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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魚似水,勝蜜糖甜(四)

2024-08-16 21:36:44 作者: 栗舟

  如魚似水,勝蜜糖甜(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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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融的霧氣氤氳,少女雙目微闔,疲累地伏在池水邊的玉石檯面上,纖弱的手臂無力攤開,積雲般柔軟的鴉髻濕漉漉的,逶迤垂落在胸前,堪堪掩住靡麗的風光。

  只有容因自己知道,她此刻雙腿酸軟得直打顫,幾乎站不穩。

  白皙輕薄的脊背被微微蕩漾的池水湃著,原本白璧般無瑕的雪膚上卻突兀多了許多惹眼的紅痕,顏色艷麗如梅瓣。

  良久,雪背忽然撫上來一隻修長的大手。

  她渾身輕顫,水眸透過蒸騰的白霧,回望向那雙暗色驚人的眉眼。

  眸光相碰的一瞬間,某些叫人面紅耳赤的畫面如同這水波般在她眼前盪開。

  寬大的池水裡,她無著無落,像一片無根的飄萍,浮浪逐水,只能緊緊攀著他臂膀,偶爾想掙扎朝池壁靠去,逃離桎梏,纖腰卻被人掐得更狠,毫不留情地鎖進懷裡,越發方便他肆無忌憚地施為。

  最後若不是她苦苦哀求,恐怕如今骨頭都已被拆散了架。

  實在……太過分了。

  容因眼中驚顫,怯聲推拒:「不,不來了……」

  她力氣本就小,此刻更是微弱,柔嫩的小手抵在他臂上,撓癢一般。

  於是毫不費力地便被人攬入懷中。

  他斂眸,睨著懷中的小夫人,周遭水霧氤氳,給黑亮如墨玉般的瞳仁蒙上了層淺淡的釉質,清寒的底色淡去,柔和許多。

  溫熱的指腹輕輕撫上泛著水澤的紅腫唇瓣,祁晝明噙了笑:「因因想什麼呢?池壁太涼,靠著我,不易受寒。」

  容因臉頰微紅,撇嘴。

  他總是這般將話說的冠冕堂皇,反倒顯得像是她心思不純一般。

  可實則卻是他哄人的由頭太多,還十分善於給她下套。

  她需得時時刻刻小心留意,才能不被他鑽了空子。

  然而即便知道這一點,卻還是忍不住依偎進他懷中。

  修長的指骨在逶迤的烏髮間梭著,一點一點將被濡濕後微微打綹的髮絲捋順開來。

  動作細緻。

  祁晝明臉上露出少見的耐心,仿佛手中擺弄的不是少女的烏髮,而是價值連城的珍寶。

  「祁晝明,明日你陪我去看梅花好不好?管事說別院裡有一處梅林,冬日裡落雪後漂亮極了」,她一邊說著,也學他那般,扯過一縷他頭上青絲。

  只是卻繞在指上一圈一圈轉起,再鬆開,樂此不疲。

  「好。」

  「我同工部的人說了,棠園裡那口湖讓他們填了去。原本我還沒想好,填了以後那處要拿來做什麼,但如今想一想,若是這裡的梅林好看,那等回去我也要他們在那兒全栽上梅樹……你覺得如何?」

