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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白衣男子與顧時夜對峙

2024-08-17 14:02:44 作者: 在霍格沃茨玩泥巴

  望仙樓一共三層,雕樑畫棟,飛檐翹角,平日裡看著就已十分壯觀,今日房檐上掛滿紅綢燈籠,在燭光的映襯下,倒還真像縹緲仙境,可望仙人。

  酒樓內人聲嘈雜,脂粉香與酒氣混合,我下意識的捂了捂鼻。

  店小二熱情的迎上來:「客官一人嗎?吃飯還是看戲呢?」

  我看向一樓正中的舞台,幾名衣裳單薄的艷麗女子正在台上舞著水袖,台下全是滿臉痴相的男人,幾名綠衣女子穿梭在人群中添茶倒酒。

  琴曲雖妙,但我又不懂欣賞,沒有什麼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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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間包房。」

  店小二眼睛一亮,躬身將我往二樓引去。

  上到二樓後,吵鬧聲淡去,還算清靜。

  小二將我帶到包房,麻利取下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凳子,示意我落座:「客官吃點什麼?」

  我摸了摸腰間的荷包,幸好錢帶的算夠:「你們酒樓最有名的三樣招牌菜,兩壺好酒。」

  「好嘞。」店小二倒上一杯茶,彎腰遞到我面前,咧嘴笑著:「那客官您稍等。」

  我點了點頭,他便小跑著出去了。

  我起身環顧著四周,房間內擺著雅致的屏風,屏風上是我沒見過的詩句,連落款也不知道是誰,字倒是蒼勁有力,落筆隨意不失風雅,造詣卻不及顧時夜。

  不一會兒,酒菜便端了上來,簡單吃了幾口菜後,我覺得索然無味,拿起酒瓶來到窗邊。

  窗外是柳城最繁華的街市,小販賣力吆喝著,少男少女們結伴出遊,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往遠處望去,正好看見圓寶寺所在的山頭,自從堤壩之事後,我再也沒見到過慧德住持,只聽到街坊們說,他將主持之位傳給他的師弟後,便從此銷聲匿跡,不知去了哪裡。

  「呦,果然是你。」

  身後傳來一個粗漢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現實。

  我回身看去,是之前來濟世堂鬧事的幾人,我沒好氣的說道:「真掃興。」

  「我們哥兒幾個正愁沒地方喝酒,路過望仙樓,看到你在二樓,這不尋思著來給濟世堂掌柜拜拜年嘛。」

  幾個糙漢不懷好意的看著我,像是到自己家一樣,在桌邊坐下,直接伸手抓起肉片就放進嘴裡。

  看得我眉頭一皺。

  他們倒開懷大笑起來:「這望仙樓名不虛傳啊,好菜!哈哈哈哈。」

  我沒有說話,默默的在掌心化出葉片暗器。

  「木掌柜別站在那裡發呆,過來一起喝一杯。」說著,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起身朝我走來,「今天大過年的,你一個人喝悶酒作甚,我們哥兒幾個陪你開心開心。」

  他狡黠的笑著,手徑直往我腰上伸來。

  我閃身躲過,毫不留情的用葉刃划過他的手掌。

  「嘶~」他握住被割傷的手,目光狠厲,低聲咒罵著,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流出。

  其他幾人見狀,趕忙圍了過來,面容扭曲猙獰。

  在凡人面前我不敢動用妖力,上次見過他們的實力,單是拳腳功夫,我毫無勝算,早知道就不貿然動手了。

  無奈,我只能往後退了幾步,拉開與他們的距離,直到背抵在牆上,無路可退。

  其中一人將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空間有限,來不及躲避,濺起的碎片划過手背,痛感傳來,我下意識的皺起眉頭。

  正當無助時,門口出現一名白衣男子,他戴著面紗,眸底晦暗不明。

  他抬手間,寒光閃過,一名糙漢便捂著手臂哀嚎起來。

  一把銀色的匕首插在他的手臂上,鮮血直流。

  其他幾人急忙回身,將受傷之人護在身後。

  我也趁機站到房間的另一邊。

  「你是誰?」砸杯子的大漢先行發問,怒氣沖沖。

  門口的男子一身月白色長袍,身姿綽約,黑色長髮用銀冠豎起,眉眼如畫,正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匕首。

  幾個糙漢面面相覷,一擁而上,但不過一招之間,竟全部負傷。

  白衣男子用腳將剛剛輕薄我的糙漢踩在地上,厲聲道:「剛剛伸的哪只手。」

  他聲音響起的瞬間,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被壓制住的糙漢不斷求饒:「我錯了錯了,再也不敢了。」

  但白衣男子並不接受他的這番說辭,舉起匕首,悠然道:「那便都剁了。」

  旁邊幾人想上前阻攔,但白衣男子只一個眼神,便將他們逼退。

  匕首落下,血腥味四散開來,糙漢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嚎叫著。

  白衣男子鬆開腳,將沾滿鮮血的匕首扔到一邊,語氣平淡的說道:「快把他弄走。」

  驚嚇過度的幾人愣原地,直到白衣男子皺眉瞥向他們,他們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將地上打滾哭嚎的糙漢扶起。

  糙漢被扶起時,我才看清,他的十指,只剩了兩個大拇指。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人走後,白衣男子緩慢向我靠近,目光如炬,面紗下藏著我看不清的神情。

  我顫顫的問道:「你為什麼會來?」

  他沒有回答,只是回身望去。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成年模樣的顧時夜正站在門口,眼神冷厲。

  白衣男子目光在我和顧時夜身上流轉,隨後嘲諷道:「你若護不住她,不如.......」

  他話還沒說完,一柄黑金色的長劍就架在了他的脖頸處。

  顧時夜手握長劍,緊抿著唇,灰黑色的眼眸中殺氣騰騰。

  白衣男子也沒有畏懼,淡定的看著顧時夜,冷聲道:「下不為例。」

  他側身,從劍鋒下抽身,拂了拂衣袖,從容離去,佛若一切與他無關。

  顧時夜翻轉手腕,長劍化作金色流光,消失不見。

  「你們認識?」

  顧時夜沒有言語,緊盯著我手背上的傷口。

  我慌忙將手藏在身後:「沒事,擦破點皮。」

  他不由分說的將我的手拉起,看到傷口後,臉色倏地沉了下來,他一邊用衣角替我擦拭著血跡,一邊凜聲問道:「誰傷的?」

  「之前帶頭來濟世堂鬧事的人。」

  話一出口,我便有些後悔起來,趕緊找補道:「是我得罪他們在先,惡人自由天收,你別去找人家麻煩。」

  「嗯。」顧時夜小心地將我的手用帕子包起,「回家。」

  我木訥的點了點頭,無比後悔獨自來望仙樓喝酒。

  顧時夜牽著我的手穿過喧鬧的人群,一路無言。

  我愧疚的低著頭,也不敢主動說話。

  即使我知道他並不會怪我瞎跑,他只會覺得是自己沒有保護好我。

  可越是這樣,我便越羞愧。

  走著走著,在接近醫館的時候,人群逐漸吵鬧起來,更夫急促的用梆子敲著鑼,大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我下意識的抓緊顧時夜的手,順著人群跑開的位置望去,安然的院子裡冒著滾滾濃煙,已經有幾片火舌爬上院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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