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扭打

  歐陽冰雪一雙眸憤恨地瞪著若曦,臉色氣得慘白,呼吸都變得重,「枉我當初將你當成好姐妹，你背後將所有罪過推到我身上也就罷了，到現在你竟然還這般侮辱我！」

  說著，她怒氣沖沖走上前，揚手就要是一個巴掌，「你真卑鄙！」

  這狠狠一巴掌並未落下去，被若曦用力抓住，冷笑，「二小姐，奴婢的臉不是讓你打來打去，二小姐即便在生氣也不能污衊若曦。」

  「我污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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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雪不可思議睜大眼，若曦這個不要臉賤人竟然反過來說自己污衊她？真是豈有此理！

  若曦用力將她手腕一甩，幾乎毫不客氣，「誰把所有罪過推到你頭上？誰侮辱你？我只是個奴婢罷了，豈有那個膽子對待二小姐？所以還請二小姐把話數清楚了，若曦可不願背負上莫須有罪名！」

  不就是過氣二小姐，還是個即將要被皇上砍頭的可憐蟲罷了，竟然還敢對她不善，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處境！

  若曦背對著歐陽清狂，只有面對著她的冰雪清除看到了她眼底輕蔑，冰雪氣的小臉通紅，眸子裡怒火似乎都要將她燃燒殆盡一般，憤怒尖叫，「是你帶我去的竹林，是你挑唆我毀的藥房，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竟然推得一乾二淨，若曦你好毒的心啊！」

  「二小姐莫要血口噴人，若曦可沒有您那麼大的膽子。」

  不屑的笑了聲，若曦現在可不怕這個紙老虎，用一種嘲諷的目光睨著她，在冰雪充滿恨意目光下，她用唇形無聲吐出兩個字：愚蠢

  「啊——若曦我要殺了你！」

  再也顧不得什麼，冰雪雙眼赤紅，突然間發了瘋一般衝上去抓住若曦頭髮狠狠一扯，現在的她可不管被責罰，只想把眼前這該死的賤人撕碎了！

  「放手！你快放手！」

  若曦狼狽躲避著，可她低估了對方瘋狂程度，原本整齊髮鬢被扯得凌亂不堪，滿地都是落下的簪子和步搖，就連若曦白淨小臉也被撓出幾道血痕，可見冰雪這一爪子下去有多狠。

  「賤人！你這個賤人該死！」

  「放手！老爺會懲罰你的！」

  若曦不說還好，這麼一提，冰雪心中更是嫉恨，她才是歐陽府二小姐，一個身份低賤丫鬟竟也配得到父親寵愛，而且明顯要比她還受寵！不甘心，她怎麼會甘心！

  瞧著面前兩個扭打撕扯在一起的小姑娘，歐陽清狂眨眨眼，乾脆一屁股坐到長椅上優哉游哉曬起太陽來，順手抓過旁邊凳子上的瓜子點心，她吃的津津有味，目光時不時掃向那邊，仿佛看一場精彩好戲。

  「大小姐救我——」

  「賤人，誰也救不了你！」

  若曦被冰雪打的狼狽不堪，嬌弱身板在比她壯士的冰雪面前稍顯單薄，沒一會兒便被她把衣服扯開，頭髮扯亂，臉上刺痛，一定被撓破了，眼看這樣下去冰雪真的會殺死自己，若曦心下一狠，咬住牙齦，「歐陽冰雪你太過分了！」

  「哼，比起你這個卑鄙無恥的賤人，我半點也不過分。」

  瞧著被自己打的滿臉破痕的若曦，歐陽冰雪心裡真是解氣啊，手上絲毫不留情撕扯她，幾乎都要把她弄死了。

  南邊太陽隨著時間推移緩緩來到了西邊，眼看著下午了。

  兩個像瘋子般扭打在一塊的小姑娘終於停下來，癱軟在地上喘著氣，再看她們身上臉上，活像剛從戰場上回來似得，十分狼狽不堪。

  比起歐陽冰雪，若曦要慘的多，不僅小臉破相，連胳膊和脖子都被撓的滿是血痕，更別說頭髮和衣服，連頭皮都差點被歐陽冰雪撕下，疼得她眼淚打轉。

  「打完了？」

  兩人紛紛抬頭，只見歐陽清狂站在他們面前，面無表情的小臉此時看起來竟有些冷漠，「一個是爹爹身邊高等丫鬟，一個是府里二小姐，你們兩人像潑婦般扭打撕扯，難道不覺得羞愧嗎？幸好這附近沒有丫鬟，若是被傳了出去你們還怎麼做人？」

  若曦原本對清狂冷眼旁觀本就不滿，現在聽她一說，更是恨不得立刻將她也弄成慘敗德行，無奈歐陽清狂說的在理，自己反倒半點沒有說話理由，只怕一張嘴，會讓對面歐陽冰雪更是幸災樂禍。

  歐陽冰雪卻不這麼想，她一開始誤信了若曦的話，有意無意針對歐陽清狂，而歐陽清狂剛才並未阻攔她打若曦，這讓冰雪對她有了點好感，最起碼不像以前那般討厭她。

  這並不代表冰雪會喜歡她，潛意識中覺得清狂不簡單。

  但，她想到爹爹的提示，若好好保命還需倚靠歐陽清狂。

  想到這，冰雪站起身，整理了下頭髮和衣服，竟是意外的聽話，「大姐說的是，我太衝動了。」

  清狂點頭微笑，「二妹肯認錯就是好樣的，不管以前如何，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二妹以後多為了二姨娘著想，莫要衝動行事。」

