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2024-08-17 07:07:02 作者: 晨霧的光

  「朕就知道你是個沒良心的,你日日與朕共枕,卻在枕下藏著與宮女的定情之物,你這是不想活了你!」秦承釋越想越生氣,擡腳便將那兜衣踢飛出去。

  「皇上息怒,臣妾不過是一時興起,並未想與桃兒如何,這都不過是鬧著玩兒的。」穆書榆話說得支支吾吾的。

  秦承釋盡力壓著火兒坐了下來:「朕今天只想得你一句實話,你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

  穆書榆為難地擡頭瞄了秦承釋一眼沒說話。

  「你還猶豫!這麼說你是真有磨鏡之癖了?你對烏樂雙也是大有情意吧?」

  秦承釋本當之前穆書榆是為了除掉桃兒才故意在洗沐間兒那樣做的,誰知方才桃兒見了自己便跪地痛哭,還將穆書榆這幾日的行徑說了個仔細,他這才反應過來穆書榆那日雖有演戲之嫌,但也確實有這個癖好,於是片刻也忍不住地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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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書榆搖頭:「回皇上,臣妾也不弄不清楚,只要是好看之人,臣妾便想親近,也未曾認真想過是男是女,再說烏淑儀是皇上妃嬪,臣妾如何敢有非分之想。」

  秦承釋都快氣吐血了,但也還要繼續幫穆書榆分辨:「那你說,朕與桃兒哪個更能讓你快活,不許說一樣快活。」

  穆書榆雙手絞著手帕更為難了,半天才說道:「自然是與皇上在一起時更快活。」

  秦承釋心一下子落了底,還有救,這就好。

  「書榆,朕同你說,你其實是喜歡朕的,這磨鏡之好都是那些個老宮人想出來騙主子的,你從小便與那些人在一起,自是受了她們的挑唆,聽朕的話從此以後改了這毛病吧,有朕陪你還不夠嗎?」

  「回皇上,臣妾只是覺得桃兒漂亮,看著舒心就想親近,這其實應該與皇上心中所想是一樣的,臣妾都不介意皇上去找桃兒,皇上就不能也體諒體諒臣妾的心?」

  秦承釋聽完直接拍了桌子:「你說的這是什麼混帳話!你與朕能一樣?朕的後宮莫非還要讓你受用一番才行?穆書榆,朕沒那耐性哄勸你,你給朕記住,你找女人與看別的男人一眼都是一樣的罪,都是給朕戴綠帽子,此事朕半點都不能容,你趁早給朕改了這毛病,聽到沒有?」

  「是,臣妾遵旨。」穆書榆拖著長音兒不情願地答應著。

  秦承釋看穆書榆那副樣子,怎麼也不覺得能放下心來,於是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咬牙道:「你給朕等著。小亮子,給朕滾進來!」

  「奴、奴才在。」小亮子進來之後立即就爬跪在了地上。

  「朕問你,桃兒是怎麼進的和安殿?」

  「回皇上,宮女桃兒是淑妃娘娘叫人送過來服侍太妃的。」

  秦承釋冷笑:「哼,她倒是能討好太妃與朕搶人,你呆會兒將桃兒送回和陽殿去,就說是朕的旨意,往後不用她來安置和安殿的宮人,這事兒一律由你來安排。還有現在和安殿裡服侍的宮女太監你都挨個兒審視一遍,有長得狐媚的、清秀的但凡覺著能入你們太妃眼的都清出去,明日再挑著忠厚老實安分的補進來,還有將這地上的東西都拿出去燒了。」

