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最想要的是你

  郡主身後的侍女晃了晃她的衣袖，示意她失言了。

  今禾也溫聲提醒：「郡主，還請謹言慎行，四皇子的脾性你是清楚的。」

  她撅著嘴，不顧下人阻攔，依舊不依不饒的說道：「把那玉石給我。」

  「我妹妹為何要把那玉石給你？」明亮的男聲傳來，聲音的主人身著玄色雲錦長袍，腰間掛著令牌，眉眼疏朗，風姿秀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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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時夜同他站在一起，眼神冷厲的看著芷蘭。

  郡主看到顧時夜後，慌張收起剛剛傲慢的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笑著：「時夜哥哥，陸延哥哥。」

  陸延？我微微一怔，視線停留在他身上，他淺笑著，如清風明月，雖然沒有之前的記憶，但我卻覺得無比親切。

  陸延略過芷蘭快步來到我身旁：「妹妹不用理她。」

  「送郡主離開。」顧時夜厲聲說著，他靜靜的站在那裡，眼神鋒利，令人膽寒。

  郡主捏著裙擺，泛著淡淡淚光，痴痴望向顧時夜，微張的嘴想要說些什麼。

  她身邊的侍女拽了拽她，怯怯說著：「郡主，快走吧。」

  顧時夜周遭氣壓清冷肅殺，郡主縱使心中有萬般不甘，也只能氣餒離開，只是她離開時還不忘瞪我一眼。

  「莫要理她，她就是從小被寵壞了。」陸延歡喜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顧時夜在我身旁坐下，沒了剛剛的冷厲，動作自然地拿起我的茶杯輕抿一口茶，淡淡說著：「他在林子裡尋了許久。」

  我接過布包，裡面裝著許多紅色漿果，像一串袖珍葡萄：「漿果?」

  「對啊，我們小時候不總去那林子裡尋來吃嗎？如今你嫁了人，我總不能還帶你去吧，就只好尋了給你帶來。」陸延唇角牽起，眼裡泛著澄澈的亮光。

  我拿起一顆漿果放進嘴裡，果子汁水清甜，卻不同於一般水果的味道。

  「怎麼樣，是那個味道吧。」陸延有些得意的說著，「別的我可能跟你夫君比不了，但找這野果，我可是一把好手。」

  顧時夜輕咳一聲，低頭藏著笑。

  「哥哥自然是棒的。」我笑著說道，「但是，你要不先把你發冠處的枯葉取下來？」

  「啊？我頂著這枯葉走了一路嗎？我還去面見了聖上。」說著，他開始慌亂地在發間摸索，但半天都沒摸到。

  他手忙腳亂的樣子，惹得我和歲安都忍不住發笑，最後歲安看不下去了，上手將他頭頂細小的枯葉取下：「少爺你看，挺小的，並不惹人注目。，」

  「還好還好。」陸延慶幸著。

  「不過你們兩怎麼一起來？」我一顆接一顆吃著漿果。

  「我和時夜共同處理完圍場的事，他說要來宮裡接你，想著與你許久未見，我便跟來了。」

  「我是想回去看你的，但有些人不放我走。」

  陸延像是明白了什麼，有些不滿的說道：「一路上時夜都在催我，說要來接你，直到我說漿果是給你找的，他才沒催。不過想著你們才新婚，就原諒他了。」

  「是有些粘人。」我撇了撇嘴，瞟向一旁的顧時夜。

  他輕輕挑眉，將一杯新茶遞到陸延面前，帶著些許挑釁意味地說著：「不用你原諒。」

  「你這人，好歹現在我也算你哥哥。」陸延翻了個白眼，隨後又無奈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脾氣好，不與你計較，我先回去了，不然趕不上家裡的晚飯。」

  「嗯。」顧時夜喝著茶，頭也不抬的應著。

  「哥哥再見。」

  陸延背對著我揮了揮手，快步離開，發尾輕揚，背影肆意灑脫。

  目送他離開後，我將布袋收起，卻發現自己滿手都是紅色漿汁。

  顧時夜不知何時早已將手帕備上，布袋剛收好，他便拉起我的細細擦拭著，從掌心到指縫，動作輕柔。

  「四哥，你真好。」

  「嗯。」

  「你倒是不謙虛。」

  他勾了勾嘴角，將手帕疊起：「回家嗎？」

  「嗯。回我們的家。」

  夕陽斜照，我與他牽手同行，走在回家路上。

  我講述著今天的開心事，他安靜聽著，時不時簡單回應。

  幸福或許便是如此。

  回府後，他去了書房，直到晚飯時才出現，心事重重的樣子。

  入睡前，我鑽進他的懷裡，低聲問道：「四哥，你為何娶我？」

  他緊緊環住我的腰，片刻後才緩緩說道：「第一次見你，我便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娶你為妻。你總是很堅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我也是，但我想要的至始至終不過一個你。現在，我很滿足。」

  我將臉埋進顧時夜的胸膛，細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木質香氣，想起過往種種，不知不覺間淚水滑落：「四哥，我愛你。」

  他輕拍著我的背，嗓音低沉：「嗯，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