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和男主他爹he了(穿書)> 如魚似水,勝蜜糖甜(七)

如魚似水,勝蜜糖甜(七)

2024-08-16 21:36:47 作者: 栗舟

  如魚似水,勝蜜糖甜(七)

  小阿紓抓周那日,請了滿堂賓客,熱鬧至極。

  

  倒不是祁晝明和容因著意如此,而是祁承懿張揚,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有了妹妹,故而抓周宴前三日,他在每一封批覆朝臣的摺子里,都附了一句話邀人赴約。

  小皇帝親自開口,這個面子誰敢不給?

  當日天才剛亮,祁府門前便被擠得水泄不通。

  前院裡比逢年過節還要熱鬧,容因懷裡抱著小阿紓,旁邊坐著的兩個少女卻都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鍾靈戳一戳小阿紓軟綿綿的小臉,一臉艷羨:「真好,小阿紓都一歲了。沈灼那個狗東西,如今還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他有本事就這輩子都躲著我,別回鄴都!」

  昭寧幽幽附和一聲:「誰說不是呢。這些臭男人,一個比一個不解風情。周明宴也是,簡直就是塊不開竅的木頭!說不定哪天本公主想開了,不伺候了,他估計要打一輩子光棍,到時候哭都沒處哭去。」

  容因哭笑不得:「哪有這麼嚴重?周大人昨日不是還去了一趟你的公主府嗎?」

  昭寧面靨微紅,囁嚅道:「那是我叫他去的,又不是他自己主動要來,能一樣麼?」

  容因笑笑,眸光轉向鍾靈,卻突然肅了肅容:「鍾靈,當真就非他不可麼?鄴都這些世家子弟里雖說人品相貌都上佳的不多,但若是細細去挑,也是能挑揀出幾個的。這兩年國公府替你安排了那麼多次相看,你要麼不去,去了也故意壞事。沈灼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聽我一言,別再執迷於他一人了。不值當的。」

  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

  若非實在看不下去,她也不會輕易開這個口。

  可從沈灼提出要退親至今,已然兩年過去,她眼看著鍾靈從當初那個剛及笄的小丫頭長成如今仙姿佚貌的少女,卻依舊沒能等到沈灼回心轉意。

  鍾靈黯然垂眸,額前細碎的烏髮蓋住長睫,看不清眼中神色。

  只聽她道:「容我再想想吧。」

  氣氛漸漸凝滯下去。

  昭寧見狀,忽然笑著開口:「今兒是我們小阿紓的周歲宴,快別提這些事了。我瞧著時候也快到了,咱們帶小阿紓去前院兒吧。」

  開宴前,需得先了了今日最要緊的一件大事——

  抓周禮。

  容因抱著小阿紓站在花廳中央,一堆賓客烏泱泱圍在周圍,她竟也不哭不鬧,只好奇地盯著瞧,全然不知今日自己才是眾人眼裡的主角。

  被容因放在厚厚的羊絨地毯上時,小阿紓似乎才有些怕了。

  回頭望望母親,又望望父親,伸出小肉手要人將她抱起來。

  見父母都搖搖頭,沒有一個人上前,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眨了眨,露出幾分委屈。

  祁晝明忍不住傾身,想上前將小糯米糰子抱回來,卻被容因一把按住手臂:「沒事,很快就結束了。」

  果然,容因說完不久,祁晝明便見自家小囡囡似乎是等了半晌都不見他和容因作出反應,也沒掉金豆豆,轉頭便向絨毯另一頭爬去。

  小阿紓在每樣東西前都停一停,似乎對所有東西都很好奇,偶爾路過幾樣格外感興趣的,便拿起來抱在懷裡,間或還要往嘴裡送。

  可就當所有人都以為她選定了的時候,她卻又興趣缺缺地將東西放下,轉頭又走向另一邊。

  一直挑挑揀揀,最後爬到絨毯邊緣時,竟沒挑到一個合心意的。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滯。