  「是,奴才遵旨,奴才這就去辦。」

  小亮子出去之後想著自己還是應該去和於忠商議一下比較好,總得找些面兒上蠢笨心裡明白的人來才好吧,又一想往後太妃身邊兒放眼望去全是木訥憨厚之人不覺偷笑出聲兒。

  「皇上這樣做,分明是要逼死臣妾,這傳了出去臣妾還怎麼做人!」穆書榆心裡早樂翻了,偏還必須裝出一副痛心的樣子,也是難受得很。

  「有朕陪你,你還不知足?朕沒讓你舒坦還是怎麼的,從今日開始你收收心,難不成非讓朕將那些口歪眼斜身有殘疾的宮人安置到你這裡,你便好受了?」秦承釋冷眼看著穆書榆,沒好氣地說道。

  穆書榆嚇得直搖頭:「求皇上萬萬不要如此,臣妾知錯了。」

  「那你往後還起不起外心了?」

  「臣妾心裡只有皇上一人,再不會打別人的主意了,求皇上開恩。」

  秦承釋忍不住笑了:「這才乖,這次朕就放你一馬,若再犯朕可不饒你。」

  「臣妾謝皇上恩典。」

  秦承釋拉住要跪下去的穆書榆沒正經地低聲說道:「你把這幾日用在桃兒身上的手段給朕學學就是謝典了。」

  穆書榆抿嘴兒一笑,也不扭捏直接與秦承釋摟在了一處。

  淑妃給了跪在地上的桃兒一巴掌,氣道:「沒用的東西,不是說皇上看上你了,現在怎麼又被人給趕了出來?」

  桃兒連連磕頭:「回娘娘,不是奴婢不想,皇上雖是喜愛奴婢,只沒想到太妃竟有不可告人的嗜好,每日都將奴婢叫到房裡調教欺負,皇上知曉之後大怒便將奴婢送了回來,奴婢聽說皇上對太妃也是大加斥責,一點情面都沒留呢。」

  等桃兒將事情學完之後,淑妃也感震驚,穆書榆竟然有這種癖好,還真是看不出來啊,若是如此那自己這次還真是失策了,難怪皇上對烏樂雙沒了之前的喜愛,原來也是這個事兒鬧的。

  淑妃明白了原由,不免也暗嘆時運不濟,不過這次不行也不打緊,自己手段多著呢,就不信整治不了那個穆書榆!

  穆書榆聽了信使之言大吃一驚,自己這位父皇身體一向康健,如何突然就會得了急病,難不成也與平慶王趙輝一樣都得了死得快的病?

  「你來這裡只帶了口信?」穆書榆對這件事的態度還是比較謹慎的。

  「回公主,奴才這兒還有一封信,是皇后娘娘親筆所書,請公主過目。」

  接過信穆書榆拆開來仔細看了看,確實是皇后的字跡,而且加了璽印這是假不了的,信里說玉浮國君穆言申最多只能撐二個月,讓穆書榆儘快趕回玉浮探望,同時儲君即位之事也是刻不容緩,並要穆書榆暫時將此事秘而不宣,以防岩炙有所異動,必要之時對穆書燕也要封鎖消息。

  穆書榆看完信後,不禁想著身在這種環境之中,連父親病危都要對親生女兒隱瞞是有多無奈。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也只能如此了,若此事讓穆書燕知道了必定是要請旨回去的,先不說這一通折騰下來再加上趕路的時間玉浮國君能不能等,怕的是到時岩炙趁亂行事可不得了,況且她也知道皇后蔣氏急著讓自己回去也是為了能讓穆瑞旭能順利登基,畢竟自己雖不受重視但生母周皇后還是為一批老臣所擁戴的,自己這個身份象徵也能在非常時期起到些穩定局勢的作用,只是等事情都結束後穆書燕怕是要無辜地背上個不孝之名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穆書榆拿著信再考慮三,決定還是回玉浮一趟,除了事關重大她推辭不得之外,還有就是她覺得能與秦承釋分開一段時間也好,不僅可以讓自己的心靜一靜,而且自己等回來時也可以看看秦承釋在分別之後對自己持何態度。

