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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抓包

2024-08-19 02:31:08 作者: 官養呢

  聽到眼前男人薄情淡漠的聲音,林凱乘囂張的焰火瞬間就自動熄滅了一半。

  其實在顧京律還沒走出公司之前,他一個人在車上偷偷練習了很久,想台詞想動作,想要威風堂堂的為祝願討個公道。

  這樣也好要求她明天出席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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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話才說了一句,對上顧京律那雙陰鷙狹長的眼眸,他立馬就低下了腦袋,手指也鬆開,牙齒打顫著解釋道:「三…哥…你今天讓君庭發的那篇報導,打了願願的臉,她是因為受傷了才踢了別人。」

  「而且現在還在酒吧里,指不定已經喝傷了身體呢!」

  顧京律聽得一頭霧水,居高臨下地睨了他一眼,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別這麼叫我。」

  在他這,沒有婦唱夫隨的道理。

  司機開著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從後面而來,親自下車為顧京律打開了車門,後者也沒停頓,再也沒看林凱乘一眼,直接就上了車。

  只留下一地尾氣,和頂奢的車尾燈給他。

  林凱乘握了握拳,也重新上了車,他從副駕駛前面的手套箱裡拿出了另外一台手機,開機之後,給裡面唯一一個聯繫人發了簡訊:【二十分鐘,到酒店來。】

  想到剛才顧京律那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中的態度,狠狠地砸了手裡的手機。

  然後也是猛踩油門,朝反方向駛去。

  先泄個火再說。

  顧京律閉著眼睛,脊椎很僵硬筆直地靠在加熱椅背上,路兩側倒流的霓虹燈影不斷在他清雋的臉上跳躍著。

  車內異常安靜,前排的助理和司機都不敢發出呼吸聲。

  但車外的狂風終歸是止不住的。

  半晌後,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嗓音沙的厲害,「她在哪?」

  助理愣了一下,腦海中「他」字和「她」字不斷交替重疊,最後舔了舔嘴唇,回過頭小心翼翼說道:「祝小姐嗎?她一小時前就在Two Third酒吧里了。」

  為求準確性,出具了那張禹嶼上傳在朋友圈裡的照片。

  顧京律瞥了一眼,黑沉沉的眸子裡滿是陰鬱。

  他降下了一點車窗,從旁邊的中央扶手箱裡拿出來了一包只剩三根煙的煙盒,從中抽了一根,動作熟練乾脆地點燃。

  菸草味很快就在車廂里瀰漫了起來。

  猩紅的菸頭在黑暗之中一閃一滅,抽了兩口之後,顧京律就放下了,骨節分明的兩根手指夾著煙,月色下,白霧中,朦朧可見青筋暴起。

  「把那照片傳給她父母。」

  助理這次領會得很快,也知道要以匿名的形式傳送。

  半闔下眼,顧京律咬著菸蒂,嗓音比剛才還要沉了兩分,「那篇報導是什麼?」

  本來不想再管什麼事情的,但偏偏林凱乘那幾句話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誰又打她臉了?

  倒是很會差遣別人上門來狐假虎威。

  一邊遞過iPad,助理一邊放低聲音解釋道:「剛才在辦公室就想和您說的,踢人的人是祝小姐……」

  借著一點微弱的火光,他仔細觀察著自家大總裁的幾個微表情,確認他看完視頻,要看文字部分時,說道:「公關部已經很斟酌用詞了,但沒想到還是引起了很多網友的熱烈反應。」

  往常也沒用刪除的先例。

  誰都不敢貿然行事。

  匆匆掃了一眼,顧京律就將手裡的平板扔到了一旁,煙也拿了下來,在專門的車載菸灰缸里碾了碾。

  前面助理問道:「需要……刪除這篇報導嗎?」

  他默了默,「不用,她的錯。」

  雖然這段視頻沒聲音,但祝願踢人的動作,確實一清二楚。

  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助理點點頭,不再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後排才傳來那道磁性的聲音,言簡意賅:「去酒吧。」

  ……

  祝願雖然一開始不想玩,但是搖了幾局之後,人就嗨起來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今晚的手氣格外差,搖三局都湊不到一個六點,害得禹嶼被罰了好幾瓶啤酒。

  饒是酒量再好,千杯不醉,也抵不過膀胱的罷工。

  出發去廁所之前,他額外貼心地把身上的領帶拿下來套在了祝願脖子上,還有手錶之類的東西全部都扔到她腿上,寵溺地喊道:「願兒,都留給你了,等我回來。」

  周圍一片唏噓聲,玩嗨了也不管那麼多了,紛紛笑罵禹嶼這是公然作弊的行為。

  祝願把腿上的那塊白金手錶放到了一旁,接下來幾局手氣總算是開始好了起來,每次骰盅一開,都是很鮮紅的六個點。

  坐她對面的男人已經脫得光膀子了,倒也是真的玩得起,抽了皮帶往後面一扔,褲子搖搖欲墜。

  看熱鬧的人總歸不嫌事情大,又立馬出台了一條新規定:「接下來輸了也不能喝酒啊,咱就是玩得刺激,看誰先脫光哈。」

  喝得醉醺醺的簡姿儀探了個腦袋。喊道:「願兒,別當廢物點心兒。再贏兩局,脫了他里外兩條褲子!」

  對面的男人先搖,一顆骰子,點數是五。

  祝願身上也就兩樣東西了,一條裙子,還有一條剛才禹嶼套她脖子上的領帶,不過周圍人都不算這些作弊物品。

  也就是她身上只剩魚尾裙。

  所以這局不是對面男的褲子沒了,就是她身上裙子沒了。

  著實進入了這場遊戲的白熱化時期。

  好巧不巧,對面是五。

  贏他的概率成了六分之一。

  祝願站了起來,一條腿翹在椅子上,到底是緊張了,手腕活動好幾下,才拿起桌子上的那個黑色骰盅。

  所有人都屏息靜神地盯著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反正無論誰輸,都約等於全裸了。

  這圈子裡的人都好面子,願賭服輸,誰要是敢耍什麼賴,下次絕對沒有再讓他玩什麼的機會。

  那真的是不守信用,狗都嫌。

  祝願撩了一下頭髮,手裡的骰盅上下搖了幾下就停了,她再次放到桌面上,然後緩緩打開蓋子。

  都沒人顧得上看她此刻有多風情萬種了。

  蓬鬆的捲髮全部都垂盪在一側,翹在椅子上的一條腿白到發光,因為姿勢的原因,緊緻且薄的面料緊緊崩著,往上,該細的地方細,該凸的地方凸。

  她本人也是全神貫注地盯著即將開出來的骰子點數。

  手顫抖,大氣不敢呼一下。

  在所有人炙熱的矚目之下——又是六個點!

  「噢耶!」祝願開心地喊了出來,甚至沒有察覺到兩側一直旁觀的人突然個個變得呆若木雞,她一人還充當氣氛組,對著對面的男人喊道:「脫脫脫,快點把你這大褲衩子給脫了!」

  整個卡座,只有她一個人的位置背對門口。

  其他人在看見那個新走進來的男人之後,都不約而同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有幾個禁不住嚇唬得,乖乖開口喊道:「三…三哥…好。」

  一群混天日地的二世祖們此刻仿佛化身成了小老鼠,縮頭縮尾的。

  他們都本能的害怕顧京律。

  害怕這位從來不講情分,寡言又少語的「活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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