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顧時淵…
2024-08-17 14:03:20
作者: 在霍格沃茨玩泥巴
之後的幾日,顧時夜忙於圍場事宜,總是很晚回家,有時直到半夜,我才感覺到他躡手躡腳的上床。
但總歸是公事,不可避免。
白日裡閒來無事,我便帶著庭月與歲安出門尋樂子。
京城繁華,自是不缺吃喝玩樂的地方,但四皇妃的身份太過招搖,庭月又帶著皇子府的腰牌和佩劍。
所以我去聽書時,說書人總是過於拘束,講到敏感環節不是打岔就是省略。
第三日,我好說歹說,庭月才同意放棄那些顯眼的裝束,與我一起面紗掩面,扮作普通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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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沒料到,沒有路人的過度關注,反而會給有心之人提供下手機會。
只是離場如廁的時間,我便在轉角處被人一棍敲暈。
醒來時已不知是在哪裡的柴房,手腳被麻繩捆住,繩收的極緊,被勒住的地方,皮膚都已磨出血痕。
剛剛那一棍也力勁兒十足,頭腦發暈不說,後腦勺被敲過的位置更是疼痛難忍,不用摸也知道肯定腫了。
昏昏沉沉的我無力掙扎,靠身後的柴火剁上環顧四周。
柴房收拾地整潔乾淨,除了常規的枯木枝椏,還有幾疊煤炭,都分門別類放在不同角落,紙窗完好,房樑上也沒有蛛網。
煤炭壓工緊實,定不是普通人家能用上的。
我今日沒有帶珠翠,全身上下唯一的首飾就只有一根木簪,所以綁我之人定不是劫財,反而是因為我今日裝束普通,才有了下手機會。
那對方定是沖我的身份而來,只是看樣子,他這是直接將我綁到了自家柴房,十分愚蠢的做法,不像是權謀手段,倒像是出悶氣。
我越想越冷靜,心裡對犯罪者有了基本猜測,但對方顯然低估了顧時夜的脾性。
綁誰不好,竟然綁我。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隨後門被推開。
綁我的人趾高氣揚的站在門口,如我所推料的一樣,是芷蘭郡主。
不求財不為權謀,還沒腦子又記仇的人,只有她了。
她緩步走到我面前,單側嘴角微挑,用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俯視著我:「前些天你那麼得意,現在不還是栽在我手裡。」
我靠在柴火上懶洋洋的瞟向她:「目前是。」
「何止目前,天馬上就黑了,等天黑後我就把你弄出城賣到山裡的土匪窩去,土匪窩最缺的就是女人。」
「誰會買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四皇妃。」
「我不說便是,就算時夜哥哥知道後帶兵把你救出來,入過土匪窩的女人也做不了四皇妃。」
「我看你是不敢直接將我殺了,所以才搞出這些動靜虛張聲勢。」
怒氣漸起,她理了理裙擺,在我身側蹲下,單手掐住我的面頰,強迫我與她對視。
她動作粗暴,長指甲深陷進我的面頰,痛感傳來,無法掙脫的我,只好咬緊牙關默默承受。
看著我被玩弄於股掌的模樣,她輕蔑的笑著,那雙明媚的眸子裡滿是譏諷,全然不是初見時清純傲嬌的模樣。
「我是皇上皇后從小培養的四皇妃,更是未來的皇后。我的父親是最得勢的永安王,而我是他唯一的子嗣,我若是殺了你又如何?你以為單靠一個將軍府和顧時夜,就能掀起什麼風浪嗎?你真的很討厭,殺了你,不如毀了你。」
「你不愛顧時夜?」
她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輕蔑,嘲諷道:「愛他?若他不是內定的皇位繼承人,我才不要嫁給他。」
她手上再次使力,劇烈的痛感伴隨著血腥氣傳來,我下意識的緊皺眉頭,這個女人真是瘋了。
「你好好待著吧,天黑我就送你去山寨。」