  「你先下去歇息,兩日之後便可出發。」

  那信使磕頭退下,穆書榆又將潘永叫進來將此事說了。

  「太妃,屬下這就召集所有人護送您回玉浮。」

  穆書榆搖頭:「不可,為了不引人懷疑我不能帶太多人,而且你也要留下。」

  「太妃,人可以少帶,但屬下必須親自護送您啊。」潘永不同意。

  「潘校衛,你是一直跟在我身邊的人,我也只能相信你了,留你在這兒一個是能掩人耳目,再一個也是留條後路,父皇病重到時必要牽扯新帝登基之事,我回去後你派人跟隨其後在外面打探動靜,一旦玉浮有什麼變故我與皇后等人的安危也只能靠你報信給玉淑儀了,到時和羲應不會坐視不管,你的擔子比任何人都重明白嗎?」

  潘永這才明白穆書榆所想之多,於是應道:「屬下定不負使命!」

  之後穆書榆又找藉口對趙家人說自己心情煩悶要出去遊玩些日子再回來,趙家因銀子不翼而飛這回是真陷入了困境,一個個都在焦頭爛額地想辦法查銀子的下落,哪顧得上穆書榆這個一點也指望不上的太妃,只想出去也好還能省下不少人的用度和月例,於是也不太管。

  兩日之後穆書榆帶著如蘭如意等幾個侍女,在十餘名護衛的守護下輕裝簡出地上了路,又過一日潘永分別派出六名侍衛從不同方向迂迴趕往玉浮。

  「什麼人?」

  穆書榆正在車內小憩,突然被外面護衛的喝問聲給嚇了一跳。

  還沒等穆書榆反應過來,又聽如意驚聲叫道:「白公子,您怎麼會跟過來?」

  白廣清來了?穆書榆有些不相信,可車外傳來的聲音卻讓她不得不相信。

  「太妃可在車裡?」

  穆書榆掀開車簾看了過去:「你過來吧。」

  白廣清看到穆書榆便放了心,騎馬跟在車畔:「你行路的方向可是要回玉浮,為什對趙家人說是出去遊玩呢?」

  「是回玉浮,我有要事不便多說,你快回去,怎麼就追到這裡來了?」自己已經離開一天一夜,白廣清卻還是跟了過來,其中含義她不願深想。

  「你既不願說,我不問就是了,我只跟在一邊不言不語並不會誤了你的事,你該不會真是一氣之下才莽撞行事的吧?」白廣清怕穆書榆是因為又被趕出宮才憤而出走的。

  「你也太低估我了,我回玉浮確有要事,你不便跟著入宮。」

  「我在城裡找地方住下不隨你進宮,只當是圓了週遊諸國的心愿,況且你越是如此說我覺著心裡不安,到時你安然無恙我再跟著回來就是了。」

  「你不是要做官,這麼離開行嗎?」

  白廣清笑道:「哪有那麼容易,怎麼也要等上幾個月才會有消息的,家裡也是習慣我經常出門,不會有事。」

  穆書榆沖白廣清感激一笑,多個人自己心裡也能踏實些。

  秦承釋沉著臉看了眼白鴻信:「近二十萬大軍壓境,居然還能讓廖子斌跑了?」

  「回皇上,范將軍說廖子斌是提前從川曲偷跑的,事前就連川曲國君都不知曉。」

  「廖子斌此人的用處,你也是知道的,他拿了那麼多的金銀,可不能讓他逍遙太久,務必儘快找到。」

  「是,臣遵旨。」

  秦承釋交待完之後又想起一件事:「朕要破例提拔白廣清,只是職位還有待商榷,朕也要抽空兒見見他,能與趙家周旋五年非常人所能,朕很欣賞。」

  「臣先替白廣清謝皇上恩典,只是這幾日犬子出了門,臣回去後立即派人去尋。」

  「那倒不必,等過一陣子朕再召見吧,現在也沒那個心思。」

  白鴻信應聲退了出去。

  「於忠,你說再上個請罪書可行得通?」

  於忠一聽立即就明白了秦承釋所指何事,於是回道:「回皇上,請罪書自是可以,只是這次皇上可拖上幾日再召見太妃,這樣也顯著皇上確是震怒了,太妃也能知道輕重。其實這事兒說來也是淑妃娘娘有求於太妃,怪不得太妃的。」

