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偶遇
2024-08-17 11:42:31
作者: 齡姜
「是。」
謝遠轉身出去,謝品如重新倒了一杯茶水,青花瓷的茶杯里,茶水泛著天青色的光澤。
裊裊茶香撲鼻,聞著熟悉的茶葉清香,謝品如握著茶杯的手慢慢地收緊,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慢慢地暴起。
那雙漆黑的眸子裡有幽光閃過。
謝遠被謝品如派出去辦事,謝品如身邊沒有人可以使喚,她在屋內枯坐一日,到了晚上才從樓上下來點餐。
吃飯時間,客棧的大堂很熱鬧,小二忙得腳不沾地,謝品如走到櫃檯前。
站在櫃檯前的掌柜瞧著謝品如走了過來,趕緊打招呼:「客官想吃點什麼?」
「準備一份餛飩端上去。」
「哎,好咧。」
點完餛飩,謝品如轉身剛剛要走,迎面和她身後過來的人差點撞上。
謝品如反應還算很快,側身避開了要撞到她的人。
白邑上下打量謝品如:「不好意思啊小公子,我肚子太餓了,路走得有點著急。」
謝品如看了他一眼,只見面前這個人眼角狹長,那雙看著她的眼睛裡似乎隱約含著笑意。
「沒事。」
謝品如要走,橫空伸出來一隻手擋在她的胸前。
「剛剛撞了小公子,我請小公子吃飯吧。」
她微微往後退了一步,眉頭微皺,面無表情地看著白邑道:「不用了,我點了餛飩。」
白邑搖頭:「出來玩,大晚上只吃一碗餛飩多沒意思,放心我請客。」
他拍了拍胸口,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在謝品如的面前晃動兩下。
客棧人多眼雜,縱然這是宣城有名的一家客棧,那也不是能隨便漏財的地方。
「公子是第一次出門吧?」
白邑把荷包抓在手心裡,一本正經地點頭:「對啊,家裡的人管得特別嚴,這些年我都沒什麼機會可以出門,這次可是好不容易才出來玩一回。」
「財不露白,公子還是不要隨便把銀子掏出來了。」
白邑忽然靠近謝品如,鼻息似乎聞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謝品如沒料到白邑會靠近,不由得一愣,隨後往後退了一步。
好像沒發現謝品如的小動作,白邑道:「怕什麼,能住在這個地方的人,能有幾個是窮人?而且我銀子多,不怕被人惦記。」
他只是表面上只一個人出來玩罷了,實際上在暗處有好幾個人在盯著他,他是真的不怕被人惦記。
謝品如好心提醒,白邑不當成一回事,她也無心再和白邑多說什麼。
「既然如此,那我告辭了。」
「哎,別走啊。」
謝品如才走兩步,白邑直接抓著謝品如的手不肯放開。
當今對女子寬容,但並不代表陌生男子可以隨便牽著女子的手不放開。
謝品如一把甩開白邑的手道:「公子,我無心和你一起吃飯。」
白邑捏了捏手,疑惑道:「怎麼一個男人的手比女人還要滑嫩?」
謝品如抿唇,生出幾分怒意。
她就不該一時好心,和白邑說那麼多的廢話。
「莫名其妙。」
她轉身就走,連解釋都不想解釋。
怎麼解釋?信誓旦旦地和白邑說,她的手天生滑嫩嗎?
謝品如走了後沒多久,一個面無長須的老者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王籌滿是無奈地對白邑道:「公子你別一個人亂跑啊。」
白邑打量酒樓里的環境:「我什麼時候亂跑了,我決定了今天我要住在這裡。」
王籌無奈道:「公子,我們剛剛在望江樓定下房間,你這……」
白邑掂了掂手中的荷包,仰頭望著謝品如上樓的方向。
「本公子有的是銀子,就要住在這個地方,而且這裡還有一個很有趣的人。」
白邑是主子,他說的全都是對的,王籌無可奈何,只能順從白邑的意思,準備重新定下房間給白邑居住。
「掌柜的,還有空餘的客房嗎?」
有人要入住,掌柜自然非常高興,一口應下:「自然是有的。」
「剛剛那個小公子看見了吧?」白邑忽然開口,「我要住在剛剛那個小公子房間的隔壁。」
王籌眉頭一皺,心中擔憂:「什么小公子?」
白邑笑著道:「一個……很有趣的小公子。」
掌柜也是靈活人,立即道:「那個公子隔壁的房間是空的,小的這就給這位公子。」
定好房間,小二帶著白邑上樓,王籌想著白邑口中的小公子,跟著上去。
他決定一定要好好地看著白邑,防止白邑在外面染了什麼不好的習性,坑害了別人家的小公子。
謝品如回到屋內,看著被白邑抓過的那隻手,不禁一陣厭煩。
真是莫名其妙。
小二端著餛飩上來,在門口敲門,謝品如起身去把門打開,正好遇見同樣上樓的白邑。
看見謝品如,白邑眼前一亮,笑著和她打招呼:「小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沒想到開門會遇見這人,謝品如厭煩之心更重,她只當沒看見白邑,從小二的手中接過托盤。
「我自己端進去。」
謝品如端著餛飩準備關門,白邑一腳邁了進來,攔住了謝品如。
堵在門口,白邑看著謝品如道:「相逢就是緣分,你看我們短時間內就見了兩次,我的房間還是在小公子的隔壁,這緣分真的是說都說不完啊。」
白邑說得抑揚頓挫,末了看著謝品如,笑得十分欠揍。
一直擔憂的王籌總算是見著白邑口中的小公子,見著謝品如第一眼,只覺得謝品如膚色微微泛黃,面頰倒是圓潤,看著沒什麼優點。若說非要有一個亮點,那就是她那雙眼睛,盈盈明媚,清澈透底。
可惜了,這麼好看的一雙眼睛,竟然長在這麼平常的一張臉上。
謝品如冷淡道:「我不覺得和你相遇是緣分,公子自重。」
白邑眉頭一皺,滿是糾結難過之色,他直接一腳邁了進來,胳膊架在謝品如的肩膀上,兩人靠得極近。
「別這樣嘛,大家都是出來玩的,認識一個朋友一起去玩多有意思。」
沒想到這人竟然會摟著她,謝品如瞬間渾身僵硬。溫熱的胸膛貼在她的背後,中間只隔著幾層薄薄的布料,白邑胸膛起伏不斷,兩人靠得很近,他的呼吸都在她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