她收回手,緩緩起身,接過侍女遞來的手帕,有些嫌棄的清理著指尖的血漬。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門口驀然出現顧時夜和陸延的身影。
看到顧時夜的的瞬間,她短暫驚訝後,立馬就變成了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白兔:「時夜哥哥,你…..」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一臉焦急的陸延撞開。
「妹妹!」陸延擔憂的查看起我臉上的傷勢,隨後快速將我身上的麻繩解開。
我揉了揉疼痛的手腕,強撐著說道:「哥哥,我沒事。」
顧時夜徑直走來,將我橫抱起,神情複雜,他一言不發,卻在狠狠壓抑著內心的暴怒。
我環住他的脖頸,感受著這懷抱帶來的心安。
郡主衝過來想拉住顧時夜,不讓他帶我走。
陸延護在顧時夜身旁,厲聲道:「郡主,你這次真的太過分了!」
「時夜哥哥,我不想你帶她走。」
顧時夜並沒有回答,甚至不曾將眼神停留在她身上,只是冷冷的盯著攔路的家丁。
見狀,郡主一把推開陸延,拉扯著顧時夜的衣袖,淚水滑落,她不甘的說道:「我到底哪裡不如她?!」
顧時夜緩緩將我放下,凜聲說著:「放開。」
「我不!明明我才是最愛你的人!」
好一副深情模樣,若不是剛剛聽她講過真心話,我都要被騙。
正想著,一道寒光閃過,眨眼的瞬間,便看到郡主驚呼一聲,跌坐在地。
她捂著面頰,眼神空洞,鮮血順著指縫流出,她的侍女慌張上前,卻被她憤然推開。
陸延錯愕的看向自己腰間空蕩蕩的劍鞘,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到,愣在原地。
顧時夜單手握劍,原本清冷的清冷氣質被狠厲取代,陰鷙的目光滲透出寒意,他將帶血的劍遞還給陸延,重新將我抱起。
攔路的家丁見此情形,滿臉驚恐,也不再敢阻攔。
顧時夜抱著我快步離開,低頭看向我時,眼神溫柔,有著愧疚的說道:「我來晚了。」
「沒有,四哥來的很及時,我還沒被賣到山裡。」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我和時夜擔心死了!」陸延跟在一旁,拍了拍我的腦袋。
本就挨了一棍的腦袋,哪裡承受得起練武之人這樣一拍。
我皺起眉頭,往顧時夜懷裡縮了縮:「疼。」
「她打你頭了?!」陸延拉住顧時夜,想檢查我頭部的傷勢,卻被顧時夜一個眼神阻止。
他趕忙找補似得說道:「對對對,先離開這裡再說。」
陸延邊走邊警惕著四周,但奇怪的是一路上都沒見到家丁侍衛,顧時夜和陸延這樣硬闖郡主府,卻沒人來攔,且不知為何,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煤油味。
但這個問題,我並沒有思考多久便得到了答案。
剛出郡主府,就看到顧時淵散漫的靠在門口的石獅子上。
一位老者在他身旁哀求著什麼,郡主府的侍衛手握刀劍,攔著一眾手拿火把的兵士。
「你們怎麼出來的這麼慢?」顧時淵看到我們後,有些乏了的伸著懶腰。
「五皇子,這事兒可做不得啊!」老者焦急的拍著大腿,「改日我讓郡主到四皇妃府上賠罪還不行嗎?」
顧時夜沒有在意門外混亂的局面,像是事先得知一切。
等到我們完全離開郡主府範圍,顧時淵瀟灑的對兵士揮了揮手:「燒了這裡。」
他語氣平淡,仿佛只是燒掉一張沒用的廢紙。
得到命令的兵士,紛紛將火把扔向早已潑滿煤油院牆,一瞬間火光四起,火焰順著院牆一路蔓延,很快便將整個郡主府的外牆全部引燃。
老者臉色陡然一變,驚恐道:「郡主還在裡面呢!」
看著慌慌張張衝進火場的侍衛,顧時淵聳了聳肩,似笑非笑的喊道:「記得告訴郡主,火是我顧時淵放的!」
火舌攀上郡主府的牌匾,貪婪的吞噬著。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顧時夜,他淡然的注視著一切,眸底的光影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