  秦承釋點頭:「朕自知道淑妃用心,但太妃不也是全沒有錯,一句懂規矩的話都沒有,對朕還百般抱怨。此事不用再提,五日之後朕再下旨召見她,你記著這事兒就行了。」

  於忠急忙說道:「皇上,五日怕是不行。」

  「為何?」

  「回皇上,太妃出門遊玩去了,已走了近十日,請罪書怎麼也要等到太妃回來之後才能寫出來不是?」

  秦承釋當下臉就黑了:「出門十日了?怎麼不回稟朕!」

  「皇、皇上,您未曾讓人看著太妃行蹤,您上次說讓太妃愛去哪兒便去哪兒,太妃出門兒還是奴才讓小太監去探望時才知道的,求皇上恕罪!」

  「那人去哪兒了?」

  「回皇上,太妃身邊的玉浮校衛並未同行,只說太妃未曾走遠,不過是心情煩悶在外面小住幾日就能回來,要不奴才讓人去找找?」

  秦承釋盯著於忠看了半天,之後緩緩說道:「你去讓人打聽白廣清出門幾日了,若是與太妃出門時間相同或相近,那便不必再找,朕也不想再見她了。」

  「是、是,奴才遵旨,這就去打聽。」

  等於忠出去後,秦承釋靠在椅上苦笑,心裡已是明白穆書榆是與白廣清一起走的。

  穆書榆,你總和朕如此彆扭,朕也累了。

  距玉浮都城還有段距離時,穆書榆對白廣清說:「在這裡便分開吧,如今到了這裡我再不與你說實話未免過意不去。」

  說完也不等白廣清開口,又直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

  「你在城外那家店住下,若我三日之內未曾派人來報平安,你便可回去告知潘校衛。」

  白廣清皺眉:「這樣大的事,你居然瞞我到現在,不過這也是無法躲避之事,你去吧,我會一直守在這兒的。」

  「若是我一己之事,定是不會瞞你,但事關玉浮社稷我不得不謹慎,再說已經到了這裡便不怕了。」

  白廣清笑道:「你比我更適合做內應,嘴真是嚴得很。」

  兩人玩笑幾句,穆書榆一行人換了裝束準備進城回宮。

  到了玉浮宮門前,穆書榆很快就被人請了進去。

  「你是哪宮的,為何沒見過?」穆書榆看著對自己卑躬屈膝的太監問道。

  「回公主,您與南陽公主去了和羲,宮中老人兒換了不少,奴才其實也已經服侍皇上不少時間了,您這邊兒請。」

  玉浮皇宮本就不大,很快就到了穆言申的寢宮,穆書榆只覺得這一路上四周過於安靜,心裡疑慮不免加重。

  進了寢宮之後,也沒見到自己父皇就更是有了不好的預感。

  「皇妹,多日不見,可還安好?」

  穆書榆側頭看去,只見是容妃之子穆瑞仁走了進來。

  「原來是皇兄,書榆一切安好,父皇現在何處,病情如何?」

  穆瑞仁笑了笑:「父皇是病了,不過現在已經是大好,請皇妹回來其實也是有件大事要皇妹在場。」

  「何事?」

  「父皇大病之後身體孱弱,不能理事,故而要將皇位傳給我,這樣父皇便可以太上皇之尊安心養病,這樣的盛事怎可少了皇妹。」

  果然是出事了,穆書榆儘量保持平靜:「自古皇位只傳嫡出皇子,父皇既是提前傳位也應傳給瑞旭才是,皇兄此言書榆不能盡信。」

  穆書瑞仁聽了哈哈大笑:「果然你也是這個想法。我這便和你說了吧,此事本與你無關,可是聽聞你在和羲鬧出許多醜事,攀上了秦承釋不說,還與淑妃爭勢,這可是很不明智之舉啊,將來若有閃失只怪你自己行事不周。來人,將公主送去內室,讓她與父皇母后還有嫡出弟妹作伴!」