  若是最後傳揚出去,攝政王千金抓周宴上什麼也沒抓著,那可不太好聽

  腦子轉得活絡的,已經在暗暗想該如何打這個圓場了,卻突然見粉嫩嫩的小糯米糰子不知瞧見了什麼,挪了挪小屁股,手腳並用地又動了。

  半晌,小傢伙在一道身影前停下,仰起頭,像先前那般展開兩隻肉乎乎的小胳膊:「哥哥,哥哥!抱!」

  祁承懿一怔,低頭看著妹妹迫切的眼神和不停擺動的小手,喜不自勝。

  俯身一把將人抱進了懷裡。

  自去年開春之後父親教了他騎射,他便一直開始跟著父親習武,雖說個子沒有高得過分,可卻比尋常這個年紀的孩子強健了不知多少。

  如今抱著小阿紓綽綽有餘。

  祁承懿抱著小阿紓心滿意足,一眾賓客卻盡數瞠目結舌——

  不是抓周麼,這算怎麼回事?

  隔天,整個鄴都無人不知,攝政王家的女公子抓周宴那日一把抱住了那位小陛下。

  市井坊間市戲言,這位女公子將來恐怕可是有大出息的,抓周宴輕輕鬆鬆一抓,便把這大鄴如今最大的靠山給直接抓進手裡嘍。

  阿紓長到四歲時,生得唇紅齒白,玉雪可愛,滿宮上下無不稱讚。

  祁晝明對這小傢伙的心情卻變得又愛又恨起來——

  這小丫頭不知從哪裡學來的臭毛病,年紀漸長,卻越發變得粘人,整日寸步不離地賴在容因身邊,夜裡也非要纏著容因一起睡。

  平日裡的壞事更是沒少干。興許是自幼與祁晝明親近,加之從來沒被他狠心責罰過,故而向來不怕他。

  即便見他冷下張臉,也依舊我行我素。

  趁他不在溜進他書房,在朝臣遞上來的摺子上頭畫上一朵朵她自以為好看的花;瞧著他衣衫上的紋樣好看,剪下來自己拿去當作帕子;更有甚者,把自己塗塗抹抹的畫紙悄悄粘在他身後,瞧他頂著宮人古怪的目光狐疑不解卻還偷偷發笑。

  可即便如此,每每瞧著那張酷似容因的小臉,祁晝明仍舊怎麼都狠不下心訓斥責罰。

  春三月,柳葉抽條,院中那株榴樹上也露出一點嬌嫩的新綠,微風過時,帶著一點深冬的餘緒。容因才將身上雪青色的披風緊了緊,擡眼便見小阿紓邁著兩條短腿躡手躡腳地進了院子。

  碧綃素來愛替阿紓打扮,今日給她穿了身水紅色襦裙,外罩淺綠短襖,衣襟上滾著一圈毛絨絨的純白兔毛,越發趁得她一張小臉白裡透紅,粉雕玉琢般可愛。

  似乎猶覺得不夠,碧綃又在她眉心點了一點紅印,頭上紮起兩個圓髻,瞧著就像從前祁晝明說的那般,如年畫上畫的福娃娃一般。

  與容因對視的一瞬間,阿紓步子一頓,臉上露出一點被人抓包的羞窘,但很快,便又大大方方地走到容因面前,小聲問:「阿娘,爹爹醒了嗎?」

  祁晝明昨夜與朝臣議事,深夜方歸,用過午膳,被容因勸著進去睡了。

  此刻還未醒。

  容因笑著搖搖頭:「不曾呢,怎麼了,阿紓找爹爹有事?」

  小姑娘蹙眉想了想,上前湊到容因耳邊悄聲低估起來。

  阿紓一邊說,容因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半晌,輕輕颳了下她小巧的鼻尖:「你這小促狹鬼,也不擔心把你爹爹惹惱了,回頭罰你。」

