定。
她知道她現在有無數個機會可以逃離父母的視線,離開祝家找到顧京律就對他說私奔。
不管逃去哪裡都好,只要最後的結局是他們兩個人就好。
可是每當這種瘋狂無比的念頭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之後,隨即接踵而來的是更多的後顧之憂。
在一起了,她要怎麼平衡心裡對顧老爺子的死亡?要怎麼無聲無息的忘記那個已經改頭換面的破廠曾經對一些工人帶去的傷害。
還有,她的父母從未虧欠過她半分半毫,家裡也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而已。
她真的能做到那麼自私地拋棄所有,從此以後的人生只為了顧京律一個人嗎?
然而這些還都並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祝願害怕自己以後的人生,但凡過得有一絲不如意,就會懊悔現在做出的這個衝動決定。
她會把一切的不好都歸咎於當初選擇了這個男人而放棄了人生里其他不比愛情不重要的東西。
當愛變成恨的那一刻,一切就都完了。
所以好像沒有了那份繼續愛下去的勇氣了……
有的時候,好聚好散才是最佳選擇。
不出門,沒日沒夜地縮在祝家這棟別墅了,窩在自己的房間裡發呆,天晴看太陽,天陰看下雨,何嘗又不是一種逃避的行為。
重複去過這索然無味的生活,月底過新年,走完幾家親戚,興許父母就會狠下心,說什麼都要把她給送到國外去了。
那她呢?
哭一場,鬧一場,然後接受。
亦或是直接心靈麻木,點頭答應。
這種可以預料到以後每一天都發生什麼事情的生活,真的毫無盼頭。
年會舉辦的前一個晚上,祝願喝了點熱湯就準備回房間休息時,母親突然出聲叫住了她,神秘兮兮地從背後拿出了一個包裝很奢華的禮盒。
她笑著說道:「還以為這條裙子趕不上明天的年會了呢,沒想到裁縫加班加點,還是給你趕出來了。」
方形的盒子裡,安靜地躺著一條紅裙。
這抹紅色並不常見,低飽和度卻又透亮,汲取復古膠片中的那股顆粒感,融合丹罽的水彩,像夏天枝頭的荔枝。
斂合了所有的光澤感後,張揚奪目。
宛若一朵於月光之下,炙熱燃燒著的紅玫瑰。
祝母將裙子從盒子裡拿了出來。
祝願這下將款式也盡收眼底了。
很簡單大方的設計,因為裙子的面料與質感上乘,而加了不少氣質分,優雅中又不乏壓下整個場子的嬌縱感。
只要出現在燈光下,就必然會是全場最矚目的焦點。
「願願,快拿著去衛生間裡試穿一下,這裙子不枉費定了將近一年才到手。」祝母是越看越滿意,已經等的迫不及待了。
祝願是有一些抗拒的,即使這條第一眼就驚艷到了她的裙子已經被強行塞入自己的手中,腳下動作也仍然無動於衷。
她擰著眉頭問道:「明天不是爸爸公司的年會嗎,我也要去?」
往年這些東西,她都嫌頭大而不沾邊的。
「嘿,你這孩子的忘性還真大啊!」祝母覺得有些好笑,「不是早就和你說了嗎,今年你爸爸要把年會辦在家裡,你難道都沒發現家裡這幾天,天天都在被打掃嗎?」
祝願搖了搖頭。
不是沒有記住,而是壓根兒那會兒就沒注意聽這些話。
她的注意力是愈發難以集中了。
整日都如同一具沒有感情的行屍走肉。
祝母嘆了口氣,親自推著這個女兒往一樓的衛生間裡走。
所以說這個女兒還是個小孩子呀,什麼也不懂。
祝父這次選擇把年會辦在家裡,是考慮了很多方面的,不僅隆重盛情邀請公司高層,還有以往很多合作過的商業大佬們。
為了鞏固彼此之間的情誼。
一個顧氏已經倒下了,他不得不提防自己會成為那個男人的下一個目標。
人心不可缺。
地點直接選家裡,至少誠心是做出來了。
祝願無奈,只得走進了衛生間裡。
她近來不管做什麼事情,動作速度都很緩慢,包括這會兒換條裙子也是的,好在禮服款式簡約,並不難穿。
所以祝母也沒急著催促,耐心等待著,滿眼都寫滿了期盼。
祝願換上了裙子之後,低著頭先撩了一下脖子上的捲髮。
皮膚本就白皙,在這抹紅色之下,更是襯出了一種上好羊脂玉才有的光澤感。
一舉一動間,滿是風情萬種。
就趁著她將披散的黑色長捲髮整理到脖子一側時,祝母拿起手機偷偷拍了一張照片。
角度恰到好處,照片右下角露出來了一些她的肩膀,圓潤瑩亮。
正好前面是乾淨的玻璃,祝願側著頭,如瀑布般的捲髮慵懶隨意,只被拍到了半張臉頰。
眼尾微微上翹著一絲弧度,清澈無辜。
偏偏又是一身紅裙,與成熟嫵媚之感融洽的可謂是相得益彰。
辨識度、氛圍感都被拉到了再也無法上去的頂峰值。
祝母還忍不住將這張照片曬到了朋友圈裡。
女兒真是長得太漂亮了。
依她看,素顏也能秒殺整個娛樂圈。
同樣這麼覺得到還有看到祝母這條朋友圈的人,紛紛點讚評論,並不是出於虛偽客套,是真的即使沒有看到一個人的時候全臉,也仍然覺得驚艷。
與此同時,一間瀰漫著煙味的中餐廳包廂里,也有一位年紀三四十歲的男人刷到了這條朋友圈。
他這人向來不正經,淬掉了嘴裡的那口痰之後,將照片點開放大,然後手機屏幕轉向了圍坐在圓桌上的其他人。
色慾薰心地猥褻著:「該說不說,祝家這個女兒長得是真的漂亮啊,身材也好,腰細腿長的,是不是叫祝願?」
有人附和,回答「是」。
「嘖。」男人點了點頭,絲毫不覺得有任何地方不妥,繼續問道:「你們有沒有什麼聽話藥水之類的好東西啊,改天給這小妮子一喂,老子直接壓路邊就要了她……」
話音未落,臉頰就被一個陶瓷而制地茶杯給擦了過去。
劃出的一道血痕觸目驚心。
而投擲的原點,坐著一道冷漠暴戾到了極點的身影。
白色的煙霧,也掩蓋不住他陰鷙詭譎的氣場。
尤其是那雙猩紅的眸子。
嗜血,如同殺人。
…
@官養呢:寶寶們,我們眾望所歸的戰袍出場了耶(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