  小夫人說這話時,興致勃勃,眉眼俏麗生動如三月朝花。

  他眉眼噙著笑,靜靜睇她,看她漂亮的朱唇一張一合,眉宇被池水熏然上怡人的暖色。

  見她停下來問詢,不假思索地便淡笑說「好」。

  幾次三番下來,容因突然停住了口,小聲咕噥道:「怎麼我說什麼你都說好。」

  落入他耳中。

  他唇邊笑意不減:「嗯,因因說什麼都好。」

  漆黑如點墨的星眸落在她身上,明明情緒淺淡,卻莫名顯得專注,叫人臉紅。

  檀唇慢慢牽起,纖長的藕臂摟上他脖頸,掛在他身前,慣會撒嬌的小夫人哼哼唧唧:「祁晝明,我好累……」

  他笑,輕輕撫著她柔軟的烏髮,溫聲說:「好,我們回去」。

  翌日,容因晨起時已日上三竿。

  伸手摸了一把,身邊的床褥已經冰涼,顯然祁晝明許久之前便已起身了。

  她下意識去喚碧綃,意識回籠卻又想起碧綃先前傷著了,被她勸住留在府中養傷,並未跟來。

  靜靜躺了半晌,她認命地忍著惱人的酸楚坐起身來。

  昨夜太荒唐了些,如今身上每一處都酸脹得厲害,尤其是那兩處羞人的地方,仍殘存著某種難以啟齒的異樣感覺。

  「醒了?」

  祁晝明撩開梨花帳子,俯身探入床帷,瞧見的便是小夫人咬著下唇,一臉羞惱的模樣。

  他展開雙臂,欲抱她。

  始作俑者露面,兩相對比,他像沒事人般,甚至比昨日越發神清氣爽,便更顯出自己悽慘可憐。

  容因氣惱地揪著指頭,盈盈水眸含了三分怨,拍開他的手:「不要你抱!都怪你,我才這麼慘……」

  「我的錯,我向因因賠不是。」

  祁晝明也不惱,黑眸閃過笑意。

  頓了頓,他從善如流地環抱起雙臂,好整以暇地看她,眼底閃著明晃晃的促狹,絲毫不加掩飾。

  「因因既然不願讓我抱,便自己來吧。」

  容因一怔,頗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小姑娘早已被他寵得比從前嬌縱許多,半點受不得委屈。

  瞧他這副模樣,說出的話還隱約透著一股子渣男吃干抹淨便翻臉不認人的無賴氣,頓時鼻尖一酸,眼尾染上艷紅。

  自己來就自己來,她才不稀罕呢!

  一邊想著,卻低下頭,藏住眼底的水霧。

  雙手撐著身後柔軟的床榻,容因並不看他,準備自己使力坐到床榻邊站起來。

  少女柔軟的烏髮垂落頸側,頭頂小巧的發旋叫人人心尖發軟。

  祁晝明見她低垂著頭,倔強地與他慪氣,好不容易坐到床邊,費力地彎下腰來伸手去夠遠處繡鞋的。

  再也忍不住動了。

  容因才堪堪摸到繡鞋邊沿一點柔軟的布料努力,倏然騰空。

  祁晝明抱著懷裡的小夫人,溫聲致歉:「我錯了,不該逗因因。因因想怎麼罰我都隨你,好不好?」

  容因這才仰眸,泛著瑩潤水澤的眸子裡滿是倔強。

  即便聽見他服軟,卻也依舊梗著脖子不肯示弱,只是語氣生硬地問:「當真?」

  「當真。」

  「那……罰」,小夫人眼珠轉了轉,「罰你今日做我的僕從,唯我是從。」

  他一怔,含笑點頭:「好。」

  可他說完,容因卻又遲疑起來,狐疑地打量他。

  應得這麼快,總覺得他還是不安好心。

  然而祁晝明這一日,竟當真安分得很,就連用飯時,她故意指使他將自己抱在懷裡,小手不安分地在他大腿上作弄,輕輕揉捏其間的軟肉,他都只是啞聲讓她「乖些」。

  規規矩矩,格外端正,與往日做派簡直大相逕庭。

  容因總覺得他肚子裡憋了什麼壞,可除卻熄燈前替她那處羞人的地方上藥時,他發狠般在豐盈的雪堆上咬了幾口,當真再無其他過分的舉動。

  隔日傍晚,天色漸漸暗下來時,忽然又下起了雪。

  寒風卷著滾滾雪沫,在黑夜中四散如流螢。

  容因裹著厚毯坐在窗前,推窗看了半晌,竟還覺不夠,伸手去接流散的六瓣凌花。

  祁晝明手中捧了一卷書,書頁上纖長的指骨時不時輕輕翻動,偶爾於片刻的間隙擡眸,看一眼容因。

  又翻過一頁,眸光落在小夫人身上時,卻見她粉面上滿是欣羨。

  祁晝明默了默,突然放下手中卷帙朝她走過去,一把將人撈入懷中。

  容因驚呼一聲,下意識摟緊他脖頸,不解地轉過眸:「你要帶我去哪兒?」

  他大步流星地往屋外走,路過衣珩,單手挑過她那件薄杏色披風:「不是想去梅林麼?」

  話音剛落,便見小夫人一怔,杏核般雙眸流光熠熠,歡喜道:「當真?」

  容因原以為外面飄了雪,祁晝明會將她拘在屋內,不許她出門。

  沒想到他竟主動要帶她去梅林,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她心中想著,不自覺問出了口。