  聽她提及母親，冰雪心下複雜，眼前仿佛出現了那個為自己擔心哭泣的婦女。

  清狂走向若曦，彎腰把她扶起來，輕聲道，「若曦不要生二妹的氣好嗎？你要知道這事若是被爹爹知曉後果不堪設想，若曦你向來都是善良無比，一定會原諒她的對麼？」

  看著清狂乞求期盼的眸子，若曦勉強讓自己露出笑容，「大小姐都這麼說了，若曦尤其是那種告狀的小人？」故作釋然看向冰雪，眼裡閃過暗芒，歐陽冰雪你等著，你死那天，我定要把你踩腳下狠狠羞辱你一番！

  歐陽冰雪清楚若曦有多卑鄙，自然不會相信她有這麼好心，於是冷哼一聲，表示不屑。

  「二妹你聽，若曦還是對你很好的，也許你們之前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呢？」

  清狂拿過他們兩人的手重疊在一起，微笑時就像個純潔無暇的仙子，任何污穢在她面前都自動消失，這種老天賜予的神奇氣質讓若曦十分嫉妒，恨不能剝了她那皮囊披自己身上。

  忍住眼底溢出來的不甘，若曦故作寬容的笑道，「是呀，大小姐說得對，二小姐對我一定有什麼誤會，若曦奉了老爺命令來這裡陪大小姐聊天，可還未說幾句您就來了。」

  「聊天？挑唆大姐不要嫁給世子爺卻跟寒王在一起嗎？」

  歐陽冰雪冷笑連連，很快戳破了她目的，若曦也不惱，笑呵呵，「二小姐只怕聽差了，若曦只是在說寒王雖無妻無妾是個男的好郎君，但世子爺比其他來過之無不及，大小姐選擇的話那肯定是要選世子爺呀。」

  「哼，謊話都能說的像真的，若曦你這個本事長進了不小。」

  冰雪不無諷刺的瞥了她眼，隨後轉過頭看向清狂，「大姐你說，若曦有沒有讓你放棄世子爺？」

  「這……」

  歐陽清狂遲疑的看了眼若曦，對上她哀求的目光，抿了抿唇瓣，「沒有。」

  若曦頓時得意看向冰雪，可清狂下一句卻讓她笑意僵在嘴角。

  清狂說，「她只是說讓我按照自己心抉擇，不要被外界因素影響，可我的心裡還是喜歡不起來世子爺怎麼辦？」

  果然，一句話徹底戳穿若曦鬼話，冰雪憤恨瞪著若曦，「你故意破壞世子爺與大姐婚事到底有何居心？」

  若曦心下慌亂一瞬，隨後鎮定笑道：「只怕二小姐在意的是大小姐與寒王吧？你害怕大小姐喜歡上寒王，對麼？」

  歐陽冰雪被拆穿心事，臉色頓時一變，「你胡說！」

  「若曦是不是胡說，二小姐心知肚明。」

  「若你你……」

  「好啦，你們兩個萬萬不要在打起來哦。」

  雖然很喜歡看這兩人打架，但不急於一時，以後有的是機會看著出精彩的戲，清狂嘴角勾出一個完美的弧度，道，「有件事我要跟你們兩個說。」

  兩人目光一共看向她。

  「世子爺明天會來接我去景王府做客。」

  話畢，冰雪幸災樂禍撇向若曦，而若曦並沒有什麼特別神色，反而笑道：「這是件好事呢，明日大小姐去了景王府就可以見到景王爺和王妃啦，這說明您在世子爺心中分量不輕呢。」

  清狂不得不佩服她，掩藏的還真深呢，：「他喜歡我，我現在還不喜歡他呢。」

  若曦真是恨極了清狂這幅樣子，明明得到了所有女子羨慕不來的機會，明明得意卻偏偏還要裝出一副清高假樣，真是虛偽至極！

  歐陽清狂眨眨眼，突然笑了，「聽你這般一說，我突然覺得去趟景王府還挺不錯的，不知道景王府有沒有咱們府邸好玩呢？」

  冰雪趕緊說話，「當然比咱們府邸好玩啦，那裡可是景王府，裡面吊梁壁畫，河岸池柳，綠樹紅花，風景美麗的不似人間呢。」

  「你怎麼知道？莫非二小姐去過不成？」

  聽到若曦反譏諷，冰雪臉上划過一抹尷尬，瞪眼，「本小姐很早就聽別人提及過，你這個身份底下的丫頭當然不知道了。」

  「二小姐不會是為了阻止大小姐跟寒王在一起，反倒使勁撮合起世子爺與大小姐來了吧？」

  若曦略帶開玩笑似得說完便掩唇笑了，狡黠神色中帶著幾分無人察覺的陰暗。

  「本小姐撮合世子爺和大姐有何不對？爹爹也是這麼希望的不是麼。」

  「你……」

  若曦恨得咬牙切齒卻還要好裝出一副笑顏如花的面貌來，不錯，她最恨的便是歐陽興非要世子爺迎娶清狂，怨只怨她只是個丫鬟，若能替代歐陽清狂該多好！

  歐陽清狂仿佛沒聽到她們相互譏諷，滿臉微笑的看向遠方，充滿憧憬，「我決定了，明天隨世子爺去景王府。」

  瞧著她高興模樣，歐陽冰雪不由得鬆了口氣，只要她遠離寒王靠近世子爺，她擔心的事情便不會發生，反倒是若曦臉上依舊笑著，只是這笑容十分僵硬，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