  穆書榆被押進內室之後,便看見玉浮國君穆言申、皇后蔣氏與其所出的穆書珍、穆瑞旭都在裡面。

  於是也顧不上見禮急忙問道:「父皇、母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穆言申只低頭不語,皇后蔣氏低聲說道:「唉,你到底還是被騙來了。一個多月前你父皇確實生了場大病,不曾想這場病也將瑞仁的狼子野心引了出來,他那時以為你父皇不能好了,也不知什麼時候將一批朝臣攛掇起來逼你父皇立他為儲。你父皇不肯要派人將他幽禁起來,誰知這逆子竟早有預謀,與岩炙國君勾結已久,將岩炙賊子放進玉浮逼宮,如今宮裡城內恐怕都有岩炙兵將把守。此事本與你和書燕無關,可不知為何瑞仁非要本宮寫封書信,將你騙回玉浮,不然就要讓瑞旭受酷刑,瑞旭不過六歲如何能受得?書榆,是母后對不住你!」

  淑妃好惡毒好長遠的計謀,竟是非要致自己於死地,將自己騙來這事兒定是淑妃所為。

  不過穆書榆雖然緊張但幸好也有準備,算了算日子,如能堅持一個月想必能獲救,於是說道:「瑞仁就算想篡位,也一定是不願留個弒父殺母殘害兄妹的名聲,兒臣來時已安排報信之人,如父皇母后能與其虛應些時日,必會有轉機。」

  「哪來的轉機,瑞仁這逆子已經引狼入室,玉浮本就將少兵稀如何能抵擋,若不生靈塗炭已是萬幸,你所說轉機無非也是和羲的統德帝而已,他就算知道了又能將岩炙如何?岩炙可是諸國之中秦承釋第一助力,淑妃又是其寵妃,到時即便秦承釋出面干涉,玉浮的半壁江山怕是也要歸入岩炙囊中了!四水鎮之事擺在眼前,你以為不顧名節討好秦承釋幾日就能多做妄想了?」穆言申惱恨自己未曾看透庶子野心,以至於釀成今日之禍,這股火無處宣洩,便全都發泄到了自己最不待見的長女身上。

  穆書榆確實沒有任何把握秦承釋會救玉浮救自己,只是除了這個希望也再沒有其他辦法了,要是玉浮真被岩炙所滅她不敢想像自己的下場,淑妃在這樣重要的計劃里將自己算計在內,自是不會讓自己有活下去的機會!

  「父皇縱是埋怨兒臣,也應以大局為重,即使只有一線希望也不應放棄才是,兒臣生死是小事,玉浮江山為重,還望父皇委屈幾日。」

  穆言申也懂這個道理,只好不再說話,想著如何應對穆瑞仁的逼宮。

  白廣清等了三日不見穆書榆派人來已是知道出了變故,再看城裡城外重兵層層把守,其中竟有岩炙兵將更是心驚,雖也憂心穆書榆安危,但此時不能感情用事,只好迅速找偏僻之路趕回和羲。

  此時淑妃也從自己哥哥所派之人那裡得了消息,頓時又恨又怕。

  騙穆書榆回去這個計策是她想出來的,只是根本不應在這個時候啟用!送消息的人說,穆瑞仁在玉浮國君重病時沉不住氣突然起事,岩炙現在大兵在外隨和羲征討川曲,根本無力再與穆瑞仁裡應外合,但既是事發也不能放棄這個機會,故而只能勉強派兵駐守玉浮都城皇宮與幾座大城,吞併玉浮暫時不可能,期間又怕再出紕漏走漏了消息,可不得了,便讓自己務必警惕和羲宮中情況。

  可惡的穆瑞仁,將好好的計劃全給擾亂了,淑妃再惱怒也沒辦法,只能又讓人與住在虞陽城的表妹聯繫,讓其派人在虞陽城外看守並嚴密監視平慶王府,一旦穆書榆真派人求救一律暗中殺掉,同時再讓人傳信給穆瑞仁讓他儘快處置了穆書榆,此番行事總不能一事無成!