  祁晝明聞言失笑:「因因眼裡,我就這般不通情理麼?」

  昨夜她就說想去,方才望著窗外飄雪,更是滿眼渴盼,他便知,是這些日子將她拘得厲害了。

  「沒有沒有,你最好了!」

  如願以償,容因唇上抹了蜜一般,話都儘可能挑揀最甜的說。

  一路上,聽著小夫人像只輕快的雀兒般嘰嘰喳喳,時不時嗓音清甜地嬌聲喚他。

  他不無愉悅地想,偶爾放縱一回,也不打緊。

  管事口中的那處梅林在別院北面。

  說是梅林,來之前,容因只以為不過就是在園中栽上十幾株梅樹,也算是了。

  誰知親眼瞧見,才知是她低估了皇家的闊氣和奢靡。

  足足近十丈見方,如今這時節,紅梅開得正盛,一眼看去,蔚如雲霞,望不到頭。

  本該是整片的梅林,又被中間一座青石亭恰到好處地分隔開來。

  飛檐上積了雪,攢得多了,即使無風,也會自發簌簌卷落些許。

  容因細細看了一圈,忽然拍了拍祁晝明臂膀,示意他將自己放下來。

  祁晝明遲疑片刻,但見她眼眸晶亮,興致盎然的模樣,終究妥協,安安穩穩地將她放落在地上。

  柔軟的細雪宛如一張鋪天蓋地的鵝絨毯子,枝頭墜落的梅瓣成了最生動嬌艷的點綴。

  祁晝明起初還不解。

  可轉眼便見她拎起裙角,小心翼翼地繞過所有梅瓣,將其一片一片撿拾起來。

  「因因這是做什麼?」

  她回眸,笑眼彎彎:「釀酒呀,這些梅瓣都是剛落下的,還乾淨呢。我撿一些,等回府時便可用來釀酒,明年這個時候,興許就可啟壇嘗一嘗了。」

  祁晝明黑眸微閃:「因因從前釀過?」

  「不曾。但你別擔心,我學起這些東西快得很,到時候釀出的酒必定味道不差,等我釀出來,一定第一個先給你嘗。」

  小姑娘說這話時,眼底流光燦然,神采奕奕,十分自信的模樣。

  他笑著應聲,突然也隨她一起蹲下身來,撿起腳邊一片乾淨的花瓣。

  容因怔了怔,與他對視一眼,意識到他在做什麼時,莞然笑開——

  若讓人瞧見搬出名號可止小兒夜啼的祁司殿此刻陪她蹲在雪地里摘梅釀酒,不知該有多嚇人呢。

  她笑里像裹了蜜,一時間周遭冷冽的寒氣里除了淡淡的梅香,竟仿佛隱隱多出幾分清甜氣息。

  摘了滿捧梅瓣,卻沒有器具裝盛,容因便抖開披風,藏了滿懷。

  猶覺不夠,轉而扯過祁晝明身上的大氅,往他身前堆去,甚至兇巴巴地勒令他不許弄掉了去。

  直至坐進亭中,侍婢前來擺杯盞和菜餚,竟驚異地發現容色冷肅的攝政王一襲暗金大氅上堆滿了梅瓣,怎麼看都叫人覺得違和。

  看的人驚疑不定,被看的人卻神色如常,好似那些花瓣不是被他抱在懷裡一般。

  半晌,看著小夫人掩著唇偷偷憋笑的促狹模樣,有如玉石質地般冷冽的黑眸中終於流露出幾分無奈:「看夠了沒?」

  容因連忙見好就收,小雞啄米般點頭,轉過臉來對那侍女說:「勞你尋樣東西來,幫我將這些花瓣裝一裝,我要拿它們來釀酒。」

  侍女這才瞭然,看向祁晝明的眼神卻從驚詫變成了某種奇怪的欽佩。

  等兩人身上的梅瓣都被拿走裝好,她知趣地退到梅林外。

  寒風瑟瑟,雪色與梅色交映,恍惚間讓容因生出一種闊大天地間只餘下她和祁晝明兩人的錯覺。

  見她怔忡,長指轉而拎起桌上的細腰白瓷玉壺春瓶,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就連這瓷瓶上都是梅花紋樣。