  誰知她卻斬釘截鐵道:「爹爹不會。」

  稚嫩的小臉上神色從容,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那種奇妙的反差直惹人發笑。

  自從知曉這孩子天性隨了祁晝明,容因便一直有意引導,想著儘可能讓她活潑些,不要同那父子倆一般養出一副彆扭性子。

  性格傲嬌些雖說在親近的人眼裡會顯得可愛,但旁人不了解卻會詬病,終究算不得什麼好事。

  誰知不知是矯枉過正,還是平日裡總和昭寧混在一處的緣故,如今這丫頭的性子早已不能用沉悶來形容。

  雖說比起同齡的孩子來還是安靜的時候多了些,可卻藏了滿腹壞主意,隔三差五不是捉弄祁晝明,便是整蠱懿哥兒。

  如今才四歲,便已劣跡斑斑。

  今日被容因撞見也不怕,反倒明目張胆地攛掇她一起。

  一大一小兩個搗蛋鬼從祁晝明書房裡偷了支飽蘸墨汁的筆,輕手輕腳地溜進了內室。

  昨夜實在是累極,祁晝明睡得正沉。

  因此對此刻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毫無所覺。

  容因還收斂些,只在祁晝明額頭上寫了個「笨」字,誰知阿紓接過筆,當下小手揮動,在他臉上畫出個豬頭……

  容因看著看著,忍不住「噗嗤」一聲。

  即便她當即便擡手捂住了嘴,可顯然還是來不及了。

  祁晝明長睫翕動了下,薄薄的眼皮緩緩掀開,露出一雙幽暗的黑瞳。

  他眼底還帶著一絲睏倦,顯然是被方才那聲吵醒。

  見是容因,倒並未不悅,反而薄唇微勾,問:「因因這是做什麼?」

  容因微怔,這才驚覺,自己眼下的姿勢實在引人遐思。

  她半伏在床榻上,手肘撐在祁晝明身側,柔軟的青絲如瀑垂落,幾縷髮絲恰好拂落在他頸側,因方才那一番專注的端詳,此刻與他臉貼的極盡,幾乎能感受到他溫熱的鼻息。

  「沒,沒做什麼。」說著,容因起身便要開溜。

  誰知剛剛撐起身子,便被人攥住了手腕。

  祁晝明微一用力,小夫人便整個滾落進他懷裡。

  男人嗓音帶著睡醒後的喑啞,附在她耳邊,低低道:「因因不必害羞,正常需求罷了,大可同我直說。」

  言罷,他忽又微微擰眉,透過床帳看一眼窗外,面露難色。

  但很快,又轉過頭來沉吟道:「雖說還是青天白日,但因因若實在著急,倒也不必一定要等到天黑。」

  「你胡說什麼?阿紓還在呢……」容因羞窘地嗔他一眼。

  轉頭去看阿紓,誰知映入眼帘的卻只有空蕩蕩的床榻,哪裡還見小丫頭的身影。

  祁晝明挑挑眉,故作不知:「因因即使害羞,倒也不必拿阿紓扯幌子。」

  實則方才他便已瞥見,小傢伙在他醒來的那刻就目光閃躲,生怕被發現。

  可接著卻見他只將目光轉向容因,便開始躡手躡腳地往床尾爬去。

  聯想到因因方才那聲憋笑,祁晝明哪裡想不到是這一大一小合起伙來作弄他。

  可如今他已抓住懷裡這條大魚,自然無暇與她計較。

  想了想,祁晝明忽然擡手,輕輕揩了下額頭。

  果不其然,指腹間未乾的墨漬格外顯眼。

  祁晝明挑眉,似笑非笑地覷向容因:「夫人不如解釋一下,這是什麼?」

  容因訕訕而笑,心裡卻像揣了頭砰砰亂撞的兔子似的。

  壞了,今日恐怕不能善了。

  都怪阿紓那小丫頭,害她不淺,早知如此,便不陪她一起胡鬧了。

  祁晝明瞧著小夫人臉上變幻不定的神色,眼底笑意閃爍,盈亮如細碎的星子。

  他薄唇翕張,啞聲道:「因因不乖,要受罰。」

  說完,不給容因留出絲毫辯駁的機會,床帳陡然落下,海棠花枝無風自搖。

  聲聲嗚咽攪碎在晦暗的帷幔間。

  滿室旖旎。

  阿紓一路邁著小短腿從東院跑出來,恰好碰上碧綃。

  瞧她那副氣喘吁吁的模樣,碧綃好奇地問:「小丫頭,這是怎麼了?誰追你了,做什麼跑成這樣?」

  阿紓粗粗喘了幾口氣,站直身子,臉上漸漸瞧不見方才那份慌張,故作鎮定道:「沒什麼,碧綃姑姑,你去忙吧,就是別進爹爹和阿娘的房間。」

  碧綃一怔:「為何?」

  阿紓擺擺手:「阿娘惹了爹爹生氣,被打了手板。若不是我跑得快,恐怕我也逃不掉。」

  唔……方才她出來時,隱約聽見阿娘求饒的聲音,那應當是在被爹爹打手板吧?