  潘永心痛地看著地上的屍首讓人擡出去掩埋,到今日自己所派六人皆在回城時被人殺害,太妃在玉浮一定是遇險了,只是自己卻只能在這裡干著急。

  「潘校衛,不如我們兄弟幾個掩護你,拼死也要將消息傳到宮裡去。」

  「死是不怕,只怕拼了命也見不到皇上。」潘永眉頭緊鎖,下意識撫了撫自己胳膊上的傷,這是他三日前準備往宮裡求見皇上時在半路與人打鬥時所受的傷,還好自己機警不然命也沒了。

  「潘永,二少爺找你,快出來。」

  潘永聞聲趕緊出去,只見趙信義正站在院裡,於是恭敬地問道:「二少爺有事?」

  「你何時與白廣清認識的?」趙信義也不正眼看潘永。

  潘永一愣答道:「白公子見太妃時自然就認識了。」

  「行了,我沒空兒聽你這說這些事兒,方才在街上遇見他了,讓我和你說一聲,太妃怕是過幾日才能回來,讓你不用著急,好好兒保重自己。真是的,吃我們趙家的、用我們趙家的有什麼不保重的,你們這些人也應該找些事做,我們趙家可不養無用之人!」趙信義嘮叨完便走了。

  潘永定下心來,想著白廣清之言,心中大喜,這白公子一定是能去宮裡報信兒的!

  秦承釋來回看了兩遍白鴻信遞上來的信,不禁冷笑:「看來玉浮皇宮已是讓人給占了,不然玉浮皇后豈能寫這封信將太妃給騙了去?」

  「回皇上,犬子白廣清說玉浮都城內外皆有岩炙兵將,不但玉浮勢危,太妃也有性命之憂。」

  「岩炙國君心思頗多,竟能讓玉浮內亂而藉機得利,計策是好計策只是胃口大了些,也不考慮國力。傳朕旨意,穆書榆是和羲太妃,不管其身在何處若是有半點損傷朕唯玉浮、岩炙兩國是問,還有朕要御駕親往玉浮去迎接太妃,如玉浮國內果真有人與岩炙密謀殺父弒君,朕格殺勿論!白鴻信你兒子雖然有功,但朕不會賞,你下去吧。」

  「臣遵旨。」白鴻信知道秦承釋凡事自有考量,便不阻攔直接退了出去。

  穆書榆近一個月來消瘦不少,不過也虧穆言申與穆瑞仁百般周旋暫時所有人都無性命之憂,只是沒想穆瑞仁竟連膳食也不按時送來,有時一天只能吃上一頓,真是一點良心也沒有了。

  「皇上外面出大事了。」一直跟著伺候的總管太監知禮跑了進來。

  「出了什麼事?」穆言申急問。

  「奴才聽說這幾日岩炙的兵將都撤了出去,看那樣子竟像逃難似的焦急,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這可真奇怪了,到嘴的肥肉還能吐出去,不像是岩炙國君所為之事啊。

  正當幾人百思不得其解時,又有一堆人沖了進來:「皇上大喜,二皇子被岩炙的將軍給抓了起來,和羲國君統德帝御駕親臨玉浮,現在已經進城了!」

  這真是莫大的驚喜,穆言申本來不報任何希望,卻沒想到秦承釋真的會出手相救,於是趕緊讓人整理裝容準備到宮門外迎接。

  「皇姐,和羲國君原來這樣好,我真想見見他。」

  穆書榆正心情複雜,忽然聽聞此言轉過頭看著比穆書燕更艷麗嬌俏的穆書珍淡淡一笑:「你還是不見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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