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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卑鄙的愛慕者

2024-08-18 15:04:49 作者: 紅塵樹

  聞墨感覺到了隹夕的忽然低落,但此番他也想不出是個什麼緣由,只能感嘆頂天立地的雍大將軍竟然也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兒。

  親手伺候著聞墨穿衣穿鞋,再體貼的把人抱在了貴妃榻上,倒好潤嗓子的涼茶,隹夕才不舍道:「已經這個點了,我得走了。」

  「好,」聞墨可有可無的點頭,眼前人的尿性他知道,畢竟經歷了昨晚的情事,估計等隹夕剛走一會兒,雍成威便會藉口來此。

  不過隹夕在掃視了房間一眼,卻停下了腳步,「我收拾一下吧。」

  聞墨歪頭看去,果然地上還是一件件被撕扯碎的衣衫,那淡淡的石楠花香也不曾散去,夾雜在桃花的清香中,叫人一看、一聞便知曉發生了什麼。

  雖然隹夕昨晚叫自己的心腹守在了門口,但現在他到底不曾在聞墨的面前袒露身份,便只好做戲做到底,把該收拾的收拾乾淨了,省的再叫自己的小妻子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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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怕是聞墨院子裡候著的下人,已經見過了他的心腹……

  於是,隹夕有些猶豫的問道:「若是他們進來,你會怎麼說?」

  手下雖然利索的收拾著地上的凌亂,但隹夕的耳朵還是直直的豎了起來。

  「唔……自然不能坦白呀……」聞墨的嗓子還有點兒情事後的沙啞,給那一絲少年感增添了果實熟透了一般的成熟,「什麼也不說就是最好的說法。」

  隹夕默然,只能咽下苦澀點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最後,將那染了血跡的被單抱在懷中,他不由得想起了兩人成婚那日,嬌小的坤君捉著自己手指放血的時光,而此刻再看看這床單上真正的殷紅,隹夕只覺得心口火熱,「這、這單子我就帶走了,畢竟粘著血跡,留在你這兒容易被發現。」

  聞墨看著隹夕燒紅的耳尖,笑著點頭,「那些衣服的碎片呢?」

  「我、我也帶走……」

  即使已經過了一晚,那屬於聞墨的衣襟上還留在他情潮時的淡淡花香,誘人而醇美,令人只想埋頭深吸。

  隹夕將被單、衣服好好的收在了一起,轉頭看著側靠在貴妃榻上的少年,臉上湧起了欲言又止的神色。

  「怎麼啦?」聞墨詢問。

  「坤君的情潮……」隹夕咽了咽唾沫,腦中不自覺的上演了昨晚限制級的畫面,「會有好幾天的……」

  「啊?」聞墨愣住,這一點他還真的不怎麼了解。

  雖然自己是坤君,但聞墨心底對自己的認知始終是男人多占了一分,因此他只是淺顯的了解坤君會有情潮,且多發在秋冬之季,卻從不曾深入的知曉——這情潮竟然還會維持好幾日。

  此前出嫁的時候,聞夫人便給聞墨塞了一大堆有關乾君、坤君房事的小話本,奈何聞墨懶得厲害,看也不願多看一眼,只等到時候順其自然;而瓏煙關心自家少爺,忍著羞澀看了幾頁,卻始終因為後邊的尺度太大而中途放棄。

  因此瓏煙也就不曾了解到坤君的情潮會持續一段時間,而聞墨自然也就不得而知了。

  隹夕也是一愣,「你不知道?」

  聞墨癱在榻上,無奈的揮了揮手,「對啊,我還以為一次就完事了呢……」

  隹夕想了想,倒也明白過來。

  大召坤君的數量少的厲害,不論是哪家,但是能誕下坤君均是寵著愛著,絲毫不願冷落,如果是貧瘠的家庭能夠生下坤君,也是會得到官府的補助,直到坤君嫁人。

  源於這般的社會背景之下,有關坤君的諸多事宜,也只有他們本身和能夠娶到坤君的乾君所了解,簡單的說來,普通的男人、女人只會了解到坤君的嬌弱以及會發生情潮這樣的症狀,而坤君、乾君卻能了解的更多、更詳細,不過在多數情況下,乾坤總是比自己的坤君知道的更深入。

  而隹夕也是如此。

  他是乾君,便註定了有著迎娶坤君的資格,因此在年幼的時候就被專門的教養嬤嬤教授過有關坤君的一切事宜。在年輕時,他也幻想過自己未來的妻子會是什麼樣的,但後來經歷了沙場上的廝殺,最開始的期待逐漸消失,他見多了那些坤君的嬌氣與自傲,便淡化了那些心思,直到在聖上的下旨下娶了聞墨。

  看見小妻子依然疑惑的神情,隹夕帶好了面具,安撫道:「今晚我再過來。」

  聞墨還沒有反應過來,「幹什麼?」

  隹夕將那脫口而出的「干你」壓在了喉嚨,「陪你度過情潮。」

  「唔……」聞墨皺眉,「這情潮得持續多久啊……」

  「少則三四天,多則七八天。」隹夕已經走到了窗邊,但在瞥到少年小腹上的衣襟上翻,又折回來給他理好,才道:「我該走了……」

  聞墨看到對方眼裡淡淡的不舍,便抬手拉住了隹夕的袖子。

  「怎麼了?」隹夕問道。

  「你靠近點。」

  隹夕順著聞墨的力道緩緩俯下身來,忽然一抹軟軟的觸感印在了他的唇上。

  隨即,他感覺到少年軟軟的舌尖輕輕舔過他的唇,帶著青澀的誘惑與無言的試探。

  隹夕順應了自己的欲望,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身下的少年兩頰燒紅、氣喘吁吁才堪堪停止,他抬手用指腹抹去了對方嘴角的銀絲,「那我走了。」