  不是她沒有孝心,實在是她去了恐怕也無濟於事。

  她還從未見爹爹打過阿娘呢,這次都要被打手板,想來爹爹實在是生氣極了。若是換作她,恐怕就不只是被打手板這麼簡單了。

  都怪她不好,不該不聽阿娘勸告,非要作弄爹爹。回頭有機會,她再親自去向阿娘負荊請罪吧。

  「打手板?」碧綃愕然,這是什麼說法。

  「碧綃姑姑,我不同你說了,我去昭寧姑姑那裡躲一躲,你千萬別告訴爹爹和阿娘。」

  說完,一溜煙地往前院跑去。

  碧綃一臉納罕地走到房門前站了片刻,聽見裡頭傳來的聲響,面色一僵,俏臉微紅,忙不疊地走開了。

  兩個孩子一前一後過完生辰,琅山行宮突然傳來訃告——

  太皇太后薨逝於行宮。

  消息傳回京中那日,容因恰好自己調配了花茶,請鍾靈和昭寧一同來府中品茗。

  聽宮中派來傳信的內侍說完,昭寧只是一臉怔忡,久久不能回神,容因卻驚掉了手中茶盞,顯得比昭寧這個孫女還要震驚。

  只因她忽然想起,三日前,祁晝明少見地徹夜未歸。

  除卻他們剛成婚的那一年,這種事還從未有過。

  彼時她便有些納罕,可問起時他只說殿中出了殿意外,被事情絆住了,她也沒再追問。

  可如今不過隔了短短三日,太皇太后薨逝的消息便從琅山遞迴鄴都。

  她很難不將此事聯想到祁晝明身上。

  容因臉色實在太過難看,鍾靈握住她手時才發現她手心冰涼,攥出了一把冷汗。

  她不知緣故,只當容因身子不舒服,忙急急問道:「因姐姐,你怎麼了?要不要請郎中來瞧瞧?」

  昭寧也醒過身來,見她面色蒼白如紙,秀眉微擰,站起身:「你且等等,我著人去請太醫。」

  誰知剛邁動步子,便被扯住了衣袖。

  容因搖搖頭,迎著二人關切的目光,柔聲道:「我沒事,只是昨夜睡得不好,精神不濟。我如今想歇一歇,改日咱們再聊,如何?」

  昭寧與鍾靈對視一眼,有些不放心地追問了句:「當真只是這麼簡單?」

  見她頷首,遂只得作罷。

  二人一走,容因便走到窗前,望著殿外那株光禿禿的榴樹枝幹怔怔出神。

  這一站,就近乎半日。

  直至烏金西墜,祁晝明回府。

  甫一進院子,小阿紓便迎上來。

  祁晝明見她欲言又止,似是有話要說,一把將小糯米糰子撈入懷中,便聽她神神秘秘地道:「阿娘今日心情不好,你一會兒不要惹她生氣。」

  祁晝明眸光微閃,輕聲道:「多謝阿紓,爹爹知道了。」

  聽見腳步聲,容因並沒有回頭。

  她對他太過熟悉了,無需去看,她也已清楚地知道來人是誰。

  堅硬的手臂摟上她纖腰,他將下頜藏進她肩窩,稜角太過鋒銳,有些硌人。又因為在外面待了太久,溫度有些冰人。

  容因眉眼間罕見地染上幾分不耐,轉身欲走,卻沒能掰開他桎梏在自己腰間的大手。

  「人是我殺的」,祁晝明啞聲開口。

  先帝於承德殿崩逝那日,便曾向他懇求,可否放過太后。

  彼時他緘口不言,那位奄奄一息的帝王幽幽嘆息一聲,溘然長逝,到死都不曾瞑目。