  透明的酒液徐徐滴落入秘色小盞,如玉石相擊,奏出一陣淅瀝輕響。

  梅林、石亭、杯盞,以及……眼前人,皆風雅至極。

  酒還未嘗過一口,容因竟覺得自己已然有些沉醉了。

  等翠色小盞被推至面前,容因低頭輕嗅了嗅——

  沒有刺鼻的酒氣,反而聞到一股淡淡的甜香。

  她輕抿了口,甜甜的酒液入喉,果然沒有半點辛辣,唇齒留香。

  她笑起來,擡眸看向祁晝明時,眼底又露出一點好奇:「我的是果酒,你的應當不會也是這個吧?給我嘗一嘗。」

  說著,不等他應允,她起身迅速地抓起他面前一模一樣的小盞。

  似乎是怕他搶回去,一飲而盡。

  「咳咳。」辛辣的酒氣竄起一把火,灼得她喉間刺痛。

  少女盈潤的眸子頃刻間逼出水霧,桃腮暈開淡粉。

  等飲完他遞來的茶水,將那股嗆人的酒氣壓下去,濃密的長睫掛著點點晶瑩,漂亮的檀唇泛著誘人的水澤。

  祁晝明喉間滾動了下,視線從嫣紅的唇瓣上移開,溫聲誘哄:「這酒是管事送來的陳釀,後勁大,你會醉的。我送你回去歇著,咱們改日再來,好不好?」

  「不好」,容因撇嘴。

  哄誰呢,那杯子還沒尋常的茶盞一半大,怎麼可能一口就醉了。

  她才不信。

  一刻鐘後,祁晝明看著眼前醉態朦朧的小夫人,無奈輕嘆。

  容因漂亮的臉蛋被酒氣薰染得紅撲撲的,像熟透的蜜桃,眼神迷離,只是笑。

  可笑起來的模樣與平日截然不同,從眼尾到眉梢,都媚態橫生。

  他眸色沉沉,心底眼底藏了翻騰無盡的浪濤。

  看了半晌,起身兩步走到她身側,將人撈入懷中,轉身便走。

  誰知才走了沒幾步,懷裡的小夫人忽然嬌聲嚶嚀,扯著他衣襟:「我不走,這裡好看,我還沒看夠……」

  祁晝明腳步一頓:「因因,你醉了,我們回頭再來。」

  「我沒有!」小姑娘蠻橫地搖頭,不安分地踢鬧起來,「你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顯然醉得不輕。

  「唔——」祁晝明臉色驟然一白,吃痛地悶哼一聲。

  良久,他似笑非笑地垂眸,睨著那張媚艷的小臉,眼中似藏了危險的渦流,要將她整個捲入其中。

  即使是神志不清,容因也本能察覺出危險,渾身輕顫了下,漸漸安分下來。只是眼神尚還迷茫,懵懂地望向他,不知他為何突然便生了怒意。

  想了想,她輕顫著擡手,摸了摸他的臉:「乖,不生氣了啊。」

  祁晝明幾乎被她氣笑:「因因,你哄兒子呢?」

  小姑娘依舊懵懵的,聽不懂他的話音,癟了癟嘴:「你別造謠,我沒有你這麼大的兒子。」

  祁晝明難得一噎。

  可默了默,他忽又挑眉,擺明不懷好意地問:「那因因想不想要女兒?」

  「女兒?」

  「對」,他微微斂眸,嗓音格外低柔地誘哄,「香香軟軟的,小小一個,抱在懷裡不哭也不鬧,眉眼生得和你一樣漂亮,瞧著就像年節里街上賣的那些年畫上畫的娃娃。」

  「等她大些,你就可以和她挽一樣的髮髻,穿同色的裙衫,戴同樣式的首飾。」

  「唔」,小姑娘歪頭想了想,香香的,軟軟的,還漂亮,聽著似乎不錯,遂笑起來:「要,要女兒!」

  某人聞言,長目漣漣,眉梢輕挑,每一寸神情中都透出愉悅,湊在她脖頸間低喃:「因因,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說完,抱著懷裡的小夫人,大步流星地離去。

  如無意外,今天應該還會有一章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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