  聞墨在隹夕厚實的手掌中蹭了蹭,「晚上見。」

  短短三個字,卻叫隹夕亮了雙眸,他重重點頭,「晚上見。」

  眼看隹夕利索的從窗戶翻了出去,聞墨這才叫屋外候著的人進來。

  瓏煙先是推門探頭,卻發現室內只有自家少爺,卻不見那雍將軍。

  「少爺,將軍昨夜不曾宿在這兒?」

  聞墨懶洋洋的點頭,「就我自己啊……」

  「可、可是之前屋外守著將軍的人,我、我們還以為……」

  以為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聞墨沒想到隹夕那傢伙自己留下了馬腳,只要替他圓謊:「那誰知道?雍成威的心思我可猜不透,說不準是怕有人潛到將軍府行兇,這才派人守著的……」

  瓏煙對於少爺的話深信不疑,「原來如此,等等我出去說道說道,省的那一幫子人再誤會了。」

  「辛苦你啦瓏煙,嘶……」聞墨笑眯眯的想起身,卻被雙腿間有些撕裂的痛感制止了行為。

  見自家少爺猛地臉色變白,瓏煙急急上前,「少爺怎麼了?」

  「沒事,」心裡早已經把雍成威罵了百十來遍,面上卻和善道:「就是睡覺的時候扭了腰。」

  瓏煙輕笑,「少爺都多大了……」

  屋內暖融融的一片,很快阿年也端著溫水進來幫聞墨梳著長發,而瓏煙則是為聞家小少爺挑著今日的衣服飾品……

  不過,在陳氏的院子中,卻並不曾如此和樂。

  陳氏穿著深紅色的菊繡絨襖子坐在榻上,腿邊跪著個清秀的丫頭小心翼翼的替她捏著腿。

  「你可是看清了?」陳氏的聲音還帶著倦意,以及一點兒無不可查的興奮。

  「小的絕對看清了!」一黑布衣的小廝跪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諂媚,「那晚小的就是尿急才出來的,卻忽然想起來那邊巡邏時候的燈籠還不曾拿回來,只好大半夜裹著襖子去,中途路過了將軍夫人的院子,卻發現那麼晚的點竟然還亮著光。」

  「於是小的有幾分好奇,以為是有什麼人,便從那院子的門縫中看了看,正好看見將軍夫人那屋子的門正敞開著,有個身材高大健壯的傢伙站在那裡,還打著赤膊……」

  「隨後,那人往小的這邊看了一眼,小的生怕被發現就趕緊逃了……」這小廝生的雖是清秀,但眼裡濃濃的貪婪與惡意卻是怎麼也擋不住的,「依小的猜測啊,定是將軍夫人閨房寂寞,這才招了外邊兒的人來解饞……」

  陳氏摸了摸自己手上生出的皺紋,臉上笑意濃了幾分,眸子中閃過了某種奇異的情緒,「你可看清那人是個男子還是乾君?」

  「小的覺著應該是個乾君,」大召的子民,似乎天生就有某種能力,能夠僅僅憑藉一面之緣來判斷那人的屬性,且從不出錯。

  「乾君啊……」陳氏笑著,心中不無惡毒的想到:雍成威是個瘸了腿的癱子,定然行不了房事,而那剛嫁進了的小坤君還正值十六歲的年紀,怕是個耐不住寂寞的,再加上那情潮的作祟,真的從外邊找個乾淨的乾君來瀉火也不是不無可能……

  一想到那聞府驕傲的小少爺被自己握住了把柄,日後為了不丟顏面而在自己面前苦苦求饒,陳氏便覺得心中爽利,他低頭看了看那小廝,柔聲道:「你做的很好,日後你就留在我的院子裡聽我差遣,定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是、是!謝夫人大恩!」小廝立馬俯跪磕頭,在低頭的那一瞬間遮住了眼底深深的嫉妒與險惡——憑什麼只有乾君能夠擁有坤君?

  早在聞墨入府的時候,這小廝便對那矜貴的小公子生出了愛意,只可惜兩人間的距離猶如天塹,在日日的相思與自怨自艾中,小廝心生魔障,開始憎恨這個世上的乾君,認為是他們霸占了坤君,這才叫他失去了向聞小少爺示愛的資格……

  他從同伴那搶了巡視將軍夫人院子的資格,只不過是為了能夠每天看到聞小公子的容顏……雍將軍不過是個殘廢,怎麼能配得上大召第一美人?

  抱著這樣的想法,小廝愈發的偏激,終於在昨晚意外撞見那一幕後,想要告密給同聞墨不和的陳氏,他想,只要毀了聞墨,自己大概就有得到對方的機會了……畢竟那般同人偷情的哥兒,即使是在這個對坤君有很多偏私的大召,也是要受人排斥、厭惡的……

  陳氏雖然不曉得這小廝所圖什麼,但是只要能找聞墨的不痛快,她就高興了。坤君在情潮時期極易受孕,陳氏在聽到那小廝送來的消息後,心中就有了計較——偷情只會是零次和無數次,既然那小公子能有這一次,日後也定然不會少,而陳氏打得主意就是在那個最適合的時間點將一切爆出來——比如,那坤君懷孕後……

  「很好、很好……」

  陳氏染著蔻丹的指甲劃在上好的料子上,留下了星星點點的白痕,眼中滿是蝕骨的算計。

  只不過,屋內的人卻是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對話,已經被房樑上的暗衛聽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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