  後來他改了主意,讓她再多茍活五年,算是他對先帝當年知遇之恩的報償。

  這幾個字說出口,祁晝明將手臂收得更緊,生怕容因下一刻便會消失一般。

  他近乎迫切地解釋道:「因因,對不住。我本欲提前知會你一聲,可這樁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即使是你和阿紓,也不例外,你能明白嗎?」

  他殺的不是旁人,是太皇太后,先帝生母。

  與他當初殺黔國公之事有天壤之別。

  黔國公再如何隻手遮天,也只是皇親,尚可論一番對錯,於萬千兇險之中謀出一條生路。

  可倘若被人知道太皇太后死於他手,即便那賊婦有再大的過錯,也是死局。

  他不能讓他的小夫人成為知情者,來日被污為同黨。

  容因沉默良久,轉過頭來,眼尾婆娑泛紅,竟是哭了。

  她眸光顫顫,哽咽道:「祁晝明,你以為我擔心的是什麼?我知道你不與我說是對的,可是你就不能……」

  不能不殺她麼?

  幾個字滾到喉邊,又被容因咽了回去。

  因為容因對那個答案心知肚明,並且她清楚地知道,這句話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問出口。

  太皇太后一日沒有死在祁晝明手中,他的仇就一日還未了結,永遠都不能真正放下心中芥蒂。

  可是紙包不住火,這天底下沒有密不透風的牆。

  她之所以如此驚怒,就是因為擔心有朝一日,被人得知真相。

  到那時——

  恐怕即便是懿哥兒,也不能保他性命。

  「因因,你聽我說,不會的。你擔心的那些事都不會發生。」

  他本打算一點一點將那賊婦折磨致死,可關鍵時刻理智回籠,將他拉了回來,最後也只是偷偷在她的茶水裡下了一點無色無味的毒藥。

  此毒發作後,只會驟然心悸,最後因心跳過速而亡。即便命人來驗,也驗不出什麼。

  而當夜琅山行宮無人見過他,被他下藥的瓷盞也已處理妥當。

  他可以保證,不會有任何人起疑。

  容因聽完,高高懸了一整日的心漸漸落下來。

  氤氳著水霧的眸子盯了他半晌,小夫人突然踮起腳尖,猛然吻上他微涼的唇,含糊不清道。

  良久,她望著那雙怔然的黑眸,含淚笑道:「這可是你說的。祁晝明,我信你了。你若食言,不能與我白頭偕老,那下輩子,我可去找旁人了。」

  祁晝明默然片刻,突然用力,緊緊地將小夫人擁入懷中,仿佛懷中是他失而復得的珍寶。

  他嗓音近乎嘶啞:「別說是下輩子,就算下下輩子,因因也休想甩開我。」

  話音剛落,一顆圓溜溜的腦袋探頭探腦地露出來,小阿紓看看擁在一起的兩人,突然邁著小短腿啪嗒啪嗒跑上前來:「爹爹,阿娘,阿紓也要抱抱!」

  不等容因轉過頭來,又一道略顯稚嫩的嗓音響起,祁承懿站在門邊,眸光灼灼地望向祁晝明和容因:「我也要!」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